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思特杜
《蝙蝠侠》虽然计划明年开拍，但时间上其实并不是那么充裕。
今年的剩余时间，除了反复打磨剧本，西蒙还要制作影片中布鲁斯·韦恩的各种高科技道具，比如说蝙蝠车，这款蝙蝠侠的标配座驾是需要能够真正上路奔跑的，而不只是一些模型，从设计组装到上路测试，或许直到明年电影开拍都不一定能完成。
此外，影片中计划使用的很多特技特效同样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准备。
随后几天，西蒙基本上都宅在勒卡内区的山顶豪宅里构思剧本，不时与美国那边保持着联系。倒是珍妮特和珍妮弗两个女人兴趣盎然地将整个戛纳游览了一遍，珍妮特还真的和娜塔莎·金斯基交上了朋友，虽然没有再像那天晚上一样留宿，但周六中午，娜塔莎·金斯基又一次和珍妮特一起回来吃午餐，只是这女人对西蒙的态度也一直显得不冷不热。
另外一边，戛纳电影节的各种活动安排也在开幕式之后如火如荼地进行。当然，主要还是各类型影片的放映。
除了电影节官方的竞赛单元和非竞赛单元影片，城市各处的影院、沙滩、礼堂等处还有很多自费的电影公司安排的影片放映，林林总总，每天能够达到数百场之多，可谓真正的电影盛会。
不过，电影节官方影片无疑是最受媒体关注的一批。
主办方对各竞赛单元影片的放映安排也显得层次分明，恰到好处地控制着整个电影节的节奏。
《低俗小说》安排在电影节第一个周末首映就是主办方精心考虑的结果。周末是电影节游客的高峰期，选择这个节点推出《低俗小说》，不但可以最大限度博取公众关注，还可以将与影片有关的话题一直延续到电影节结束。
《低俗小说》之前几天，引发媒体讨论的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杀人短片》和英国一家制作公司出品的《帕蒂·赫斯特》。
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此时还没有达到后来《红蓝白三部曲》的巅峰，《杀人短片》可以算是他的成名作。影评人对这部影片完全是一边倒的盛赞，很多媒体都预测《杀人短片》将会是这一届金棕榈最有力的竞争者。
至于《帕蒂·赫斯特》，则是根据七十年代轰动世界的一起绑架案改编。
美国传媒世家赫斯特家族的千金小姐帕蒂·赫斯特遭遇暴徒绑架后经过一番残酷的侮辱、虐待和洗脑，意外地加入了暴徒组织，并参与随后多起持枪抢劫事件，一时间舆论哗然。
帕蒂·赫斯特也因此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最知名患者。
被捕之后，赫斯特家族动用大量资源人脉乃至总统特赦的手段才顺利将这位被判了35年刑期的娇小姐捞出来。
相对于《杀人短片》的一边倒好评，媒体对《帕蒂·赫斯特》则极尽嘲讽之能。
明显是顾及到赫斯特家族影响力的缘故，制作方虽然挑选了这一非常敏感的题材，但对故事的处理却显得缩手缩脚遮遮掩掩，比如暴徒在对组织成员进行训练时，哪怕是其他女性成员都裸着身体，夹杂其中的帕蒂·赫斯特却衣衫齐整，好像她并不是人质，而是公主。
法国《费加罗报》的影评人就以一种‘你不敢拍就别拍’的嘲讽语气写道：“通过影片的描述，我看到的是暴徒对赫斯特家族的毕恭毕敬，按照这种逻辑，当年赫斯特小姐应该被立刻释放，而不是被洗脑成暴徒的一份子。”
八十年代，戛纳还没有正式为各单元影片进行评分的官方场刊，这一环节从1997年才开始。不过，法国媒体依旧组织了五分制的评选，已上映的几部影片中，《帕蒂·赫斯特》毫无悬念地拿到了1.3分的最低分，相比起来，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杀人短片》评分高达4.6。
如此一直到5月15日，周日。
《低俗小说》的红毯场首映式安排在上午九点钟。
虽然影片质量还无人知晓，但作为西蒙·维斯特洛继全球票房超过4亿美元的《罗拉快跑》之后的第二部电影，《低俗小说》的关注度可想而知。
早上八点钟不到，电影宫外就已经热闹非常，出席这次首映的媒体记者丝毫不亚于电影节的开幕式，很多没能拿到邀请函的影迷公开举着高价求购的牌子期待能够在开场之前获得一张电影票。
《低俗小说》剧组之外，主竞赛单元的大部分评委以及这次赶来戛纳的很多好莱坞明星也确认会出席捧场，星光熠熠的红毯环节让很多围观的游客都感觉不虚此行。
眼看着这种盛况，西蒙倒是没有多少压力，猎户座影业总裁麦克·梅多瓦却显得紧张无比。
从年初到现在，猎户座今年已经上映了六部电影，虽然此前几个月一直是电影淡季，但这六部电影中，只有罗伯特·杜瓦尔和西恩·潘主演原本不被看好的《彩色响尾蛇》算是比较成功，上映到现在四周累积票房2600多万美元，其他五部都以失败告终。《壮志凌云》女主角凯莉·麦吉利斯主演的《卡罗尔街的房子》更是只收回了45万美元票房，1400万美元预算完全打了水漂。
这六部电影已经超过猎户座今年发行计划的三分之一份额，一部成功五部失败，预期的累计亏损数额超过5000万美元。如果接下来的上映片单中没有一两部爆款出现的话，猎户座今年注定会再次陷入亏损，甚至遭遇比两年前那次还要严重的危机。
要知道，现在已经不同于两年前。
去年的股灾之后，进入娱乐业的资本规模大幅缩水，哪怕是七大电影公司都开始出现财务危机，可口可乐公司私下里已经在与索尼谈判出售手中的哥伦比亚影业股权，前两年业绩还算不错的环球公司经营状况也每况愈下，只期待着接下来的《回到未来》续集能够挽回大局。
这种情况下，即使有资本愿意投资好莱坞，也只会优先选择与七大合作，猎户座这样的二线电影公司一旦陷入危机，绝对很难再像两年前那样翻身。
《低俗小说》，恰恰是最有希望支撑起猎户座影业今年业绩的一部电影。
不过，相对于那些老少咸宜的商业片，《低俗小说》实在是太剑走偏锋了一些。由于西蒙的强势，麦克·梅多瓦等猎户座高层也完全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插手这个项目。
影片6月3日就要上映，毫无疑问，这次戛纳电影节上的媒体反馈和奖项结果，对于《低俗小说》来说至关重要。
虽然从相识的评委那里已经得到了一些让人宽心的正面回馈，麦克·梅多瓦最近几天还是忙得连轴转，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戛纳著名的洲际卡尔顿酒店举办了一场媒体派对，提前将参加这次电影节的各大主流媒体人招待一番，以便让这些记者即使对影片不甚满意，也能笔下留情。
相对于《低俗小说》当初800万美元的制作费用，猎户座影业已经为这部电影投入了500万美元的宣发和公关预算，接下来，如果影片的口碑不错并且表现出相应的票房潜力，猎户座肯定还要追加投入，基本上会达到与电影制作成本持平的规模。
虽然心情忐忑，麦克·梅多瓦依旧强打精神热情地招呼着参加这次首映礼的每一位重要嘉宾，他的助理专门拿着一串长长的名单跟在身后不断提醒着。
直到临近九点钟，麦克·梅多瓦才来到西蒙身边坐下。无论如何，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座无虚席的卢比埃尔大厅内，灯光暗下，银幕很快亮起。
猎户座影业和丹妮莉丝影业的片头闪过，紧接着依旧是对‘低俗小说’的名词解释。字幕落下，西恩·潘和麦当娜出现在大银幕上。
这显然是一家路边咖啡厅。
西恩·潘很没形象地歪在卡座上，麦当娜坐在对面，手上时不时做着小动作，两人语速飞快地讨论着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题。
卢比埃尔大厅内，看到这两人出现，所有人都是一愣。
很多媒体人都还清晰记得前两年麦当娜出演的几部电影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因此，看到这位流行歌星身影的那一刻，不少人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败笔。
虽然在此前的宣传中，很多人都已经得知麦当娜和西恩·潘将客串这部电影，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西蒙·维斯特洛会将他们放在影片的开头。
此时，听着西恩·潘和麦当娜在银幕中的喋喋不休，虽然也有不带偏见的观众发现麦当娜的表现似乎并没有那么糟，反而可以算是非常投入的超水平发挥，但这样的情节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刚刚还聊得起劲的两人突然爆发，特别是麦当娜像只发狂的母兔子一样咆哮着开始抢劫，一部分影评人才体会到了某些别样的意味。
然而。
短暂的楔子在一对鸳鸯劫匪暴起之后却又戛然而止。
正式的片头字幕落下，画面已经转到了约翰·特拉沃尔塔和塞缪尔·杰克逊饰演的文森和朱尔斯身上。
听着两人一边开车一边如同两个普通上班族一样讨论汉堡之类的问题，依旧是开场那种喋喋不休的风格，刚刚才被麦当娜和西恩·潘的角色提起一些兴趣的观众不知不觉又感到无聊起来，直到两人抵达几个反骨仔的住处。然后，毫无预兆地开始拔枪杀人。
剧情再次切换，来到罗伯特·德尼罗饰演的拳击手布奇身上。
看似面无表情的布奇听着黑帮老大马沙的训导，却让观众清晰地感受到这平静之下蕴藏的强烈不安分，罗伯特·德尼罗影帝级别的表演在这段非常独特的长镜头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布奇随后与文森的相遇，也为后来的情节埋下伏笔。
罗伯特·德尼罗短暂地出场之后，剧情再次转到文森身上。完成任务找回箱子，狠狠嗨了一番的文森按照老大马沙的嘱咐赶去陪他的妻子米娅玩乐，在米娅的坚持下，两人来到兔宝宝餐厅。
情节推进到这里，电影的放映其实也才半个小时。
某个时刻，很多观众突然发现，这部絮絮叨叨充斥着大量信息场景也不断切换的影片，不知不觉中却已经将自己带入其中，随着文森和米娅那段堪称经典的摇摆舞，一些人甚至产生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他们对影片接下来的情节也越发好奇。
然而。
不同于以往认知中的任何电影模式，大厅内除了少部分已经看过影片的观众，其他所有哪怕再热衷于电影的影迷都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猜测这部电影接下来的情节走向。
文森和米娅结束晚餐，相互之间的性张力已经达到巅峰。
按照惯常的情节，接下来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亲热戏，但事实却演化成了一场堪称荒诞的闹剧。米娅错吸了文森的毒品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那个突如其来的打肾上腺素的刺激镜头仿佛也给很多观众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关于番茄酱的冷笑话中，两人的约会告一段落。
剧情再次转换，金表的故事开启。
当克里斯托弗·沃肯饰演的昆斯上尉讲述金表的过往时，很多看过《猎鹿人》的观众都为西蒙的恶趣味而忍俊不禁，特别是随后罗伯特·德尼罗饰演的布奇出场，进一步揭示了角色之间的关系，大厅内甚至响起了笑声。
1979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猎鹿人》中，克里斯托弗·沃肯和罗伯特·德尼罗恰好饰演两名在越战中被俘虏的战俘。此时的这段情节，完全与《猎鹿人》相呼应，昆斯上尉从战俘营生还，然后将布奇父亲千辛万苦保存下来的金表带回。
将两部影片结合起来，克里斯托弗·沃肯和罗伯特·德尼罗相互之间的角色会显得非常有趣。在这个梗的衬托下，布奇的拳击手身份，也能让人轻易联想到罗伯特·德尼罗的《愤怒的公牛》。
布奇赢得比赛后开始逃亡，珍妮特饰演的出租车女司机艾丝美拉达·维拉洛博斯出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眼球。
出租车内短短几分钟的对手戏，罗伯特·德尼罗显得游刃有余，但某个第一次出现在大银幕上的女人，慵懒蓬松的乱发、白皙的脸庞、明亮的眸子、诱惑的烈焰红唇以及轻易让人卸下所有防备的柔媚口音，完美地塑造出了一个仿佛时刻处在某种崩溃边缘的神秘女子形象，妩媚、危险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望着银幕上即使是虚焦状态下依旧让人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女人，大厅内一些影评人下意识产生一个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的念头，这位横空出世的神秘女郎，竟然对已经拿到了两座奥斯卡小金人的罗伯特·德尼罗产生了压制。
无论是否认出银幕上的女人就是西蒙·维斯特洛的女友珍妮特·约翰斯顿，这个角色短短几分钟时间所展现出来的强大魅力都让很多观众确认一点，艾丝美拉达绝对是这部电影中西蒙·维斯特洛最喜欢的一个角色，甚至明显超过了同样惊艳的米娅。
这部分剧情结束，现场观众反复品味着刚刚镜头中的所有细节，并开始强烈地期待起那位美艳而危险的出租车女司机能够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再次出现。这种期待一直延续到布奇突如其来地杀死文森，观众的思绪才被重新续上，并以一种瞠目结舌的态度观看布奇和马沙被两个男同绑架后的‘悲惨遭遇’。
第167章 媒体反馈（修）
布奇绝境逃生，经历了让人崩溃的古怪一天后带着小女友远走天涯，‘金表’段落结束。
故事继续，剧情却是转回开篇文森和朱尔斯造访的反骨仔公寓。
躲藏在厕所中的一个反骨仔趁文森和朱尔斯不备突然跳出来持枪一通乱射，结果全部放空，被朱尔斯当成神迹，并因此产生了退隐的念头，文森坚持这只是偶然。两位伙伴争执中意外将卧底爆头，血迹溅满了整个车厢。
为了避免被警察拦下，朱尔斯赶去附近一位名叫吉米的朋友家处理问题，暴走的吉米对浑身血迹的两人无感，也无视车厢内的无头尸体，只是絮絮叨叨地担忧自己老婆邦妮夜班回家后的反应，这种强烈的荒诞感再次让观众忍俊不禁。
专门解决问题的沃夫先生出场，终于揭示影迷期待中的罗伯特·雷德福角色。
几个大男人一本正经地解决尸体问题以免吉米妻子返回后产生的麻烦，将影片的荒诞推到了极致，大厅内的影评人也开始理解最后一个段落为什么会叫‘邦妮的处境’。
邦妮，一位普通的夜班护士，始终都没有正面出镜，却完全超出正常人逻辑地意外成为推动这出黑色喜剧情节走向的关键因素。
搞定尸体，文森和朱尔斯选择了一家路边咖啡厅吃东西，意外地遭遇了麦当娜和西恩·潘饰演的‘小兔子’和‘小南瓜’开始抢劫，剧情最终以一个完美的环形闭合落下帷幕。
结尾字幕缓缓升起，麦克·梅多瓦在昏暗中扭头扫视了大厅一圈，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终于再次落下了不少。
戛纳电影节上经常会出现观众因为一部电影太烂又或者抗拒影片的立意而提前大规模退场的情形，麦克·梅多瓦此前一直担忧《低俗小说》中大量的暴力镜头和对吸毒场景的直白描述会引起观众反感。
但此时，影片放映结束，足以容纳两千多人的卢比埃尔大厅内依旧座无虚席。显然，某种糟糕的局面并没有发生。
现场两千多位观众，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低俗小说》，但能够参加这样一票难求的红毯场首映式，无论是电影人、媒体记者、专业影评人又或者普通影迷，基本上都有着足以判断一部电影好坏的专业素养。
因此，灯光亮起，现场很快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简单谢幕之后，观众开始退场，西蒙等一干主创又转去隔壁的发布会大厅参加首映之后的例行记者会。临近中午，大家都没有浪费时间，众人刚刚坐定，台下的记者就哗哗地举起手来。
主持人点了一位看脸型就明显是法国人的戴眼镜棕发男子，对方接过话筒用带着些许口音的英语道：“维斯特洛先生，我是《电影手册》的记者文森特·费西，首先我要说，《低俗小说》绝对是你个人的又一部惊艳作品，这部影片完全突破了《罗拉快跑》的风格限制，无论是镜头配乐还是叙事手法都呈现出大量的创新。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这部电影到底在表达什么？”
西蒙等对方说完，笑着凑近了一些话筒道：“谢谢你对这部影片的肯定，文森。另外，大家称呼我西蒙就可以了，我才二十岁，听到‘维斯特洛先生’这种称呼总感觉有些古怪。”
台下的轻笑声中，西蒙继续道：“至于你的问题，文森，我并没有打算用这部影片表达任何太深刻的理念。正如这部影片‘低俗小说’的名字一样，我只是在讲一些大家完全可以坐在马桶上当做消遣的故事。另外，这部影片也包含了我对电影的很多实验性想法，可以说是一次关于叙事和技巧的综合性练习，大家也不难从中发现我对很多经典影片配乐、镜头、叙事等方面的借鉴。”
西蒙话音落下，《电影手册》的那位记者却没有让出手中的话筒，飞快再次问道：“那么，西蒙，你是如何产生这部影片构思的？”
西蒙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不假思索道：“这部影片并不是某次灵感激发导致的，应该算是很多念头长期积累的结果，所以才会分为几个不同的小故事。”
西蒙回答完这个问题，主持人并没有再给那位记者机会，重新点了另外一个记者。
“我是《世界新闻报》的记者埃德·布尔克斯，西蒙，我发现影片中出现了非常多女角色的赤足镜头。请问，你有恋足倾向吗？”
西蒙愣了下，才想起《世界新闻报》是后来引发了新闻集团窃听丑闻的那家倒霉八卦小报，顿时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面对台下一堆好奇中带着几分起哄的目光，西蒙笑了笑，道：“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就像影片中麦琪向西恩撒娇时的表情、妮可的刘海、珍妮的眼睛等等之类，哦，还有我女朋友的手，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我女朋友的手也很漂亮，我还专门给了特写。”
台上的空间有限，作为只是客串的小配角，珍妮特并没有坐在台上。
此时。
听到西蒙·维斯特洛突如其来地当众秀恩爱，台下记者嘻嘻哈哈地同时纷纷看向和麦克·梅多瓦等人一起站在大厅后台出口的珍妮特。一向没心没肺的女人突然被如此多目光注视，难得脸红了一回，不好意思地飞快转身逃进了后台。
被《世界新闻报》的记者插科打诨了一下，记者会再次回归正题，大厅内的记者也陆续将提问目标转向雷德福、特拉沃尔塔等人。
半个小时后，记者会结束，西蒙也完成了这次戛纳之行的主要任务。至于接下来《低俗小说》还会陆续安排其他放映场次，西蒙就不需要再亲自出席，剧组专门赶来参加电影节的主配角们接下来也可以离开戛纳。
首映之后，各方主流报纸很快刊登了《低俗小说》的媒体反馈。
虽然西蒙在记者会上表现的非常谦虚，但这丝毫没有阻碍到《低俗小说》迅速飘红的口碑。远在大洋彼岸的《综艺》甚至毫不掩饰地盛赞‘《低俗小说》堪称维斯特洛电影才华的一次挥霍’。
影片一如当初《罗拉快跑》的灯光镜头水准、创造性的闭环叙事结构、数量众多却都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鲜活人物乃至其他很多细节一时间都成为大批媒体津津乐道的话题。
当然，任何影片都不可能缺少批评者。
几乎是一边倒的盛赞中，也不乏一些媒体批评《低俗小说》的过分暴力以及对很多影片的借鉴模仿等问题，但这些批评基本上都没有翻起任何风浪。
《低俗小说》的媒体综合评分也很快出炉，4.3分，虽然低于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杀人短片》的4.6分，但西蒙看到这一评分之后却是放下心来。
众所周知，戛纳媒体评分最高的影片，虽然空手而归的可能性很低，但基本上就没拿过金棕榈。4.3分的评分在西蒙看来恰到好处。
勒卡内区的山顶豪宅。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傍晚，陆续有一些车子从戛纳各处赶来这边。
既然在戛纳买了房子，西蒙也不可能表现的太不好客，和珍妮特商量过后，今晚便筹备了一个很迷你的派对，只邀请圈子里比较亲近的一些人过来小聚。
七点半左右，户外的天色暗下来，珍妮弗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近立满了画板的宽大书房，浏览着画板上一幅幅非常潦草却又显得形神具备的电影概念图，来到站在窗边画架前的西蒙身边，等待片刻才轻声道：“老板，大家都到了。”
“马上就好，”西蒙在一副蝙蝠侠从一辆翻滚的车辆跳向另外一辆车的概念图上又添了几笔，扭头问珍妮弗道：“怎么样？”
珍妮弗微微侧头打量片刻，脑海中显现出蝙蝠侠从一辆翻滚的车子里钻出又越向极速行驶的另外一辆轿车的惊险画面，道：“这个，拍起来肯定很危险呢。”
西蒙也点点头，道：“到时候尽可能分解开，如果CG技术过关的话，再通过特效弥补一些细节，大概就足够了。”
珍妮弗道：“还需要用替身。”
“这也免不了。”
西蒙说着，放下手中的画笔，在隔壁盥洗室洗过手出来，和珍妮弗一起来到一楼别墅大厅内。
看到西蒙出现，众人纷纷望过来，西蒙也和麦克·梅多瓦、罗伯特·雷德福等人随意聊起来，只是普通的聚会，没有什么正式的环节，西蒙这个主人出现后，派对也随即开始。
客厅里播放着悠闲的音乐，大家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吃东西，显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