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老夫都已经在架子上了!”李孝恭有气没处撒只要把手中的书函捏的零碎,“顾青,这次事情要是搞砸了,没你好果子吃。”
“客气客气。”顾青笑呵呵摆手。
另一边苏定方和褚遂良也在安排着事情,按照苏定方的计划先切断关陇几条主要的河流。
“关陇的人马一定会有行动。”苏定方看向褚遂良,“我们到时候能动手吗?”
“可以动手。”褚遂良点着头,“只要不伤害百姓,遇到门阀的兵马来阻碍直接杀了便是,我们不必太客气,站在我们背后的是大唐陛下,只要关陇敢作乱他们就是乱贼。”
“独孤家坐实造反,可是关陇的其他门阀还没有坐实造反的罪名。”褚遂良嘱咐,“可以的话最好抓活口严刑逼供也在所不惜,必须坐实了造反的罪名,到时候就可以开一个口子,我们也不必太顾及。”
“说的也是。”李泰很同意褚遂良的看法,“听说独孤家被人一把大火烧了,什么人做的,独孤家的家主也不知所蹤。”
“据说是游侠所做,具体事由我这里也不清楚,事情发生的很快,只是听到一些消息我没有进关陇。”苏定方有也很疑惑这件事,不过独孤家倒了至少是一件好事。
疑云重重,不只是苏定方,练褚遂良都看出来这些日子关陇发生事情非常扑所迷离,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狄仁杰去对独孤家拿人开始,有什么其他的势力也进入了这次的争斗之中。
事情安排下去,苏定方派出几个裨将去关陇几条河道上游截断水源,于此同时收到了李孝恭邀请书函的各个门阀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们没有拒绝李孝恭的邀宴,而是转头也向河间郡王送去请柬,关陇门阀照搬照用让河间郡王李孝恭入关陇以此宴请。
“老夫不去!”李孝恭步步回头,“顾青,你不用多费口舌!老夫是不会去的。”
“当然不能去!”顾青开口说着话,“等到关陇的河道截流了,我们就在军前大摆宴席再请他们来,就不信了他们不出门。”
“这还差不多!”李孝恭送了一口气。
“然后河间郡王手拿方天画戟剁了那些门阀头子的狗头,以儆效尤,关陇之患就此平定。”顾青一本正经点头,“嗯!岂不美哉?”
“你小子能不满口胡诌吗?你再乱说老夫这就回长安,关陇这趟浑水老夫不蹚了!”
李孝恭再一次远离顾青,再也不出自己的营帐了!顾青想出来的都是什么不着吊点子,看向长安方向悲伤自语,“好想回家。”
“怎么说急眼就急眼了。”顾青一个人坐在营帐中犯愁。
第四百七十七章 雨夜
朝中派人的官吏送出请柬,惹得关陇各大门阀也送来请柬,一来一往之间谁也没有答应谁,像是一番太极之后只留下李孝恭的彷徨,气氛很尴尬,一度很尴尬,萧瑟的秋风吹过留下一地的凌乱。
“已经派出去截断水流了。”苏定方走进营帐说着话,“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门阀呀,你打算怎么办?”
“没办法,不怎么办。”顾青仰头四十五度歎息。
“所以你真的打算用眼神杀死他们吗?”苏定方诧异着。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满腹阴谋诡计。”顾青悲伤开口,“我是个好人,虽然你们都不觉得,但是至少我现在想做个好人。”
“你说这话就像魏王殿下说自己要减肥了。”苏定方无言以对。
顾青站直身子手里摇着摺扇,“老方啊,你这么说魏王殿下是不对滴,至少魏王殿下曾经努力过,虽然是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哈哈哈哈。”苏定方很不厚道的笑了,还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营帐外。
顾青收起扇子招呼来一个士卒对着他小声吩咐完就说道,“快快去办,快去快回。”
“是!”士卒立刻离开去做事。
“你刚刚吩咐什么了?”苏定方疑惑问道。
“没什么。”顾青悠然笑着。
天欲将晚,门阀和顾青的第一次交手以平手告终,两方都非常有默契的盯上了李孝恭,无奈人家不肯买账,门阀的兵马还在补充看样子是在民中强徵兵员了。
“空山新雨后,天欲晚来秋。”顾青想起了王维的这首诗,虽然有些这么的不合时宜,可是这乾燥的秋季又是少雨的关陇地带竟然在这个时节下起了倾盆大雨。
“啊秋!”李泰淋在雨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加快脚步回到营帐之中,“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泡汤了。”
“非也非也。”苏定方接过话,“其实这样更好,河道已经截流了,但是雨水会让截流的河道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水淹。”
邙山之上,赵二公子穿着破落的衣衫坐在草屋中躲避雨水,身边是侍从的稟报,正在稟报着关陇的情况。
“正想下去会会这个顾青。”赵二公子听着黑夜中的雨水。
雨夜之中一个身影朝着草屋走来,来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敢问这位屋主人能否让我们歇歇脚。”
赵二公子赵瑞疑惑道,“这么晚了,又是雨天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我染了重病,想要在邙山找到解毒的灵药。”陈观主嗓音嘶哑,挽起自己衣袖,把手腕的白毛给赵二公子看了看。
“进来吧。”赵瑞提防着说话,“你不能进屋子,可以在房檐下躲雨。”
“多谢,这样就行了。”陈观主低声说着,来到屋檐下蜷缩着身子坐下双目无神看着雨夜。
“小娃子来客人了?”老爷子的说话声传来。
赵瑞急忙进屋,“来了一个家伙,说是染病了来邙山求解药,身上长着白毛怪悚人的。”
“白毛。”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屋檐下看向这个蜷缩在墙角的人物,“你是谁。”
陈观主支起斗笠也看向对方,“你又是谁。”
“说!你是谁!”赵瑞看着陈观主说话。
“我是个道士,没什么好提的。”陈观主压下自己斗笠,闭上眼睛等着大雨过去。
“不是你,不是你。”老爷子喃喃自语摇头拄着拐杖进屋。
“等等!”陈观主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位老人家,我们是不是早些年见过。”
老爷子迈着老迈的步伐走回自己的草屋,没理会他。
“你认识我对不对!”陈观主急忙起身。
赵瑞立刻拔出准备在屋子里的横刀,“你不能进来,给我滚出去,这里留不了你。”
陈观主看着屋内的黑暗,又看了好久赵瑞的样子,将模样记在心中退身走入雨夜,迈着泥泞的脚步离开。
回到安静的屋中,赵瑞问着老爷子,“看样子,那个人物好像认识你。”
“呵呵呵……”老爷子笑着说道,“都几十年没有出去了,他怎么会认识老朽。”
“也对。”赵瑞思索着,从记事开始这家伙就守在这里了,多少岁月没有走出去了,哪里还会有人认识他,心里还是不放心。
赵瑞走到黑暗的雨夜中,与跟着出来的家仆说话,“你跟着刚刚来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