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这所谓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在朱高煦就藩之初,朱瞻壑出手,以极端的手段解决了困扰沐家好几年的陈季扩这个难题,现在轮到沐家为朱瞻壑扫除障碍了。
云南的新税制的确是已经全面落实了没错,但全面落实指的是税收会按照这个制度去执行,不代表云南就没有人反对这个税制。
和京城一样,想要彻底落实这个税制,那必然是要经过一番腥风血雨的。
此前云南一直都是沐家在治理,现在的朱高煦虽然已经开始插手很多的事情了,但在明面上来说,朱高煦还是没有自治封地的权利的。
所以,在新税制执行这件事情上,沐家就被推到了云南这个大舞台的台前,而不再是幕后。
不过沐家人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由沐昕出面,这也是沐晟和沐昂的共同决定。
一来,这是在落实朝廷的税制。
二来,这是在还朱瞻壑的人情。
三来,沐昕是常宁公主的驸马,这个人选只有他才最合适。
技能代表朝廷,又能代表沐家,还能代表……
吴王府!
滇池东南侧,朱瞻壑的府邸。
朱高煦父子俩坐在露台上,喝着今年的生普,看着滇池的景色,好不自在。
不过,他们谈论的话题可不是这样。
“你就这么放心沐昕?”朱高煦看着悠然自得的儿子,心下有些奇怪。
一直以来,对沐家人戒心最重的就是朱瞻壑,甚至此前朱高煦都有些开始相信沐家人了,但朱瞻壑依旧是戒心满满。
但这次,朱瞻壑竟然让沐昕去充当这个恶人,而且去的还是临沧。
临沧是什么地方?是云南的四大茶区之一,是真正属于现在吴王一脉的东西。
此前沐家治理云南,茶区这种地方派去的肯定都是沐家信任的人,朱瞻壑这么做,无疑是让沐家人自己打断自己的胳膊。
朱高煦一来担心沐昕徇私,不能彻底解决那些反对新税制的人,二来担心沐昕不会按照朱瞻壑的想法来执行,甚至最后还把脏水泼到朱瞻壑的身上。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您就放心吧。”朱瞻壑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茶,语气中满是不在意。
“如果只是我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会和您一样,怀疑沐家人会徇私,但现在不是了。”
“这是爷爷的命令,是朝廷的政策,只要是大明统治的地区就都要实行。”
“以前我的担心是沐家人会成为监视我们家的钉子,但现在是给朝廷做事,沐家肯定会不遗余力的。”
“再说了,您觉得他们要是徇私的话,结果会是什么?”
“什么?”朱高煦的脑子还是做不到漂移过弯。
“您是不是忘了,爷爷的本意是想让云南保持原样的,为的就是不想给咱们家造成太大的压力,还有就是想让云南真正的交给咱们家自治。”
“前者倒还好一些,但后者的话,对于沐家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果沐家不甘心放弃他们在云南的地位,那就势必会走到咱们家的对立面,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云南成为咱们家的后花园。”
“如果……我是说如果。”朱高煦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本不应该属于他的智慧光芒。
“如果,沐家走到我们的对立面,那你……”
“这个啊,不着急。”朱瞻壑笑了笑,脸上全都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这次四大茶区死多少人和都是什么人这个结果就能证明沐家的态度。”
“要是我们觉得该死的都死了,那沐家以后就不需要担心了,但要是没有做到这一点,那我就会让沐家见识到他们将会是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做对。”
说着,朱瞻壑看向了滇池的方向,在那里,百余名朱高煦的护卫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那是,朱瞻壑新的底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即将失控
滇池东边、朱瞻壑住所的后边山上,十一座小小的坟包微微隆起。
看着大花静静地趴在那里,朱瞻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狗的寿命就只有十几年,绝大部分都是在十到十五年左右,后世有些养得好的能够超过十五年,但极少极少。
大花他们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伤,因为朱瞻壑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不是按照宠物犬的方式训练的。
今年,他十六岁了,大花它们也陪伴了他十年多了,这个时候的它们已经相当于人类的垂垂老人。
睁开眼睛,蹲下身体,朱瞻壑轻轻地抚摸着大花的脑袋,而大花则是若有所感,抬起头舔了舔朱瞻壑的掌心。
在这群青花犬中,最早死去的是老六和老九,它们在北征的时候受过伤,虽然当时只是皮外伤,但也对它们产生了影响。
后续,其他的青花犬也陆陆续续的来到这里,独自度过它们生命中的最后时光。
现在,轮到大花了,它是那十二只青花犬中最后一个来到这里的。
看着大花已经不再锐利的眼睛似乎是在泛着晶莹的光芒,朱瞻壑缓缓地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大花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前世,他在农村老家里养的那只田园犬,因为被偷鸡贼喂了毒火腿肠而奄奄一息的时候。
……
吴王府。
朱高煦站在门口,看着儿子披挂整齐,翻身上马。
知子莫若父,朱高煦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要倒霉的人没有什么固定的群体,就看谁的运气不好,最先遇到朱瞻壑,而倒霉的最终结果……
只有一个,这个朱高煦很清楚,但在迈向这个最终结果的过程上,朱高煦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现在需要发泄。
以前的朱高煦对这个儿子虽然没有那么关系,但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也都是知道的,比如朱瞻壑有多喜欢养狗,对这些青花犬又是多么的喜欢。
朱高煦还记得,自己这个儿子在见到这些青花犬的第一面时那惊喜的模样。
“爹,瞻圻呢?”朱瞻壑抖了抖缰绳,催动着胯下战马来到了了父亲的面前。
“你要带上他?”朱高煦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朱瞻圻,朱高煦的第二子,不管是在做人还是在做儿子上,朱瞻圻都有些小问题。
这个问题的起因比较复杂,但历史上的结果是朱瞻圻和他的父亲之间所发生的的事情成了一个笑话。
儿子告发父亲谋反,父亲说儿子不孝,最后都随着朱高煦的谋反而被杀。
“在家里。”朱高煦晃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的朱恒摆了摆手。
“让他跟我一起去吧。”朱瞻壑看了看家里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些许莫名的意味。
“作为老二,他也该担起一点责任了。”
“现在想想,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已经准备就藩了吧?”
……
应天府,皇宫,春和宫。
太孙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和历史上一样是胡善祥,这也很正常,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朱瞻壑并没有参与过。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孙若微本以为自己那么早就进宫了,再加上自己那层彭城伯夫人的关系,太孙妃的位子应该稳稳是她的才是。
结果,半道杀出个程咬金。
然而,这对于孙若微来说还不是最绝望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她和朱瞻基“感情深厚”,就算是不做太孙妃,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很差,甚至还有被扶正的可能。
但现在她却突然发现,整个皇宫好像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甚至,包括朱瞻基也是一样。
“爹,瞻壑那边……”朱瞻基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心,也有些期待。
“唉……”说道朱瞻壑,朱高炽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瞻壑似乎并不想被你爷爷决定世子妃的人选,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就明里暗里的拒绝过,你爷爷也妥协了。”
“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胡善淑和她的姐姐一起入京了,而且还是住在曾经的汉王府里。”
“你爷爷的想法是什么,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朱瞻基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北征之前的他了,现在的他比北征的时候成熟了一些,懂的也更多了,知道自己这个堂弟都做出了什么样的功绩,也在思考自己的未来要怎么走。
是和自己这个堂弟打好关系,还是说……
“爹,那现在怎么办?”朱瞻基甩了甩脑袋,似乎是想要把某些想法给甩出去。
“既然来了,那就证明是你爷爷的意思,那这胡善淑是肯定要送到云南去的,不过最后愿不愿意,那就是瞻壑的事情了。”
“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爹……”朱瞻基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孩儿突然想到,胡家姐妹的姐姐就在宫里当差吧?孩儿记得是……女官?”
“嗯?你是说……”朱高炽愣了一下。
其实,在对于朱瞻壑的世子妃这件事上,不管是朱高炽还是朱棣都没有想太多,因为朱瞻壑的个性一直都是相当独特鲜明的,估计整个大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再加上他们和当今皇帝朱棣之间的矛盾,所以这胡善淑虽然是进京了,朱棣也准备将她送到云南去,但任谁都没觉得朱瞻壑会接受。
因为,朱瞻壑的世子妃人选一直都是个大问题。
朱棣定,朱高煦父子俩不乐意,朱瞻壑倒还好,而朱高煦则是总有一种被监视的那种感觉。
只要是应天派来的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朱高煦定?也不行。
现在朱瞻壑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了一种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地步,基本上可以和唐朝时期的李世民相比了。
他爹是皇帝,他是秦王,但无论是在功劳还是在声望上,他都远超自己的兄长李建成,甚至就连他的父亲李渊都比不了。
这么一看,现在的朱瞻壑还真有点儿这个意思。
朱棣其实不介意,哪怕是朱瞻壑跟沐家人联姻他都不介意,但是他不介意不代表着别人不介意。
哪怕是皇帝,很多时候也都是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的,因为一个王朝的崩塌其实受皇帝主观意愿的影响往往不是特别大。
毕竟,有哪个皇帝希望自己是个亡国的皇帝?
所以说,朱瞻壑的世子妃人选是很不好去决定的,不管谁都一样。
不过,朱瞻基这么一说的话……
胡善围是胡家姐妹的大姐,在是宫中尚宫局的尚宫,也就是尚宫局的最高负责人了,大小是个正五品。
尚宫局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从隋朝开始就有了,但是到了明朝,尤其是永乐时期,尚宫局的存在感就在慢慢变弱,历史上是在洪熙和宣德一朝中,尚宫局的事情就都交给宦官处理了。
朱瞻基的建议是一柄双刃剑,如果朱瞻壑的想法比较阳光,那胡善围随着胡善淑去云南就是陪伴,毕竟藩王等闲是不能出封地的。
虽然这条规矩对于朱瞻壑来说没啥效果,但在明面上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除此之外,胡善围在宫中很多年了,很多的事情都有经验,能帮到朱瞻壑不少。
但如果朱瞻壑的戒心仍然像是今年除夕晚宴那样重的话,这胡善围的过去就会变成一个催化剂,让云南和应天的关系迅速恶化到一个极致。
“还是让你爷爷决定吧……”
思虑良久,朱高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让老爷子去决定这件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不适合出现。
朱瞻基见状也不再说话了,唯有站在远处的孙若微表情有些奇怪。
本来没什么,现在加上朱瞻壑这个变数,让太子一家对胡善祥的重视程度都上升了,甚至就连朱瞻基也开始思考该怎么样利用胡善祥这层关系去稳定朱瞻壑。
现在的她,虽然仍旧是每天都能够见到朱瞻基,但说话的次数少了很多,以往的那种感觉也都没有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朱瞻壑并不知道应天所发生的事情,因为他从来就没在应天安插什么钉子。
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也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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