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古威
“万幸啊,要不是蒂娜……姨娘带着手枪。恐怕……”一旁的袁克文喃喃说道。
“当初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的,为的是在路上防身。没想到在美国没派上用场,到中国却救了自己一命!”
“干爹,这有可能是谁干的?”段芝贵咧着嘴问道。
老刘道:“是啊,在中国谁会去刺杀一个美国姑娘呢?”
袁世凯摸着瓦亮的秃脑袋说:“我也纳闷,杀蒂娜干嘛?杀了她会有什么好处?”
段芝贵说:“干爹,会不会有人看美国人和咱们关系密切,想让蒂娜小姐死于府上,然后离间你跟美国人之间的关系呢?”
思考片刻,袁世凯沉吟道:“不太可能,蒂娜刚来府里不久,也很少外出,知道的她的人并不多。再说杀了蒂娜根本没用……”
袁克文看袁世凯眉头紧皱,不禁问道:“您想到什么了?”
袁世凯道:“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几个杀手的目标可能不是蒂娜,而是兰香或者是我!”
“兰香?”段芝贵不解地问道:“他们杀兰香干嘛?她在外人眼里不过就是个奴婢,怎么会有人……等等,难道……”
袁世凯喃喃的道:“正因为两人的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二女同时遇难,谁都会以为刺客的目标是蒂娜,兰香只不过是无辜被卷入这次暗杀中的……而一开始我们也正是这么想的。”袁世凯回过头来凌厉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划过,“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兰香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
“哦?”众人耸然变色。“是谁?”
袁世凯冷笑一声:“就是帝国驻新加坡第9军的军长范学成。你们都知道他与我素来不和,在他眼里只有冯相华和徐世昌,从来就没把我这个总督放在眼里,我曾经专门给他下过换防提调的命令,但是他拒不接受,将来我们要成就大事,这个小子可是个绊脚石啊。”
“那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您呢?”袁克文问道。
“笨蛋,这还用问,他当然是想掌握我的一举一动,稍有一些异常马上向皇上弹劾我,所以我现在怀疑述职的时候,皇上问的那些事都是范学成秘密告发的。”袁世凯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刺客又为什么会刺杀兰香呢?”段芝贵问道。
袁世凯想了半天,觉得头疼欲裂,摆了摆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奔着我来的。”
“您一直在京里,他们会不知道吗?”袁克文说道。
段芝贵道:“嗯,方才老刘说过那个刺客怎么打都不开口,而且口内藏毒,幸好他是晕过去,不然老刘也无法生擒他,这些都说明他们很专业!”
袁世凯道:“不错,这样的杀手一般是某些人的死士,专门用来执行秘密任务!那么他们作出的任何举动都是有目的的,所以咱们才要好好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是皇上授意范学成这么做的?”说到这儿,在场的人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这样的吧。”段芝贵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这时,忽听里屋一声叫喊:“蒂娜小姐醒了!”
袁世凯等人急忙冲进屋里,袁世凯抱起虚弱的蒂娜,问道:“蒂娜,你怎么样了?”
蒂娜一看是袁世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袁,有人要……杀……你……”
袁世凯闻听此言,蓦然变色!
风云再起: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四百四十五章 好色的父子
听完蒂娜的叙述之后,袁克文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定要对那两个人犯严加审讯,他们要是还铁嘴钢牙的,就活活把他们折磨死!”
段芝贵道:“干爹,虽然这些推测都有道理,可毕竟是我们的猜测,况且那两个刺客骨茬子还真硬,死活就是不开口。”
袁世凯道:“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此刻老刘道:“主子,那个刺客嘴硬得很,怎么用刑都不说话。要是再打,恐怕……”
袁世凯阴恻恻的说道:“不用给他用刑,你找几个人,轮流看着他。记住,不能让他睡觉、上厕所,只要他想睡觉,你们就用一切办法让他醒着,我看他能熬多久!每隔一小时给他们肚子里灌一次猪油,这是日本人整人的办法,没有一次不灵的。这样一来,他们撑不了多久就会招认。”
“干爹,这管用吗?”
“放心,会管用的!还好我回来的消息没有传出去,要不然就是打草惊蛇!”袁世凯拧着眉毛沉吟着说:“无论如何,这次进京述职,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皇上已经盯上我了,接下来他一定会对我明察暗访,只要是把我私下做的那些事坐实了,势必要对我动手,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提早做好准备,不能再等了!”
“您打算怎么做?”袁克文问道。
袁世凯半晌无语,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里精光四射,向众人一望,讶道:“克定怎么没在,他干什么去了?”
老刘赶忙说道:“大公子……去马六甲视察海提去了,可能要到明日清早才能回来。”
袁世凯把眼一瞪:“你说的可是实话?”
老刘惊道:“绝没有虚言,不信等明日大公子回来了,您一问便知。”
袁世凯长叹了一口气:“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行刺的幕后主使是不是范学成,起码说明暗中是有人盯上咱们了,希望克定能早去早回,在外面千万不要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
新加坡是一个贸易中转港口,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居住的人口比较复杂,其中华人占了绝大多数,还有马来西亚人,印度人,菲律宾人,英国人等等,不同种族不同风俗习惯交杂在一起,所以在这里许多地方都是鱼龙混杂,很可能街南面是中式的面馆,北面就是西式的咖啡厅。
芽笼新加坡的一个区。这里有三项东西最为有名,庙宇,美食,阿姑(妓女)。芽笼是一个复杂的地区,它是一个庙宇多、会馆多、美食多、风月场所也多的地区。如果你愿意拨出一个周末到芽笼走走,可以感受到道教、佛教和回教的魅力,也可以感受到同乡和宗亲的凝聚力。脚酸了,可以到食阁或咖啡店喝饮料解渴,或享受一顿美味佳肴。
虽然朝廷曾在举国范围内明令禁止妓院,最有名的当属北京的八大胡同,一夜之间就被查封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妓院。还有南京的秦淮河,这个曾经被古今无数文人雅士歌颂过的地方,却是全国最有名气的妓女产业区,在朝廷大力的肃风当中,昔日灯红酒绿的秦淮河也没有了诗酒酬唱和雨水欢言。但是妓院这个行当从古至今都没有真正断绝过,只要男人有需要,这个行当就会持续不断的发展下去。关停了妓院之后,大部分妓女都转入地下,俗称“暗门子”,表面上挂着买卖店铺的字号,但里面却做着人肉买卖,因此全国各地出了许多有名的面粉西施、大米西施、干菜西施、甚至是猪肉西施。
但是在新加坡却是另一番景象,袁世凯为了赚钱,对妓院这个行当一向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以至于后来新加坡的妓院如雨后春笋般的快速发展起来,尤其在芽笼一带,妓院更是当地的支柱产业,光是妓院每年向政府交纳的税款就占到该区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芽笼的妓院多到什么程度,可以举一个例子。许多到芽笼来公干或是做买卖的人,本来要找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敲开门之后,却出来几位浓妆艳抹的阿姑来,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昨天还是店铺,今天就改作了艳行了。
袁世凯虽然为人奸狡,品行也不端正,但一向家风甚严,对于老婆和子女管理的非常严格。即使如此,袁克定和袁克文也是颇为风流,就拿袁克定来说,去年刚刚娶了正房,到如今一年的时间里先后又纳了三房姨太太,就是这样他还不满足,经常以外出视察为名,背着袁世凯不知道,来到芽笼来消遣一番,在好色这一点上,袁克文颇有乃父之风。
近日,袁世凯进京述职,这一下袁克文可抓住机会了,整天泡在芽笼,玩的乐不思蜀。最近,他迷上了一位来自中国东北的阿姑,艳号叫香水金,今年才17岁,正是梨花初开的年纪,身材高挑又丰满,说起话来燕语莺声,令人一见就骨酥肉麻。
此时,在芽笼最有名的窑子“笼香斋”的上房里,袁克定刚刚饮过了酒,酒精在胸膛里一通烘烤,心性早已有些迷乱了,他正搂着温香软玉,在丰满的胸脯上面上下其手,嘴里不住的和香水金调笑。
香水金今日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水裙,头上云堆翠髻,五官玲珑精美,皮肤粉腻如雪;袅袅婷婷的身材凹凸有致,纤腰一束更显酥胸俏臀。
香水金颦笑之间,粉颈上的冰肌玉骨顿时让人呼吸急促,那软语娇音更听得人骨酥肉脆,而且她还故意穿得不是那么“合体”,真是臂膊露一弯新月。罗衫泄半点春光。虽然袁克定年纪轻轻已是“阅人无数”,不过此刻他眼中除了这少女再无一物。
他再也把持不住,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和粉颈上就是一阵狂吻,香水金开始还嘤嘤咛咛的娇喘,可是后来竟不知怎么得喘息声变成了呜咽。
袁克定觉得不对劲,再抬头看时,小宝贝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宝贝,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香水金抽泣道:“大公子,你平时说自己有多么的威风,可是真到了自己女人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的没骨头?”
袁克定双眉一立道:“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何止是欺负,人家硬是把我包下了,我开始死活不愿意,可是对方手里有枪,还带着一大帮军队,连我们鸨娘儿都不敢吱声了,就这样,我被……那个混蛋给玷污了,你堂堂的袁大公子就此也当上了活王八。”说到这儿,香水金掩面抽泣,时不时还偷眼看看袁克定的反应。
袁克定冲冲大怒,他爹是新加坡总督,新加坡的一切就好象他们家的财产一般,在这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他袁家大公子的名号,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现在竟然有人敢公然和他抢女人,这个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啪”的一声,袁克定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壶茶碗一应物什掀翻在地,骂道:“是谁?是哪个狗杂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一定要杀了他!”
“还是别说了,说了你也不敢动人家。”香水金好像在挑气儿似的说道。
可她越这么说,袁克定就越是不忿,他捧过香水金的脸来,一字字说道:“快说,到底那个人是谁!”
香水金这才启朱唇,发皓齿,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登时就把袁克定惊得目瞪口呆!
新加坡总督府内宅里。
袁世凯与刚刚醒来的兰香对坐着,两个人半晌谁都没有说话。袁世凯一对精光四射的肉泡子眼死死的盯着兰香,兰香的目光却一直闪烁不定,不敢正视对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