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溪南
很快士兵们就控制住了形势,那军官从军车上跳下来,左手拎着铁皮喇叭,右手拎着手枪,向大门走过来,冷冷的目光在人群身上扫来扫去,忽然拿枪点了点一个人,马上有士兵过来把这个拖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看,短短的十几米距离,被他用枪点到的人有七八个,全是被拖到一边拷了起来,所有人这时候都没了勇气,使劲的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枪口又点中一个人,士兵上来拖人,这哥们挣扎起来大喊:“凭什么抓我,操你妈有种弄死我。”军官都没看他,右手枪口一抬,一枪打在这人大腿上,眼神都没动,接着向前走去。
所有人这下都被这枪震住了,太狠了,而且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阴着脸打量着,有胆小的吓的捂着嘴哭起来,被他手里的枪口晃过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紧紧闭上眼睛。
一直走到饭店大门口,他站到台阶上转过身,慢慢举起左手的铁皮喇叭到嘴边,说:“持枪冲击中央保卫局三级保护单位,严重危胁领导人安全,不管是哪个单位什么身份,一律交由军事法庭判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持有枪械的,八到十年,开枪者死刑。现在,排队上车,接受审查,反抗者击毙,逃跑者击毙。”
这下许多人都哭了起来,有的坐在地上颤抖着站不起来了,有的当场尿了,在全副武装的士兵命令下排队爬上军车,两边的蓬布放了下来。
军官转身进了大堂,打量了一圈,李淳迎上去敬了个礼,说:“报告,七大队五中队九区队049小组正在执行三级保卫任务,上尉组长李淳。”
军官还了个礼,说:“任务目标没什么问题吧?”
李淳苦笑了一下说:“没问题,门左侧那个是任务目标放倒的,第一个开的枪,他,胆子很大。”扭头幽怨的看了张兴明一眼说:“还好你们来的快,不然,情况不好说,他们不少人是带了枪的。”
军官随着李淳的目光看了看张兴明,说:“我们离的近,就驻扎在对面,接到命令就过来了,这些是什么人?”
李淳说:“钢铁厂的员工,拿枪的估计是钢铁厂保卫处的,前两天肖副局长不是把他们处长抓了嘛,估计是不敢去咱局里要人,就跑这来闹了,具体目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肯定是钢厂派过来的有组织的行为。”
军官点了点头,往门外正在排队上车的人看了看,说:“没事了,解除警戒,后边交给我们了,管他哪来的,敢做就得敢当,三番五次的,也太不把咱拐捌叁肆幺放在眼里了,得给他们上一课。”
边说边走到中了两枪的这个人面前蹲下来,对他说:“疼不疼?”
那人脸色苍白,头上汗水不停的流下来,嘶哑着说:“快送我们去医院,我们要是死了你们也好不了。”
军官笑了一下,看着他腿上的伤口说:“我们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估计肯定是好不了,你如果现在死了到是反而轻松,因为而临你的将会军事法庭的审判,你的结果是死刑,大概你被枪毙的时候,这伤还没好,所以治不治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
那人抬头看着军官说:“你们敢枪毙我?我是国家干部。”
军官又笑了一下,说:“我们是中央保卫局,你只是我们手里的罪犯,什么级别干部的,在我们这没用,我们是军队,懂吗?你有多高级别?副国级以下就不用说了,没用。”
那人说:“我们厂长是部里的党委委员,是副部级,我们是接受厂党委的命令来这里要人的,你有什么权力抓我们审我们?”
军官慢慢站起来,对他说:“你确认你是受到你们厂党委的命令来这里闹事的吗?”
第436章 卷入争论(1)
那人说:“我们是来要人的,你们凭什么抓胡处长,凭什么抓我们的职工家属?”
军官看着他,说:“命令呢?有文件吗?我看看。”
那人愣了一下,说:“没有文件,这事还要文件?厂长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带人过来的。”
军官问:“哪个厂长?他的姓名。”
那人吱唔了几声,说:“说了你也不认识,这事我们周厂长是知道的,也是同意了的,他可是副部长,跟你们说,和我们钢厂做对,没有好下场。”
军官扭头对一个士兵说:“给钢厂打电话,找周厂长。”
十兵应了一声去边上找电话,那人脸上慌了一下,军官说:“你看你流了多少血了?现在是你在拖时间,而且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电话就知道了,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这个时候,郭副主任跑了过来,到张兴明身边小声说:“张部长,温主任电话找你。”
张兴明忙跟着他走到一边的小办公室,拿起电话。
“二明?”
“嗯,是我,咋了?”
“让部队把人全带回驻地,这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啊?哦,好,我马上办。”本来还有点不太满意的张兴明马上听出了温主任的口气有点不对,原来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明白有些事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些。
走了会议室,张兴明对带队军官说:“同志,上面来电话,你马上把所有人带回驻地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军官愣了一点,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敬了个礼,转身出了饭店。
不一会儿,连作者带内所有人被装上军车,轰隆隆的离开了,只剩下大堂的大门倒在地上,边上就破碎的大花瓶。
人去楼空,张兴明坐在一楼的接待沙发上发呆,事情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一边驻京办的人员开始收拾,打扫里外的地面,修理大门,还得擦洗地板上的血迹。
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连个大声议论的都没有,这就是京城百姓,只管看,啥也不说,免得无形中担责任,要说也是几个亲近相好的小声嘀咕几句而已,这就是政治嗅觉了,是其他所有地区的老百姓所不具备的本能。
李淳说:“这钢厂也太狂妄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张兴明说:“行啦,也没吃亏没出事的,少说这种话,人不是抓了嘛,上面会处理的,现在已经不关咱们的事了,来,准备吃饭,我饿了。”
李淳就不再说话,去厨房看菜品去了,三级保卫包括饮食和交通,住宿都是有严格规定的,虽然张兴明不会要求这些,但基本的东西他们还是要做的。
等饭菜上桌,张兴明让张立国把把郭副主任喊过来一起吃,对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打听不宣传不评论,要管好下面人的嘴。”
能成为一省驻京办的主任,老郭的头脑和政治觉悟那绝对是够用的,再联想到那个电话,老郭明白这事已经大发了,有些时候,事大了反而无声无息,那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层次了。
没接张兴明的话,郭副主任兴致勃勃的给张兴明介绍起桌上的菜品来,从原料到烹制过程,每个菜还能附上一个小故事,而且这郭副主任极擅长讲故事,连张兴明都听的津津有味。这是个人才。
31号,柳教父带着图纸和采购清单来到驻京办,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中科院有现成的山腹式半地下保密工程的图纸,这东西可以套用,只是改一下具体数据就行。
他这几天其实主要是在弄这张采购清单,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张兴明对这一块不是很懂,也没发表意见,反正交给香港那边的采购团队就行了,里面一些限制设备会从日本发出定单。
话说当初张兴明只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跑日本买了个小公司用来进行设备采购,现在看来这步棋还下对了。
送走柳教父,刚消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下,计划一下行程,这些天走马灯似的事情接二连三,张兴明需要捋一捋,好安排接下来的时间。
端了杯也不知道是什么咖啡回房间,刚拿出本子和笔,房间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您好,辽东驻京办,请问哪里?”
“小张吗?”
“哦,温爷爷,是我,啥事?”
“一个人?”
“嗯,一个人,有事您说。”
“这件事后续你处理的挺好,不过有些情况,我和老沈商量了一下,还是跟你说一声。钢厂那位你应该知道,是个党内的老资历,而且是现在国内国民之争的国字头,一直对民进的道路很有意见。这次的事件现在因为什么什么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抓住了你的身份问题,把事情扯到了国民争论上。”
张兴明愣了一下,说:“不是吧?据我了解,他这个人很有魄力啊,对改革开放政策执行的相当到位,而且做了几件很有勇气的事情吧?这件事真是他发的话?里面有他的晚辈吗?”
“没有。这件事是下面一个分厂厂长搞出来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这个人性子有点粗暴,很护犊子,又是老同志,有功在身,有点不好办,而且现在他针对的是你的身份,财富还有保卫级别来说事情,一下子你就成了民进的代表,谈到了社会问题,主义问题,财富分配问题,还有民企的资格问题,这些其实和你本身并没有太大关系。
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说,把心态放平稳,定好的事情要安排好,不要再出问题,不要高调,也不要在任何场合发表什么言论,这段时间注意你的人很多,你现在的行为言论会变得非常敏感,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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