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溪南
阿姨说:“俺姓王,俺家在西泊子那头。”
张兴明点点头,说:“王阿姨,以后你在这上班了,咱们天天见,不用行礼,再说,你这么大岁数给我行礼,我也受不起啊。”
王阿姨还有点抹不开,紧张的笑了笑,说:“应该的,应该的,俺们来之前培训来着,说到人家里干活的,看见主人家都要行礼。在外面就不用。”
张兴明一皱眉头,问:“谁说的?谁给你们培训的?”
王阿姨慌了一下,吱唔着不敢说话。
张兴明吸了一口长气,说:“那你忙吧王阿姨,我出去了,以后不要行礼了,谁也不用。”
和门口的安保打声招呼,张兴明出了大门,站在门口想了半天,才记起食杂店在哪边,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永风这边上个大型超市是必须的了,这买点东西太费劲了。
走了有几百米远,才有一家食杂店,食杂店是小卖部的升级版,其实有点像后世的小超市,小卖部是以日用品为主,而食杂店主要卖副食品。
张兴明敲了敲窗子,喊了声:“买砂糖,要大袋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俯着腰从窗口往外看着说:“没有大袋的,要不?”
张兴明说:“那拿五袋吧,给我找个口袋装一下。”
那男的说:“没有口袋,还要不?”
张兴明说:“要。你总得找个东西让我得劲点拿吧?”85年方便袋,也就是背心塑料袋还没有普及,在老百姓眼里还是高级东西呢。
那男的离开窗口,到里面去鼓捣了一会儿,递出来一个小纸箱,有点破,里面装着五袋砂糖。
“四块六,还要别的不?”男的边递东西边问。85年袋装砂糖一斤装是九毛二一包。
张兴明接过破纸箱,递了五块钱给他,说:“家里啥也不缺,要啥再来买。”
那男的找了四毛钱出来,说:“住这旁边啊?以前没见过你,刚搬来的啊?”
张兴明点点头,把四毛钱揣到裤兜里,拿着破纸箱往回走。
进了屋,把糖送到厨房,张兴明回自己屋,躺到床上。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冰棍涨到了5分钱一根,开始出现1毛钱的奶油冰棍和5毛钱的雪糕了,妈妈结束了冰棍生意,开始卖水果和蔬菜,从85年卖到93年,起早爬黑,冬天要在雪地里站到天黑。
想到现在老妈老爸的笑脸,张兴明心里有种满满的幸福和满足,让身边的人都快乐,这就是自己重生回来的意义吧。
迷迷糊糊的,张兴明就睡了过去,等到再睁开眼睛,窗外已经黑了,十月中旬,东北五点半左右就会黑天。
起来洗了把脸,抻了抻已经揉搓的全是褶皱的衣服,张兴明出了屋。
姥姥屋里电视响着,姥姥坐在床上看电视,姥爷在一边听收音机,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抵抗相互间的干扰的。
张兴明在门口问:“姥,喝不喝饮料?”
姥姥扭头看看他,说:“甜的酸的?酸的俺不喝。”她又转头去问姥爷:“老头,你喝不喝?”
姥爷闭着眼睛打着拍子听收音机里的评戏,听见姥姥问抬起头说:“喝啥?”
姥姥说:“饮料,甜水。”
姥爷又把头放回去,闭上眼睛,说:“我这有开水呢,不喝,不好喝。”
张兴明笑着去客厅冰箱里给拿了几罐健力宝出来放到姥姥床头柜上。
这一世姥姥姥爷的身体和精神明显比上一世这时候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张兴明从心里往外的高兴。
拉开一罐递给姥姥,姥姥接过去喝了一口,举起来看看罐子,她也不认识几个字,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边看边点点头,说:“挺甜的,这个好喝。”
然后递给姥爷,说:“来,老头喝一口,这个甜。”
姥爷坐起来接过健力宝喝了一口,又递回给姥姥,说:“太甜了,喝不惯。”
姥姥瞪了姥爷一眼,说:“喝不惯别喝,我自己喝。”
因为家里人都没有喝饮料的习惯,这年头就根本没有什么饮料,硬说的话,也就是汽水了,他玩艺老年人不能喝,胀肚。
一直到了90年代中期,饮料市场才繁荣起来,一时之间各种饮料齐齐上阵,老百姓的选择才多了起来。
在南坟的时候张兴明都是卖买奶粉和麦乳精回家给姥姥她们冲着喝的,饮料还是头一次。
话说这个年代,奶粉冲出来,也不比鲜牛奶差太多,无论是从味道还是口感。
而且这个时期的奶粉外包装上,会特意用大字标明“全脂奶粉”,脱脂奶粉这时候没人买,全民缺油少脂的年代,是现代人无法想像的。
那时候市场上卖的最好的,就是金星和光明两个牌子。
第232章 俺家在哪呀 (2)
六点,本溪这边的几个店长会计和大姐一起进了家门,又是一阵羡慕和赞叹。这房子在这里候实在是太打眼了。
张兴明给大伙拿了饮料和雪糕,大家在客厅里坐下来叽叽喳喳的唠嗑,有勤快的跑到厨房去要帮忙,被老妈攅出来了。
晚上八点过一点,风尘仆仆的二姐和春梅进了院子,一边往里走一边惊叹着,不过两个人刚从香港回来,到是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
张兴明在客厅里沙发边上站着听大姐他们说话,扭头看见二姐和春梅慢慢走进来,走到门口喊了一声:“二姐,春梅姐,这边。”
二姐拉着春梅走过来,上了台阶说:“这怎么整这么大啊,这以后收拾起来可得功夫了。这是谁?你家啊?俺家在哪?”
春梅就在一边笑,说:“这话问的听着这么怪呢。”
张兴明笑着说:“这是俺家,肯定那个门就是你娘家呗,至于你家,谁知道在哪呀。”
二姐伸手拉过张兴明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说:“都谁在呢?”
张兴明说:“这不是听说你们回来了嘛,我让大伙都来了,给你们接风,正好吃完饭把两头的事说说,我明天要回南坟去了。哦,对了,你家我大姐12月13号结婚,大哥元旦,已经定下来了。”
二姐站住脚,眨了半天眼睛,说:“这咋忽然都挤一堆结上了?咋了?”
张兴明拉着她往里面走,说:“过了年准备开两个厂子,让大哥大姐当厂长,所以他俩就想年前把事办了,年后好工作嘛。”
二姐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拿着张兴明递过来的拖鞋换上,和春梅一起进了客厅。
一群人见了面自然又是一阵叽叽喳喳,二姐和春梅走了一年多,大伙自然有好多话要说,年代关系,这个时候的同事小姐妹之间可是真的亲近,不比真姐妹差多少,不像后世,充满了勾心斗角。
这个时代的人物资上很穷,但精神上很饱满。
这边一群丫头在叙旧,那边老爸老妈和平姐开始张罗摆桌子,招呼大伙上桌。
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一群女人上了桌,平姐和老爸老妈把菜端出来,孙娘拿了碗筷出来,大家各自去盛饭。
张兴明开了两瓶果酒,给所有人都倒了一点,举起酒杯,说:“热烈祝贺孙佩玲同志从香港学习归来,欢迎回到大家庭,希望同志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接再励,继续为了党国事业卖命干活。”
大家哈哈笑起来,老妈伸手在张兴明身上拍了一下,说:“满嘴跑火车,好好的。来,咱们一起喝一口,庆祝佩玲和春梅学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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