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叹伶仃
“二弟,你少说几句。”
刘平同样一脸的后怕,他有点不敢想老太太若是真的有个万一,他那个老爹会不会直接从甘州冲回来把他杀了祭天。
不过对秦风的怨气却支撑着始终高昂着头颅。
老太太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摆手示意长孙让开,这才摇头道:“子玉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我们刘家的上门女婿,也不是你们能够随意呼喝的人,你回去吧!”
刘平没想到老太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脸愕然道:“祖母,那秦风不过是一个罪官之后,纵然他爹没有那回事,也不过区区五品世家而已,要不是我们刘家给他撑腰,他何德何能在大兴城立足,难道这不是忘恩负义?”
“撑腰?刘家给他撑了什么腰,难道当初把婉婷逐出家门,甚至都不告诉我这个老婆子的不是你们?”
刘平张了张嘴,他很想说如果秦风不是刘家女婿的话,如今只怕早就被人收拾了,可面对明显已经动怒的老太太,他却有点不敢开口了。
长叹一声,老太太开口问道:“你是为了智仙居士去的秦家庄吧?”
“是...是吧,可不管怎么说,无非就是请他帮个忙而已,他也不该这么对待我们刘家吧?”
一股疲惫之意涌上心头,老太太摇摇头道:“你们兄弟三人自小就没吃过苦,这河阴县公府的一切包括你们身上的官位,那都是方儿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所以啊,你们自己收敛一些,莫要给你们父亲惹祸。”
刘平一听这话,刚刚被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又涌了上来,梗着脖子道:“祖母,我们怎么给父亲惹祸了,分明...祖母?”
老太太再没有一点兴趣听他这些牢骚,转身缓缓向室内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让刘平打了一个寒颤。
“这话莫要对我这个老婆子说,你若不服气,就去甘州找你父亲,看他怎么说。但有一点,你若敢再去找子玉,那老婆子管教不了你们,只能写信让方儿亲自回来了。”
刘方回来...
刘平脑海中回忆着自家老爹有些模糊的样子,以及小时候没少挨的打,那股怒火早就被吓得不见了踪影。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大兄,怎得祖母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咳咳...”刘定轻咳两声,摇头道:“二弟,此事确是你做的不妥,以后莫要再提,否则祖母若是气出一个好歹来怎么办?”
“怎得连你也这样说?”
刘定为人软弱,再加上身体不好,所以在两个弟弟面前也没什么威信。刘平见他也指责自己,顿时怒气冲冲的走了,连头也没回。
而这个时候,秦风跟着杨广见到智仙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兴城。
“那个家伙还真是好运,傍上晋王不说,听说他还和民部尚书苏部堂、辽东李氏关系匪浅,前往南陈时,更是得了一个十倍于甘罗的美名,如今又...”
“谁说不是呢,智仙居士可是当今陛下的...若能得到她的夸赞,普通人都能青云直上,更别说那秦风还有晋王为他摇旗呐喊,为何这等好事没有落到我的头上呢?”
“先是晋王,然后借着晋王又见到了智仙居士,更可怕的是他身上还有大功未曾封赏,这秦家的祖坟冒青烟了不成?”
“听说那秦风只是五品世家,而且他爹当年还和谋逆有关?”
“五品世家又怎么了?几品世家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定彦平老将军贫寒出身,如今官拜几品?世家中可有异姓王这一品级,忠孝王、昌平王、北平王又怎么说。”
“...”
大兴城中的一家酒楼之中,听着隔壁传来的对话,贾辰的脸色有些发绿。
同一桌上的另两个读书人不知道贾辰和秦风的恩怨,开口笑道:“那个秦风也算是一个传奇了,本来秦家因为其父的原因已经到了破败的边缘,连那个庄子都不一定能保住。可谁成想如今他的成就可是比他爹还在的时候还要厉害。”
“是啊。”另一人也感慨道:“要不说人的机遇还真是奇妙,当年他爹还在的时候,那秦风可是有些大兴双蛟的诨号,整个就是一纨绔子弟,如今虽说这秦风还是没有官职在身,但整个大兴城,还有谁敢小瞧于他?”
贾辰脸颊抽动几下,仿佛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故作不屑道:“两位有所不知,那秦风不过是个阿谀之辈,纵然短时间能够蒙蔽晋王,但时间一长,其人不学无术的根底就会显露无疑。”
话虽然这么说,但贾辰一想到杨广竟然带着秦风去见智仙,心中就如同打翻了醋坛子一般酸的不行,恨不得以身相代。
要是当年遇到杨广的不是秦风,而是他贾辰的话...
悔不当初啊!
第二百零八章 打脸?
自从纪俊茂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凶手一直没有踪影之后,胥伥就一改平日里招摇的作风,变得小心无比,每天都谨慎地手机着自己敌人的信息。
最近胥伥更是连鹰扬卫正堂都不呆了,把自己办公的场所换到了鹰扬卫衙门最深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之中。如果真有人想闯进来的话,除非把鹰扬卫上下屠个干干净净,否则根本别想走到他的面前。
昏暗无比的房间之中,就连墙上那副奔马图都没有了往日的神骏,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胥伥一把将手上的本子丢在桌子上,两条浓眉紧紧皱在一起,看着有些滑稽。
“那个秦风怎么得到了智仙居士的青睐?”
纵然胥伥再狂妄,也不敢言语之间对智仙不敬,否则杨坚断然容不下他。
如果说纪俊茂的死让胥伥有些风声鹤唳,甚至有些惋惜的话,那对于苗松来说,这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因为论受重用的程度,朱广定然无法与他和纪俊茂相提并论,所以纪俊茂一死,他手上的大部分事务就顺理成章地转到了苗松的手上,所以他最近的心情很不错。
苗松微微一笑道:“大人,智仙居士不过是看在晋王的面子上才勉强见了他一面罢了,不然他怎么不一个人去,还得晋王引荐?”
看到胥伥的依旧一脸的肃穆,苗松有些不解道:“大人,那个秦风虽然有些许功劳在身,但至今没有出仕,您何必对他另眼相看?”
这事苗松确实有有些疑惑,胥昌可是堂堂御前都督府的副都督,鹰扬卫中郎将,正三品的大员,可秦风不过一个白身,纵然还有一个晋王老师的名头,但值得胥伥这么重视?
胥伥扫了苗松一眼,骂道:“蠢货,秦风纵然不值得我重视,但我等若是没有功劳,等太子上位之后,你以为我等还能安然致仕,回家颐养天年不成?”
苗松还是有些茫然,这个道理他明白,可这和秦风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胥伥无奈的摇了摇头,苗松的本事不差,也能体会他的心意,唯一可惜的是,终究是武夫出身,脑子不够用,眼光也不够长远。
眼中露出一阵寒芒,胥伥冷笑道:“如今能给太子带来的威胁的有谁,只有一个晋王而已。秦风就是晋王的智囊,而且太子甚至两次亲自招揽这秦风,怎得不见太子两次来招揽你这个蠢货!”
苗松悚然一惊,换上一脸狠色道:“大人,要不属下派人去干掉他吧,保证手脚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愚不可及!”
胥伥恨不得把苗松的天灵盖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究竟有没有脑子。
“秦风是晋王的老师,你要干掉他,晋王难道会不查?况且他有大功在身,没有陛下的吩咐便随意动手,你是活腻了吗?”
“还不留下一点痕迹,陛下的情报来源可不止有鹰扬卫!”
苗松突然有点回过味来了,要知道胥伥只是御前都督府的副都督,正都督是谁,他不清楚,但既然能稳压胥伥一头,那是何等的可怕?
“明白了?”
苗松点点头,没敢再开口。胥伥却觉得有必要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否则此人若是真做下什么,连累了自己可是大事。
“若是晋王和陛下知道了真相,你我在陛下面前,比晋王如何?”
苗松有些犹豫道:“大人,晋王不受陛下的宠爱,凭他一个人,还不能让陛下对我们下手吧?”
胥伥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把话挑明白了,没让苗松猜测,否则自然还真有可能被这个蠢货给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