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古威
赵秉钧知道他说的袁爷就是袁世凯,他这个人从来受不得别人的威胁和恐吓,当下说道:“袁世凯怎么了?他大的过王法吗,要是他对此事有意见,将来让他到安全局找我就是了。”
说罢这句话,赵秉钧再不回头,催促一声,押解着王珂出离了黄金大戏院。
看着赵秉钧的背景,王治馨恨得咬牙切齿,另一方面也骂自己儿子太不争气,才惹出今天的事端来。这时,南城警察署署长凑过来说道:“厅长大人,依卑职之见,他安全局也不敢把少帅怎么样,无非是掩人耳目走走形式罢了。”
“你懂个屁!”王治馨眼珠子都红了,“赵秉钧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帝国狐妖。他表面上跟你说得冠冕堂皇的,背地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别说是杀一个小小的王珂,就是有一天把我杀了他也能想办法脱了干系!”
署长一迟楞,擦擦冷汗道:“这么说少帅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王治馨长叹一口气:“唉,希望赵秉钧能看在袁爷的面子上最后留珂儿一条小命啊。”
署长眼前一亮道:“厅长大人,即使姓赵的真把少帅杀了也没关系,您有九房姨太太呢,以后还会缺儿子不成?”
“放屁!明天我就把你儿子抓起来,看看你心疼不!”王治馨气的目眦欲裂。
爱迪生告辞走后,容龄和德龄又陪着皇上说了会子话,关续清心里有事就把她们打发回后宫去了,自己则回到养心殿里,批阅奏折,但心绪不宁,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不时的抬头看看墙角的英国大座钟。
正在焦急处,王商气喘吁吁的跑起来,面上带着喜色,“皇上,还好赵大人无恙,现在已经离开黄金大戏院了。”
关续清长出了一口气,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从速奏来。”
“喳。”王商就把所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皇上启奏。
关续清眉头紧锁,“在北京城还有如此嚣张跋扈的人,莫非他们想造反不成!赵秉钧碰上这件事管管就对了,今天已经晚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让他来见朕。”
“喳。”
王商刚要退出去,被关续清叫住了:“等等,你把杨深秀给朕找来。”
“喳。”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新提拔上任的农业水利部部长杨深秀随旨进谏。“臣杨深秀叩见皇上。”
关续清点点头,从玉案上拿起一份折子对杨深秀说道:“这是河南、山西、陕西、直隶、山东五省联名上的折子,今秋以来黄河水情泛滥,大有漫漶之势,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启禀皇上,此时的黄河,从河南开封南下,经徐州、宿迁入海,黄河与运河在苏北的清河县相交,淮河也流入洪泽湖内,也在清河县泻入黄河。那河流交错,河道曲折,变化万千,河道宽窄不一,水情复杂,经常泛滥,河南、安徽、江苏、山东数省受害不断。目前我们主要采用的是在主要河口处清淤,还有在水势凶猛处加固堤防的办法,但是今年以来,黄河水情异常凶猛,大有泛滥之势,虽然已经划拨下去钱物进行疏防,但已有多处决口,河水大有改道之势啊。”杨深秀忧心忡忡的说道。
关续清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哦?黄河改道?此事非同小可,河水一旦泛滥起来,沿河数百万百姓将会受到重大灾害,对帝国的发展将会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一定要盯防好,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保证沿河水情不再扩展。此事关系到国运昌盛,万万不可轻忽。”
“喳。”
“还有,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物色一位精通水利的人来,立即着手防御工程,此人既要是一位难得的水利专家,又要清正廉洁,决不能像前两任一样,朕的工程款项都塞满了他自己的腰包。”
杨深秀想了一会儿,道:“皇上,臣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是谁?”
“此人名叫武同举,时任海州直隶州通判,分管粮食运输及农田水利。”
“一个小小的直隶州通判来掌管全国的治河事宜,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吧,朕不是担心他职位小,而是担心他胜任不了这么大的任务。”
“是啊,臣当初也和皇上一般的心思,可是后来对此人留心观察了一番,发现此人果然在水利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真的吗?说说看。”
ps:惩治贪官之后,将会是香港回归的情节,届时关续清将会奔赴香港出席交接仪式。
风云再起: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四百二十五章 巨额贿赂
“海州属境地处沂沭泗诸河下游,号称‘行洪走廊’,水灾是经常发生的事,这里水利不兴,水患日益严重。武同举来此之后,他自制测量工具,亲自参与测量连云港口和灌河海口。前些年我国中部修建陇秦豫海铁路,其终端海港就是连岛与云台山之间的连云港。第一步就是要对这里进行水利勘测,否则一旦发生水患,将对这条铁路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当时港口归陇海铁路局管辖。路局聘法国工程师克纳那协助指导勘测铁路终端几个港口,以便选出一个最佳方案。武同举受省里推荐,担任向导,参予勘察。按原定计划,应对东西连岛、灌河口、海门口以及山东日照的岚山头都要进行勘察测量,但聘请的这位老外,非常傲慢,还未经测量就否定了灌河口方案。接下来对其他几处测量也是草草行事,根本不想和中国专家武同举合作,测量资料被他们封锁在箱里,行动诡密,不肯拿出来。武同举拍案而起,自己动手亲自测量,在地方名士许鼎霖的大力支持下,借用淮海舰队12号巡船,自带仪器,雇请了几位中国技术人员和船工,从南面的灌河口到北边的临洪河口,白天颠簸于风口浪尖之上,测量水深、流速,晚上于灯下精心整理作业资料。就这样,武同举带领手下一班人完成了临洪口、灌河口、小蟒牛、燕尾港、陈家港诸海口的所有测量任务,并全部绘制成图,写出了总结性的《勘察海州港口向导记》,而在大浦港进行勘测的克纳那先是用巨金修理新浦海关旧居,对居住条件和生活安排非常讲究,而测量之事,拖延了很长时间都没完成。对东西连岛的水文测量更是秘不宣示,洋人这种做法,正好与武同举形成明显的反差。还有就是武同举几年之间结合自己的经验写出了大量著作,他写的《淮系年表全编》、《江苏水利全书》等书稿可谓字字珠玑,对我们农业水利部的工作都有很强的参考价值呢。”
关续清沉吟道:“这么说此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要把一个小小的通判一举提升为治河总监还需要一个过程,先命他主管江苏省水利,看看他的能力再说吧。”
“喳。”
“朕很快就要南下到香港,出席香港回归的中英交接仪式,容等朕回京后,招武同举进京,朕要看看这个人。”
“喳。”
“跪安吧。”
回到安全局之后,赵秉钧就命人把王珂关押起来,而且明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与他接近。然后,赵秉钧又派人把夏康寿护送回家,自己这才疲惫的回到府衙,刚刚走进自己的明堂不由得一愣!
只见明堂门前赫然摆放着一只一人来高的檀木箱,箱口上扣着一只金光灿灿的八字玲珑小锁。
“喜子,喜子!”赵秉钧叫来了管家喜子,指着这口木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这是警察厅王厅长派人送来的,说是您授意过的,里面好像是一件掐丝珐琅的瓷瓶。”
赵秉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你叫上顺子,把这只箱子抬到屋里去。”
喜子马上招呼来顺子一起去抬这只箱子,可是一搭手才觉得这箱子比想象中要沉重的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到屋子里,这是这短短的几步之遥,两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赵秉钧又叫他们把这间屋子的门窗关严实了,自己围着这只箱子走了两圈,“打开它吧。”
“大人,没有钥匙啊。”
“撬开它。”
“是,可惜了这只八字玲珑小锁了。”
好容易撬开了这把小锁,喜子回头看着赵秉钧,赵秉钧点了点头,喜子这才慢慢打开箱子的两扇门来,赵秉钧凑近了仔细观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啊?!
夏康寿由军情人员护送回了自己的府衙,心中这份激动真是难以言表,本来自己横下了这条心,哪怕把性命豁出去也要把王治馨这个隐藏在天子脚下的最大贪官扳倒。原本今夜他去黄金大戏院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倘若王珂胆敢再为非作歹,他说什么也要挺身而出。没成想却遇到了赵秉钧,帝国军情人员一到,没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个恶徒给拿下了,看来做官的要成大事,手中不仅要有权还要有人。
此时已是深夜,但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点上一盏青灯,伏案疾书,他要给皇上写一份密折,把王治馨的斑斑劣迹全部呈给皇上。
密折制度起于康熙朝,完善于雍正。康熙帝喜爱出行,木兰围猎。雍正帝却没有这份闲情逸志,他继位后,大部分时间是在紫禁城和圆明园中度过的,很少出京巡游,而如何做到在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这就要靠一项特殊的君臣交流方式,密折制度。康熙朝具折奏事的官员100多人,雍正朝增加到1200多人。到了关续清的中华帝国时期,则发展到了3000多人的规模。奏折的内容,几乎无所不包,诸如刮风下雨、社会舆情、官场隐私、家庭秘事等。皇上通过奏折可以直接同官员对话,更加了解和掌握下面的实际情况。奏折运转处理程序,因“阁臣不得与闻”,而避开阁臣干预,特别是官员之间互相告密、互相监督,强化了皇帝专制权力。
到了关续清这里,觉得密折制度很不错,于是就再次加以完善和应用,每逢封疆大吏或是御史一级的官员在上任前,关续清会把他叫到跟前亲自训勉,并交给他一个密匣,上有两道锁,而钥匙则只有皇上和拿匣子的大臣才有。大臣会不定期地将一些重要情况写成折子,不走正常的渠道,而是用这个匣子直接送给皇帝亲拆御览,皇帝有什么指示意见,随手用朱笔批于折后,然后再密封发还给原奏人,所有内容除君臣二人外界不得而知。
关续清和别的君主相比,有着非同寻常的资质:他精力过人,除了处理一般政务,一天还要批十几封奏折,这种其他君主也许视为畏途的事,关续清做起来却有滋有味。这类实质为“小报告”的密折正是他防范臣下欺蒙的利器。
一眨眼间,夏康寿就写出了洋洋洒洒上千言之多,罗列出王治馨及其子王珂的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殴伤人命等罪行数十款,而后把前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毕竟这是要呈给皇上的,一个错字都不能出现,确认无误后,这才铺在桌上,等墨迹一干便装进匣子里。
正在这时,下人进来回禀道:“有人给您送了一件明堂家具。”
“送家具?”夏康寿觉得奇怪,自己从来没有订购过什么家具,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送家具来呢?莫非是自己的家人提前订过了,没有来得及向自己禀明不成?不过这种事也难免。“先搭进来再说。”
两个伙计搭着一件一人来高的檀木箱子进来,箱口上扣着一把非常精致的八字玲珑小锁。
夏康寿问道:“你们是那个店铺的?谁定的的家具?”
“启禀大人,我们是隆兴木器店的,今儿个张灯时分,有位大爷到我们店里定了这件家具,还往里面不知放了什么东西,扣上这把小锁,嘱咐我们送到您这里来。”
“好,你们先回去吧,随便到账房把家具钱支走。”打发走伙计之后,夏康寿命人把这件箱子搭到明堂里,心中犹疑不定,仔细端详了一盏茶的功夫,命令下人打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