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你说你不哼是吧?”卢忠一只手抓住了白静轩的手掌,漫不经心地拉直了白静轩的大拇指,道:“尽管你是齐鲁之人,不过应该是不晓得这是什么吧?告诉你吧,这把刀叫做指刀,这个指可不是纸张的纸,而是手指的指!这指刀啊……”
噗!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卢忠突然之间下手,直接将那只小巧的指刀,从白静轩的大拇指甲盖正中给插了进去。
“啊!”白静轩嘶声惨叫了起来,少量殷虹色的鲜血从那只小刀插入的地方喷了出来,好在有这把指刀挡着,倒是没喷个乱七八糟的。
“这指刀啊,插进去的时候毫无阻碍,也只会疼那么一下下,可是这拔出来的时候呢?”卢忠脸上的表情很真挚,一边为其讲解着,一边猛然往外一拔指刀。
呲!
一瞬间,就好像是喷泉一样,那指刀的锯齿直接带出了一丝丝的血肉,连带着鲜血也狂喷而出,如果不是卢忠身手矫健躲了过去的话,怕是得溅地他满脸浑身都是。
“嗷!!”
这一下可真是钻心地疼了,白静轩这一声惨叫几乎是下意识地吼了出来,仿佛喊破了嗓子一般,狂叫着,不肯停歇下来。
在华夏吧,有一个成语叫做‘十指连心’,因为指尖真皮层中有丰富的感觉神经末梢,平时针扎一下都疼得要命,就更不要说遭受到这样的攻击了。
“白老大,白爷,光是这第一根手指你就已经这样了,方才你的硬气呢?哦,不对,不对,现在不应该叫你白静轩了!叫你,嗯,叫你独臂好了!”
卢忠晃晃悠悠地走了回来,一脸轻松写意地说道:“独臂啊,虽说你短了一条手臂,但还有十四根指头哦,你想第一刀就这么疼了,你还是识相一些,交代了吧?”
“切,还不是老一套!”站在朱松边上的冷月撇撇嘴,“这跟夹棍有什么区别?”
寒星倒是比冷月惊诧一些,可能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刑讯,嘴里头嘀嘀咕咕地说道:“这卢忠还是有些手段嘛,好血腥,好暴力,不过我喜欢!”
朱松抬头看了这俩家伙一眼,道:“你们俩别闲着,这刑讯室里连个书吏都没有,你们俩赶紧地磨墨记录。”
两人一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所有人都走了,书吏也跑了,这活计自然是罗落到了他们俩的手上。
得了,别想那么多了,还是赶紧地干活要紧。
卢忠干起刑讯来倒是颇有一手,完全投入了进去,并没有在意朱松他们在做什么,而是直接捏住了白静轩的左手食指,道:“来来来,咱们继续方才还没有完成的工作,还别说,你这手指真不像是一个练武之人,这手指真白,真细啊,咱们……”
“噗!”
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一幕出现了,这边还赞美着鲜血横流,血肉横飞,连带着还有一道仿佛濒死嚎叫的凄厉嘶吼。
“啧啧,独臂……不不不,叫你独臂大侠吧?已经两根手指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没跟手指咱都可以重复进行刚才的一幕,直到你手指里的肉,全都被在下的指刀从手指里撕扯出来。”
卢忠的表情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见多了各种刑讯手段的冷月和寒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种话他们也常说,但是绝对做不到平淡如水。
“这家伙不去六扇门真是可惜了。”朱松摸着下巴瞧着卢忠,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见到猎物的猎人。
“咱们接下来换脚趾头如何?”卢忠尝试着和白静轩商量,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又是一刀扎进了白静轩的手指头。
噗!
鲜血直流,这一次白静轩叫得更加凄惨了,他歪着脑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你不讲,不讲信用!不,不是脚趾吗,为何……”
“哦,不好意思,在下手滑了,你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卢忠一脸的歉意,“什么?你想说了?不不不,咱们还是再玩会吧,在下准备了好多见面礼,总得一件一件收吧?”
白静轩明显有些意动了,卢忠可倒好,直接不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卢……”冷月这就要让卢忠问他话,这个时候朱松却是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王爷,这眼看就要问出来了,您为何要拦着我?”冷月很不解。
“现在去问,等于是咱们落了下风。”朱松摇了摇头,“等到这家伙主动交代的时候,才算是大事告成了。”
这两个家伙啊,光想着问了,却不想想有些事情如果不占据主动的话,根本就没有审讯下去的必要。
“啊,你说什么?”就在朱松和冷月交谈的事后,卢忠这边终于出结果了,关键十个人就受不了这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啊!
“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这个恶鬼!”白静轩整个人抽搐着,嘶吼了起来,“我是匹夫楼执事长老,此次乃是奉了楼主之命,前来嘉定刺杀朱松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王妃驾临
“哦,你方才说什么,在下没听清楚。”卢忠耳朵动了动,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又是往里一插往外一拔,这回是真喷了他一脸血,“哎呀呀,不好,不好,竟然弄得这么狼狈。”
这一次不同于前两次,疼得白静轩'嗷'地一嗓子就吼了出来,差点把他给疼晕过去:“我,我都已经交代了,你为何还,还要对我动手?你,你不讲信用,你这个恶,恶鬼。”
“在下可不曾承诺给你什么。”卢忠摇了摇头,“再说了,谁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我……”白静轩都快哭了,他明明说了实话,现在这小胖子反倒是不相信他了。
“王爷,差不多了吧。”瞧着卢忠一脸人畜无害,但是偏偏手段残忍,寒星瞧不下去了。
“哦。”朱松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遥遥地对卢忠说道:“卢忠,差不多了。”
“是,王爷。”卢忠扭头看了朱松一眼,笑眯眯地对白静轩说道:“你先说说匹夫楼吧。”
卢忠倒是聪明,尽管他觉得这个白静轩有些眼熟,应该是匹夫楼的人,但是有些话还是从白静轩的嘴里说出来比较靠谱,这样也能证实这件事情是否当真是匹夫楼所为。
“呼呼……”喘了两口粗气,白静轩道:“我匹夫楼传承自少林一脉,开,开派祖师更是踏入先天之境的高手。这些年以来,我匹夫楼秉承先祖之志,锄强扶弱,素不与朝廷有任何往来。只是从秦老楼主开始,竟然开始接触朝廷,楼中弟子便都对老楼主有了意见。”
白静轩越说越流利,到后来的时候倒是恢复了过来,不再磕磕绊绊。
“多年的不满,终于在两年前爆发,”顿了顿,白静轩继续说道:“从小就被老楼主收为义子的齐元,在得知秦老楼主要将匹夫楼传给嫡子秦汉之后,于一夜间,率领心腹手下,亲手杀了老楼主以及秦汉全家,所有档案有异议之人,也都死在了齐元的手里。”
“呵,还真像方才你们说得一样,这匹夫楼新任楼主,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听到这里的时候,朱松瞟了穆肃一眼,“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真是不敢想象,竟然还能做一派之首。”
摇了摇头,朱松继续听了下去:“自此之后,匹夫楼就被齐元一手掌控,而匹夫楼与朝廷的所有联系也都断了,匹夫楼反倒是渐渐向杀手门派靠拢,直到前些日子,从外邦换来一个刺杀悬赏,'大明韩王朱松,悬赏十万两黄金',齐元接了这个任务,并且安排了那日的谋刺。”
“说完了吗?”卢忠在一旁甩动着小巧的指刀,见其不说话了,便出声问了一句。
白静轩龇牙吸着冷气,道:“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你们还想要我说些什么?”
“不是在下不相信你,实在是在下不知你所言之话的真假。”卢忠很真挚地说道:“要不然这样好了,你给在下指个道,如果能够助王爷灭了匹夫楼,相信王爷会饶了你的。”
“匹夫楼这两年在齐元的手中发展甚好,不仅分部势力遍布山.东的各府城,就连派中的门人弟子们,也有了数千人之巨。可是这些人都好说,真正的杀手系统,却还是在匹夫楼的主楼之中。”白静轩倒是光棍,反正已经开口背叛了匹夫楼,再隐瞒什么也没有用了。
“既然那齐元将谋刺王爷之事都交给了你白老大,想必白老大在匹夫楼中亦是身居高位了?”卢忠慢悠悠地说道:“那么,以白老大在匹夫楼中的身份地位,应该知道很多东西吧?”
“这倒是不错。”白静轩点点头,道:“匹夫楼中诸多之事,除了最厉害的那些暗影杀手由齐元掌握之外,匹夫楼中所有的势力以及杀手,我全都有资格接触,并且记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静轩艰难地抬起了右臂,点了点已经成猪头的脑袋瓜子。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在告诉众人,特别是朱松,他还有用,不能做卸磨杀驴的事。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朱松自然也是明白的,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白静轩身前,慢悠悠地说道:“白静轩,你很聪明,本王也喜欢聪明人。不过本王告诉你,在本王面前,最好少和本王耍小心眼。你信不信,就算没有你,本王想要灭了匹夫楼,也是易如反掌。”
“王爷之能,我自然是明白的。”白静轩咧了咧嘴,“不过,我相信王爷不会做不智之举。”
朱松审视着白静轩,突然闪电般从一边的桌子上抄起来一把短匕,却正是卢忠未曾收起来刀具中的一柄,在白静轩那一脸惊惧万分表情中,直接奔着他的脖子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