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暴君 第80章

作者:天煌贵胄

心下颇为满意的崇祯这才对刘兴祚道:“很好啊。看起来刘爱卿在军纪方面是下了功夫的。”

刘兴祚躬身道:“陛下过奖,臣愧不敢当。”

崇祯佯做不悦道:“有甚么不敢当的?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朕不喜欢那些虚的。”

说完,也不再看刘兴祚,反而将目光转向了台下的士卒。

一番演兵过后,士卒要说一点儿都不累,那才是假的。看着台下一张张二十岁左右的面孔上微微带汗,崇祯开口道:“累不累?!”

台下众士卒面面相觑一番后,有人答道:“不累!”,也有的人喊道:“回陛下,不累!”,渐渐地,声音整齐起来,都是喊道:“不累!不累!”

崇祯抬起手,又向下压了一压,见众士卒都不再发出声音后,崇祯这才开口吐出了两个字:“放屁!”、

这两个相当粗鲁的字眼从当朝皇帝的口中吐出,别说台下的三千士卒不敢置信,便是张惟贤和刘兴祚,也不敢想信这是一个皇帝能说出来的。

张惟贤可是知道,平日里崇祯总是拿着本书在看,别管看的是春秋还是甚么,总是从一个喜好读书的皇帝口出迸出这么两个字,简直是让人三观尽毁。

王承恩和方正化却是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别说此前建奴围攻京师之时皇帝那堪比泼妇骂街的本事,单单是在宫内无人的时候,这位皇爷口中还不是经常冒出一些诸如“娘希皮!”“麻卖批!”一类的字眼。虽然不解其意,但是想来也不是甚么好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肯数邺下黄须儿

虽然说放屁这么两个字总是挂在这些大头兵的嘴边儿,但是今天从皇帝口中迸了出来,却是一瞬间就拉近了皇帝和这些士卒之间的距离。

如果皇帝文绉绉的说,这些士卒当然也会听着,但是绝不会像现在一样,敢哄然大笑起来,只觉得皇帝原来也和我们一样,也真是懂得我们这些大头兵。

等到士卒们的笑声小了一些,崇祯这才道:“谁不累?都是肉体凡胎,又不是铁打的,还不累?你们这些人啊,就知道哄朕开心!”

看着点将台下的士卒们都在轻笑着,有的还在交头接耳,崇祯也不管,只是接着道:“不过,你们累就对了!练兵的时候多流汗,没关系。多喝水总是能补回来的。可是要是不好好操练,到时候就不是流汗了,而是流血,甚至于丢了性命。”

看着若有所思的士卒,崇祯接着道:“你们是朕让刘兴祚将军一手挑选的,很多人还是和建奴有着血仇,朕希望你们能成为大明其他卫所的种子,也就是说,你们是朕的希望,是大明所有军队的希望。”

“朕宁肯你们在操练的时候流汗,受伤,也不希望你们在战场上丢了性命。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别以为朕很喜欢打仗,而是那些狗建奴,逼着我们去打。不打,他们就要来入侵大明,欺侮你们的父母妻儿,抢走你们的一切!”

“既然要打,那就干脆打一场大的!朕不要光带着你们打掉建奴,更要带着你们去下开疆拓土,到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有希望依靠军功封爵!”

“最后,朕会让派过来的监军太监,教你们读书,识字,以后出将入相,也未必不可能!”

最后一句话,却是点燃了这些士卒的热情。自己来当这个大头兵,可不就是因为不识字?到时候自己识字了,再回家教一教家中的娃子,慢慢的,自己家里也能出些识字的文化人啦。

看着彻底被自己几句话给带起了节奏的士卒,崇祯的心里越发的满意。再次抬起手示意,士卒们登时便不再发出一丝的声音。

崇祯这才满意的道:“战阵上的事儿,你们上!剩下的,朕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管是你们立功,还是受委屈,还是战死的身后事,朕全包了!”

“朕就说这么多,都继续去操练吧。”

待士卒们散开前去操练以后,别说是张惟贤和刘兴祚这样的知兵之人,便是崇祯和方正化、王承恩这样儿的军事外行,也能明显的看出来这些士卒在操练时的热情,明显比之刚才演练军阵时更盛。

若说是方才有十分力便使出十分,现在只怕是恨不得有十分力,要使出十二分来。

方才一直呆在一旁的张惟贤才开口道:“陛下,看这些士卒,明显要比方才强出来很多。若是我大明卫所士卒都如此,再加上火器的弹药能跟得上,哪里还要围堵什么建奴,只怕是直接打过去便好了。”

崇祯笑道:“爱卿所言不错,只是这火器的事儿,朕所知有限,一切还要看徐爱卿他们怎么弄。之前测试的火器虽然不错,但是产量上不去,全靠老匠人手工打制,要装备我大明所有的卫所,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而且,后来又听徐爱卿说那十支用来试射的火铳,已经尽数炸膛了,区别只是有早有晚而已。”

“由此看来,这打制火铳所用的钢铁,还是不过关。以后还要靠徐爱卿他们慢慢想办法,提升这钢铁的质量才是。”

“任重而道远啊。”

一番唏嘘后,崇祯这才打起精神,对张惟贤和刘兴祚道:“走,陪朕回宫。两位爱卿邦朕参谋一下,这辽东现在的局势如何。”

张惟贤与刘兴祚一起躬身应是。等回到宫中之后,崇祯又招来了许显纯和曹化淳,命二人直接将辽东的情况说一下。

许显纯直接道:“启奏陛下,据前番锦衣卫发来的密报,奴酋黄台吉已经识破了毛文龙大将军想要再骗杀建奴使者的意图,打算直接在开春后起兵攻打东江和朝鲜。”

“朝鲜的绫阳君李倧倒是比前光海君要强的多,已经依着孙先生的意思,将建奴使者给杀了。如今正在朝鲜国中征兵备粮,打算和毛文龙将军一道,正面迎击建奴。”

崇祯却是冷笑道:“朝鲜方面有这个心就好,但是别指望。他们那些士卒,还不如我大明的卫所呢。单凭着毛文龙,根本就不可能抗住建奴。前番孙承宗去朝鲜时,朕曾与之商议过,只要建奴出兵,我大明这边儿,也要摆出一副攻击建奴的样子来牵制建奴。”

张惟贤却道:“启奏陛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也别摆样子了,等建奴出兵后,先让朝鲜那边儿去打主力,毛文龙一方从旁牵制。只要他们两方能吸引住建奴的主力,山海关方向和宁锦方向,便直接出兵断建奴的后路算了。”

刘兴祚反对道:“不妥。建奴现在有科尔沁那边儿的狗杂碎支持,不缺战马,因此上慢慢地以骑兵为主。只怕到时候宁锦方向的兵力,并不能抗得住建奴的骑兵。以末将看来,还是摆出一副攻击的样子,迫使建奴退兵,不能攻打东江便可。”

张惟贤却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大明今年的冬天太冷,建奴也好不到哪儿去。怕只怕建奴狗急跳墙,到时候真的不顾一切地去打东江和朝鲜。毕竟从建奴的角度来说,真的打下了东江和朝鲜,先不说掳去的人口用来当奴隶,便是从朝鲜那边儿搜刮的粮草,便能弥补建奴此前在我大明的一切损失,恐怕还要富余不少。”

刘兴祚知道张惟贤所说是事实,便嘿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是暗自想着该如何处理。

崇祯也开始犯难了。之前和孙承宗商量的时候,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倘若建奴真的狗急跳墙去硬打东江,只怕到时候自己还真不好办。

第一百三十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

崇祯很闹心很纠结,无限度地纠结于辽东和东江那点儿破事儿。如果山海关和宁锦方向只是牵制,到时候建奴不顾一切地狂攻东江,到时候毛文龙就算能顶得住,估计也会元气大伤。另一方面,则更担心如果真正出兵攻打建奴后路,大明会吃更大的亏。毕竟现在的自己,手里的牌并不算太好,输不起。

不过,还有人比崇祯更纠结。孔贞运现在简直想把北宗的混账一个个的全部送去见先祖孔圣人算了!

按照自己的想法,既然南宗先贤地遗骸已经从扬州地下挖了出来,还他娘的运到了曲阜,那么北宗就算不全体跪迎,好歹也得派出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然后再大开重光门,迎接先贤遗骸重归孔林吧?

孔贞运的袭爵大礼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宣旨太监也在,护送自己南下的锦衣卫也在,就算是北宗的这些孙子们不爽,也得老老实实地按照袭爵大礼来办。

然而让孔贞运心下不爽的,则是等到宣旨太监和锦衣卫的人走了之后,北宗的这些家伙就露出了他们可耻的嘴脸。

当自己提出要大光重光门,将南宗的历代衍圣公重新以衍圣公的葬礼规制下葬,各位先贤也要大礼下葬之时,北宗的混账们一个个的是怎么说的?

“南宗的衍圣公已然是下葬过一次,而且想必在扬州之地也是以衍圣公的大礼下葬,如今回归孔林,虽为盛事,然则于礼不合,岂有第二次以公侯之礼下葬的说法?”

更有北宗的族老当面指责孔贞运:“汝非三岁小儿,怎的如此不识礼数?先贤既已下葬,又如何能擅起先贤骸骨?便是天子诏令,汝亦当力辞之,这才是为人子孙之道!”

还有的干脆就是摆明了说事儿:“南宗南渡已久,便是祖宗传下来的学问,亦不知道剩下了几层。虽然如今天子册封你为衍圣公,然则想要让北宗心服口服,还需要辩论过经义才是,否则,你还是自己向天子请辞算了。”

更有倚老卖老之辈:“汝黄口小儿,何德何能袭此爵位?莫如过些时候,自己向天子请辞罢!”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全然不要脸面了。孔贞运虽然比之这些七八十岁的老家伙算是年轻的,但是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依着当时的说法,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五十岁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算算已经年近六十耳顺,又如何算得上是黄口小儿?

能当面说孔贞运是黄口小儿的,不过是倚仗自己七、八十岁甚至于九十岁的高龄,强行以势压人而已。毕竟到了九十岁,按照大明律九十岁以上、七岁以下,除谋逆外,虽有死罪不加刑的法律规定,这九十岁的老头子别说骂孔贞运是黄口小儿,就是当面揍他,孔贞运除了受着,也只得受着。

孔贞运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子,再想想被人喊成黄口小儿,心中奔腾呼啸而过的神兽绝对不止千头万头。北宗的这些混账们也太能扯了,要不是看着一个个胡子花白,年纪辈份在那儿摆着,自己简直想一巴掌把这些老东西拍到墙上,让他们抠都抠不下来!

不管孔贞运心中有多恨,但是这事儿还是得办,自己南宗的先贤遗骸,总不能就这么扔在孔林外边儿不管吧?就算这些家伙倚老卖老,以后慢慢儿再收拾也就是了。

心中打定主意的孔贞运道:“这衍圣公之爵,原本便是南宗先贤所让,如今南宗先贤遗骸奉圣天子诏命北归家庙,此诚理所当然之事,开了重光门迎接先贤遗骸,难道还有甚么问题?”

曲阜县县世职知县孔胤淳却是开口道:“按照叔父大人所说,当然是没有甚么问题。然则重光门的规制,非天子驾临、诏书宣读、祭拜圣人、婚丧嫁娶,不开轻开。如今南宗先贤的骸骨既然已经在扬州依着衍圣公的大礼下葬过一次,又如何能再开了重光门重新下葬?这把重光门当成什么了?叔父大人眼中可还有世宗皇帝?”

孔贞运如何听不出来孔胤淳语气中的讥讽之意?见这个混账拿自己不当回事儿,当下便淡淡地开口道:“若是依着我孔府的辈份,我是祖父,你是孙儿。若是依着朝廷品级来说,你区区一个世职知县,如此跟本公一个公爷说话,礼数何在?北宗就教出了你这样儿的混账?”

孔胤淳一时气短,强忍下怨气,不再说话。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辈份高了孔贞运一辈的孔闻韺道:“若是胤淳话说有甚么不当之处,老朽替他向你孔公爷赔罪,如何?”,说着,竟是颤巍巍地要站起来向孔贞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