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安静地抄书啊 第559章

但是人名中用“未央”这个词，又不是很合适。

所以杜采歌几经考虑，给他的小闺女起名为“昭昭”，取“昭昭未央”，光明无尽之意。

采薇一有空，就会缠着杜采歌，让他带着自己去看昭昭妹妹。

杜采歌自然也乐得让两个小姐妹从小培养感情。

每次看到采薇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紧闭双眼、摇着头嘟着小嘴到处找食物的昭昭，他都觉得心里很暖。

暖得让他甚至不想电影了，只想陪着这些小天使，直到她们羽翼丰满，离巢而去，去组建她们自己的小家庭为止。

杜采歌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许清雅家后，段晓晨和大腹便便的颜颖臻也会过去，逗弄小宝贝，和许清雅聊一聊。

如果他看到了那和谐的、亲切的一幕，或许会欣慰，后宫非常稳定啊！

当然，那只是表象。

所谓的和谐或亲切，都是限时的平衡，都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短暂隐忍。

一旦许清雅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利益受损的段晓晨和颜颖臻自然会各种手段齐出。

杜采歌每天其乐融融，他很乐意花上不少时间，给杜昭昭洗澡、擦屁屁、换尿不湿，补上他做父亲的一课。

毕竟，采薇的成长过程中，前半程他几乎完全缺失了。

而在地球时，他也没有体验过当父亲的感觉。

当杜采歌“初”为人父时，大洋的另一头，申劲松刚刚结束了一场和约翰尼兰道尔、玛格丽特伍德等人的会面。

他疲惫无神的眼睛看着出租车的车窗外，忽然不想回酒店了。

“在这停一下。”他拍着车窗。

“还没到目的地。”出租车司机带了一点刹车，解释道。

申劲松坚持说：“我说在这停车。”

付账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出去，向回走了一段路，走向刚刚惊鸿一瞥时看到的一家小酒吧。

从招牌看，毫不起眼，没有五颜六色的霓虹，仅仅只是一块黑不溜秋的招牌，写着“Fxxx the word”。

这根本不像是酒吧的名字。

除了招牌上画着的那只威士忌酒瓶、酒杯，根本看不出这是小酒吧。

申劲松在看到招牌上的那行字时，突然心有感触，特别想喝一杯。

和旁边那素不相识的酒徒举杯，一起骂一句“Fxxx the word”，然后一起仰着脖子将酒精往肚子里灌，直到把眼泪呛出来。

于是他才叫停了的士。

来到酒吧的门口，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门轴显然保养得不错，他推门进去时，几乎悄无声息。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30多平米，绝不超过35平米。

也就和大居室的客厅差不多大。

里面很自然地有一张吧台，几张还算干净的小木桌。

酒保是个戴着鸭舌帽，留着两撇漂亮小胡须的男人，几个酒客都很安静地各自喝酒。

酒吧里的电视开着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音响里传出来的应该是黑胶唱机播放的音乐，音质相当出色。

这正是申劲松想要的环境。

“给我来一杯，烈得能醉死我的酒。”他走到吧台面前说。

酒保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酒架上，取来一瓶格兰花格，给他倒上小半杯。

申劲松尝了一口，很辣，也很香，那种花朵和绿叶的清香，他不是很喜欢。

但只要能喝醉，什么酒他都能忍受。

又喝了一口，他开始回顾之前和约翰尼、詹姆斯和玛格丽特见面的情形。

首先是他们假惺惺地表示，对“The Longy Master”感到很抱歉，他们也无能为力。

尽管申劲松深恨他们袖手旁观，明明他们只要稍微运作一下就能增加“The Longy Master”的排片，也只能笑脸说“没事，电影质量确实有问题，你们的眼光比我好”之类的。

接下来就是詹姆斯迅速切入正题，问他能不能保证，按时、保量地完成洗钱。“有一个客户。大客户。这次的客户，我们得罪不起，所以如果你办不到，趁早说，我们去找别人来办。”

“要洗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詹姆斯告诉他，“有一个对赌协议，阶梯式的。如果我们没给他洗足3亿美元，不但一分钱没得赚，反而要赔偿他洗钱过程中的损耗。”

“而如果我们给他洗钱超过10亿美元，会有一个很高的回报。”

“310亿美元之间，我们稍微能有点赚头，但是不够甜。”

詹姆斯把话说得很含糊，特别是没说具体有多少的回报。

申劲松也没去深究，只问他：“我能拿到多少。”

这才是申劲松关心的。

詹姆斯他们能拿得再多，申劲松也只能眼红，却没法去分一杯羹。

人家连甜头都不会让他尝。

其实这里面的利润是巨大的。

可操纵余地也有很多。

业内一般洗钱的手续是4成。

打个比方说，如果一个大度枭，他有10亿美元的黑钱，没有上税，也不敢随便乱花，必须洗成干净的钱。

那么他将这笔业务委托给詹姆斯、约翰尼，10亿美元进，6亿美元回到他手上。

剩下的4亿美元，就是损耗。

至于这4亿美元里，有多少是真正损耗了的，有多少是詹姆斯、约翰尼收的佣金，那个大度枭无需过问，也不能过问。

事实上6成的返还已经很不错的，有些黑心的洗钱中间商只会返还一半。

人家要洗10个亿，他要从中“损耗”5个亿。

被宰的人最多抱怨几句，该洗还是得洗。

因为不洗的话，就不能用啊！

手里有10亿现金，却连一辆几百万的豪车都不敢买买了就有国税局上来问，你用来买车的钱，是怎么来的？没见你交税啊。

再强悍的老大，也不敢和国税局对着干！

宁可得罪FBI，也不能得罪国税局！

第746章 对不起你只是一条狗

詹姆斯他们收取4成的损耗+佣金，在业内算是比较良心的。

如果让普通人来看，会觉得很诧异：拍电影洗钱怎么能洗到这么高的比例？

就说最关键的地方。

通常一部电影的出品方，根据自身的议价能力，能拿到的票房分成只有30左右，不超过40。

这样一个比例，你就算拿10亿黑钱去买票房，最后回到你手里的也只有3亿，4亿，怎么洗出6个亿来？

问出这样问题的人，是忽略了一点：之所以电影的出品方往往只能拿到30-40的分成，是因为院线和影院需要分成，发行方也需要分成。

可是，院线可以是自家的，发行方也可能是自家的。

一部电影的票房分账，是这么算的：

国家扣掉5作为电影专项基金。

然后33要是交税。

当然，如果符合一定条件的话，是可以退税的。

不过这个条件不容易满足。

洗钱的电影更是想都别想。

那这就还剩915。

院线要分5，下面的影院差不多要分35。（院线和影院不是一码事哦！一些大的院线，下面有很多加盟的影院。院线方不用做什么，就能分到5，已经是血赚了。）

而发行方，差不多要分去5-15的票房不等。

但是呢，如果发行方和出品方是一家人，发行分成就可以省下来了，不过是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

而院线，如果是自家的院线，那自然好。

或者是亲密的合作方，就让对方抽取一定的佣金。（所以要选在很少有大片的时间上映！以免影响别人赚钱！）

申劲松以前利用凯里亚德这个平台，帮詹姆斯他们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务了。

经他手洗过的钱，在国内已经超过20亿大华元了。

洗钱的过程中，所有的损耗，包括电影专项基金、交税、必要的打点和分成等，大约在20的样子。

用20亿大华元去买票房，最终回到手上的能有16亿。

这16亿里，交给委托洗钱的客户12亿，詹姆斯他们净赚了4亿大华元。

而申劲松只能拿到一点微薄的回报，通过凯里亚德给他一定的酬金。

他辛辛苦苦为詹姆斯他们赚了4个多亿，他自己只拿到了区区1000多万大华元的报酬。

当然，在这里，申劲松选择性地忽视了，在詹姆斯等人的操控下，天亿娱乐以远超实际的价格，收购了他的哆来咪平台；并且支持他进入天亿的董事会，成为天亿娱乐的副总裁。

总之申劲松觉得，他得到的回报，与他的付出，和他承担的风险，不成正比。

又一口又香又烈的格兰花格下肚，申劲松将酒杯重重地“啪”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酒保抬头看他一眼，默默地斟上。

申劲松拿起酒杯，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当他问詹姆斯“我能拿到多少”时，詹姆斯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神秘兮兮地笑道：“总之，绝对让你满意。”

申劲松当时不满地说：“让我满意，那是多少？2000万美元？3000万？”

玛格丽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约翰尼兰道尔则咧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参差不齐的牙齿看上去像是某种食腐动物的犬齿，闪烁着寒光。“申，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养的一条狗。我们给你一块肉骨头，你就低下头赶紧吃。你要是对骨头不满，抬起头冲我们吠，我们就踹你几脚，让你明白谁是主人。”

申劲松当时肯定脸色铁青了吧，不过他没有说话，不敢说话。

詹姆斯怀特不满地说：“喂，约翰，你说得太难听了！怎么能把申比作狗呢！他毕竟是我妹夫，如果是狗，那我妹妹算什么？”

约翰尼兰道尔咧嘴笑道：“你不是常常向我抱怨，说你妹妹就是一条母狗么？”

“先生们，”玛格丽特提醒他们，“这里有一位淑女。注意文明用语！”

就连约翰尼也不想过于得罪这个疯女人，耸耸肩，没再多说。

而整个过程中，无人在意申劲松的感受……

就好比他是一个木头人，不能动，不能想，刺他不会流血受伤。

不，其实他们知道他不是木头人，他们知道他也会受伤。

他们只是不在乎罢了。

毕竟，谁会在乎一条捡来的野狗呢？

约翰尼，詹姆斯，玛格丽特……以及其余几个小伙伴们，谈笑风生。

他们的生活是如此美好。

他们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大笔收入。

这笔大单，他们希望用“法外狂徒里昂”在全球疯狂洗钱15亿美元左右。

15亿，在适当的损耗后，要返还给那位客户——不，或许不是一位，而是好几位客户联合起来办理这次业务——总之，要返还给那些客户9亿美元，必需的损耗差不多会是3亿，他们还能瓜分剩下的3亿。

申劲松希望自己能分到1000万美元，最好能有2000万美元。

因为大华国市场非常重要，按照计划，整个大华国的电影市场要负责洗钱8亿美元左右。（星条国等地，监管更严，更难洗钱。）

相当于20亿大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