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这绵延过之天灾,大恒亦是硬生生的扛住。
无穷的隐患,亦是在大恒躯体里繁衍生息……
……
第七百三十章 三代之治
“哎………”
轻叹一声,天子亦是少有之无奈。
为天子,他能解决很多人,能办成很多事,但面对这天气变化,这绵延天灾,他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被动的接受。
只能寄希望于天意,希望这一场小冰河时期的天灾,能够更快的结束。
沉默许久,天子这才缓缓挪转目光,至车厢中的几位皇子。
天子以巡视为题,为例行之考教。
诸皇子此刻皆是奋笔疾书,绞尽脑汁的做着天子这一次考教之题。
巡视天下一年有余,几位皇子自然是又年长了一岁。
和深宫之时不同,这一年随驾巡视,虽依旧是养尊处优,但人都是这样,经历得多了,见得多了,自然就有所长进。
诸皇子在深宫读书多年,虽算不上满腹经纶,但在严苛的教育制度下,也差不多少了。
当下随天子巡视,上至天下大势,下至民生安稳,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得上是一场知行合一的旅途了。
如此之历练,尽管才短短一年多时间,诸皇子也明显成熟许多。
言论,亦是多了几分稳重乃至城府。
当然,天子知道,其中因素最大的,莫过于诸皇子的面世。
生于深宫,长于深宫,受教于深宫。
皇子们对宫外的一切了解,皆只存在于纸面上与口头上。
文臣武将们,绝大多数人对皇子的了解,也只是来自口头上。
当纸面上,口头上那一层薄纱散去。
皇子特殊的身份,注定了一切都不会简单。
君择臣,臣亦择君。
当今之君,臣无法择。
皇子可就显然不一样了。
天家子嗣,仅仅这四个字,青史数千年,便说明得清清楚楚。
兄弟情分这东西。
在诸皇子年幼之时,天子还多有见到。
可也不知何时起,明明诸皇子也都未成年,兄弟情分这东西,天子已然看不到丝毫。
幼时玩得再亲密的皇子,当下,也是能明显察觉他们之间的隔阂。
天子完全可以预想得到,甚至都要不了多久,随着诸皇子随驾巡视越久,接触的人与事越多。
储君之争,恐怕就会正式拉开帷幕。
思绪至此,似是想到了什么,天子眸光骤然一阵闪烁,但很快,这一抹波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储君之争,亦是可以算作历练。
明枪暗箭,阴谋诡计,血雨腥风……
这一切,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是合格的天家子嗣,天子,亦是能从这些合格的子嗣之中,挑选出最优秀的存在,传承他打下的这大恒基业。
三代之治,应该已经足以将大恒,推至前所未有之巅峰!
天子思绪之间,皇子们亦是接连放下笔锋,一封封答卷,亦是交到了天子面前。
随即一个个老老实实坐在原位,等待着天子出声。
和往常一样,天子缓缓翻阅着诸皇子之答卷。
天子之考教,是在于此行巡视至陕西后之感。
此行至陕西,其目的,在于西北边关,中途几乎未曾停留,入陕西已有大半月,途中纵使未曾停留,但陕西之景,肉眼所见,亦是足以看清楚个差不多。
尤其是……民生百态!
天子自然是希望诸皇子能懂得民生疾苦。
而这一趟陕西之行,这天灾绵延近二十年的迁徙,相信足以将民生之疾苦,清楚的展现在诸皇子面前。
考教,自然就是要看一看,天子想要的目的,是否能达到。
让诸皇子出宫随驾而行,等于就是提前掀起了储君之争,如此大的后果,教育的目的若达不到,那此行巡视天下,无疑是极其不完美。
天子目光在纸面上流转,各异的字体之上,通篇至理名言,几乎是很好的显露了诸皇子之性子。
大皇子李璟,性子温和,君子如玉,其言,亦是民生疾苦居多,但温和性子之下,却多是圣贤哲理,幻想大过实际。
二皇子性子刚烈,用当前朝臣私下之言,那就是二皇子类父!
类不类父,这一点,天子显然并不是太在乎,但若论行事作风,二皇子显然颇对天子胃口。
杀伐果断之言,在纸面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过刚却易折,天子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老老实实端坐的二皇子,这一个念头,亦是于脑海中浮现。
三皇子之言,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也难寻亮点,四皇子,则跟三皇子一样,通篇大话套话,挑不出毛病,却又不好苛责什么。
五皇子年岁尚小,却也明显显露天资,言语虽稚嫩,但其中隐隐显露的想法,却也是让天子眼前一亮。
考教的结果,较之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似乎,天子想要诸皇子了解的事情,他们,也都了解了,至少,在这纸面上,是真的了解了。
真正的实际会如何?
当下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尚且难以看出。
这一点,天子倒也不甚在意。
储君之培养,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哪怕确定了谁为储君,培养,也依旧要持续,一直要持续到他生命尽头。
且,还不止是储君培养,还有皇太孙的培养,也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他昭武帝开国之君铸就大恒天下,再开创一代盛世,立下大恒数百年根基。
储君传承他的意志,再强根固本数十年,延续一代盛世。
皇太孙则不同储君。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储君,接手的必然是一个被扫扫得干干净净的天下。
他的储君,需要的,已经不是开拓的欲望,而是守成的不动如山。
继续清扫弊病,查漏补缺,稳住这个他大刀阔斧以及肆意开拓的天下。
而皇太孙,储君执政数十年,天下,必然彻底走向稳定。
再巅峰的盛世,亦是必然开始走下坡路,职能统治体系,必然僵硬。
皇太孙,需要的,就是锐意进取的开拓。
再扫天下!
革除弊病,改革职能,让天下再换新颜!
如此三代之治,若能达成。
只要之后不是代代昏君,代代奸臣,那大恒国运,必然绵长,两三百年,绝不是极限。
……
第七百三十一章 西北边关
印象中,愈至边关,本该是愈发荒凉,这陕西之地,腹地都算不上喧嚣,边关想来更应该是如此。
可当天子之驾距离西北边关越来越近,沿途所见,却是愈发之喧嚣繁华起来。
边塞之荒凉气息,其中却是络绎不绝之商旅。
其中原因,自是清楚。
自前明崇祯初年,那一场京蓟之战结束后,在当今天子的影响之下,明面上的边关禁令,便已出现。
只不过崇祯初年那个边关形势,禁令,也仅仅只存在于明面上而已。
暗地里,通敌商贸者,依旧不在少数。
一直到那一次晋商被杀得人头滚滚,天子率军横扫草原,威逼辽东之后,边关禁令,才不仅仅只局限于明面上。
随着崇祯驾崩,天子辅国理政,各大边镇逐步纳入掌控,这份禁令,亦是愈发的严苛。
几乎彻底断绝了北疆与草原的任何商贸往来。
从靖武初年,一直到西北互市开启,中间近十年时间。
不说粒米未入草原,但天子敢断言,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边关贸易,都被彻底断绝。
胆大包天的走私者,自然会有,但较于整体而言,影响并不算太大。
也就是说,西北藏地也好,草原也罢,近十年时间里,与中原的正常商贸,已然完全断绝。
自古至今,中原王朝,离开了草原,日子照常过,甚至只会过得更好。
但草原……却怎么也离不开中原!
草原贫瘠,游牧的传统下,一切都不稳定,很多至关重要之物,皆需中原王朝的输入。
以往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要么,就是与草原边关互市,安抚草原,要么封锁边关,那就是草原部族南下劫掠。
大恒封锁边关,迎来的,自然就是蒙古的多次南下。
可当蒙古每一次南下,都是损兵折将,未有寸功之后,封锁,便成了定局。
林丹汗的一统草原,就是在这般封锁之下,几近分崩离析。
当下的和硕特部,准葛尔三大部,与林丹汗之蒙古的争锋,其根本原因,亦是在于大恒对边关的封锁。
外来资源的断绝,本土生存资源又无法完成对本土人口的供给,矛盾自然诞生。
而当边关封锁的解除,哪怕只是西北边关封锁解除,带来的,自然就是汹涌澎湃的需求!
近十年的边关封锁,连年的战乱,庞大到恐怖的需求,直接涌向大恒的这西北边关。
在定国公周遇吉之奏本上,甚至有言,国内任何省份,任何地域的任何物产,只要至这西北边关互市,基本上价格都能翻上数翻卖出。
庞大的需求,自然促进着生产的供给,以及需求与生产交汇之下的繁荣。
边关之荒凉与商业之繁荣,俨然在这西北边关之地,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某种意义上而言,这西北边关的繁荣,也是陕西这个多灾多难之地,唯一的造血枢纽所在。
很是清晰的一点,那就是商业的繁荣,必然会慢慢带动百姓富裕。
百姓富裕,又会更进一步的促进商业繁荣,如此循环往复,百姓的抗灾能力跃迁,生存环境提升,天灾之下,朝廷的压力,也能大大减弱。
天子所期待的场景,俨然已经从这西北边关,正通过蔓延的商业脉络,一点一点的朝各地覆盖而去。
漠南,漠北,漠西……
如此浩瀚之地,堪称恐怖的资源需求,古之丝绸路,今之聚宝盆!
南北之平衡,在这聚宝盆的影响之下,亦是再给北方添上了一枚筹码。
天子之宏伟预想,在这西北边关,俨然已经初显雏形。
当天子之驾抵达西北边关之时,已然至昭武十年末。
对天子而言,这是一次巡视边关之旅,但对边关之外而言,大恒天子亲至西北边关,这无疑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从前明,到大恒,不管是镇北侯,亦或者秦公,乃至当下的昭武帝。
天子每一次至边关,皆是一片腥风血雨,对这一点,体会最深的,莫过于从前明开始,就与当今天子纠缠不休的林丹汗了。
从当年镇北侯数万铁骑北踏草原,击破漠南漠北,将他林丹汗从亡国边缘拉了起来,再到大恒初立,他林丹汗与后金联盟,数十万大军叩边大恒,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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