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货胖子龙
此时牛武的身上,就还带着五六副,不同度数的老花镜呢。
这老花镜,李忘忧之所以给其取名为“叆叇”,其实也并不是他自创的,而是华夏从有了老花镜,便是这个称呼。
南宋《洞天清录》记载说:“叆叇,老人不辨细书,以此掩目则明。”
明末《留青日札》亦载:“每看文章,目力昏倦,不辨细节,以此掩目,精神不散,笔画信明。中用绫绢联之,缚于脑后,人皆不识,举以问余。余曰:此叆叇也。”
所以“叆叇”便是古人对于老花镜的称呼。
李忘忧又看向大堂内的宾客们:“敢问诸公,可有眼花,近距离视物模糊不清的?”
成语老眼昏花,说得便是老花眼这症状。
大堂上年迈的老臣不在少数,而有老花眼的自然也并非虞世南一人而已。
众人虽不清楚户县伯为何如此发问,不过包括孔颖达、戴胄在内,不少老臣都纷纷表示自己有这样的眼疾。
李忘忧点点头,转身便从牛武手捧的木匣之中,取出了一副老花镜。
又有一副“叆叇”?
众人见李忘忧居然又拿出了一副,方才作为贺礼送给虞世南的那水晶摆件,更是好奇,难道这东西还有别的用处不成?
李忘忧拿着老花镜,径直走到了孔颖达身前,躬身一礼:“孔公,我这里有叆叇一副,可解孔公的眼疾,孔公可愿试上一试?”
这水晶片能解眼疾?
不仅孔颖达楞住了,其他宾客听到李忘忧的话,也都傻眼了。
“此物如何使用?”孔颖达饱受眼疾困扰,此时听李忘忧这般说,不由有些激动,连忙发问。
李忘忧将眼镜架在了自己鼻梁上,给孔颖达示范了一下如何佩戴,才将老花镜递给了他:“孔公一试便知。”
孔颖达接过老花镜,略微有些笨拙的戴在自己眼镜前面,疑惑的抬眼四处张望。
下一刻,老头的眼睛都快瞪得鼓出来了,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仙法?老夫,老夫居然看得清了!道祖在上!老夫居然眼睛又看得清了!快,快,快取一卷书册给老夫!”
孔颖达激动的胡须乱颤,身体都有些战栗了。
不是近视患者,或者老花眼的人,是很难体会这种能够清晰视物的感觉。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比看电影,原本是焦距没有对清的模糊影像,忽然变成了蓝光高清版,如何能让人不激动?
孔颖达带上眼镜后的激动表现,倒是吓了众人一跳,这老头要疯啊?
461 真乃神器也!
孔颖达状若疯癫的大喊大叫,吓得虞府的仆役婢女也不敢怠慢,立刻听从他的吩咐,跑去取来了一册书籍。
送来的书是本《论语》,孔颖达也不挑剔,接过那书随手翻开,便摇头晃脑朗读了起来:“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哈哈,老夫果然看得一清二楚!真乃神器也!子忧吾弟,此乃何物?如此神奇,实在是不可思议!”
李忘忧无语以手扶额,这孔颖达怕是乐疯了吧?怎么连子忧吾弟都来了?差辈分了,老爷子!
“此乃叆叇!孔公可是忘了?”
“哦,对,对,叆叇!哈哈,此名精妙!果真为叆叇也!”
孔颖达带上了那老花镜,就不愿意脱下来了。
他这表现,倒是让另外几位,同样被老花眼困扰的老臣愈发好奇。
“孔公,此物能否给老夫试试?”
“冲远兄,这叆叇借老夫戴一下可否?”
孔颖达的脑袋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不可,不可,这叆叇是子忧吾弟送给老夫的,如何能借与你等。”
李忘忧的脸更黑了,尼玛,臭表脸!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送给你了?明明刚才说的是试戴!
试戴的意思懂不懂?
孔颖达这态度,更是引得一众老臣心痒不已,众人将孔颖达团团围住,逼他脱下眼镜。
见这种情况,李忘忧都不敢再把其他眼镜拿出来了,否则肯定全都得一去不返。
“冲远贤弟,这可是子忧送给老夫的贺礼,你如何戴得?快快脱下!”虞世南听孔颖达说,这叆叇能让眼睛看得清晰,哪里还不明白,当时便嚷嚷了起来。
这可是神器啊!
虞世南也是饱受眼疾困扰,听孔颖达这样说,如何能不着急。
孔颖达却连连摆手:“非也,非也,伯施兄,你的贺礼,已经让王家的小娃子摔碎了。这一幅叆叇,可不是子忧吾弟送你的贺礼。”
他这话,倒是说得虞世南一愣,接着立刻扭头怒视王子瑜。
这边李忘忧与孔颖达闹出来的动静,自然看在王仁佑与王子瑜这对父子眼中。两人都有些愕然,搞不懂孔颖达等人为何如此激动。
王仁佑的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被虞世南如此怒视,更让王仁佑有些发慌,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另一边,围住孔颖达的一群老臣,终于将那副老花镜,从他的脸上给抢走了,气得孔颖达直跳脚。
“不为人子!尔等实在可恶!强盗!匪徒!”
卢宽、戴胄、虞世南等人,哪里理会他的叫骂,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将那副老花镜带在眼睛上,又是好一阵闹腾。
每一个带上了老花镜的大儒,都舍不得再摘下来。逼得其他人又是一阵争执、吵闹,才再次换人试戴。
这番情景,落在前来拜寿的其他宾客眼中,都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无论是孔颖达还是卢宽、戴胄,这些人皆为当世大儒,或者朝堂大佬。
平日里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大儒,怎么会为了这么一副不起眼的水晶饰品,闹腾成这般模样。
难道那“叆叇”真是如此神奇?
一番闹腾过后,李忘忧才清了清喉咙,朗声开口询问道:“诸公,不知我送虞公的叆叇,能价值几何?诸公愿出多少铜钱购买此物?”
孔颖达毫不犹豫,立刻回答道:“老夫愿意出五百贯,子忧吾弟,这幅叆叇就转售老夫吧。”
“一边去,老夫愿意出一千贯铜钱!”
“哼,老夫出一千两黄金!户县伯,这幅叆叇便割爱给老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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