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叹伶仃
可他又有点开不了口,只能连连给秦风使眼色,让他暂时先退下。
就在此时,伍建章大步出列,喝道:“秦风,你辱骂朝廷大将,疯了不成?”
杨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伍建章这是在给秦风铺了台阶,只要秦风说点什么第一次上战场,还没适应,或者被刺杀以后受了惊吓之类的话,那这事就能这么揭过去,他也好在中间和稀泥,可是...
“哈哈哈...”
秦风非但没有借坡下驴,反而仰天大笑,指着贺若弼大骂道:“贺若弼,你个狗一般的杂种也配当什么朝廷大将?诸位可以自己问问,这狗杂种从寿春到此地,究竟给我穿了多少小鞋!”
贺若弼身躯一震,觉得秦风这是打算拖他下水,便连忙辩解道:“殿下,末将敢保证绝无此事,秦风这是污蔑,还请殿下做主。”
杨广面色不变,但却没有说话。
事情到这,他算是看明白了,秦风这是有备而来,而且就是为了收拾贺若弼,自己不妨陪他演下去,反正情况也没法再坏了。
就在众人等着杨广发话的时候,秦风已经狂暴了,他满脸狰狞地向着贺若弼的方向冲去,看那样子,若不是早就解了佩刀的话,他定然会乱刀将贺若弼砍成肉末。
“秦先生,不可冲动!”
伺候在一旁的吴胜被吓了一跳,连忙带着侍卫上前将秦风给拦腰抱住。
可就算如此,秦风依旧在挣扎着大骂道:“贺若弼,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生,有种你就冲我来,软的硬的我都接着,你他娘对妇孺动手算他娘什么本事?还朝廷大将,我呸!”
一口浓痰重重落在了贺若弼的脚边,可他现在已经无心去计较秦风如何了,而是他的话...
我什么时候对妇孺动手了?
贺若弼很茫然,一众大佬更是懵在了当场,要知道秦风好歹是晋王殿下的老师,可如今这般失态,难不成...
看着秦风疯狂的模样,刘哲明果断退后一步,把自己隐藏在了杨广的身后,他可没想到秦风这么能豁出去。
杨广的眼中却露出了杀气,赤裸裸地逼视着贺若弼,没有一点的遮掩。
杨广清楚,秦风绝对不会用家人来做戏,也就是说,这贺若弼真像那秦家庄的人来要挟秦风?
冷哼一声,杨广开口道:“你且把事情道来,孤自然会为你做主!”
你们师生就不能收敛点?
在场众人都有点无力吐槽,如今双方各执一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你晋王就准备给秦风做主了,这架还敢拉得再偏一点吗?
秦风深吸一口气,冰冷无比道:“贺若弼命我前往大江南岸试探,可从寿春到此地,一路上都是他的地盘,我部从未进城休整过!若不是我拿出殿下书信的话,只怕他们连我部被冻伤的将士都不愿接收,这等朝廷大将,还真是一心为公!”
瞬间,贺若弼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连忙辩解道:“殿下,我绝未做过此事,秦风这是污蔑,是诽谤...”
话虽然这么说,但所有人都清楚,既然秦风敢撕破脸皮,公然把这事抖落出来,那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刘哲明立刻装起了鹌鹑,看看自己的脚尖,根本没敢再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杨广勃然大怒,秦风在书信中只是轻描淡写着江南风光甚好,可却从来没说过这一路被刁难的情况。他本来还在为秦风取了首胜而开心,可如今一听到这话,心中顿时升腾起了无尽的怒火。
秦风没关心众人的反应,还在继续着。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贺若弼大概觉得我死定了,于是就派人去了秦家庄,不但说我已经死在了江南,还要内人将天上人间交出来,不然我秦家庄顷刻之间就会化为齑粉...”
说到这,秦风好像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再一次向贺若弼狂冲而去,怒骂道:“贺若狗贼,我今天宰了你!”
好在一旁的吴胜早有准备,再一次率领侍卫将秦风给抱住。
“秦先生,殿下面前不得放肆!”伍建章喝了一句,眼中带笑道:“晋王殿下乃是南征统帅,自然会为你做主,左右仆射同样大公无私,定然不会让你平白蒙冤。”
老东西!
贺若弼已经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了,秦风和他有仇,用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奇怪,可伍建章这老头真不是什么东西...
一点证据没有,全凭他秦风空口白牙的一番话,你就认定我做过,而且都要让杨广做主了?
听到伍建章的断喝,秦风冷静下来,对着贺若弼无比冰冷道:“贺若弼,我就在这里,你无需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直接命人杀了我便是!”
听到这话,贺若弼心中已经没了愤怒,而是无比冰冷。
是谁?
他是说过秦风死定了的话,可绝对没让人去谋夺秦风的家业。
开玩笑,他好歹也是堂堂国公,还会差那点小钱不成?
可秦风既然敢当众把这事捅出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拿到了证据。
这事是谁干的?
贺若弼在脑海中将可疑的人都过了一遍,却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家中有好几个都有嫌疑...
他不怕杨广,自己一个国公,杨广虽说是南征统帅,但却无权处置自己,可今天的事势必会详尽无比地报告给皇帝杨坚,到时候...
杨广正准备趁势收拾贺若弼,却不像看到暴怒中的秦风突然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连忙心领神会道:“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也需要遵守规矩,本次孤念在你忧心家眷,不与处罚,还不退下!”
天大的委屈,忧心家眷,这是已经给他贺若弼定罪了吗?
秦风可没得了便宜的觉悟,一脸不服气道:“走就走!”
秦风转身扬长而去,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贺若弼却直接坐蜡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高手
杨广的目光缓缓定格在了贺若弼的身上,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宋国公,你还有何话说?”
豆大的汗珠从贺若弼的额头上滚滚而下,他还能说什么?
秦风部一路上发生过什么那些将士都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做不了假,而且就算他推脱自己不知情,那大兴城谋夺家产,逼迫妇孺的事又怎么解释?
猪队友!
不过给他个教训也好,省得他三心二意,还敢和滕王不清不楚。
心中暗骂一句,在贺若弼煎熬半晌之后,高颎才踏前一步,开口道:“晋王殿下,此事当是宋国公家中之人做下的,责令其严加管教便是。”
家人?
家人若是没有贺若弼的允许,敢去这么逼迫我堂堂晋王的老师?
杨广心中冷笑连连,点头道:“高公所言极是,宋国公一心为公,镇守吴州,疏于管教也是情有可原,秦风也是关心则乱,孤自然会给父皇上书,请父皇对宋国公小惩便是,只是整理门风却是刻不容缓,诸位以为呢?”
两个人说的话差不多,但高颎和贺若弼却满心的怒火。
高颎的意思是让贺若弼严加管教家人,但杨广只不过稍微换了两个词,就变成了杨坚要对贺若弼小惩,完全变成了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