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几人朝天上看的时候，唐华继续说：“空军和海航如果过几年能有这种飞机，不管引进还是仿制，都等于是鸟枪换炮了，这玩意可比图-4和图-2好用多了。”
但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这一撮伊尔-28在完成通场飞行，返回机场时，会坠毁一架、损坏一架……
咳。
“还真看到了。还真是炮兵阵列的压轴装备。”罗顺初看见了M-46，也不由得惊叹，“苏联老大哥也是够意思了，他们也刚刚装备的武器也能援助给中国。”
“一开始苏联的部长和委员们在谈判的时候不打算给我们M-46，后来是徐参谋长直接找到了斯大林，问题就解决了。”唐华说，“朝鲜战争作为新式武器的试验场，在二战结束后到50年代，研制的新一代武器究竟作战能力如何，最好的检验方式是把它投入战场。在检验哪些新装备是成功的、哪些新装备是有问题的之外，还能为下一代武器装备怎么研制、研制方向往哪走提供实践证据。……朝鲜战争这种大国对抗的高烈度局部战争，正是最佳的新武器试验场。这话我们对苏联同志说了好几次，现在他们高层也逐渐认同这种看法了。”
第212章，见库兹涅佐夫
莫斯科少年宫。
唐华和谈判代表团特地去了一趟少年宫，主要是逛逛科学馆。代表团从莫斯科去列宁格勒的火车不是马上就能出发的，现在有个大半天时间可以自由参观。
计算机区是科学馆最热闹的角落，一群又一群的小娃娃在老师的带领下来这里参观、学习、做几个小计算，上完一整节课之后满意离去。
“小同学们，请安静。”娜塔莉亚老师两百三十多斤的身体堵在显示器前，看不见计算机的十几个小朋友们暂时停止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安静下来。“同学们，我们在显示器前坐成一个半圆形，让每一位小朋友都能看到屏幕。显示器前的座位先不要坐，一会儿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份，轮流上来操作……”
“唐部长，听说你们电子信息工业局现在是一骑绝尘，唯一一个能大宗出口工业品的工业单位，出口额今年可能要成为全国第一。”罗顺初说。
林太真：“而且只出口了不到200台计算机就赚回了这么多，现在都在传说唐华的计算机三台就能换一个高炉。”
唐华：“哈哈……林部长……这传说是有点离谱了。这么说吧，现在三台计算机确实差不多能换一座高炉，但是钢铁厂又不只是有高炉。炼焦炉咱们也得进口，这东西得值两台计算机。鱼雷车要价也差不多两台计算机，还有轧钢机。电炉就更贵了，怕是五台计算机才能换一个电炉……不过计算机和电子设备出口一年能换回五套钢铁设备，这是真的。”
罗顺初：“现在海军装备大部分国内还无法自制，但急着用，不得不用外汇买一大批现货。希望今后基础工业快一点发展，钢铁、有色、机械加工和动力制造这些产业如果国内建立起来，那我们就自己造船了。只要是咱们自己建造的，性能差一点海军也要。”
唐华：“上海的船舶工业局工作其实进步很快，已经可以修理和深度改造千吨级的护卫舰和海防舰了。所以海军的这个五年计划，最重要的、绝对不砍的项目就是船舶修造设施的引进……”
几人边聊边远远地看苏联小孩子学计算机，不知不觉一节课就到时间了。小朋友散去，也到了午餐和休息时间。娜塔莉亚老师就自己坐到了电脑前，看起来是有事要做。不一会儿，她在键盘上输入几个命令，屏幕变成了垒方块的界面。
唐华看着这一幕，偷偷找了个地方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今年这几个月，购买了T52计算机的三四十个用户，会不会也玩垒方块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嗯，现在俄罗斯方块变成了垒方块。唐华把垒方块的程序预置进了计算机的存储器，不但如此，在计算机使用手册上还作为一个编程范例附到了手册后面，被删掉了都可以按手册照抄，重新输入进电脑。
“不过啊，计算机的教育我看从小孩子就可以开始，如果只是说操作使用，我觉得计算机并不复杂。”萧司令员现在已经会用一点计算机了，他觉得他这样的大老粗一两个星期也能学会基本操作，那确实不是太难。
“计算机现在还比较昂贵，”唐华说，“就算在国内……也很昂贵。只能说尽量让一部分天资不错的孩子有条件接触计算机，全国普及太难了。”
萧司令员：“是啊，人家苏联早就普及国民教育了，我们还有一多半人口是文盲呢。不过像苏联这样，摆一台计算机在少年宫里，让孩子们能瞧一眼也不错，虽然不是开计算机课程，但至少对这个东西不陌生。”
唐华：“萧司令员，实不相瞒，这不是摆计算机的问题，而是北京市……还没有少年宫。”
……
“库兹涅佐夫同志，您好。”
苏联国防部第一副部长兼海军司令尼古拉·格拉西莫维奇·库兹涅佐夫站在唐华面前。
和库兹涅佐夫握手的时候，唐华还仔细打量了这位海军司令。
经过第一次被解职和关押，去年才官复原职的库兹涅佐夫一副扑克脸，无论是与萧司令员还是与唐华握手，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老库在二战前的升迁只能以“火箭式”来形容，1904年出生，28岁当上巡洋舰舰长，这速度已经是够快了。然后老库赶上了西班牙内战，援助西班牙时把援助航线、西班牙海军舰艇管理得都不错，1939年成了苏联海军总司令，这时候他还不到35岁。
二战期间库兹涅佐夫也算是很尽职，1941年8月就轰炸柏林，战争期间苏联海军陆战无敌……咳。
1947年被捕，因为苏联海军二战时和英美的情报交换吃了亏，斯大林怀疑是海军高层故意放水。审查的结论他不是主要责任人，释放出来，但军衔降为少将，神奇的是他1951年又重新当上了海军司令。
接下来，库兹涅佐夫会在1955年又遭一坎，刚升海军元帅没几个月，“新罗西斯克”号战列舰爆炸沉没，他又背锅下台，这一会是直接退役了。
“萧司令员同志，我这几天研究了中国海军目前面临的威胁和你们的建设计划书，我想问一个问题。中国海军目前面临着两个方向的战斗，第一是渤海湾-黄海以及朝鲜西海岸的防登陆作战，第二是对台湾的作战，可能澎湖列岛是战役的出发点。那么，中国的同志们，你们这两个方向，哪一个更优先呢？”
双方客套话不多，几句来回之后，库兹涅佐夫就进入了正题。
萧司令员：“客观地说，在当前联合国军和中朝联军的陆地战线趋于稳定的时候，联合国军在我后方海岸线进行登陆作战的可能性存在，但这种可能性更多的是在朝鲜的东海岸，那里的海岸线更长、部分地区交通不便，而且有很长的海岸线与中朝联军的主力部队较远。而朝鲜的西海岸，联合国军要想在此进行两栖登陆是比较困难的。”
“在有有效的防空拦截时，陆军岸防部队可以有效保卫朝鲜西海岸，海军只需要一些鱼雷艇在海上进行牵制，就可以完成配合任务。这个方向上，我们的建设其实更偏重于保卫山东半岛和渤海湾不受美国的空中和海上入侵。”
“总之，这个方向确实不是最重点的建设方向，台湾方向才是。台湾岛距离杭州湾和长江口不远，我们长江三角洲以及几个核心城市现在处在国军和美军的战术飞机轰炸半径内，近海的贸易和渔业活动也受到严重的影响。现在在苏联同志的帮助下，我们在东南沿海建立了雷达、战斗机和高射炮体系，加上防空导弹，能够防御美蒋军的轰炸，但我们中央的方略，还是希望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解放台湾，彻底消灭国民党反动派盘踞的最后一快地盘。”
萧司令员用很长一段话把情况说清，库兹涅佐夫点了点头，但又提出一个问题：
“消灭国民党最后的残余是好的，苏维埃在三年内战中就没给白匪军留下一块土地，免除了所有后患。但如果中国在东南沿海的作战目的是阻止美军使用战术轰炸机打击中国，那么仅仅解放台湾还不够，至少要同时解决琉球群岛，把它抢过来，才能大致上保证中国东南沿海的空中安全。毕竟琉球群岛起飞的战术轰炸机也可以飞到上海和苏州。”
空气陷入安静……
老库啊，我们琢磨着打台湾已经是很大的跃进了，您倒好，要我们把琉球群岛也一起废掉？
算了算了，老库只是个军种司令，不是斯大林同志，这次谈话还是初步的接触，话题是随意发挥的，不算太正式。
萧司令员也想了很久，才回答道：“攻击琉球群岛会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我们目前暂时没有考虑这个目标。而且正如我们的海军建设计划里所提到的预算，这一笔钱我们已经是竭尽全力才拿出来的了，更大规模的海军我们还搞不起。如果要把琉球群岛纳入目标，除非苏联海军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唐华：“夺取台湾之后虽然不能让东南沿海绝对安全，但美军的基地距离中国大陆也远了几百公里，至少他们没那么好打过来了。另外的好处，是控制台湾之后我们的海军进入太平洋深处更自由了，比如说……大型潜艇，贴着台湾岛南或北向东航行，就可以在飞机掩护下，毫无察觉地进入太平洋深处。”
库兹涅佐夫刚才也就随口一说，唐华和萧司令员认为这不可行，他也就没继续辩论下去。
“你们购买了很多鱼雷艇的艇体，而且还希望我们转让鱼雷艇的技术和建造工艺，但没有向我们提出购买533毫米或450毫米鱼雷的需求，这是为什么？”
唐华：“我们购买鱼雷艇艇体之后，在中国的船厂自己安装武器。确实不打算安装鱼雷，而是使用反舰导弹。正如苏联海军装备的反舰导弹那样，中国也正在研制反舰导弹，与苏联的反舰导弹相比，我们的导弹更小，威力和射程都差一些，但是可以安装在鱼雷艇上。”
库兹涅佐夫：“这我了解到了一些信息。但即便苏联的大型反舰导弹，我们发现它对战列舰的毁伤能力也较为有限。你们的小反舰导弹能用来干什么呢？”
唐华：“截击敌方的登陆舰队、运输舰队和商船队，也可以攻击驱逐舰和护卫舰类目标，对轻型巡洋舰也有不错的效果。”
库兹涅佐夫：“那看来还是需要装备一些能够击毁大型战舰的533毫米鱼雷。”
现在美国就那几条战列舰，而且过几年就要全部封存啦。
想是这么想的，唐华说的是：“我们打算在下一个五年计划再将重型鱼雷列入其中……除了打小军舰现在更紧迫、反舰导弹也能够更快投入使用之外的原因，的确重型鱼雷太贵了。”
“那好吧，预算或者贷款的事情和我谈没有用，既然你们坚持，那看来是有你们的考虑。”库兹涅佐夫说，“唐华部长、罗副局长，我会安排中国同志参观列宁格勒、喀琅施塔得的四家造船厂，在造船厂在工作人员陪同下你们可以进入船台区域，工作人员也会回答一切他们知道答案的问题。”
……
“这苏联人的造船工业也太厉害了，”罗顺初感叹道，“一个船厂我们就走了一天，进了厂区就是 一眼望不到边的库房、厂房、加工车间、船台、船坞、舾装码头。去上海去大连都看不到这样大的场面。更吓人的是，这还不是苏联最大的造船厂。”
“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也算是苏联的两大造船基地之一了，”唐华说，“从彼得大帝开始，沙俄拿到波罗的海出海口，拿下喀琅施塔得，就在这里搞造船业，到现在两百年了。”
“我们和老牌工业国的差距还是很大啊。”
唐华：“算上洋务运动的话，我们搞近代造船工业也有七八十年，只是先天基础不好，中间两次被战争摧毁，进入20世纪又是民国放养……但是，说差距很大确实很大，但也不要自己吓自己。只要齐心协力不走弯路，在我们的手中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罗书评：“看完大厂之后，到鱼雷艇猎潜艇的厂我们要更仔细看了，那里才是我们现在要学习的对象。”
唐华：“其实……都一样。鱼雷艇猎潜艇的厂我们要看，这里也要看。我们学习的是现代造船企业生产如何组织、技术如何变成图纸、图纸如何变成装备。在大型造船厂，要组织生产施工更加复杂，反而更能看出来现代造船业的通用规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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