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因为艇后部被反应堆和蒸汽轮机塞满了,因此不得不取消通常的尾部鱼雷发射管。
“627工程的概貌大概就是这样了,”佩列古多夫对627项目的首席科学家亚历山大罗夫说,“虽然我一直不看好核鱼雷的作战效能,但至少我做到了把它塞进潜艇里。”
“我也不看好,但很可惜,这是来自领导人的指令。”亚历山大罗夫说,“我想大概是这个项目过于机密,没有其他的造船专家和潜艇指挥官来参与设计和对设计方案进行评价。如果有老潜艇指挥官对方案提出意见,那么他肯定会否决这种异想天开的巨型鱼雷。”
627工程现在是绝对保密的,知道该任务的只有几名苏共高级领导、极少数的专家和那些直接参加研究设计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甚至连造船部门和海军部门也是在研发初步论证之后才得知这一消息的。
为了保密,627工程的设计场所也不在列宁格勒,而在地处内陆的莫斯科化工机械研究院。
T-15核鱼雷是627型潜艇的撒手锏,它以蒸汽-瓦斯为动力,装一枚核弹头,设想是对美国和英国的海军基地发动攻击,一发就能将港口里的军舰都废掉。
然而佩列古多夫都计算出来了,核潜艇的设计航速仅仅为24节,因此即使潜艇以全速离开发射后的鱼雷,还是可能会被核弹爆炸所波及。
另外要穿过北约的反潜防线,接近英美海军的主基地,在40公里距离上发射鱼雷,也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基本是一艘自杀型潜艇。
但设计师说“不可能”又不管用,主管国防机密项目的贝利亚同志就是觉得可以一发鱼雷炸掉朴茨茅斯,再一发鱼雷炸掉诺福克,怎么办?
……话说回来,佩列古多夫和亚历山大罗夫都老长时间没见贝利亚同志来视察了。广播和电视节目里也没见露面。
要是贝利亚同志还在关心这个627工程,下次来视察的时候一定得跟他好好说说,T-15核鱼雷太不靠谱了。
……
“噢,今天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更坏的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首席科学家亚历山大罗夫对佩列古多夫说。
佩列古多夫:“听更坏的消息。”
亚历山大罗夫:“苏联科学院物理能源研究所在奥勃宁斯克造了一套装艇用的陆上核动力装置原型,这个反应堆的输出功率低于预期水平。研制一种全新构型的核反应堆目前是不可能的,反应堆的基本材料限制了我们建造更大功率的核反应堆。对现在这套核动力装置原型进行改进也是很难的,原因还是令人头疼的基本材料。所以,627核潜艇必须安装两个反应堆,以达到设计的航速。”
627工程的上马,是因为克格勃搞到了“鹦鹉螺”号核潜艇的零星消息,苏联大受刺激,贝利亚下令加速核潜艇的研究。其实克格勃没有搞到任何可作为借鉴的“鹦鹉螺”号的技术资料。
因此苏联只能自己从零开始琢磨核潜艇和核反应堆怎么设计。苏联科学院物理能源研究所硬着头皮提出了3种用于潜艇的反应堆方案:第一种是球床高温气冷反应堆,第二种是铍慢化氦冷反应堆,第三种是石墨慢化水冷反应堆。
论证的结果是三种反应堆方案都不能用,最后在第一种球床高温气冷反应堆的基础上,把气冷改为水冷,也就是压水堆的构型。52年底斯大林和贝利亚签署文件,下令建造压水堆装置原型。
现在压水堆是建起了个实验装置,然而功率偏低。
佩列古多夫:“真是个糟糕透了的消息。那好吧。有这个无比糟糕的消息在前,我听普通的坏消息的时候就会更有心理承受力。”
“并不。你听了更坏的消息之后再听坏消息,就会觉得坏消息才是最糟糕的消息。”
亚历山大罗夫说,“坏消息是上头觉得627工程现在3900吨的水下排水量太大,因为核动力装置原型的输出功率还不到原先预计的一半,他们觉得,如果想维持原来的26节设计航速的话,最好把排水量压缩到3500吨。”
第十七章,武汉返京
在武昌造船厂,唐华能眺望江北的龟山,也能看见江南蛇山之巅的黄鹤楼。
此时的武汉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在大半个武昌都能看见黄鹤楼。
龟山和蛇山之间的江面空空的,武汉长江大桥现在还没开工。在江两岸有一些建筑工地,但不清楚是大桥的前期建设工作还是普通的基建。
武汉长江大桥预算投资7200亿人民币旧币,折合人民币新币7200万。加上各种配套工程,总投资1.3亿人民币。
这可是50年代的7200万和1.3亿。
后来在建设中又节省下来一些钱,实际建桥花了6500多万,但也绝对算这个时代的超巨投资工程了。
之所以花这么多钱,首先是大桥用钢2.4万吨,其中大部分钢材国内无法冶炼和加工,是从苏联原装进口的;大桥使用13万立方米的混凝土,其中水下施工用的水泥也不是国内生产的,而是从苏联进口的。这些花钱最多,而且花的都是外汇。
不过武汉长江大桥打通京(平)汉铁路和粤汉铁路,形成一条完整的京广线,这个战略意义和经济意义不可估量,再贵也是得修。
唐华在武船现场策划发展方案时,西林的方案正由中苏桥梁专家进行审核,苏联专家组到武汉后看文件、看图纸资料,到现场看地形,但最重要的一环是听取西林的“答辩”。铁道部部长縢岱远也到了武汉。
长江大桥总指挥彭敏心里莫名其妙紧张起来,找到滕代远问:“假如结果是不同意这个方案,把西林撤回国去,怎么办?”
“就算西林回国了,我们还按西林的方案办!”縢岱远说,“没有那么多假如!”
……
专家评审会确实讨论得非常激烈。
但有一点很重要:沉箱法已被证明不适合用于武汉长江大桥的桥墩施工。要么采用新工艺和新方法建造桥墩,要么武汉长江大桥就别建了。而新工艺和新方法中,西林的方案虽然前人从未用过,但在理论和工程计算方面都做得很细致。
“我们重工业部部长,也是苏联科学院院士唐华,他看过西林同志的方案,”主持召开会议的铁道部副部长吴静天说,“管柱钻孔施工法的理论简洁而且自洽,计算得很严密,他个人认为,管柱钻孔施工法值得试试。即便对这种施工法还有疑虑,我们也应该即刻开始在莲花湖湖畔建造一个桥墩,用来试验管柱钻孔施工法是否可行。当然同时其他的设计组也可以继续进行他们自己的方案的理论计算。”
苏联力学专家沙格洛夫:“唐表示赞同西林的方案?……我想他的意见还是值得听取的。”
苏联专家组的桥梁工程师葛洛·葛洛夫:“好吧,如果这样,那我谨慎同意可以开展试验。试验工作是成败的关键,希望能在试验中尽量避免风险。”
吴静天点头同意,又补充道:“我个人觉得,西林不是一个轻率的人,有关他自己的声誉和苏联同志的声誉,没有十分把握是不会提出来的。这种施工法可能存在一些未考虑周全的地方,但应该没有全盘推翻的风险。”
五天连续会议,西林的方案经过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审查,终于被认可。
“在所建长江大桥桥墩深基础方面所使用的新方法,是先进的。它保证缩短工期和降低造价,并且比沉箱法基础工程的劳动条件简单。在当前的情况下,我们应立即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管柱钻孔施工法上来,开展试验工作。……此外,这种方法在修建桥梁和水工建筑物工程上也应广泛采用。”
……
唐华从武汉回北京,依次经过河南河北。
河南是农业大省……并不是。
五十年代,河南的农业没后来这么强,工业也没想象中那么弱。
农业没这么强的原因是黄泛区。
1938年5月,日军攻陷徐州,迅速沿陇海线西侵。国民政府慌了手脚,由蒋介石下令、商震执行,在花园口和赵口两处炸开黄河以图阻止日军攻占郑州和武汉。
赵口和花园口两股洪水汇合一起,由西向东冲断了陇海铁路,再向豫东南淹没中牟、尉氏、扶沟、西华、淮阳44个县3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最后注入蚌埠附近的淮河。
花园口的缺口在当年就因为暴雨洪峰冲刷扩大到了1400多米宽,不可能堵上的。花园口每年汛期都有黄河水狂泻而出,直接造成了1941年至1943年连续两年的“河南大饥荒”,以及严重的土壤盐碱化。
与雨水不同,河水含有微量盐类。引河水灌溉如果水流有进有出,那没事,流走的水会带走微量盐分。但如果是只进不出,一大滩洪水泡着耕地,慢慢晒干,微量盐碱就留在土壤里。连续泡上两年三年,土壤就盐碱化了,农作物生长速度减缓,甚至根本种不活。
黄泛区的治理从建国初期一直延续到80年代初,这才把花园口的屁股擦干净。“黄泛区农场”就是做这个的,土地盐碱太重,没有农民种,只有由国家接手,土地重新分块,修建聚水排水槽,慢慢消除盐碱,得用十几二十年才能让盐碱退去,然后再恢复土壤肥力。
至于工业……156项重点工程里头河南有10项,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洛阳。
不对,现在中苏已经签署的协议里,国家级重点工程是162项,落在河南的是11项。
以武汉为轴心,挑起湖南和河南,河南洛阳第一拖拉机厂是先开工的,这里主做北方农业机械。长沙还规划了一个小型农业机械,生产小微型、可适用于水稻种植的农机,适应南方小块耕地。不过长沙的小型农机是远期规划,得到二五时期才动工。
156项落在河南的大多是洛阳一拖的配套:洛阳滚珠轴承厂、洛阳火电厂、平顶山煤矿2号立井、洛阳有色金属加工厂、洛阳柴油机厂、洛阳矿山机械厂。
唐华下车停留的郑州,现在在建设的重点工程是郑州第二火电厂,还有两个不是162项重点工程之列,但也在建设的工程:郑州氮肥厂和郑州火车站。
如果一切按计划,现在苏联提供的六套中压法合成氨设备中的一套已在郑州安装,侯德榜设计的化肥联合生产线正由东北和上海分头生产,组件会在1953年12月陆续运抵几个城市安装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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