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煌贵胄
可是没鸟用,整个大明都是自己家的地,这天下间就没有比自己更大的地主了,有没有余粮的,这大明的百姓自己也得管着。
然后内帑的借就借给了国库三千万两,再支给皇家学院那边一千万两之后,崇祯皇帝发现自己手里居然就只剩下了一千万两多那么一点儿的银子。
幸好自己不要脸,在朱聿键他们卖袋鼠肉的买卖里横插了一杠子,这钱又在慢慢的多了起来。
然后崇祯皇帝在随后的崇祯六年二月里发现自己先往山海关修铁路的决定是辣么的明智,辣么的有先见之明。
大明的崇祯六年正月是一个很让人蛋疼的月份,先是济南舜庙大火,然后镇江地龙翻身,地裂数丈。
济南嘛,舜他老人家躬耕之地,有庙祭祀是很正常的事儿。
可是不知道是哪儿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了,一把火把自己的庙给烧了。
可能是舜跟祝融两个人有什么龌龊,所以祝融不高兴,一把火就把舜的庙给烧了?
然后就在大明各处都干旱缺水的时候,山海关永平,这个原本的历史上被阿敏给屠城现在却屁事儿没有的地方,来了一场大雨。
如果说单纯的只是下雨,那也就算了,可是坏就坏在这雨下的有点儿太大了,按照永平方面报上来的消息,那就是“水坏城郭、田舍、人畜亡算。”
不过好在永平毕竟是依着山海关的,而山海关最不缺的就是人和各种各样儿的物资。
没说的,救灾就是了。
然后崇祯皇帝觉得自己真他娘的倒霉,同时也越发的佩服原本历史上的那个倒霉蛋了。
自从自己登基到了现在,没有哪一个没灾没祸的,而且哪一年的也都不小。
现在这才崇祯六年,自己都已经想要发疯砍人了,真不知道历史上原本的那个崇祯皇帝是怎么硬挺了十七年的。
尤其是在各种资源尽握于东林党之手,自己手里的最大底牌厂卫还被自己给亲手废了的情况下,原本的崇祯皇帝还能硬撑过十七年。
不容易啊。
当然,感慨归感慨,想归想,这事儿还是得办,该救的灾得救,该砍的人还得砍。
山海关现在的老大,相当于大明帝国集团山海关办事办的主管孙承宗也很头疼。
眼看着崇祯六年的二月了,没多长时间就到了草长莺飞的好时光了。
然后大明的百姓们,又有很大一部分自带着战马干粮还有去年就买下的刀剑,跑来了山海关这边。
这些人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一开春,建奴那边开始耕种,大家伙儿发财收人头的机会就来了。
一个人头,官方价格五两银子,看着不多,可是已经足够一个普通的家庭能撑一年的小日子。
更不要说建奴的人头还远不止五两银子那么简单——还有的是为了军功等等,所以建奴的人头现在已经形成了黑市,价格每天波动都不一样。
对于很多有钱但是没本事或者没胆子自己亲自操刀子砍人的家伙来说,花上个几十两银子买几个人头然后去换军功,简直是太划算了——光是一年省下的税都不知道能买多少建奴的人头了。
军功不能免税,但是有优惠政策,所以现在大明的商人们觉得军功真是个好东西。
可是军功再好,也得有实打实的人头在手里才行。
明着收购建奴人头,那是对于厂卫的挑衅,很容易就会被教做人。
但是暗中收购人头然后再换取军功,基本上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只要干的不是太过分,厂卫也懒得去管。
这么多势力聚集在山海关等着去砍建奴的人头,本身没有自己先闹出来大乱子,没有出现几起当街仇杀的事儿,就已经足够孙承宗骄傲了——这些操刀子砍人的家伙没有谁是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的,更不要说别人的命了。
但是看着山海关每天群魔乱舞的样子,孙承宗说不上火那纯属扯蛋。
毕竟当街仇杀的事儿没有,当街斗殴的事儿可从来没少过,哪天要是没有十个八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伙满大街的找大夫,这一天都得算是不正常的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山海关现在做的是跌打损伤还有刀剑伤一类的生意,只要是会上那么一两手治伤的本事,在山海关这个神奇的地方绝对饿不死。
然后孙承宗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崇祯五年的时候,这事儿是由那十来个狗胆包天的家伙们挑起来的头,后来者多半都是跟风,然后并没有什么组织,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战,或者以地域抱团。
崇祯六年的时候,一切都他娘的变了,这些混账东西们在回到大明老老实实的过年的这几个月里,根本就没消停过。
虽然说在乡里依然老实的半天憋不出个屁来,区区一个衙役照样能吊打他们,可是在这些混账东西跑来山海关之后,孙承宗就知道这些货哪怕是在大明过年的时候也没有消停过。
崇祯五年,这些混账东西大部分都是十几个或者几十个人一伙,明显就是以乡里为单位,然后再抱成大团。
崇祯六年,这些混账东西除了没有装备要从山海关买,组织上也没有正规军那么严密,更没有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之外,剩下的已经开始有了军队的雏形了。
然后孙承宗开始头疼了。
虽然这些人加一起,算上已经来了的还有没来的那些都算上,也不过是区区几万人而已,撑死了一两万出头,还得算上勋贵家的家丁。
可是这一两万人全是刀头舔血的家伙们,操刀子砍人可是一点儿不含糊的。
万一要搞出个大新闻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倒霉,然后人头落地。
孙承宗的奏章里,写的很清楚,详细的说明了山海关这些个杀才们的情况,也说明白了自己的担心,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已经不是孙承宗自己能决定的了。
连张惟贤也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该怎么解决才好——操刀子砍人,砍的还是建奴,时不时连建奴的军队都敢伏击一下的杀才,人数一两万。
这一两万人放在除了大明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哪怕是建奴。
建奴,八旗,一旗还不到一万人呢,就这一两万的杀才,搁建奴那妥妥的两三个旗的人数了。
如果放在倭国或者其他的南洋那边的小国,这一两万杀才只要装备和后勤跟的上,那都已经算是一股可以灭国的力量了。
最操蛋的是这些杀才根本就不是正规军,没有监军,没有人管着他们。
张惟贤敢用自己英国公的爵位打赌,如果不是活着的建奴比死了的值钱,这些个混帐东西根本就不会去抓什么建奴,而是全部砍了人头。
毕竟用人头计功的方式比较省事儿,比弄个活人回来要强的多。
没错,现在死了的建奴人头一个五两银子,活着的建奴已经从原来的五两涨到了十两。
甚至于不管是不是建奴,只要不是大明的老百姓,剩下的是不是建奴都不重要。
林凡汗手下的奥巴台吉手下一样值这个数儿。
一起递交到崇祯皇帝手里的,不光是孙承宗的奏章,还有另一份扈国公完颜宏的奏章。
完颜宏的要求很简单,要么内附,要么派人过去教授大明的文字礼仪什么的,自己和自己的部族要求全面汉化,再也不当蛮子了。
太他娘的吓人了,那些个红着眼睛的混账东西横行辽东,尤其是山东的响马,那马儿跑起来,铃儿响叮当,然后就会有人人头落地,或者人被抓走。
促使完颜宏上这份奏章的原因就是山东响马联合了四川的袍哥还有陕西的老秦人,联手洗劫了一个依附于奥马台吉科尔沁部的小部落。
这个部落不大,总共也就几百人,整个部落活下来的,都是属于能干的了活的青壮,剩下的全死光了,一个没留下。
至于整个部落里面那点儿钱财,响马大爷们自然是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