作者:洛山山
“无妨!”朱松把朱徽煣往解祯期与朱泰和中间一塞,对程春道:“你们父子俩都起来吧,不过是小孩子顽皮,本王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儿。”
“谢王爷,谢王爷!”
听到朱松这番话,程春这才松了口气,拉着程旭站了起来。
“松叔父,您干嘛啊……”朱徽煣有些不满地看着朱松。
朱松瞪了小家伙一眼,道:“再废话,回去就让你抄十遍《老子》。”
朱徽煣瞬间就变得郁闷起来,低声道:“我不过是想要看看那黄色的东西是什么,就知道欺负我。”
尽管被父亲强行拖上了石桥,但是那只橘黄色的鳖,却始终被这小子给死死地揽在手上,不过那只鳖不停地摇摆,摇头晃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朱松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春的这个儿子,发现他长得颇为结实,而且还虎头虎脑的,肤色呈现健康的古铜色。
或许是因为胆怯吧,程旭也不敢抬头,只是抓着鳖的双手越发地紧了。
见朱松不停地打量着自家儿子,程春又有些紧张起来,瞥到小家伙手里的鳖,顿时眼睛一亮,道:“臭小子,手里头怎么还抓着这畜生?给我……”
“爹……”
手里的鳖被他老爹一把给抢走了,程旭有些委屈地叫了起来。
“爹什么爹,你小子差点把你爹我给坑死。”
程春瞪了他一眼,心里头在怪这小子不懂事同时,指着手中的鳖对朱松道:
“王爷,这条清河不比秦淮河,甚少有甲鱼,今日小儿能够摸到这只黄甲,乃是王爷带来的运气。小的别的不会,但是做这清炖甲鱼却是村中一绝,眼下已至午时,殿下不若便在小的家中用膳吧。”
鳖又叫甲鱼,众所周知,鳖肉味鲜美,营养丰富,而且有着清热养阴、平肝熄火的效用。
正所谓穷文富武,前世的时候,朱松从不吝啬食用这些滋补之物。
所以,在听到程春的话后,朱松先是一愣,旋即哈哈答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品尝甲鱼了,就有劳程里长了。”
“爹,那是我捉来给娘补身子的。”
见他老爹就这么把好不容易到手的老鳖给送了出去,程旭不干了,“再说了,这河里甲鱼还多得是,干嘛非要这只黄甲啊?”
这样说着,程旭对朱松道:“王爷,若是您想要食用甲鱼的话,小的可以为您去抓个七八只,这一只就留给小旭吧。”
程春道:“小旭……”
“程春,你先别说话。”程旭的话挑起了朱松的好奇心,道:“程旭,告诉本王,既然这清河之中甲鱼颇多,你为何偏偏非要留下这只呢?”
“回王爷的话。”
程旭一见有戏,便说道:“前几日的时候,我娘在河边洗衣的时候,不小心滑下了清河,摔断了腿。城中的郎中虽然为我娘接上了腿,可是却说,我娘需要长期的静养,还说在这秦淮河中有一种黄色的甲鱼,这种甲鱼乃是大补之物,能够加快我娘伤口处的愈合,所以……”
“所以你便在这河中捕捉黄甲?”朱松笑了起来,“却是一个孝子。”
“王爷见笑了。”
程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那婆娘就是个糙命,不过是断了腿,庄稼人,谁没个磕磕碰碰的?多将养些日子夜就是了……王爷,这便与小的回家吧?也好尝尝小的手艺。”
“且慢!”
朱松摇摇头,道:“本王倒是觉得小旭说得不错,孝之一道,真正能够做到的没有几个。单单为了小旭的这一片孝心,黄甲就应该留给小旭。另外,本王还要感谢小旭,为这几个小家伙上了一课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圣旨下,宁王接旨
(PS:汗,刚登陆后台,发现定时发布的章节,时间定错了,原本应该是19点,却变成了9点,好坑!)
…………
“上课?”程春和程旭不懂了,“王爷说笑了,小的父子俩都是粗人,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哪里能给几位小公子上课呢?”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朱松淡淡地笑了起来,“这孝之一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绝非易事。小旭面对本王还能够想着他母亲,本就极其难得。这难道不是给几个小家伙做出了表率吗?”
几个小家伙里面,解祯期懂得最多。
听到朱松的话,他挤到了前面,对程旭一拱手,道:“桢期多谢程兄教诲。”
另外三个小家伙也回过神来,他们明白这位叔父(叔爷)是在借机给他们讲‘孝道’,就某一方面来说,他们确实远不如程旭。
“谢程兄教诲!”
“我,我不……”
程旭被几个小家伙的动作给弄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下意识地看向了程春。
程春有些惶恐地说道:“王爷折煞小的了,犬子顽劣,岂可……”
“好了,些许小事,何必推来推去?”朱松一边说着,一边往石桥下走去,“小旭,你不是说要再去抓几只甲鱼给本王吗?眼下都已经快到午时了,再晚可就要开午膳了。”
“啊?”朱松的话倒是解了程春父子俩的尴尬。
程旭一把抢过他父亲手里的黄甲,放到了一只鱼篓里,撒丫子追着朱松奔了过去。
……
时至午时四刻,逛遍了整个鱼塘村的朱松,刚刚来到里长程春家里,送信的锦衣卫就纵马而来。
“韩王殿下,宫中急奏,召您入前军都督府商讨军务!”锦衣卫手中拿着圣旨,却是隐晦地对朱松使着眼色。
朱松会意,伸手将圣旨接了过来,一同与圣旨入手的,还有一张薄薄的宣纸。
不动声色地打开圣旨看了一眼,朱松道:“青山,随本王回南京城,至于几个小家伙,便在程里长这里用膳吧。”
“王爷,要不要末将与您一同回去?”黄三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了。
朱松摆摆手,道:“不必,只是处理一些小事罢了。”
“松叔父,您还回来吗?”朱徽煣抬起脑袋看着朱松。
朱松轻抚小家伙的脑袋,道:“不回来了,你们用过膳之后便回府吧。”
“哦!”朱徽煣点点头。
回程,马车上。
朱松打开了那张宣纸,宣纸上是纪纲的笔迹,只有一句话:“万岁稽查宁王,龙颜震怒,牵连甚广!王爷当用重典,先斩后奏!”
“好!”朱松眼睛闪亮,暗道:“朱权啊朱权,这次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招惹我的下场!这回,我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
前军都督府,一众军中的将官早就接到了朱棣的密旨,静静地等候着朱松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