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第209章

作者:叹伶仃

杨义臣和樊子盖的身份不够,没有十万火急的信令加持,所以他们的信得通过各种渠道的查验,所以比韩擒虎的奏折还要晚了一步。

刘哲明不敢怠慢,连忙从内侍手中拿过奏疏,给杨坚递了上去。

“昏迷数日,气若游丝...怎么会这样?”

杨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如同一头准备吃人的老虎一般,大喝道:“立刻派人把秦风接到大兴去,命御医准备,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刘哲明一脸震惊地看着杨坚,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杨坚没有这样发怒了。哪怕是当年北齐大将罗艺攻打并州的时候,杨坚都没有这么生气,反而一脸笑容地安慰众将,今儿这是...

“不行!”杨坚根本没搭理刘哲明是怎么想的,大手一挥道:“重病如此,想来经不起折腾。这样...立刻八百里加急,传令大兴,命宫中的御医全部快马加鞭,给朕赶到历阳去!朕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药,但凡大隋有的,都无需吝啬,务必给朕把人治好!假使治不好,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奴婢遵命!”

能当内侍大太监,刘哲明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敢说大隋第一,但绝对在前列。仅凭杨坚如今这个做派,他就清楚,杨坚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或是做个姿态,这是真要保住秦风的命,所以这个命令是万万不能打折扣的。

高颎和杨素两个人也惊呆了,御医全体出动,这已经是整个大隋最高的规格了,看来自家这位陛下是真的很看重这个秦风啊。

不过他们都没有阻止,杨素没有阻止的立场,高颎倒是恨不得秦风这个小兔崽子死在外面,可这事不能太露骨。毕竟秦风刚刚立下大功,他就在这盼着人家死,传出去名声可就臭了。

而且话说回来,杨坚表明了要保秦风的命,和皇帝唱对台戏可没什么好下场。

刘哲明刚刚出去,只见胥伥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陛下,臣刚刚得到消息,晋王殿下没有请令,甚至没有通知皇后娘娘,就随意离开了大兴城。”

胥伥很得意,他在巴结太子,同样也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努力。干他们这一行的,从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过和普通的大臣不一样。换了天子以后,普通大臣了不起就是告老还乡,不当这个官而已,而他们...却很少能够逃脱一死的命运。

所以他这么努力的巴结太子,就是为能能够有一个好结局,不谈什么两朝荣宠,至少能够换个善终的结局。

不过正在得意的胥伥没有发现,杨素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而高颎看向他的目光则满是犹豫,那样子,仿佛在看一个正在作死的傻子一般。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杨广来了

胥伥的得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瞎乐,在他看来,晋王杨广没有得到陛下的命令,甚至没有进宫去请示独孤皇后,就擅自离开大兴城,这是作死!

当然,让杨坚宰掉自己亲儿子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稍微惩戒一下,适当的露出一点厌恶之色,杨广还怎么和太子殿下争?

不过,令胥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不是杨坚的夸赞,更不是对杨广的愤怒,而是一个茶杯,还带着热茶的茶杯。

“狗一样的东西!”

杨坚勃然大怒,砸了一个茶杯之后还不解气,对左右大喝道:“来人,把这狗东西拖出去,重责二十棍!”

“陛下,末将…”

胥伥惊呆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在来见杨坚之前,他都没有查探到杨广出了大兴城去干什么,如今看来,这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是...

不过他不敢躲,只能仍由滚烫的茶水淋了自己一身,自己的鲜血混合着茶水缓缓滴落...

旁边的内侍不敢怠慢,直接拖着胥伥出了殿外开始行刑。

杨坚没再去搭理他,而是吩咐道:“召集群臣议事!”

东都洛阳同样有一套官员班子,平日里不甚起眼,命令也出不了洛阳这一亩三分地,可如今的情况不同。既然天子杨坚身在洛阳,他们的重要性也就突显了出来。

不过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来到行宫之后,见到的不是别的,而是正在挨打的胥伥。

“那是...胥伥?”

一个官员有点不敢相信,要知道这位鹰扬卫中郎将平日里可是能横着走的角色,今儿是怎么了?

“别乱看,脑袋不要了?”

身旁的同伴连忙拉着他大步离去,在皇帝面前,胥伥或许只是一条狗,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但在他们的面前,胥伥还是那个夺命的阎王,随时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可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怎得连胥伥都挨了责罚?”

两个人低着头快步而过,但交谈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谁知道呢?听说有报捷的士卒入城,随后就传出了陛下召集百官的消息,至于其他的,还是莫要多管的好。”

“...”

东都洛阳的群臣在半个时辰之内尽皆赶到了行宫,然后由尚书右仆射杨素亲自开口,将萧摩诃投降的事说了一遍。

杨素话音落下,大隋的文武百官得悉经过,一方面感慨着一把年纪活到他娘的狗身上去了,连个少年郎都不如。另外一方面就该不该趁机一举扫平南陈,争论不休。

主要有两个观点。

其一,原荆州的数郡富庶,囤积了粮草、兵器等充足的战备资源,现成的就在那摆着。

韩擒虎、伍建章收编萧摩诃麾下十余万大军之后,将士总数迫近三十万,如果再加上贺若弼的兵马,大隋在南方布置的兵力达到了恐怖的四十万!

试问没有了大江这道天堑的南陈凭什么阻挡?

其二者,担忧萧摩诃是贰臣,他的忠心有待辩证,谁敢保证他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反复之后再次背叛大隋?

战线拉得过长,不免会产生漏洞。灭国之战务必谨慎,操之过急,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理当以稳妥为重。

反正这数郡已经握在囊中,闷头发展个两三年,顺势调走萧摩诃,将他麾下的兵将吞并之,再起兵攻伐南陈不要太轻松。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建议立刻进攻的以尚书右仆射杨素为尊,大肆论述了一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

而建议以稳妥为主的则以尚书左仆射高颎为尊,理由同样很充分,不过他们内心所顾忌的却并非什么萧摩诃的忠心问题。

说实在话,天下大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要萧摩诃不是个愚蠢到极点的家伙,就不会做出再次背叛大隋的事来,否则天下之大,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他们真正害怕的是由晋王杨广统军,没人认为南陈还有还手的余力,而灭国的功劳又太大。杨广如果覆灭南陈,势必会顺势进入朝堂,说不定还能拉拢一批军中的将领。

如今秦风已经阴差阳错立下了如此功劳,甚至拉拢了韩擒虎和伍建章这两员大将,他们怎么可能还仍由杨广立下功劳?

于是乎,大殿就成了菜场,两方官员吵得不可开交,吵得情绪不佳的天子杨坚烦了,大为光火的叱责满堂公卿不着调,不能为他排忧解难。

不过到了最后,依旧没能吵出一个结果来,反倒是晋王杨广得了个代天巡狩的名义,可以正大光明前往南方。

于是乎,六月中旬,秦风又遇到了他那个身份最为尊贵的弟子。

“子玉兄!”

一脸惶然的杨广狂奔进秦风的病房,看着一脸枯槁的秦风,那眼泪就仿佛连成串一般,不停落下。

“哭什么?”

秦风麻溜地起身,一把端起小案上的米粥,大口吞咽着。

杨广则被惊呆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结巴道:“子玉兄,你...你没事?”

“本来有事,现在没了。”

一碗稀粥下肚,秦风非但没有饱的感觉,反而觉得更饿了,眼巴巴地看着杨广,问道:“身上可有什么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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