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思特杜
干净，清洁。
听起来有些讽刺，然而，因为这一特性，激光点火氢弹可以绕过联合国《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条款限制，因为会产生严重辐射残留的核武器才被条约禁止。不得不说，人类真是想方设法都要钻空子进行自我毁灭。
西蒙是真的有意推动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发展。
不过，实地参观之后，直接打消了任何支持的念头。
主要是想多活几年。
而且，从去年产生这些想法开始，西蒙其实就一直在学习思考乃至回忆记忆中有关航天核能等领域的信息。
最深刻的是关于航天领域的一个对比。
记忆中经常能够看到有人抱怨人类航天技术的退化，连西蒙自己一度都是如此认为。
人类20世纪60年代就能够实现登录月球，结果，进入21世纪，这件事反而变得越发困难起来，甚至产生了整个登月计划都是子虚乌有骗局之类的阴谋论。
结合各种信息，西蒙发现了其中的关节。
当年的登月计划，正值美苏争霸最激烈时期，双方都是倾尽了整个国家的实力，完全不计成本。
最典型的就是美国登月所使用的土星5号重型运载火箭。
这款重型运载火箭也经常被后来者认为是人类航天技术退化的一个标志。
当年的土星5号能够实现最高140吨的近地轨道有效载荷，然而，几十年后，再没有什么火箭的近地轨道运载能力能够突破100吨，哪怕是备受推崇的SpaceX公司的重型猎鹰火箭，近地轨道最大载荷也只有64吨。
如果只看这一对比数字，绝对是完全的退化。
然而，大部分人其实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成本！
土星5号的制造成本，在当时那个年代，每枚达到5亿美元，而当时美国最先进的企业号核动力航母，造价才4.5亿美元。新世纪之后，美国的核动力航母造价已经暴涨到100亿美元，按照这一标准计算，当年土星5号的制造成本，基本上也是百亿美元级别。
那么，SpaceX的重型猎鹰成本又是多少呢？
6000万美元！
140吨对比64吨。
100亿美元对比6000万美元。
退化？
不存在的。
究其根本原因，只是这个年代世界各国都很难再以倾国之力去做一件事情。
真正的倾国之力。
不过，这件事对西蒙最大的启发其实是另外一方面，或许，如果当年的土星5号由SpaceX这样的公司来做，而不是政府主导，然后被各大供应商当作肥肉，或许也不需要4.5亿美元，可能当时的4500万美元就已经足够。
没错。
任何国家，任何体制，政府主导都难免出现严重浪费的弊端。
这绝对不只是航天领域。
对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同样如此。
就像因为苏联解体而在最近几年连续被搁置的ITER和国家点火装置等项目，都是动辄数十亿美元的投资。
难道，真的需要这么多钱吗？
SpaceX为什么能够做到那么低廉的价格，关键就在于创始人埃隆·马斯克丧心病狂地压缩成本。
波音、洛克希德马丁乃至其他国家的国有航天企业躺在政府拨款的温床上不思进取，拿着依旧停留在五六十年代技术水准的方案进行全球采购，完全不考虑性价比，并且经常以自身的全球采购策略为荣。
SpaceX却是大部分零件都实现自产，而且，波音这些巨头采用的价值百万美元的部件，SpaceX却是能用几万甚至几千美元就自己做出来，这直接造成了哪怕当局把波音洛马当亲儿子来疼，也根本无法与SpaceX竞争。
美国后来重启登月计划，不计成本的为波音洛马提供了上百亿美元的资金，想要NASA的技术储备，可以，当年阿波罗计划资料直接搬走，想要重修发射台，没问题，直接砸个十亿，结果却一事无成。
烧掉一大笔钱，最终只是证明这些老牌巨头在安逸中已经完全丧失了执行登月计划的能力，最后发现，想要再次实现登月，只能依靠SpaceX。
周五这天，西蒙拜访劳伦斯 利弗莫尔实验室看到的情形，与记忆中的这些信息如出一辙。
只是拥有博士学位的员工就超过2000人的利弗莫尔实验室，根本就像一个养老院，再加上美国政府最近几年大幅削减相关部门预算，实验室整体弥漫着一股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气息。
完全只是一份工作。
计划中的‘国家点火装置’，预计耗资30亿美元，建设周期竟然要长达10年，与ITER计划的大型托卡马克装置类似。
根据负责人的介绍，同样是全球采购策略。
如此漫长的建造周期，如此昂贵的造价，真的是必须的吗？
大批拥有最顶级学位却失去进取心的工程师每天朝九晚五，一个零部件讨论三天，感觉不妥就再延迟三天，日常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拧着螺丝，半途当然还要再休息一番，这样的节奏，当然需要30亿美元，当然需要10年。
再想想记忆中烧掉了大笔政府拨款只是证明自身已经丧失了执行美国登月计划的波音洛马。
大概就是如此。
这绝对不是西蒙想要的。
最初还想从这些顶级研究机构挖一批人出来，西蒙同样打消念头。
西蒙需要的是记忆中SpaceX那样拥有硅谷创新探索精神的锐意进取的团队，而绝不是一群长期安逸环境下失去了精气神的科研蠹虫。
好在，维斯特洛体系内部并不缺少这种人才。
西蒙也相信那些实验室内还存在一些没有被消磨掉锐气的上进者。
为了培养改变世界天才的索尔维计划短时间内不可能见成效，西蒙却不打算一直等到很多年后。返回洛杉矶之前，西蒙直接让人开始找寻对于推动人类航天核能发展感兴趣的人才。其中还有一个小目标，把此时应该已经混迹硅谷的埃隆·马斯克找出来。
虽然手中不缺少类似的人才，但原时空中埃隆·马斯克既然已经证明能够取得成功，这也算一条捷径。
西蒙打算让对方负责去年就已经悄悄注册的全新SpaceX。
至于主攻可控核聚变的核能领域，当然不能压在一个人身上，不过，西蒙需要的也是拥有同样特质的人。
第895章 时装周（修）
西蒙2月9日傍晚时分从旧金山返回洛杉矶。
回到家，恰好一段时间没见的凯瑟琳·毕格罗过来拜访，正在贝壳别墅夕阳正好的玻璃幕墙边和珍妮特一起喝咖啡聊天。
凯瑟琳见到西蒙还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因为《底特律》的失败，这部电影早已下档，最终北美票房勉强突破1000万美元，在奖项上更是一无所获。
西蒙对此当然没什么芥蒂，和凯瑟琳拥抱了下，就转到旁边珍妮特坐着的长沙发，直接歪倒，很没形象地枕在珍妮特大腿上，另一边还蹬掉皮鞋随意甩在旁边。
凯瑟琳望着眼前场景，脸上带着微笑，某个男人这是不拿她当外人才会如此随意，于是问道：“是不是工作太忙，累了？”
西蒙只是嗯了一声。
身体不累，主要是这些日子比较心累。
珍妮特亲昵地捧着西蒙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一只手顺着男人头发，笑盈盈地用嘴型对凯瑟琳无声道：“纵欲过度。”
凯瑟琳只是轻轻瞪了没正行的珍妮特一眼。
这可没法接话。
西蒙感受到什么，闭着眼睛摸过珍妮特一只小手握在掌心，猛地一紧，在女人轻叫声中问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西蒙没有用力，只是被吓了一跳的珍妮特没有把小手从男人掌心收回，拖着一只大手拉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转而问道：“我和凯特明天上午要去会展中心看画展，波普，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
“一起啊，慈善画展呢，可以做好事哦。”
“可以做坏事吗？”
“可以啊，明天你过去故意毁掉一些名画，然后就能上头条了，西蒙·维斯特洛再次精神异常，啧，然后我就可以成为维斯特洛家族7000亿，嗯，是9000亿美元巨额财产的监护人。”
“再然后呢？”
“重新把你送回沃森维尔精神病院。”
西蒙笑道：“这好像是一部电影的剧情。”
“嗯？”
“前两年詹姆斯·斯派德主演的《蛇蝎情人》，男主角被企图谋夺他财产的邪恶妻子陷害送进了精神病院，猜猜他是怎么翻盘的？”
珍妮特眨了眨眼睛：“怎么翻盘的呀？”
旁边的凯瑟琳也露出好奇表情。
西蒙依旧闭着眼睛休憩，只是抬手捉住珍妮特细白的脖颈试了试手感，随即又收回。
珍妮特明白过来：“太厉害了。”
凯瑟琳一头雾水：“什么？”
珍妮特对凯瑟琳解释道：“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啊。”
凯瑟琳这次反应过来，打量两人一眼，即使明白都只是开玩笑，但一个要把另一个送进精神病院，另外一个又要杀死对方，而设定中被杀死的一个还挺兴奋的模样。看来自己当初……总之，眼前两个都是骨子里疯狂的那种，换做她可压不住这种关系。
大家继续聊着，暮色降临。
凯瑟琳被邀请留下一起吃晚餐，还被分派照顾一个小家伙，虽然被还没有戒掉磨牙习惯的小尼克咬了一下，却是莫名有些羡慕维斯特洛家的这种气氛。
只是用过晚餐就再不肯留下。
送走凯瑟琳，时间是晚上八点多钟，一家人聚在贝壳别墅东侧的一间起居室里，直到五个小家伙都陆续睡下，西蒙和两个珍妮才有时间说一些私密。
主要还是最近的事情。
西蒙果断放弃原本打算持续一年的减持计划，其实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描淡写。
就像两年前引发了一连串后续风波的那次刺杀事件，起因就是伍德菲尔德家族押注了太多资金用于做空科技股，结果判断失误，为了挽回损失不得已剑走偏锋，想要通过刺杀西蒙来引起市场的震荡。
现在的情况要比两年前严重很多。
因为对科技股的看多，无数人涌进纳斯达克市场，或直接买入大笔股票，或不遗余力地建立多头，多少人的利益都捆绑在纳斯达克的上升走势上，这种情况下，西蒙要逆势而为打压科技股，其中蕴含的风险可想而知。
因此，感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甚至警告之后，除了果断放弃既定的减持策略，西蒙还将家人身边的安保等级提升到最高，维斯特洛家族私人情报网络这些日子也开始全速运转，确保一旦出现潜在危机就提前处理。
归根结底，还是维斯特洛体系的影响力依旧不够强大，达不到真正操控美国乃至世界经济的程度。
想要做到这一点，西蒙需要把此时只是账面上的9000亿美元个人资产完全与全球经济融为一体，这样的话，将来再想操纵，甚至都不需要维斯特洛体系亲自动手，只要西蒙发话，就会有人代劳。
这样才算是把巨额财富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贝壳别墅的起居室内，这次换做珍妮特枕在了西蒙腿上，听男人说出这句古怪话语，笑着追问一番，又问起白天拜访利弗莫尔实验室的事情，听到西蒙说起不会支持激光点火项目的决定，珍妮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支持呢，难道你忘记了，嗯，那个？”
西蒙当然知道女人指的是什么。
维斯特洛家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计划。
这件事当然没忘。
如果维斯特洛体系掌握了激光点火，也就等于拥有了最先进的氢弹技术，到时候，这会成为一股非常强大的威慑力量。
这么想着，西蒙解释道：“只是现在不支持，我打算先从磁约束方案做起，同时组建两个团队，托卡马克和仿星器一起来。等磁约束方案成熟之后，这方面的技术积累也足够深厚，激光点火就顺理成章。”
珍妮特追问道：“如果其他人先做出激光点火呢？”
西蒙笑道：“这就更简单了。你知道，拥核国家研发核武器的时间总是越来越短，原因就在于一旦证明了方案可行，后续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就是。激光点火也是一样，一旦有人成功，后续的成功者就会纷至沓来。而且，从现在各国核聚变技术研发状态来看，哪怕再给他们二十年，我也不觉得那些人能取得什么成就。”
安静坐在另外一边听两人对话的珍妮弗好奇道：“为什么啊？”
西蒙扭头把女助理搂过来，一边解释道：“大环境如此，没有了对峙，没有了信仰，想要一个国家或者一个人做出什么事情，是非常困难的。”
珍妮弗顺从地靠过来，问道：“那，我们？”
西蒙笑道：“我们有利益啊。没有了对峙，没有了信仰，那么，想要驱动一个团队攻克技术难关，最有效的工具就是利益。所以我才不看好国家层面的航天与核能领域研究，无论是北美、欧洲还是亚洲，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待遇都非常一般，而且官僚主义严重，做出了成绩的得不到奖赏，搞砸了反而会受到严厉惩罚，这种环境下，想要进步基本上不可能。所以现在的航天与核能领域都还停留在五六十年代的水平。我们就不一样，我不但会为他们提供充足的预算，还会将大部分股权都作为奖励分给研究团队，只要技术能够突破，哪怕最后我们只保留10%的股份，涉及到的利益也足够庞大。”
枕在西蒙腿上的珍妮特此时又道：“这样的话，事先要确定双重股权结构，保证我们的控制权。”
“当然。”
如果没有了绝对控制权，将来一旦维斯特洛体系对SpaceX等公司的持股比例降低到50%以下，这些企业基本上也就会落入波音洛马那样的境地。
珍妮特见西蒙这么说，知晓他已经考虑到整件事的方方面面，就不再继续，而是说起了维斯特洛家族私人情报团队的事情，为了避免两年前的类似事件重演，女人最近其实也在对家族私人情报团队进行调整。
周末休息了两天。
新的一周，一直在家里度过情人节，西蒙在2月15日再次离开洛杉矶飞往纽约，参加2月16日汀科拜尔公司的挂牌仪式。
持续两周的路演，汀科拜尔的意向认购份额达到了这次IPO筹资金额的17倍，面对如此旺盛的市场需求，汀科拜尔重新拟定了发行价，将每股价格从43美元提高到了50美元，IPO估值因此从350亿美元增加到407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