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煌贵胄
随后,尚宁王等人被释返回琉球,任命天王寺长老菊隐(日本僧人)为摄政。
从此,琉球处于“中日(萨摩藩)两属”状态。
万历四十一年,尚宁王被迫将奄美诸岛割让给萨摩藩。
因战败被俘,尚宁王自感愧见列代先王,死后没有葬于第二尚氏王陵玉陵,而是葬于浦添极乐陵。
而到了天启元年之时,当了好几年摄政之后正式袭位的尚丰就上书请求大明爸爸替自己做主,好好教日本做人。
然而当时的天启皇帝也是刚刚即位,自己的大明都还有一屁股的屎没有擦干净,哪儿顾得上这么个干儿子?
所以这事儿就被搁置了下来。
不过,也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尚丰这回学聪明了。
既然大明爸爸的皇帝在刚登基时顾不上自己,那就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再找大明爸爸哭闹就是了。
所以崇祯皇帝目前就接到了尚丰派来的使臣那一番当真是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哭诉。
而穿越之前就心心念念时刻想着啥时候能指导日本诸岛给彻底夷平,却又自觉着啥事儿都得要个脸面的崇祯皇帝这下子高兴了。
本来还愁没有啥借口去怼日本一波,这不就有了?琉球尚氏,果然忠心。
只是高兴了还没有多久,崇祯皇帝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天启皇帝因为自己一堆的麻烦事儿没摆平所以选择了将琉球的事儿暂时搁置,自己也没比天启皇帝强到哪儿去。
按常理来说吧,崇祯皇帝此时选择怼日本一波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出来混的讲什么?拼的不就是谁的小弟够多,谁的人够狠,谁的装备够好,谁的钱多?
崇祯皇帝觉得这几个条件不管哪一个,自己这个堂口扛把子在目前的世界上所有的堂口之中都是一等一的大佬。
剩下的其他堂口,则是谁也不比不过自己。
可是偏偏自己和天启皇帝的处境差不多。
自己堂口的白纸扇们成天的不消停,总想着自己捞好处,完全不顾堂口的发展,甚至于连堂口打手们的福利都在不停的侵占;
堂口的东北地区还有个马仔干脆自立为王,自己立了旗。
而堂口内部又是各种各样儿的天灾,从自己登基开始就没完没了,直到过了几十年才算是消停下来。
这么一想,崇祯皇帝就开始头疼了。
一边是想要带着手下的马仔们去把日本那个破地方彻底的给夷平,另一方面,自己的堂口还不够稳定。
而崇祯皇帝盼了很久的,如何解决罐头密封问题还没有被解决掉,那未来几十年内想要靠鲸肉来解决饥荒问题的想法就显得有点儿不太现实了。
弄成罐头,只需要煮熟了装起来就能保存几个月的时间。
有这个时间,通过驿站系统把罐头从沿海地区运到山西陕西甚至于乌思藏宣慰思的时间都够了。
但是弄不成罐头的情况下,就只能选择腌制风干这一条路子。
然而风干本身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鲸鱼肉越来越多,风干的速度却不会变,估计这时候郑芝龙已经在跳着脚骂娘了。
这种情况之下,两难的崇祯皇帝说不头疼是不可能的。
眼睁睁的看着如此美好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可以说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
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的崇祯皇帝干脆暂时放下了怼日本一波的心思,专心的抱着宁德长公主,陪皇后好好的京城逛了大半天。
崇祯皇帝很开心的带着大老婆和小棉袄在京城之中逛街,留下了个傻子一般的宋应星在酒楼沉思不已。
刚才姓朱的兄台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这和自己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导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不是说内修德政方有四夷宾服八方来朝?
可是倭奴和建奴这两个是怎么回事儿?
倭奴且不去说他,朱兄弟刚才说的大明给与建奴的那些优待可是实打实的,可是建奴为什么会起兵反叛呢?
就算是老奴努尔哈赤对大明有七大恨,而且条条是真,可是其他的建奴百姓总是得了好处的吧?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造反呢?
宋应星觉得自己也想不明白。
换成自己的话,肯定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大明走才对,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而且之前的好处也都没有了。
可是也不尽然啊。
朝鲜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是?
能说出中国父母,自己与日本子女这种话,足见朝鲜对于大明的态度了,那是当成了自己的爹来看待的。
这也罢了,可是方才朱兄弟说的那一句学术没有国界,学者有国界和民族之分,却当真是极好的。
虽然说自己一时也是说不上来这句话到底好在哪里,只是本来的觉得朱兄弟说的没错,可是这和先生们说的也不一样啊!
宋应星觉得自己凌乱了。
一边是从小起就接受的教育,一边则是自己十分认可却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朱兄弟所说的话。
头疼不已的宋应星哪怕是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想,却依然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酒楼的掌柜的却拿着一瓶汾酒走了过来。
拿起杯子倒满后,掌柜的将酒杯递给了宋应星,自己也倒了一杯后,笑道:“公子可是在苦恼?”
宋应星先致了谢后,才接过酒一饮而尽,苦笑道:“求学十数载,如今却是迷惘至极。
掌柜的见多识广,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告诉学生,为什么大明对于建奴优待至斯,建奴却依旧反叛?”
掌柜的却是没有回答,反而笑道:“小的问公子爷一个问题,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宋应星依旧是苦笑不已,将掌柜的再一次斟满的酒一饮而尽后,才开口道:“后学末进,如今自己的疑惑都解不开,又如何替掌柜的解惑?”
掌柜的却好像没有听到宋应星的言语一般,只是再一次给宋应星倒满了酒,自顾自的道:“小的敢问公子,你我,是什么人?”
宋应星脑海之中恍如一个惊雷般闪过一些念头,却又怎么样儿也抓不住,只是喃喃的道:“什么人?读书人?商人?大明人?汉人?”
那掌柜的却笑道:“明人?汉人?你我祖祖辈辈就生于斯长于斯,炎黄之时,你我祖辈是汉人还是明人?”
宋应星道:“自然是炎黄子孙。汉人之称谓,乃是强汉之后才有,此前不也是商人,周人?其后又有唐人,宋人之说?”
掌柜的却又问道:“那公子爷读书,想必是常常读到炎黄与汉唐,不知为什么要单独提起炎黄,为什么又要将汉唐并列?而晋隋宋,却不与之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