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思特杜
讨价还价之后,纳塔利把一半交给了母亲。
拉丽莎听到短短这些日子就已经有了太多自己主意的女儿不让她留下,有些伤心。作为单身母亲,拉丽莎不缺少固执泼辣的以免,母女俩性格相似,直接在电话里争执起来。
不过,面对女儿的威胁,拉丽莎还是选择了退让。
回俄罗斯每个月能拿到700英镑,这其实也是很大一笔钱。她们这些家长最近对伦敦也做了一些了解,强行留下来,自己一个月或许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而且伦敦的花销也不低。
说起来,女孩们都未成年,家长是有着绝对权力的。
只是他们在莫斯科时就已经签署了转让部分监护权的协议,其中特意提到了保证孩子们财务自由的条款。
当时不明白,原来等在这里。
1000英镑啊!
第一笔生活费发下来,除了尤里几乎全部拿走了女儿的生活费,其他家长都没能得逞。
女孩们显然被提前指导过,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娜塔莉亚的父亲尤里·乌萨托夫带头,7个女孩的家长一起联系阿兰女士,表示希望能够留在英国,要求温迪·阿兰协助办理长期护照,如果不同意,他们将会带自己的女儿离开。
纳塔利的母亲,还有另外两个家长并没有参与,其中还包括尤金的母亲,纳塔利不知道是不是那女孩私下里也和自己母亲沟通过。
她觉得可能性很大。
两个后进生,她能够感受到危机,没理由对方感觉不到。
事情很突然。
温迪·阿兰显然没有这种权限,和家长们沟通之后,将事情汇报上去。
很快就得到回应。
不行。
面对这种答复,一部分家长退却了,尤里·乌萨托夫却寸步不让,自己女儿可是从几万个人里面选出来的,而且,他的要求并不高。
大概是被尤里说服,最后还有另外两位家长也态度坚持,认为大人物从去年开始已经投入了这么多,不会放弃他们经过千挑万选的女儿。
当天晚上,尤里叔叔甚至还把娜塔莉亚从女孩们的别墅里带走,拘在家长们下榻的酒店里。
然后。
事情仅仅只僵持了一个晚上,阿兰女士周三上午出现在家长们下塔的酒店时,带来了英国移民局的工作人员,当着其他家长的面,直接从酒店里将三个强势的家长押上了汽车,三个女孩也没落下。
当自己因为抗拒被戴上了手铐押上车,尤里·乌萨托夫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原来没那么重要。
发现娜塔莉亚也被带上了车,尤里立刻忘记了昨天提出的条件,挣扎着向阿兰女士乞求把自己女儿留下,另外两个家长也后悔莫及,其中一个甚至哭着朝阿兰女士跪了下来,同样只希望自己女儿不被送走。
大家看得出,阿兰女士明显心软了,却遗憾表示自己没有权限,这是上面的决定,尤里等人今天必须被遣送回国。
六个人当着大家的面被强制送走,原本想要依仗自家女儿留在伦敦的家长们都是一阵后怕。
10个经过层层筛选的女孩抵达伦敦,转眼只剩7人。
其余家长再不敢有什么特别要求,第二天都老老实实坐上了返回莫斯科的飞机。
留下的女孩们一起去送行,望着机场跑道上一架飞机冲入云霄,纳塔利只是有些遗憾,只淘汰了三个,而且,看了看另外一边站在阿兰女士身旁的安娜·勃列尔斯卡娅,她父亲最初也参与了谈判,只是后来退却了。
唉,真遗憾。
如果安娜父亲也能像尤里叔叔那样坚定该多好。这种人,哼,革命时代肯定是叛徒!
第595章 俄罗斯布局(修)
“诺曼上周参加克里姆林宫的一个外国投资人招待酒会,见到了叶利钦,他提起了你最近在俄罗斯挑选女孩的事情。”
杜梅岬庄园。
时间是1月28日,周五。
西蒙和安东尼·约翰斯顿刚刚在贝壳别墅幕墙边海景视野极佳的会客区坐下,安东尼就说起了这件事。
珍妮特亲自给丈夫和哥哥端来咖啡,本来要在西蒙身旁坐下,闻言丢了一个‘我哥哥给我出气了你小心着点’的眼神就主动走开。
西蒙却没什么心虚,对于叶利钦知道他在俄罗斯招募维家女侍的事情也不感到意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继承了前苏联克格勃情报系统的俄罗斯如果连这种事情都探知不到,可能就有彻底覆国之忧了。
西蒙同样也清楚,自己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是世界各国政府无论明面还是暗中都重点关注的对象。
毕竟白手起家的千亿美元富豪,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个。
端起珍妮特送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西蒙笑问道:“叶利钦怎么说的?”
安东尼并没有替妹妹兴师问罪的意思,对于妹夫这个异数般的存在,他很难端起兄长的架子:“叶利钦说俄罗斯的女孩们都很优秀,你的筛选标准实在太严苛了一点,另外,他还邀请你有机会去莫斯科做客。”
“有机会吧,其实我也挺想去莫斯科看看的。”
安东尼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挑那么多女孩做什么?”
西蒙也不隐瞒,道:“打算给家里培养一些侍女,你知道,自己培养的肯定更可靠一些。”
安东尼道:“索菲亚·费西、爱丽丝·弗格森和克莱尔·盖因那样的?”
掌管着梅丽珊卓公司的索菲亚,负责伊格瑞特电子商务业务的爱丽丝和创办了汀科拜尔公司的克莱尔,说起来都算是维斯特洛家的女侍出身。
公开媒体虽然很少讨论这些,但圈子里对于维斯特洛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出挑还是非常津津乐道的,因为这种原因想要往西蒙身边凑的女人更是不胜枚举。
索菲亚·费西这些女人还只是在个人能力基本定型后被西蒙选中,现在,自己妹夫是打算从头开始培养了。安东尼想想负责俄罗斯业务的弟弟诺曼和他聊起这件事以及叶利钦都说西蒙筛选标准太严苛之类的话语,可以确定这些女孩将来只会更加优秀。
差点都忍不住向西蒙讨要一两个拿来做助理,安东尼话到嘴边还是作罢。
作为大舅哥和妹夫说这个好像不太庄重。
于是转了话题道:“说起俄罗斯,爸爸去年圣诞节时把诺曼骂了一顿,他说你对我们在俄罗斯的代理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不要过多表现出政治领域野心的提醒是正确的,还警告诺曼如果与叶利钦走太近就打断他的腿。”
最近几年,俄罗斯的崩溃造就了大量资本寡头,趁着这个国家推动私有化的机会大肆圈并各个领域的资产。
俄罗斯本土的新兴寡头不可能拥有太多自有资金,因此都是依靠海外资本进行输血,维斯特洛体系也没有放过这场饕餮盛宴。
西蒙选中了原时空中俄罗斯九十年代七大寡头之一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作为维斯特洛体系包括约翰斯顿家族在俄罗斯的代言人。之所以是对方,是因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是大帝上台之后老牌七大寡头中唯一的‘幸存者’。
这也并不是偶然。
米哈伊尔·弗里德曼是一个非常善于审时度势并主动避免过多插足政治的商人。这么做虽然让他在俄罗斯老牌七大寡头中实力垫底,然而,当其他干涉操纵俄罗斯政局的资本寡头被纷纷拿下时,非常识趣的弗里德曼反而得到了大帝的肯定。
从1991年苏联解体后,维斯特洛体系抢在其他资本之前与弗里德曼取得联系,资助对方成立阿尔法集团,最近几年累计已经在这位商人身上押注了超过5亿美元。这笔钱对于维斯特洛体系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俄罗斯却足以买下太多东西。
记忆中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虽然没有政治野心,但西蒙不确定时移事变后对方是否还依旧如此,因此不止一次主动提醒对方。
此时听安东尼的语气,西蒙问道:“托尼,你也不明白?”
“俄罗斯的事情一直是诺曼负责的,那天我不在,父亲后来也没有给我解释。”安东尼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可不是你以往的布局风格?”
西蒙一直非常重视北美和澳洲两边的政治领域布局,安东尼也知道维斯特洛体系暗中资助了现任总统克林顿的事情。因此,依旧处在动荡状态的俄罗斯,按理说更是进行政治布局的最好平台。
西蒙整理了下思路,解释道:“俄罗斯和我们不同,虽然实行了联邦制,但这个国家持续将近一个世纪的政治基因却不可能改变,这注定了俄罗斯将是一个更加适合强人政治的国度。这一点,我其实非常不看好叶利钦,他更多只是一个投机客,而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安东尼想了想,道:“你的意思,俄罗斯将来很可能还会出现另外一位强势的国家领袖?”
西蒙点头:“这种几率很大,而且一旦出现,这种人必然不会允许喜欢干涉国家政治的商业寡头存在,到时候也就是寡头们遭遇清算的时刻。所以,在俄罗斯,我们尽可能只做生意,不谈政治。”
安东尼大概明白了西蒙的思路,说道:“完全不谈政治也不可能吧?”
“当然,所以我们资助叶利钦参与竞选,同时尽可能拓展自身的政治人脉,但并不进行干涉甚至操纵。我明白这么做可能会让我们无法彻底融入莫斯科的核心圈子,弗里德曼最近几年的成绩也不如其他寡头,但这才是长久之道。”
安东尼点点头,道:“我回去会和父亲解释你的观点。”
西蒙疑惑:“嗯?”
安东尼笑道:“父亲上次既然没有对我解释,大概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警告诺曼的。”
西蒙也笑起来。
以老头子的性格,这件事即使不明白,确实也不会直接向他问起,对于儿子更是简单粗暴。
西蒙同时也发现自己的一个小失误,他在提醒米哈伊尔·弗里德曼时,忘记了向诺曼·约翰斯顿解释一下自己的意图。
西蒙拥有着两世为人的很多记忆,前世又生活在大洋对岸,因此很轻易明白这些关节。
相比起来,一直生活中澳大利亚这种开放政治环境中的雷蒙德·约翰斯顿已经习惯了通过对政府施加影响维护自身家族利益,因此即使有着足够的人生阅历,大概也不太容易理解另外一个体制内政治人物的思维模式,更不可能像西蒙这样可以看到未来。
归根结底,西蒙确实是一个异数。
世事洞明皆学问。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即使再精明练达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不可避免会有着自己的见识和思维局限。
西蒙却是相当于拥有了别人重活十几世的人生,对于未来的洞彻更是一个超级BUG。
这么聊着,安东尼又想起一件事:“维斯特洛公司在俄罗斯的办事处设置在圣彼得堡,维佩尔通讯公司的总部也在那边,这也有着什么特别安排吗?”
西蒙没料到安东尼会提起这个细节。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某人此时正在圣彼得堡担任市长助理,曾经的莫斯科核心基本都出自圣彼得堡一系,或许这一时空有些事情会发生改变,但此时打好关系不会有任何坏处。甚至,如果维斯特洛体系将来在某些关键时刻还能提供助力,肯定会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
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坦白地对安东尼解释。
好在这个问题也很好回答。
“维斯特洛公司目前在俄罗斯的投资主要是电信业务,你知道的,圣彼得堡距离赫尔辛基很近,两座城市都在芬兰湾岸边,距离不到300公里,方便诺基亚与俄罗斯那边展开合作。”
安东尼点点头,对于西蒙的解释没感到什么不妥。
维斯特洛体系的威瑞森电信与两家在俄罗斯的代理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两年前一起成立了维佩尔通讯公司(VimpelCom),维佩尔通讯的注册地位于欧洲避税圣地之一的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主要在俄罗斯开展移动通信业务,当然也包括互联网服务等其他业务,只是现阶段俄罗斯的PC普及率实在太低,短期内的重点还是移动通信。
同属于维斯特洛体系的诺基亚,自然是维佩尔通讯唯一的基站和终端设备供应商。
威瑞森电信提供技术和运营支持,诺基亚负责设备供应,两家公司强强联合,目前已经是俄罗斯最大的移动通信运营商,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都拥有相当数量的用户规模,同时也在尝试向东欧的乌克兰、捷克、波兰等国家拓展业务。
股权方面,威瑞森电信与阿尔法集团各自持股50%,企业运营由威瑞森电信负责。
看似谁也不具备控股权,但实际上,维斯特洛公司还持有阿尔法集团15%股份,约翰斯顿家族对阿尔法集团的持股同样是15%,米哈伊尔·弗里德曼名义上持股比例为60%,实际属于他个人的股份只有30%,剩余40%只是代他人持有。
不说阿尔法集团的秘密股权结构,通过间接持股,维斯特洛体系实际上拥有着对维佩尔通讯的绝对控股权。同样,利用这种间接持股模式,约翰斯顿家族实际上也绝对控制着阿尔法集团旗下的石油和矿业资产。
根据约翰斯顿家族的估算,阿尔法集团旗下只是以及其低廉价格收购的石油和矿业资产,实际总价值就超过50亿美元,而收购这部分资产的现金投入却还不到3亿美元。
维斯特洛体系打入俄罗斯的电信市场,简单程度更是远超西蒙的想象,甚至用‘轻率’都不足以形容。
这里的轻率,当然不是指维斯特洛体系自身。
连续几年冷眼旁观着一个帝国在野心家和投机客手中崩溃消散,西蒙都不止一次地生出强烈的怜悯情绪。
感觉自己像鳄鱼。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最近几年维斯特洛体系在东欧和俄罗斯的布局,这次维家女侍的遴选也不会这么顺利。人员团队都是现成的,西蒙只需要吩咐下去就会有人执行。否则的话,如果是其他只有大笔钞票而缺乏底蕴实力的暴发户,敢这么玩不被大批地头蛇吃干抹净顺便再割一块肉下来才怪。
西蒙很早就明白,自己想要摆脱‘暴发户’和‘肥羊’之类的标签,最关键一环,就是必须将拥有的资本转化为真正的话语权。
从1986年开始到现在,七年多时间,西蒙不止拥有了超过千亿美元的个人资产,而且,这些个人资产也成功转化为维斯特洛体系在传媒、时尚、娱乐、政治、金融、电信、科技等领域无所不在的强大影响力。
个人财富之外,这种实力的转为才是让西蒙最为满意的一点。
安东尼·约翰斯顿并不是无故出现在洛杉矶。
从去年年中开始筹备,8月份正式提起收购,10月份双方达成协议,随后经历长达三个多月的政府审核,就在本周三,澳大利亚当局正式批准了约翰斯顿控股为代表的财团资本对澳大利亚矿业巨头必拓公司的收购案。
这次交易也意味着约翰斯顿家族与维斯特洛体系的进一步融合。
交易获得批准,接下来的步骤就是付钱。
安东尼正是来北美处理这件事。
因为澳大利亚经济在过去大半年时间的持续下行以及澳元对美元汇率贬值等因素,必拓公司的收购成交价最终为216亿澳元,折合美元151亿,低于最初160亿至170亿美元的成本预估。
不过,约翰斯顿控股本身的矿业资产在这次并购中的估值也降低至39亿澳元,折合28亿美元,低于最初30亿美元的估值。
最终交易总规模为255亿澳元,折合179亿美元。
世界范围内,这笔交易总规模仅次于八十年代末总规模达到330亿美元的雷诺兹纳贝斯克并购案和180亿美元的菲利普莫里斯与卡夫食品公司并购案。而且,不同于前两者制造了百亿美元级别巨额债务的杠杆收购,约翰斯顿控股及其盟友这次将全部采用自有资金,基本不会产生额外债务,因此显得更加大手笔。
自从去年10月份双方达成协议,这起收购案就一直受到媒体的强烈关注。
另一方面,约翰斯顿控股集团一系最初只希望获得新公司35%的股份,但受到澳洲经济大环境持续下滑和钢铁产业低迷影响,原本有意联合参与这次并购的摩根士丹利等外部资本减少了投资份额,导致约翰斯顿控股和维斯特洛公司必须承担更多资金。
于是,最终方案中,约翰斯顿控股原有的矿业资产整合进入新公司,折算持股为15.6%。
151亿美元的力拓公司成交价,依旧是最初的现金加股票支付模式,现金支付为最初筹备收购时确定的80亿美元,剩余71亿美元折合为新公司股票。
完成收购整合之后,新公司将继续保持上市状态。
不过,当初确定的方案,约翰斯顿家族和维斯特洛公司只需要各自出资15亿美元,其余资金由约翰斯顿控股其他股东和外部资本负责。现在,因为摩根等盟友资本原定的出资份额减少,约翰斯顿家族和维斯特洛公司需要支付的现金总额提升到4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