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周散人
“平西伯没有骗人！”
“快，快站到最前面，待会开业，第一个进去，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抢到几股，否则没法给老爷交代。”
“别挤，谁挤我奶了……”
人们蜂拥而上，全都被拦在门口。
不多时间，有一个白袍中年人走出来，朝大伙拱了拱手，高声道：“诸位，今日乃是股票交易中心开业之日，还请诸位给个面子，依次排队，不要哄闹和拥挤……这股票交易中心，乃是长公主开设，在朝中和京兆府，还有万年县都是备案了的，凡有闹事者，一律叉出去，送万年县衙处置。”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长公主，朝廷，京兆府，万年县，随便出来一个，都不是大家能惹得起的。
人群瞬间老实了许多。
这时，那白袍掌柜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宣布，股票交易中心，正式开张，不过，诸位要等半个时辰才能进去……在此之前，只有真心售卖股票或者求购股票的人，才能进入。”
“我，我是真心的！”
“我也是真心的！”
“还有我！”
人群顿时又沸腾起来，大家都不想再等半个时辰，想先一步进去。
那白袍掌柜见状，微微一笑，道：“诸位，且慢，我还没说完……但凡真心售卖或者求购股票者，其售卖或者求购价格，将会挂在股票交易中心交易栏，张贴三日，占得先机，是以，须交至少一百贯保证金，若是届时反悔，保证金不退还，诸位可听清楚了？”
“啊……”
众人一愣。
还要交钱？
一百贯，可不是小数目。
更何况，股票交易中心刚开业，大伙心里都没底，不知道这保证金能否退回来。
是以，方才还踊跃不已的人群，顿时就不说话了。
白袍掌柜早有预料，笑道：“诸位有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后，求购或者售卖报名结束，将正式开业。想要真心求购或者售卖股票，就只能等开业过后了。”
说完，他不管众人什么反应，转身便走进了股票交易中心。
顿时，人们三五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商议起来。
可惜，很多人都拿不定主意。
约莫一炷香过后，才有一个胖子站出来，道：“不就是一百贯保证金吗？这股票交易中心，乃是长公主开设的，难道还能欺负人不成，我先去报个名。”
闻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人也站出来：“还有我一个……”
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去报名。
其他人，不敢冒险，或者没有这么多闲钱，就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了。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当当当。
铃声响起。
股票交易中心，四门大开。
人们蜂拥而进，差点把门槛都挤破了。
进去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宽敞无比的大厅。
一块巨大的牌匾，从三楼悬挂下来，最上方写着：交易信息栏。
左边是售卖价格信息，也即是手握西大唐公司股票的人，想要卖出一股的齐王价格。
右边是求购价格信息，也即是没有西大唐公司股票，但希望能买到股票的人发出的价格。
人们便可通过这两栏信息，逐一对比，看是否售卖或者求购。
一旦有意向买卖，便可到两侧开设的八个窗口去办理登记手续。
……
第378章 炒股盛行
股票交易中心的开业，乃是长安城乃至大唐的一件盛事。
别的地方不说，光长安城，男女老少，妇孺老幼，全都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长安出现了一个可以钱生钱的地方。”
“怎么没听说，就今天早上，那西大唐公司的股票，才二十三贯一股，可现在已经涨到二十五贯了。”
“天哪，竟然涨得如此厉害，早知道买上一百股，现在转手卖掉，就要赚两百贯啊！”
“谁说不是呢，可惜啊可惜，我没钱啊。”
“就算没钱，去看看也好啊！”
“此言有理！”
“走，去看看！”
无数人不知道这股票的原理，但不妨碍他们凑热闹。
一时间，许多人纷纷来到股票交易中心，哪怕看不懂，也会跟着指指点点，议论一番。
不过，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看热闹的不少，想买股票的也不少。
每日清晨，股票交易中心一开门，就有一堆人蜂拥而进，都想捷足先登，抓住机会，赶紧买几只股票。
……
郑氏后院。
郑成栋正在喝茶。
自打郑氏搭上西大唐公司这条线后，郑成栋的心情又变好了。
于是，继续了以前奢靡的生活。
每日喝得都是西大唐公司生产的好茶，还重新买了十几个丫鬟，专门伺候自己。
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就在这时，郑飞元走了进来。
郑飞元上前来，满脸喜色，道：“爹，好消息啊，今日，西大唐公司的股票已经涨到三十贯了。”
郑成栋闻言，顿时坐直了身体。
他有些不可思议。
“飞元，你说的可是真的？”
“爹，千真万确，我方才从股票交易中心回来。”郑飞元无比肯定的说道。
郑成栋欣喜道：“平西伯真乃神人也，没想到这股票，真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果然能钱生钱啊！哈哈哈，这么说来，短短几日时间，咱们郑氏的股票，什么都没做，就净赚了近千贯？”
郑飞元点点头：“没错，爹，我刚才都让人算过了，大概有九百多贯啊！”
啪。
郑成栋一拍桌子，高兴道：“太好了，此次，咱们赌对了。”
却见郑飞元想了想，突然道：“爹，只是，我最近听到一些关于股票的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
“我的一些朋友打探到，这股票如此疯涨，竟然都是西大唐公司在背后操纵的，不然不会短短几日就涨了近十贯钱。不少人都猜测，不出几日，这股票肯定会落下来……爹，你看咱们是不是将手中的股票转手卖掉？等股票价格到底的时候，再买进来！”郑飞元试探地问道。
郑成栋好奇问道：“你是说，这股票价格，还会有升有落？”
郑飞元点点头：“此乃最近风靡长安的做法，美其名曰炒股，就是说，专门买卖股票，高卖低买，一进一出，就能赚取不少差价，许多商贾，甚至读书人，都加入其中，乐此不疲。”
“炒股？”
郑成栋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太好用了。
炒股这种东西，听起来的确很新鲜。
他咂咂嘴道：“那岂不是说，以后有一批人，什么也不用做，光坐在股票交易中心就能赚钱？”
郑飞元点头道：“爹啊，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已经有不少人这样干了，而且每天都有进账呢。爹，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把手中的四百多股给卖了？”
郑成栋有些心动。
但他没有马上做决定。
想了想，郑成栋谨慎道：“飞元啊，炒股这种事，毕竟刚出来，谁也说不好，那四百多股，是咱们好不容易才买到手的，若是卖出去，股票价格不回落，咱们岂不是再也买不回来了。此事，再等等吧。”
“爹，”郑飞元有些急了，“时机不等人啊，等股票价格真的降下来，就没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了。”
“不要再说了，此事，为父已经决定，先观望再说。”郑成栋的态度很坚决。
“唉！”
郑飞元不甘心地走出后院。
来到前厅。
早有一个身穿蓝色长袍，头戴皂角帽的胖子等候。
看见郑飞元，胖子赶紧起身，问道：“郑兄，如何，令尊可否答应？”
郑飞元摇摇头，叹息道：“王兄，实不相瞒，家父十分固执，不同意将我郑氏的股票售卖。”
胖子有些急了，道：“哎呀，令尊糊涂啊，此等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呢……我王琦年对着股市研究最深，可以肯定，不出五日，这股价定然下跌，届时，只怕会跌到二十贯以下，届时，你们郑氏非但丢失了赚钱的好机会，反而会损失惨重啊。”
原来，这胖子叫王琦年。
如今，长安城炒股盛行，于是冒出了一堆所谓的专业人士。
这些人没有股票，也没有钱，但消息灵通，于是自称专家，专门负责帮别人捣鼓股票，收取一些费用。
这样的专家很多。
王琦年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王琦年还是郑飞元多年的好友。
这家伙登门，便是来游说郑氏将股票全部卖掉的。
郑飞元见王琦年说得坚定，于是好奇问道：“王兄，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探听到了什么消息，竟然会如此断定西大唐公司的股价会跌落？”
王琦年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道：“郑兄，你有所不知，想当初，皇帝陛下封驸马陈楚为平西伯，却不是一锤定音之事，而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让平西伯在两年之类将鄯州变得和兰州一样繁华，你想想，那兰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秦汉之际，就已经繁华异常，而鄯州呢，一直默默无闻，更何况朝廷打下吐谷浑后，还将其并入了鄯州，那鄯州可谓是地广人稀，土地荒凉，还有原来吐谷浑的那些蛮夷占据，这种地方，短短两三年，能和兰州比肩吗？若是不能，那平西伯的封赏就都要全部收回去。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
郑飞元一惊，瞪大眼睛，摇摇头：“请王兄明示。”
王琦年解释道：“郑兄，咱们相交多年，我就实话告诉你了吧，一旦朝廷将平西伯的爵位和封地收回去，那西大唐公司就完了，当初，西大唐公司能如此受欢迎，不就是因为鄯州大片地方都种了棉花吗？可封地被收回去，届时，这些土地还能为西大唐公司所用吗？那就意味着，以后这棉布肯定会受到影响，同时，西大唐公司在西域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说不定会一落千丈啊。”
闻言，郑飞元又吃一惊。
……
第379章 平西伯的爵位和封地要被收回？
当初，李二封陈楚为平西伯，的确是带有条件的。
不过，这是皇帝和臣子的约定，外人是很难知道的。
就算朝中，也只有心腹大臣们才知晓这件事。
至于这王琦年是如何得知，就耐人寻味了。
郑飞元感觉此事非同小可。
众所周知，西大唐公司的股票之所以如此高涨，甚至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很大原因就是陈楚。
陈楚是驸马，还是平西伯。
陈楚这两个字，就是一块巨大的金字招牌，人们相信陈楚，所以在对西大唐公司了解不深的情况下就舍得拿钱购买股票。
一旦陈楚的平西伯爵位和那大片的封地被收回，只怕许多人当场就会傻眼。
可以预见，到时候，西大唐公司的股价一定会大幅下跌。
王琦年的话，就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