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独醉
“瞧无涯兄你这话说得,高兴自然是高兴,哪能不高兴啊!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功名啊,如今才总算是得偿所愿了,毕竟我这十年寒窗苦读也算是没有白白的浪费。”白卓欣喜的说着。
两人如今也算是朝廷的命官了,但这个职务却不是一个简单的职务,巡察御史这可是要各处明察暗访的,绝非一个好差事。不过宋无涯却觉得这个职务正好,这样一来他能够前往各地,察查各处的案子,也能够替更多的人伸冤了。
“白兄,如今咱们走马上任,这以后的苦日子可多着呢,你可要想好了啊!”宋无涯打趣的调侃了白卓一句。
白卓对此自然是满不在乎,“无涯兄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啊!我白卓虽然是一介书生,可这么长时间来,我与你各处走动,什么时候对所作的这一切抱怨过?你也不看看我白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那种当官只是为了安逸的人吗?”
“好好好,白兄是我说错了话。咱们别在这里了,还是赶紧回去瞧瞧这官服合不合身啊!”宋无涯笑着转身向里边走去。
白卓跟在后边喊道:“合不合身倒是无所谓,就看这官府穿着威武不威武吧!哈哈!”
虽然说白卓与宋无涯比较起来差了一个品阶,可这官服的样式却是差不多的。两人穿在身上,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啊。也不知道是穿着不习惯,还是如何,反正宋无涯觉得这官府真的是不适合自己穿。就这么一下子他就立刻脱下来了,反倒是白卓无比欣喜,穿着官府来回的扭动身子,好像一个换了新衣服的孩子一样。
“无涯兄,咱们什么时候走马上任啊?”白卓欣喜的看着宋无涯问了一句,如今当了官要是不做些什么,那可真的是对不起这身官服啊。
听着这话,宋无涯心里也是在琢磨着:“既然是巡察御史,那咱们也得去走走才行。松江此处,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了,我们前往其他州府瞧瞧。咱们此行就往北,一路而去。”
“好,那咱们明日就出发如何?”白卓欣喜不已,已经是急切地想要做过过这当官的瘾了。
宋无涯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件事情。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是这心里却还是惦记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司徒雯了。他们两人这才刚刚相聚不久,若是这样就要分别,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想什么呢?”白卓看到宋无涯出声,立刻问了一句。
“哎!你说我想什么呢?这刚刚回来又要走,这日后和雯儿相聚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少啊!”
“哈哈!无涯兄,还用得着因为这事情犯难吗?咱们将司徒小姐和小环一并带着不就是了吗?”白卓哈哈大笑,对于宋无涯所犯愁的这件事情,压根就没有多想。
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办法,只是带着她们两个女子,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这怎么能行呢?这样实在是……”
“怎么不行?”宋无涯的话还没说完,司徒雯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别看我们两个女人,可未必会拖累你们。你这个人呀,就是不如你这位白卓兄弟,你瞧人家想得多好啊,想要带着小环,还顺带着把我也带上了。”
本来还准备看宋无涯笑话的白卓,一听司徒雯这话,当即脸红:“司徒小姐,瞧你这话说得,什么叫顺便带着你啊?那叫专程带着你。”
“雯儿,我是担心你们,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这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差点就命丧黄泉了,差点就回不来,我怎么敢带着你们呢?”宋无涯自然不是不想带着司徒雯,而是因为这一路上谁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所以他才会这么说的。
司徒雯可不理会他这一套说辞:“哼!有道是夫唱妇随,你去哪我自然要去哪了!有危险就怕了吗?那你要是死在了外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这……”司徒雯的话让宋无涯无法回答,如她所说,这一路上即便是有危险,那她也愿意跟着,毕竟他们也是有了婚约的,这样长久分别根本不像话。
对此,宋无涯还能怎么说,纵使心中担忧,可还是没办法说什么了。
就此,他们算是确定下来了。
第二日一早,四人已经准备好了行装,与司徒易说明了情况之后,做出了安排,便直接离开了府衙直奔松江之外的地方。
前行向北,宋无涯心里还在琢磨着事情,可白卓心里却无比的坦然,好像刚刚遭遇的那些危险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的样子。他来回看着窗外,好似觉得这路走的太慢了得样子。
“无涯兄,你说咱们这路上能遇到案子吗?”白卓实在是无聊的厉害,看着外边许久,终究觉得枯燥了,向宋无涯问了一句。
听着这话,宋无涯当即无奈,苦笑道:“我说白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可不是盼着出这样事情的,最好是什么案子都没有。”
“呸呸呸!你瞧我这张臭嘴,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白卓这才反映过自己这话是多么的有问题,实在是问题非常大。
虽然他们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可要是天天盼着出什么事情,那未免也太不厚道了。真的出了问题,那可是有不少人牵涉其中受罪的。
他这话说完,一旁的司徒立刻便道:“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啊?”
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听了起来。宋无涯当先听到了声音,那是隐隐约约的声音听不真切,当即他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前边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这话宋无涯直接向外边的车夫问道:“大叔,前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出殡队伍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出殡队伍
“哎,真是晦气,遇到出殡的了!公子还请回避!”车夫回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听到这话,宋无涯立刻向外边看去。马车还在不断的前行,耳边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可随着他们越来越急接近那出殡队伍的时候,宋无涯却觉得奇怪了。
他不仅没听到哀乐,反倒是听到了嘈杂的吵闹声。这可就奇怪了,这不应该啊,要是听到哭喊声那才算是正常,可现在他不仅仅是没有听到哭声,反倒是听到了叫骂声。
“无涯,出了什么事情?”司徒雯见宋无涯一直盯着外边,感觉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无涯回过头来,深吸了口气道:“前边好像还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叫骂?”
“哎?是啊!”白卓也听到了这声音,立刻吃惊起来。“不是说那是出殡的队伍吗?怎么没有哭声,反倒是有人在叫骂了?”
“是啊,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咱们一会过去看看,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宋无涯心里觉得奇怪,觉得这件事情务必要去看看才是,毕竟这太过反常了。
很快马车就到了前边,果然看到那出殡的队伍停在路边,一阵阵的叫骂声从人群中传来。
宋无涯叫停了马车,一行人下了车之后,看着诸多穿着孝服的人,正围着棺材骂着。
“赶紧让开!再不让开我可要动手了!”
听着里边的叫骂,宋无涯向里边看了一眼,却见一壮汉正冲着脚下骂着。他看到这情形立刻拉着身旁一人问道:“这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那大哥回头看了宋无涯一眼,也是没想和他多说什么,直接一句话便让他没了话说。
这倒也是,毕竟这是家事,宋无涯也就是好奇所以才会来这里问上一句。听到这里,一旁的白卓不乐意了,当即就脸色一变上前就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什么叫不用我们管?”
一听这话宋无涯就知道坏了,他们这可是暗访,要是被白卓说出来,那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是什么人?”那大哥也恼了,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那都是管不着的。
听着这话,白卓更加不乐意了。好在宋无涯阻拦在了他身前:“大哥别怪我这兄弟,我们原本在乡里就愿意管这样的事情,久而久之这大家也都认可我们。毕竟我们两人是读书人,这好多事情,说明白了道理,也就解开这个矛盾了,不如您和我说说看,或许我还能帮您个小忙呢。”
那大哥白了白卓一眼,再看向宋无涯,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
“这位公子说话还算中听,不过这你也帮不上忙。这棺材里躺着的乃是我的本家堂弟,前几日遭遇了意外身亡,过了头七之后便要埋入我家祖坟。可谁知道他那媳妇却死活不让我们埋,还非说我这堂弟并非死于意外,而是遭人杀害。这分明官府都验了尸,定了罪的,你说她现在拦在棺材前边像什么话啊!”
终于这位大哥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宋无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回事。这可麻烦了,不过他刚刚听这其中好像有问题啊。既然这死者已经经过官府验尸,那为何他的妻子偏偏会说是死于他杀呢?
宋无涯琢磨了一下,当即走上前去,看清楚了里边的状况。
“这位大嫂,你还请起来。”宋无涯拦住了正要再骂的男子,向那坐在地上的女子说道。
那名女子听着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这位公子,你可要为我评评理啊,民女丈夫死的不明不白,他们这些人非要毁尸灭迹,可偏偏昏庸的官府也认定我丈夫死于意外,这可让民女怎么活啊!”
女子的哭喊惹来了一旁男子的不满:“我说弟妹,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是怀疑我们杀了三弟吗?那官府的老爷怎么就昏庸了?咱们不也仔细看过尸体了吗?那分明就是因为路滑,摔下山坡摔死的。”
从他们两人的话里,宋无涯也听出了个大概,看清这死者是因为路滑摔下山坡摔死的。可为何这位女子偏偏不这样认为呢?
“什么摔死的!若是摔死,那他身上的财物为何不见了呢?”女子不依不饶,可他这话说得还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