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510章

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问题就在于我们摘出来的鲁棒这两个字连起来看,没有特殊的含义,无法用鲁棒这两个字解压缩出我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来。”

“更糟的是,鲁棒这两个字如果在专业之外的人眼里,它的歧义太多了,甚至不一定会想到这是粗鲁的棒子。”

王大衍:“确实是这样,我其实懂得鲁棒性的含义,但我还是会把它和山东的玉米棒子联想起来。”

会场一阵哈哈大笑。

范文澜:“鲁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山东,而是鲁智深啊!鲁智深的棒子,然后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抡着根大棒。”

“不不不,是鲁智深的棒槌。”“所以鲁棒性就是鲁智深的棒槌性。”“怎么都想得这么粗俗,为什么不能解释成‘山东人身体棒’”

……

哲学社会科学部的学部委员们插嘴进来,气氛就非常活跃了,欢声笑语不断。

唐华:“Robust这个词该怎么翻译,我觉得可以趁这次会议讨论讨论。”

王大衍:“就唐院长在自动控制论里用的稳健性吧。唐院长可以说奠定了现代控制论的基础,现在这个词的中文定名由我们说了算。”

唐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这次会议讨论确定下来,手册印刷出版之后就没得换了,各位前辈、文学大家,再多想想还有什么读起来更琅琅上口的译名。”

“耐操性?”

“……”

“老陈啊,翻译讲三个字信、达、雅,这耐操性做到了信和达,可是……”“好吧好吧,我也就随口一说。”

“健壮性?”“生物的Robustness不一定是长得壮哦,如果通用到生物学领域,可能会发生误解,反而是稳健性比较中立。”

一个名词讨论了大半个小时,但总算是把鲁棒性给拿掉了,用的标准翻译还是唐华之前用的稳健性。

……

学科名词手册审议只集中开会一次,将主要问题解决之后,剩余的就由各专业的学者、委员小组讨论即可。

工程院的学部委员也不是只干这一件事情,主业还是工程科研和工程实施。

“唐院长,所以这个数值模拟程序,其实是采用了我的理论,在这个理论基础上,写出了一种计算方法?”

黄汲清这几天都在研究石油数值模拟的有限元计算程序,当然其中看的时间最长的还是输出打印的那张柱状图。

唐华:“是的,程序初版是我写的,所以您的和老李的程序的理论都反映进去了。”

黄汲清唔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黄汲清在工程院,李四光在中科院,两人带着小弟互相远征了一次,现在稍微消停了点。

“这么说,李四光找到胜利油田,其实我在里面是出了力的?”

唐华:“没错。”

黄汲清:“嘿,人民日报上就只提了他的名字。”

“黄老莫慌,在之后详细报道提到计算机数值模拟成果的时候,一定会列上您的名字。您可是工程院的学部委员,我这个院长不是白当的。”

黄汲清:“我其实是在想,既然有了计算结果,有了准确的信息支持,那么我们不应该只找到一个胜利油田。”

……

能源部,石油总局。

“黄委员,您的想法很好,我本人以及石油总局都非常支持。”

余秋里对黄汲清说,“但是您得给我一些时间。现在国家大部分的钻探设备都集中在了渤海区,对胜利油田进行全面勘探和油区划定,钻探设备是肯定会调拨到位的,但可能得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希望您耐心等待。”

“没关系,我理解,”黄汲清说,“两个勘探队,带上钻探设备。两三套就差不多,如果能调拨四套那就最好了。”

余秋里:“黄委员,您打算先对什么地区进行勘探?”

唐华:“黄老打算去松花江、辽河流域进行勘探。模拟计算的结果,这里是一个比胜利油田潜力更大的含油构造区域。”

余秋里哦了一声。

黄汲清:“其实在52年,我也意识到松花江、辽河流域的巨型沉积盆地很可能有含油构造,只是那时候我在地质部西南地质局,忙于在四川盆地寻找油气资源。现在四川盆地的天然气勘探告一段落,那就集中精力把这些石油潜力巨大的地区都找一遍。”

余秋里:“我们石油总局也期待着能有更多的大油田被发现出来。”

唐华:“我也一样。还是老传统,一定要开我的车去找油找矿。”

余秋里:“唐部长,我看要不还是以能源部或者国务院的名义多进口几辆路虎?”

“没关系,也不用了,我这次一下订了4辆,正好是11月底到货,刚好赶上。”

第102章,钢铁、大桥与潜艇厂

10月8日,武汉。

武钢一号高炉。

1954年7月10日,一号高炉开始安装建设,只用了14个月15天,中国第一座1000立方米以上炼铁高炉就在武汉青山区落成。

此前鞍钢、本钢、上钢等大大小小的钢厂,炼铁高炉都没做到1000立方米这么大。这就是全新建设的钢铁厂的优势——一张白纸上最好画蓝图。

在五天前,10月3日,一号高炉完成了烘炉——干烧高炉,内部温度控制在400~600摄氏度,并严格控制让高炉缓慢升温,加热炉衬以去除其中的水分,增加固结强度。

今天,高炉前是整整齐齐码放成一个个立方体的废枕木。烧结的铁矿石、生石灰、焦炭分别在料车或料坑里就位。出铁场上的铁沟已打扫得干干净净,明天液态生铁水就要从这里流过。巨大的铁水罐就在铁沟的流嘴下面待命,随时可以吃下高炉出的铁水。

“加油干喽!要出铁喽!”

高炉班的工人在班长的带领下,喊着号子,进行高炉点火的第一项准备工作——架引火柴。

堆在那里的足有上百立方米的废枕木,就是这个1386立方米高炉的引火柴。

尽管烘炉工作是五天前完成的,但这个巨型高炉的散热速度很慢——实际上它的外壁特意做成了良好的保温结构,鼓风机吹了五天,高炉内的空气温度仍然在四十度以上。高炉班的工人们两人抬一根“引火柴”,进进出出在高炉里外忙碌。

枕木一层撂一层,中间留下过火的缝隙,但也要砌得足够结实——一会儿上面要哗啦哗啦倒焦炭和铁矿石呢。

两小时之后,引火柴就绪。焦炭先倒入,引火柴上面是一层净焦,然后堆空料,最上层是焦炭、铁矿石、石灰石混合的正常料。

班长老吕用烧红的铁钎点燃吸油至饱和的油棉,伸入高炉内点燃枕木,鼓风。高炉的火越来越旺,在高炉四周的工人脸上通红,刚才上焦的工人则是黑乎乎的脸反射着高炉的红光,所有人前胸后背淌汗,在自己的岗位忙碌不停。

点火后10到14小时,高炉可以出渣。15到20小时,出第一次铁。

新中国第一座新建的现代化大型钢铁企业——武钢,经过三年的建设,投入使用。仅此一个高炉,每年新增的钢铁产量达到75万吨,而这仅仅是武钢一期规划建设的两座高炉之一。

……

动起来的不仅是武汉青山区的高炉。

早几个月前,大冶铁矿就已投入生产,一车车的铁矿石从矿坑中挖掘出来,在选矿厂去除部分石块提高品位,再装上车皮,从矿山运到长江码头,由驳船运到武汉。在武汉,铁矿又先在武钢被烧炼成烧结矿,为送入高炉做第二道准备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