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最早是顾炎武在《日知录·正始》中提出的概念,背景是清军入关。
其原句是:“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而这八字成文的语型,却是出自梁启超。
殿中的众人全都是皇亲国戚,就算不是出身世家大族,也是自小便开始接受良好的教育。
朱橚站起身来,说道:“《春秋·左传·鲁昭公二十四年》,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这八个字,形象具体地概述了这个意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朱棣摸着下巴,道:“此意为天下大事的兴盛与灭亡,不管是为官从政的,还是商贾百姓们,都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的;而国家之事兴亡,却是帝王将相文武大臣们的责任。此句,当可称得上是举世无双!”
“四皇兄所言极是!”
一直坐在角落中不曾说话的朱桢,这个时候站起身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此联满含着家国天下的概念,寓意深远,把忧国忧民的情感,抒发地淋漓尽致!”
“松弟之才,我等不如矣!”一名蓄着寸许黑髯,看起来极为儒雅的中年人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朱松遥遥敬道:“松弟,且满饮此杯!”
这人朱松还是认识的,他名叫朱椿,是朱元璋的第十一子,受封蜀王。
相比起其他的兄弟姐妹来,朱椿是一个喜好读书和做学问的人,“博综典籍,容止都雅”,在朝中有“蜀秀才”之称。
“椿哥说笑了,小弟不过是脑袋突然开窍,偶尔蹦出那么一两个佳句罢了!”朱松亦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客气了两句之后,一饮而尽。
朱松也变成剽窃的始祖了,这两句话分明是明朝东林党领袖顾宪成所撰,表现的乃是读书人既认真读书,又关心国家大事的胸怀。
他可倒好,直接盗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松弟,你这幅春联不对劲啊!人家的春联都是写在纸上的,你这弄得花里胡哨的,谁还敢挂在门上啊?”
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不,有给朱松搭台子的,就有拆台子的人。
说话的人是先皇第七子朱榑,这家伙一开始就跟朱松不对付,后来因为朱权的事情,这家伙老实了挺长时间,但是对于当年朱松对他所做的事情,还是怀恨在心。
所以这个时候他蹦出来冷嘲热讽地,倒也在情理之中。
朱松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倒是朱棣哈哈大笑了起来:
“七皇弟说得也对,不过依朕看,那原本写在纸上的对子哪里有这刻在桃木上的美观、寓意深远?”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棣捻了捻颔下的黑须,继续说道:“等到除夕的时候,在雕琢精美的桃木上,直接刻下对子,可以用上好多年,既美观,又让百姓们省下了买纸、润笔的费用,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也行?”
朱朱棣的话刚刚说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泛起了白眼。
“如此也刚好与门上挂着的桃符相互掩映,多好!”
朱棣说完这句话之后扭头看了三宝太监一眼,吩咐道:“三宝啊,回头你拟一道旨,官宦以及商贾、贵族,过年之时,必须将对联刻在桃符之上,不能写在纸上。嗯,待明日拟好之后,就下发到各道各州的县衙。听明白了吗?”
“遵旨!”
三宝太监低眉顺眼地应了下来。
他连比这要古怪得多的圣旨都拟过,就这个旨意算个什么啊?
要知道在明初的时候,明太祖朱元璋,在一年的除夕前他颁布御旨,要求金陵的家家户户都要用红纸写成的春联贴在门框上,来迎接新春。
跟洪武爷强制性贴对子的圣旨一比,朱棣的这个旨意还真是啥都不算。
“松弟,你这个礼物,朕确实很喜欢!”朱棣看着朱松,道:“还有此番凤翔府之事,你做得很是不错。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朱松愣了一下,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竟然还有礼物可拿。
见朱松脸上露出了呆滞的表情,朱棣心里很畅快啊,你小子再吖嘚瑟啊?
……
虽说应天府平日里都会实施宵禁,但是从除夕开始,一直到大年初七的这七日时间里,却是取消了宵禁的限制,以方便应天府的百姓们,能够利用这七日的时间来好好地缓解一下一年的辛劳。
这一晚上,一众皇亲国戚们在华盖殿中吟诗作对,饮美酒品佳肴,于众人一同守岁到了深夜子时,方才离去。
朱松这边倒是没有吃多少东西,但是酒却是喝了不少,他那些便宜兄弟们以及姐夫、妹夫们,全都把目标瞄向了朱松,以朱松的酒量,都把他给灌了个乱七八糟。
最后还真是竖着进去的,横着出来的。
回到王府的时候,早就已经月上中天了,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地圆,但是天穹之上却是碧空如洗,甚至连一颗星星都找不到。
王府之中张灯结彩,长史白福和刘长生今夜可是没打算睡觉,忙忙碌碌地在府里府外跑动着,那些下人们一会往前面贴红色剪纸,一会跑到后院准备炮仗。
总之一句话,当朱松醉醺醺地被韩青山和黄三扶进屋子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睡醒一觉呢,就被府中轰天震响的炮竹声给炸醒了。
“谁,谁啊!”赤红着眼睛,一嘴酒气的朱松,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
“王爷,是府上在放更炮。”莹香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听到朱松的迷糊声,连忙上前说道。
所谓更炮,其实就相当于之前的打更。
只是眼下不是过年了吗,有钱的富贵人家,就会用放炮仗来代替打更,毕竟这样喜庆不是?
“哦!”
朱松胡乱地应了一声,干脆抓过一床被子盖住了脑袋,继续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徐妙锦的症状
翌日,天还未亮呢,朱松就被炮仗的轰鸣声给惊醒了。
“莹香,什么时辰了?”朱松的脑袋还是有些疼,毕竟昨夜喝了那么多的酒,他的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王爷,您醒了?”莹香这一晚上也没咋睡,所以朱松这边刚有动静,小丫头就凑了过来,在朱松耳边说道:“现在刚过寅时四刻,您是不是再休息会儿?”
朱松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道:“不休息了,再睡也睡不长了!”
这话倒是说得对,外头那些个炮仗声,却是让朱松想睡都睡不着了。
“水,倒杯水给本王。”朱松迷糊地嘟囔了两句,说道。
“哎!”莹香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跑到了桌子边上给朱松到了一杯水,喂他喝了下去。
朱松晃晃脑袋,道:“外头的天似乎有些不对,怎么这么黑啊?”
莹香摇摇头,道:“王爷,等我出去看看。”
“呀,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