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第4章

作者:叹伶仃

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察觉到这声音有些颤抖,想来这声音的主人并不平静。

“是,少爷。”

小丫头怯生生地答应一声,径直跑进了里屋。

“让他安静一点,把门关上。”

埋伏魏军的人也不说话,矮下身子狠狠一拳砸在魏军的腹部,哀嚎声戛然而止,随后关门声传来,屋子里重新陷入一片阴暗之中。

魏军疼痛难忍,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迅速滑落,一嘴微黄的牙齿差点被他咬碎。被他抱着的那条腿呈现出诡异的弯折,殷红的血迹缓缓渗出,染红了他那单薄的衣衫。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从阴暗的深处缓缓靠近。

魏军强忍着剧痛,缓缓抬头,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咬牙切齿道:“少爷...为何...要害老奴?”

被魏军那双怨毒的眸子一瞪,秦风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转身逃跑,但想到自己的处境,秦风一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军,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最后,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魏军先移开了双眼,不敢再直视秦风。

秦风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他清楚,这第一次交锋,自已赢了。但他没有大意,对于魏军这种人,必须一次就被他打死,否则的话,肯定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管家在我秦家近二十年,我尊称您一声叔父也不为过,所以您放心,我不会为难您。”

他娘的,一言不发腿就被打断了,这还叫不为难的话,什么是为难?

不过秦风并没有给魏军说话的机会,而是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青楼的钱是哪来的?”

魏军吃了一惊,连腿上的剧痛都忘记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惊讶道:“你监视我?”

不过没等秦风回答,他立马恶人先告状一般质问道:“我为你们秦家辛辛苦苦,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不过去青楼消遣一下,少爷便出手如此狠毒,是何道理?”

有了开头,秦风心中的不安去了大半,身体也不再颤抖,脑中的腹稿也全部回忆了起来,侃侃而谈道:“我秦家并不算什么富贵人家,尤其是父亲仙逝,我连城内的祖宅都变卖了,就剩下这么一座庄园,五百亩薄田。你一个管家,家里妻子、儿女俱全,哪来的银钱去青楼消遣?”

魏军梗着脖子,大声辩驳道:“我攒的不行吗?”

秦风微微一笑,掰着指头给魏军算道:“你去一次青楼花了二十两银子,你一个月的月钱分文不动,是五石粟米...算了,我给你算一两银子,比那点粮食只多不少。也就是说,一家老小不吃不喝,一点不用,你攒了一年零八个月就为了去一次青楼消遣?”

魏军脸上升起一丝愕然,但却无言以对。

“而且这不是你第一次去青楼,远的不说,就说我清醒后的这十一天,你一共去了三次青楼,每次的花销不少于十两银子。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攒了几年的银子,就为了等我清醒之后去青楼消遣?”

第四章杀人

“是不是后悔没有趁我疯癫的时候杀了我?”

望着一脸痛苦、表情呆滞的魏军,秦风缓缓开口问道,但是没等魏军回答,秦风自问自答道:“不要否认,你去青楼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点了哪个姑娘作陪,说了什么话,我都清楚。”

“你...你...你...”

“你什么你!”秦风大喝道:“狼心狗肺的混账玩意儿,我秦家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这一大家子,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出去寻生活了?出去看看,谁家不是不分男女全在田地里刨食?如此倒还罢了,口口声声为我秦家当牛做马,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的功劳在哪?苦劳在哪?难道就是贪墨我秦家的家财?”

魏军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彻底搞懵了,连腿上的巨痛都顾不上,只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仿佛一头劳累过度的老牛。

“若只是贪墨,我最多不过将你赶走罢了。”秦风蹲下身躯,壮着胆子一脚狠狠踩在魏军的手上,使劲碾了两下,咬牙切齿道:“在青楼里,你和你那两个兄弟还在商量什么?彻底把我弄疯,或者杀了我,霸占秦家这五百亩良田,嗯?”

这一下,魏军彻底怕了,若只是贪墨的话,他不过被赶走而已,但谋害家主,秦风哪怕杀了他都不会有人来管。

秦风重新站起身躯,一双眸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魏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问道:“魏管家,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到现在为止,秦风的胆子依旧算不上大,可他明白,不吃人就只能被人吃掉,尤其是在摆明翻脸之后,再留着魏军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魏军清楚地从秦风的话语中感到一丝冰冷的杀气,顾不上早已麻木的左腿,他一翻身跪倒在地上,不住叩头道:“老奴有罪,老奴不该,还请少爷宽宏大量,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秦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才止住笑声,一脸冷峻道:“如今还算是乱世,我若饶你一命,别人有样学样该如何?外人该怎么看?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秦家家主软弱可欺,阿猫阿狗都想上来占点便宜?”

魏军半晌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狠命叩头,额头上已是一片殷红。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秦风冷酷道:“拖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了!”

魏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风的爹秦毅曾当过北齐的太守,有过统兵的经验,算得上杀伐果断。可秦风出生之后,天下勉强能算得上太平,除了南陈还在苟延残喘之外,天下已经平定。所以秦风并没有经历过征伐,而且还颇为宽厚,可没想到疯癫一次之后竟然变得如此果断。他哪里知道,若是他没准备威胁秦风性命的话,哪怕过分一些,秦风都会忍耐,但如果连小命都保不住,谁还会在意那些礼义道德?

一旁打断魏军左腿的壮汉也有些愣住了,半晌没有动作。

秦风眉头一皱,不悦道:“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要我自己动手吗?”

魏军反应了过来,知道今日再没有活命的机会,破口大怒道:“当年老爷宽仁,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恶毒,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活着我都不怕,死了便能吓唬得了我吗?”下定决心之后的秦风也没了畏惧,微微一笑道:“魏管家安心去吧,此事你死便罢,不会祸及家人。”

魏军开口还想说着什么,一只大手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把他向外拖去。

魏军仿佛已经认命,仿佛一滩烂泥一般被人拖着向外走去,直到出了门好像才回过神来,嘴里胡言乱语地大吼大叫着什么。

不过很快,天地之间便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一声惨叫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息。

秦风强忍着呕吐一把将门关上,而里屋的婉儿也跑了出来,冲进秦风的怀里痛哭起来。

“婉...婉儿,快给少爷拿个痰盂过来。”

婉儿止住了哭声,快步从床底拿出一个痰盂,秦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痰盂揽在怀里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直到感觉肚子里再没有一点东西之后秦风停了下来,有气无力道:“婉儿,你先去忙吧,让我安静一下。”

虽然十分担心秦风,但婉儿还是听话地小步退了出去,等到四下无人,秦风一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作为一个正常的后世人,秦风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没杀过。虽然这次并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没有见到那鲜血淋淋的场面,但杀人的命令毕竟是他下的,那股心里压力终究无法消除。

不知过了过久,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粗犷的身影大步而入。

“少爷,人已经死了,尸体该怎么处理。”

秦风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看起来无比的镇定。

说话的汉子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上下,身长七尺五寸,两只虎目炯炯有神,颔下络腮胡子看起来十分彪悍。此人说话的时候微微躬身,但丝毫没有给人低三下四的感觉,反而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尤其是他的双手和衣襟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鲜血,仿佛刚刚狩猎归来。

此人名叫秦朗,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十一岁的时候便成为了军中的一名斥候,为的只是一口饱饭。后来秦风之父秦毅心生不忍,便让秦朗成为了自己的家丁。

而秦朗对秦毅也是忠心耿耿,所以,他便是第一个被魏军排挤出秦家之人。

不过秦朗并没有远离秦府,这一年来,他始终观察着秦府的一举一动,而魏军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就是他探查出来的。

秦风强装镇定道:“人死为大,我父在日,这魏军也算勤勤恳恳,买副好棺材,命他家人前来收尸吧。”

秦朗硬梆梆地开口道:“少爷,府中还有许多人是魏军的党羽,少爷何不把他们一并拿下?”

秦风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道:“人数太多,如今但凡能留在秦家之人,都和那魏军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都杀了自然不可能,而要是都赶出去,剩下的人也会心寒,人心若是散了,秦府该如何坚持下去?”

稍微停顿一下,秦风继续道:“这一年来,魏军在秦家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很多人并没有和其狼狈为奸,但只要不屈从于他就要受到排挤。如今我杀了魏军,足以对一些人形成震慑,若还敢再犯,以后慢慢处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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