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货胖子龙
李忘忧拿起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又冲孙坊主道:“孙坊主,请拿点浆糊来。”
不明所以的孙坊主只能照办,心里却愈发迷糊,这位户县男爵究竟要做什么?
李忘忧却也不解释,接过浆糊,仔细的在黄杨木板上刷了薄薄一层,然后小心的,将他书写的手稿反贴了上去。
宣纸很薄,笔墨能够清晰的浸透到纸的背面,反贴到木板上后,字迹依旧清晰。
待浆糊干透,李忘忧笑着将这块木板递给孙坊主。
“孙坊主,麻烦找一位手艺好的工匠,现在帮我把这块木板雕刻出来,上面的字需要阳刻。”
阳刻,便是字体突出;阴刻则是字体凹陷。印刷的时候,阳刻的便是白纸黑字,而阴刻的是黑纸白字。
孙坊主此刻似乎琢磨出一些味道来,待他想明白李忘忧为何要将这木板雕刻出来后,激动地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户,户县男,这,这便是能用来拓印了啊!道祖在上,如此简单方便的办法,老朽怎么从未想到!户县男,你稍等,我立刻去找书坊里手艺最好的工匠,马上给你篆刻出来!”
其实雕版印刷并不复杂,只是将华夏的印章与拓印相结合而已。
而无论是印章篆刻还是拓印技术,其实华夏从先秦时期便有,但却没人想到,将印章放大,便能用来印刷书籍。
有时候,技术的发展就像是窗户纸,轻轻一捅就破。
孙坊主确实没有吹牛,他书坊里面的匠人,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将那块黄杨木板给雕刻完成了,而且字体清晰,笔画刚健。
到了这一步,都不用李忘忧吩咐,孙坊主便立即让书坊里的匠人们,去准备好拓印用的油墨与工具。
用滚筒将油墨均匀的涂抹于雕版之上,再将纸张覆盖在上面,用刷子轻轻刷纸,再揭下。
一张与李忘忧之前书写的手稿,一模一样的传单便印刷完成了。
孙坊主等不急油墨阴干,便一把抢过了那张印刷成品,仔细端详起来。
他甚至激动得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这就成了?真的如此简单?道祖在上,这要用来印刷书册,那将何等方便。”
现在一卷轴的《论语》,因为需要人工抄写,润笔费用高昂不说,速度也相当的慢。
《论语》二十篇,总共一万五千九百多字,即便再熟练的抄书人,也需要整整一天时间。
而方才他让书坊里面的工匠试一下,用这雕版来印刷,不仅美观,字迹清晰,而且算下来一名工匠一天时间,便可以用雕版印刷数千份的成品。
虽然一份雕版只能印书籍的一部分内容,但他可以雕刻许多雕版出来,同时印刷。
也就是说,如果需要,一天时间,他这书坊可以印出上千本的《论语》,而且价格或许只有手抄书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简单一计算,得到的结果,让孙坊主差点晕过去。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255 引爆长安城
有了雕版印刷术,李忘忧需要的那一万份传单,如今根本不算什么事。
再多雕刻两个雕版出来,一起印刷便是了。
孙坊主收拾一下激动不已的心情,搓着双手,不安的看向李忘忧:“户县男,你看着雕版技术……”
他的意思李忘忧自然懂,对于雕版印刷技术,李忘忧并不看重,只是淡然的点点头:“这雕版技术便送与你了,不过我这几天都要印刷不少东西……”
李忘忧的话没说完,孙坊主立即拍着胸口承诺道:“老朽只收取纸张成本,雕工、油墨、人工全部由老朽承担,户县男,你看可否?”
见这书坊坊主如此上道,李忘忧自然点头答应。
虽然纸张汉代便发明了,但直至大唐,纸的价格依然居高不下。他这次的传单宣传,用量巨大,这书坊的孙坊主还真不敢拍这胸脯说自己一力承担。
搞定了雕版印刷的事宜,李忘忧的“宣传攻势”便就此顺利展开。
第二日从书坊中取到了传单后,李忘忧便让牛武将传单全部运往顺丰快运马车行,用四轮马车,将大量的传单抛洒出去。
尤其让人专门将大量传单送往务本坊的国子监,好好出一口心头恶气,这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而百骑司禀告李二的,也正是此事。李忘忧的反击手段,看得李二大笑不已,连连称赞。
李忘忧来了这么一出,也将世家门阀给整懵了。
在一个新闻靠口口相传的时代,居然有人可以将自己的作品大规模印刷,然后像不要钱的一样四处散发,这种手法,他们闻所未闻。
他们之前拼命抹黑李忘忧,也只能让人到长安城中各个坊市去散播流言而已,其效果如何能与李忘忧这大手笔的传单相比。
昨日长安城中还在盛传户县李忘忧是佞臣幸臣,今日全长安都在流传李忘忧的《子忧文集》,让世家门阀甚至憋闷。
他们这种抹黑政敌的手法,可以说无往而不利,却没想到在李忘忧的身上栽了一个跟头。
长安城内的明眼人,如今哪里还会相信他们让人散播的流言蜚语。
再有人说李忘忧无才无德,恐怕会被人啐一脸的唾沫。
能够写出“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般诗句的,如何会是无德无才的佞臣?
在纸张价格还很昂贵,大多数人都是文盲的时代,人们天生对于书写在纸上的文字有一种信任感。
即便不识字的长安城居民,拿到了传单,也是很小心的收藏了起来。
更有士子,在长安城各种拿着传单,摇头晃脑的高声诵读,引得路人惊叹不已,议论纷纷。
平康坊与西市胡人酒肆,立即有妓家开始吟唱李忘忧的这十首诗作,引得画楼妓馆的客人们也是连连叫好。
李忘忧的传单,全篇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但那十首诗作,却将什么都说清楚了,也将那些世家门阀的脸面,无声的打得啪啪作响。
短短半日时间,长安城内的舆论氛围,便被李忘忧这一张轻飘飘的传单,生生扭转了过来。
就连务本坊国子监中,也再无学生议论李忘是不是佞臣了,反而都饶有兴趣的评论他的诗作,讨论这《子忧文集》是不是有第二期。
隔日常朝,李二满脸嘚瑟,手拿李忘忧那张传单,不无得意的向殿内群臣问道。
“诸公,昨日有御史进奏,弹劾户县男年少不更事,无才无德。此事,不知诸公如何看待?”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都是满脸笑意。李忘忧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是知晓的。
而昨日出言进奏弹劾李忘忧的御史,此时却已经脸红的与猴屁-股一般的,那些出言附和的世家门阀大臣,也都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回答李二的话。
“都不说话?哼,朕这里倒是有户县男新做的几首诗作,便念给诸公听听罢。”李二将手上传单递给内侍,示意他诵读给群臣听听。
大殿之中,内侍用尖锐的嗓音,高声诵读着诗作。
却听得郑善果、郑元寿等人,心中愈发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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