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溪南
郭老幺小肚子挨了一拳,腿又被张兴明架住,身体又向后倒,边上哥哥已经冲过来,一拳打到郭老幺脸上,给他加了把速,摔在地上,哥哥就扑了上去,一手按着他脖子,一手握拳向脸上砸,张兴明怕老哥吃亏,必竟郭老幺是大人,力量个头都不成比例,于是再抄起凳子,向郭老幺乱蹬的腿上抡过去。
实实在在的砸了几凳子,估计腿都砸青破皮了,郭老幺终于开始“啊,啊”的叫疼,双手护住脸,使劲把身子侧翻过去蜷起来,喊:“别打了,啊,别打了,啊。”
“小军,二明,住手。”老奶从门外大步跑进来,后面跟进来好几个老师。
张兴明看了看老奶,又看了看蜷在地上不动的郭老幺,扔下手里凳子,把哥哥拉起来,说:“行了不打了,老奶来了。”哥哥似乎打出状态来了,还有点不大愿意,又踢了郭老幺一脚才顺着张兴明拉的劲后退两步,站在那喘粗气,脸上伤口又扯着了,血又流出来。
“铅笔头挤出来没?”张兴明看着哥哥脸上的伤口问。
“没呢,没倒开功夫呢。”
张兴明伸手把哥哥脸捧起来看了看,伤口不大,用手捏着使劲,说:“挺着啊,挤出来就好了,铅笔有毒。”哥哥嗯了一声,皱着眉挺着让他挤,说实话这挤铅笔头可比挨两拳疼多了。
扎到哥哥脸上的铅笔头差不点有半厘米长,张兴明把挤出为的铅笔头举给老奶看:“老奶你看看,张克强总拿铅笔扎我哥,今天都把脸扎出血了,我哥才和他打起来的,然后我来了就看卫红站边上踹我哥,我才打他的。完了郭老幺进来就妈妈的骂,还说要弄死我,伸就打我,我才自卫反击来着。”
老奶当时就气乐了,这还整出自卫反击来了。
郭老幺这时已经被张兴明的班主任宋老师扶起来了,脸上青了几块,眼睛也肿了,鼻子嘴里全是血,左腿站在地上也哆嗦着,估计是打重了,疼的不敢吃劲。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郭老幺指着张兴明骂:“我草你个妈,打我,我不弄死你我不姓郭,我草。”张兴明冲上去跳起来就是一个满脸花,顺手抓住他头发,借着往下落的劲往下拉。
话说这时候,东北开始流行香岗明星的头型,什么三七四六的大分头,看着挺帅,打架个保个吃亏,后来社会上混的,学生啥的一般都剃个光头或是剪的极短,看打架的时候谁还能抓住?
脚一落地,右腿直接弹起来,膝盖正中郭老幺的脸,澎的一声,老奶和宋老师的脸马上就一抽抽,听这声就知道这下撞的太实诚了。
郭老幺身子一歪,张兴明一松手他卟通倒在地上,这下撞狠了,直接晕过去了,张兴明还不解气,如果不是这辈子身体好,如果不是这几年努力锻炼,今天就莫名其妙被这郭老幺给打了,还得听他骂自己妈,心里想着,腿上使劲,又是一脚踢到郭老幺脸上。
话说上一世就想揍他来着,然后就被老奶给抱住了,张兴明不敢挣扎,怕弄伤了老奶,就站住了。
这时候可热闹了,正是放学下班的时间,这下老师基本上全过来了,学生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女生尖叫,男生兴奋,达老师啊,这是广大学生们多么喜闻乐见的事啊。
这可是一年也难得看到一回的事,由其是那些上课时莫名其妙被郭老幺打过的学生,在人群里大声叫好,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都在干什么?”一声尖厉的喝斥在人群外边响起,学生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嗖嗖就没了影,只剩几个胆大的也跑的远远的看,脚下弓腿马步,随时开跑。
孙校长拎着饭盒兜进了教室,四下看了看,问老奶:“这怎么了?谁打架?”她一直呆在办公室,走出来才看到这边围着,不用猜肯定是打架了,在东北学校里打架太正常了,也没当什么大事,她还没看清挨打的是郭老幺。
“这哥俩。别的学生拿铅笔把当哥的脸给扎破了,弟弟就帮忙,这不就打起来了。完了小郭来了,骂了几句难听的,这哥俩把小郭给打了。”
老奶一脸无奈,达老师啊,看来这事不找家长是不行了,怎么处理还不知道,弄不好就开除了,话说这事在小学还没发生过,这年头初中到是经常有达老师的,那一准是开除了的,除非家里有啥关系。
话说回来,谁能想到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就能把身强力壮的老师给打倒了啊。
“宋老师,麻烦你先把他送医院吧,鼻梁子塌了,估计得住院,”张兴明走到墙边拿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数了一百递给宋老师:“这钱你拿着,剩下的给他当营养费了。”
这时候外伤住个院,住一个月也就二三十块钱,一百块钱连药钱床钱加上包工养伤营养费都够了。
第59章 和校长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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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师接过张兴明手里的钱才明白过味来,看了看钱,看了看张兴明,问:“你哪来这些钱?”要知道一个老师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三十几块,平时别说一掏兜就一百,十几都困难,何况张兴明拿出来的可不止一百,查出一百还一撂呢。
“家里给的零花钱。”张兴明扫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郭老幺,然后对孙校长说:“校长,咱们去你办公室吧,在这大伙都围着。”
孙校长四下看了看,对宋老师说:“那行,宋老师辛苦一趟,那个,小于和小刘,你们也辛苦一下,和宋老师一起把小郭送医院去。那个谁,那个,咱们去办公室。”
宋老师和于老师刘老师一起,弄个辆自行车,把郭老幺推走了,张兴明和哥哥背着书包跟在老奶后面,孙校长走在前面,向办公室走去。
从哥哥班级到办公室正好横穿学校操场,走到一半就看有几个学生假装在地上找什么蹲在那偷偷往这看,张兴明冲其中一个招招手:“锁子。”
听到张兴明招呼锁子拿袖子一抹鼻子,抽子一下,站起来跑到张兴明跟前。
锁子是黄文廷的弟弟,叫黄文朗,比张兴明小一年级。
“你哥回来没?”
“没,在杯溪上班呢。”
“那你知道赵志邦家不?就赵三子家。”
“嗯,我去过一次。”
“你现在就去,找赵三子,说我在学校打架了,让他来一趟。”边说边递给他五毛钱。
“那他要不在家咋整?”
“他家里有电话,如果没在家就让他家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
“那行,我去了啊。”锁子抹了把鼻子,也没接张兴明的钱,扭头向校门口跑去,从学校到张兴明家也就一里多路,赵志邦家要近一点,小孩子腿快,几分钟就跑到了。
进了办公室,孙校长把饭盒兜放到桌子上,拉开凳子坐下,然后问:“说说吧,为什么达老师?你们哥俩胆不小啊,老师也敢打,我看我得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把小陈叫来收拾你们才行。”
话说在张兴明记忆里,孙校长给派出所打电话叫小陈可是保留节目,一直演了n年,小陈是负责学校这片治安的警察,没事就挎着枪带着手铐在学校里晃一圈,对学生的威慑力不是一般的大。
每每有学生犯错误,也不管是大事小事大错小错,孙校长都愿意来这么一手,用手压着勃叉,然后装模作样的摇几下,完了对没通的电话里:小陈啊,快来,我这有个学生,我们管不了了,交给你弄派出所去吧,送去劳教。
那年代的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就当了真,有的当场吓尿了的都有,当然,这里肯定不包括现在的张兴明。
张兴明就笑了,说:“孙校长你就别麻烦陈警官了,我这么小他又管不着,咱们内部处理就行了呗。”这年头还不实兴管警察叫警官,这新鲜称呼叫屋里都一愣神。
“我记着你,张兴明是吧?挺聪明的小孩,没想到胆这么大,手还挺黑,我看小郭那脸得破相了,这两混小子下手太狠了点。”孙校长冲坐一边的老奶说。
其实说实话,东北不光老爷们慓悍爱动手,其实女的也都不是善茬,就算性子稍柔弱些的,也不会被打架吓着,都习惯了,哪天路上不见几个打的头破血流鼻口窜血的呀,那年头的东北人,啥事火气上来先打了再说,打完了再坐下讲理。
老奶苦笑:“不知道啊,从来还没听说这两孩子打架呢,从来没有。今天是真气着了,也是,那扎脸上的铅笔头得有半厘米,全扎脸里去了,校长你看看,大军这,还淌血呢。哎呀对,我去拿点红药水来给他弄一下。”
老奶还担着校医的职务,学校医务室就在办公室隔壁,站起来出屋去,没几分钟拿了红药水和棉签过来,给哥哥清理了一下伤口,抹了点药,这时代处理外伤一般就两种药,红药水和紫药水,红药水又叫二百二,深红深红的,抹完了比流血还吓人。
张兴明看着老奶给哥哥弄伤口,看着有点心疼,顺嘴就说:“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你机灵点,别等真吃亏的才反应,就像这,他拿铅笔比灵你(比灵:比划)前你就揍他,看你这脸,这得烙下疤了,多丑。”
哥哥就问:“老奶能烙疤不?”
老奶就笑:“烙什么疤这么点个小口。长几天就好了,没事。”
孙校长看了看哥俩,看了看老奶,叹了口气,说:“怎么办?这两是你孙子,你说吧咋办?达老师啊,把老师都打住院了,这事可不小了。”
“校长,”张兴明看着孙校长说:“我承认打老师是不对的,可是郭老幺他像个老师啊?不管上课还是下课,张嘴就骂别人妈,那嘴臭的和厕所似的,不分清红皂白就动手,咱们学校平白无顾让他打的学生还少啊?那天上体育课,李树才就排队前咳嗽一声,他上去就是一脚,把李树才鼻子都踹出血了,这种老师有什么资格当老师?”
“那他也是老师。”孙校长把脸一板,怒视着张兴明,张兴明翻了个白眼,说:“校长,我问你个问题,你说要是有个警察逮谁就开枪,你说国家还让他当警察不?估计当不成了,得抓起来枪毙了,是不?所以,郭老幺这样的,他也不应该当老师。”
孙校长卡巴卡巴嘴,对老奶说:“你这孙子成精了,这说不怕,还说不过,小嘴吧吧的这么能讲,咋整?”老奶在边上就乐了,校长也跟着乐。
孙校长咳了一声,对张兴明说:“不管郭老幺对与错,现在是你把郭老幺打了,你是个学生,达老师就是错误,你说这事怎么办?”
“我是自卫反击,他进来就要打我的。你看我长的这么小,如果不反击不得叫他打死啊?他说他要弄死我,我还站那等着啊?你说呢校长。”
那时候刑法还没有正当防卫的定义,张兴明只好抓住自卫反击来说,中国和越南从79年打到83年还没消停,小打不断的一直折腾到89年,这时代自卫反击战一词在民间是广为流传的一句名言,代表着正义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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