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近日,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一架气象飞机在土耳其附近失踪。据悉,这架气象飞机是在飞行至土耳其北部时失去联系的。”
“土耳其搜索救援队伍未能找到飞机的残骸,伯克利大学的一位航空专家表示,该机可能是在飞行途中氧气系统发生故障,飞行员因供氧不足而发生晕厥,而在晕厥之前飞机已处于自动驾驶状态。”
“气象飞机在失控之后飞向何处?这是我们共同关心的问题。希望飞行员最后能够获救,并得到当地国家人道的对待。”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专家表示,5月13日,土耳其的业余无线电爱好者曾收到一段短暂的无线电通话记录,一名飞行员声称自己的飞机处在紧急情况下,他的最后一句话说,自己遇到氧气困难。”
5月份,美国和英国的媒体陆续出了不少新闻稿,报道美国的一架气象飞机在土耳其北部失踪。
新闻稿有的从大处落笔,有的从小处分析,有的找专家,有的援引神秘来援的消息,把这事儿包装得完美无缺。
除了新闻稿,NASA还很配合地来了一段电视节目,把一架U-2侦察机刷上了NASA的涂装和大大的LOGO,然后嘉宾对主持人说:看,我们失踪的飞机,它长得就和这架飞机一样。大家如果在什么地方看到我们那架失踪的飞机,麻烦拨打这个电话XXX,找到之后有酬谢。
……
其实当然不是这么回事,这是美国派去侦察苏联的一架U-2被击落了。
在中国折损了一架U-2后,美国对中国并没有停止战略侦察,对苏联当然也没停。
说起来美国用U-2侦察苏联还有几个极大的便利条件:侦察机可以从巴基斯坦、土耳其起飞,向北穿越苏联中亚或西部国土,然后一直这么飞,在波罗的海飞出苏联国土,在挪威的博德机场降落。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U-2在侦察苏联的时候不需要180度转弯掉头,因此也没有转弯掉高3000米的巨大弱点。
1960年5月1日,加里·鲍尔斯驾驶的U-2从白沙瓦空军基地升空,他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与普列谢茨克之间的苏联弹道导弹基地。
加里·鲍尔斯起飞,进入苏联领空。9个小时后,U-2没在波罗的海上空出现。
飞机去哪儿了?
大概率是出事了……
果然,第二天,苏联官方发表一则声明,宣布在莫斯科上空击落了一架不明国籍的间谍飞机。
这又回到了和1959年U-2在中国被击落时一模一样的问题:猜猜看,这回飞行员有没有被俘虏?
上次就是飞行员被中国俘虏了,由此引发了一连串的后果。
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后来的U-2全都加了自毁装置,而且这自毁装置不管飞行员有没有跳伞,只要监测到飞机正在坠落、动力或机翼完全折损,它就会自爆。如果飞行员没有在被击中后立即跳伞,就一起给炸了。
就算飞行员跳伞也没关系,U-2飞机以及飞行员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这是美军飞机/军人的东西,要是飞行员落地后招了,也可以说他被严刑拷打屈打成招的。
而苏联和中国的公告语气也不太一样,中国事后第一时间发的广播就直接骂美国,显然是手里有料;苏联只说击落了不明国籍的间谍飞机。
所以美军觉得这次应该比较安全吧,就大胆地一口咬定这是一架气象观测机。
北约铺天盖地地报道“气象观测机故障失踪”,苏联则在发了第一条声明之后再也不说话。
当北约国家的新闻发酵到怒斥“你们苏联赶紧把我们丢失的气象观测机还回来,飞行员也还回来”时,赫鲁晓夫亲自上电视隔空喊话:
“艾森豪威尔先生,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我们发布第一份报告时,故意没有说飞行员还活着。我们只是想看看美国人为了掩饰自己的间谍行动,会说多少蠢话。”
……
“美国捅出这么大一件事,还死赖着不认账,看来苏联和美国的关系要重新紧张了。”
U-2事件闹得社会主义阵营全都登上了报纸头条,国家计委和外贸部也得讨论讨论这件事情的影响。
李复春说起U-2事件,叶继壮倒是表示不用太担心:“苏联和美国在过去一年多缓和得也太过头了,都开始搞军事互信了。我们可没和美国搞这个。”
唐华:“苏联也一直在和美国做贸易,在美苏缓和前就在做,美苏缓和期完蛋之后,也还是要做。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
唐华没直接说的是,中国和西方国家之间的贸易结构,和苏联还不太一样。
中国对西方没有粮食出口,倒是要进口一些;没有矿产品出口,但已经在琢磨了;瓷器茶叶丝绸之类的特产出口还是继续有,但按总金额算不是主流。
工业品占出口额的比率竟然出奇地高。从去年起,不但计算机在出口,轻工业品出口量也上来了。
甚至包括食品工业……
上个月,总会计师看过报表之后就自信十足地讲“我们就算进口美国的小麦,然后把这小麦做成方便面卖出去,都是赚的,别看买小麦花了外汇,可转一圈外汇就回来了,而且1美元能变成2美元”。
这也是中美香港回合的时候,中国表示可以搭配进口适当数量的美国粮食的原因。
需要赚外汇的时候能出口轻工业品赚外汇;国内工资发多了商品发少了的时候,就少出口一点,商品直接投放到国内回笼货币。
“唐华,你说是6月初要去海南?”李复春问,“说是海南基地首次培育出了高产杂交水稻?”
“是的,工程院农学部第一基地。高产杂交水稻不但培育出来了,而且6月份就要开始收获。今天是5月25号,邓子飞部长好像已经在海南了,这是他的农村工作的范围嘛。”
……
唐华晚一个多礼拜去,是工程院的学部有调整,另外还有个方便之处:还能在北京看电视直播攀登珠峰。
1960年5月25日的珠穆朗玛峰北坡,8000米大本营。
8000米大本营也叫第七号高山营地,实际海拔是8100米。在这里,仰望已经能看到下午斜阳照耀下的珠穆朗玛峰封顶,雪顶反射着清冷的阳光。
中国登山队190人从5200米的高度出发攀登,每在一个高山营地扎营,就卸下设备物资和补给,然后其中的一部分队员带满补给,继续往上攀登。有66人抵达了7050米的第四号高山营地,抵达七号高山营地的是第一、二线登山队员共27人。
在8100米营地,队员们在搭帐篷堆物资的同时,还在帐篷外支起了一架电视摄像机和一块太阳能电池板。下午的阳光虽然微弱,但也够摄像机和无线传输系统使用,如果是正午的强阳光,那就不但够摄像机工作,还能给蓄电池充点电。
高倍率的摄像机镜头,可以拍到珠峰的一些细节,比如……登山队员在峰顶展开的国旗。
最重要的是,摄像机的无线传输模块可以把信号回传到5200米的大本营,5200米大本营有更完善的设备,可以接力把电视信号一直回传……不,不回传了,5200米大本营会把电视信号朝头顶发出去。
2月26日成功发射,经过一个多月的耐心变轨和调整位置,1960年4月底,东方红-1号终于定位在了新加坡附近的赤道上空。调试结束后的第一项实际任务,就是为中国第一次攀登珠峰提供最近至海拔8100米的现场直播。
5200米的大本营,早在一周前,登山队队长史占春就把卫通设备架设好了。天线发射机指着空中的某一个坐标,然后就能把电视图像传回北京去?这可太神奇了。
其实,这次不仅是传回北京,还传到上海、天津、南京、沈阳……国内有8个城市,外加莫斯科,平壤。理论上三分之一个地球都能收到东方红一号的转播信号,只是电视卫通设备还没卖得到处都是,所以只是在上述城市可以收看。
此时的5200米大本营还有一个帐篷被做成了简陋的直播间,两名一脸高原红的主持人在排练准备。登顶过程中,电视画面场景会在5200米大本营和8100米大本营两个地方间切换。
登顶小分队没有随身携带摄像机,不过他们有对讲机——在攀登过程中,画面虽然只有远景眺望的画面,但声音可以收录登山队员的声音。
“队长,这个……摄像机,也不是十分重嘛,”贡布说,“我看可以多登顶一个人,把摄像机也背到珠峰顶上,分我来专门背摄像机就可以了。”
屈银华:“我们要保障的是登顶万无一失的成功,明天14个人从这里出发,10名队员保障另外4名队员登顶,如果5个人登顶,那保障的队员就只有9人,保险系数就没那么高了。再说了,我们带的有照相机。”
王富洲:“我说啊,大家都别忘了把功勋章揣好,到了珠峰顶,合影的时候必须有它。”
贡布:“当然不会忘。哈,还是你的勋章最多……”
屈银华:“这样吧,大家走到摄像头前面,直播就要开始了。我们先把勋章拿出来戴上,然后在那里,对全国观众讲几句话。”
“讲话?对全国观众讲话?哎妈,我的稿子呢?”
第十七章,中国技术与中国的意志力
民兵连,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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