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
其实朱瞻壑原本还真不打算插手,老爷子带他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他不知道,但他多少猜到老爷子大概是想给自己提个醒,敲打敲打自己。
毕竟,吴王一脉这两年的确是发展的有些快了,也有些强了。
谷王这话可能多少有点儿拱火的意思,但真要说起来,局势还真就是这么个局势。
现在的吴王,别说和谷王比了,就算是和当年的燕王比都不差多少。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朱橞这么拱火,要是能忍得住,那朱瞻壑也就不是朱瞻壑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就藩之前在老爷子那里受到过一点委屈之外,他朱瞻壑什么时候在别人那里受过委屈了?
“自己人心不足就别赖别人。”朱瞻壑冷笑着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里面虽然身着华服,但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谷王。
“自己贪心,凭着一个开金川门的功劳就想要谋求更大的东西,就别拿别人的功劳说事儿。”
“你能跟我比?”
按照辈分来算,朱橞应该是朱瞻壑的爷爷辈儿,朱瞻壑也应该称呼他一声十九叔公,或者是十九爷爷。
但对这位十九叔公,他还真没有多少的尊敬,仅存的一点也只是辈分所带来的而已。
“请问您,您为大明做过什么?”朱瞻壑靠近牢房的木栅,脸上满是嘲讽。
“洪武二十八年就藩宣府,洪武三十五年(注1)改封长沙,什么功劳都没立下过,倒是在封地上目无法纪、侵吞赋税。”
“是,皇爷爷靖难的时候你的确是开了金川门,迎皇爷爷进京,但然后呢?”
“你不会觉得你不开这个金川门,别人就不会开了吧?李景隆呢?你不会觉得当时你所掌握的兵力能和李景隆相比吧?”
“你不开,李景隆不会开?”
“或者,我是不是该问一下,当年开金川门的会不会是李景隆?你只是看到大势已去,所以附和了一下……而已?”
朱瞻壑的话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直接解开了谷王朱橞最不容人触碰的伤疤。
谷王有功?这的确是真的,但也很有限。
事实是个什么样子的朱瞻壑并不清楚,因为当时他年纪还小,虽然思想是成年人的思想,但是嘛……
没人会在小孩子面前谈论这个,再说了,当时的靖难有多乱?别说带着孩子上战阵进攻金川门了,就算是议事都不会在孩子面前,因为孩子都在大后方。
就像电视剧里朱棣进应天带着朱瞻基,还在皇宫屠戮建文旧臣的时候来了波教育那一幕一样。
历史上有没有那一幕朱瞻壑不知道,反正他这一世是没有遇到,因为当时他还有朱瞻基都在后方。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朱瞻壑反倒是对谷王打开金川门这事儿抱存疑态度。
别的不说,就说李景隆吧。
就从靖难时间开始算起,李景隆可以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正是因为靖难之役中的战绩,让他被称为大明第一代战神。
但就是这样的李景隆,先先后后让建文帝损失了数十万的大军,但建文帝依旧没有治他的罪。
而且,当时还是方孝孺、御史大夫练子宁、宗人府经历宋征、御史叶希贤等人都纷纷上书,请诛李景隆,建文帝都没有搭理。
在建文朝受到如此信任和优待的李景隆,为什么在朱棣靖难成功之后被封为“奉天辅运推诚宣力武臣”?而且自朱棣登基之后,朝廷每议大事,李景隆都位于班列之首。
如果不是立了很大很大的功劳,朱瞻壑不觉得李景隆能得到这样的优待。
除此之外,李景隆的最后结局也好像可以印证这一点。
在靖难成功之后,先后有周王朱橚、刑部尚书郑赐、成国公朱能、吏部尚书蹇义、六科给事中张信等大臣弹劾李景隆,罗列了他至邸受赂、包藏祸心、蓄养亡命、谋为不轨以及阴谋叛逆等诸多罪名。
这么多人,这么多条罪名,这才让李景隆被罢官夺爵,圈禁至死。
而且,这么多人这么多罪名还不是一次罗列出来的,是先后三次,前两次朱棣都没处理,直到第三次,超过十余名官员共同弹劾李景隆,朱棣这才下令处理。
是为了彰显永乐朝的仁慈,对待建文旧臣的优厚?朱瞻壑觉得没必要。
在攻入应天的当日,对建文旧臣大清洗的时候,朱棣在建文旧臣心中的名声就已经烂了。
挽回,能挽回什么?
第二百四十四章 :论朱瞻壑造反的可能性
对于谷王的功劳,朱瞻壑认为是老爷子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李景隆是降将,可打开金川门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找谷王出来帮忙分担一点,这让能让那些靖难功臣安分一点。
但不管怎么说,李景隆终究是个降将,而且还是个辣鸡得一批的降将,在靖难之役中几乎是没打赢过。
这样的人,老爷子敢不敢用朱瞻壑不知道,但他自己是不敢用的。
除此之外,再加上把一个降将立为靖难功臣,排名还挺高,这肯定会让真正的靖难功臣心有不满,干脆就拖出来给示众了。
罢官夺爵,圈禁至死。
既分散了注意力,最后还让那些靖难功臣满意了,一举两得。
“你……你……”
也不会知道是不是朱瞻壑分析对了,朱橞指着朱瞻壑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极了哮喘发作的人。
“你什么你!?”朱瞻壑毫不客气地给怼了回去。
“你就开个金川门而已,我呢?”
“是,北征的时候我的名气最大,但实际上跟我没啥关系,打仗是爷爷指挥的,是我爹和三叔以及众多将士冲锋陷阵换来的。”
“但是安南呢?倭国呢?”
“安南骚扰我大明云南边陲已久,边陲百姓苦不堪言;倭寇每年都骚扰我大明海疆,无数的百姓和钱粮被他们掠走。”
“自我随我爹就藩开始到现在,让大明的疆域翻上一番不敢说,但开疆拓土是毋庸置疑的。”
“你拿什么跟我比啊?”
“哼!”朱橞冷哼一声,似乎也是冷静了下来,很是不屑地看着朱瞻壑。
“小崽子,你还还是太年轻了啊,知不知道这世间有个词叫做‘功高盖主’?”
朱橞这话一出口朱瞻壑没啥反应,朱棣也没啥反应,反倒是朱瞻基和朱瞻圻的身体都瞬间绷紧。
“功高盖主?你疯了?”朱瞻壑看着朱橞,一脸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什么?”朱橞被不按常理出牌的朱瞻壑给说的一愣。
“你说我功高盖主?”朱瞻壑指了指自己,笑出了声。
“虽然以现在来说,你用这个词儿来形容我有些离谱了,毕竟我比不上皇爷爷对大明的功劳,但是嘛……”
“的确,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皇爷爷我比不上,大伯监国多年,无论是功劳还是苦劳都是颇高,我也比不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在点我堂兄吗?告诉他我太过扎眼,爷爷和大伯之后就没人能压得住我了?”
听到这里,朱瞻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连朱棣那古井无波的面庞也是变了变。
不过……
“但是你想多了。”朱瞻壑将手伸进牢房,很是不屑地指了指朱橞脚腕上的镣铐。
“先不说你现在是个意图谋逆的阶下之囚,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就算是你说的不无道理,你觉得有人能信吗?”
“而且,在说这句话之前,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身份?”
“我,朱瞻壑诶,大明人人皆知,可让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的杀神啊。”
“我今年十八,挂在我名下的亡魂早在倭国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百万,不管是死在我手上的还是因为我的决定而死的,有蒙元余孽、有安南叛逆,也有倭国海寇。”
“更有无数的大明贪官、奸商和比如倭国、暹罗等国的王室。”
“你有没有脑子?要是有的话麻烦你动一动脑子,我的那个恶名,从上到下,囊括了王室、贵族、官员和商人。”
“可以说除了平民,几乎就没人不害怕我的。”
“你自己谋逆造反,还想拉着我下水?你是不是疯了?”
“是!平民百姓都拥护我,或许会支持我,但是以后呢?没有官员没有贵族,甚至连亲人都不会支持我,你觉得谁会跟着我起兵?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被簇拥到皇位上?”
“想造反想疯了吧?”
朱瞻壑的一席话,说得朱橞瞠目结舌,说得朱棣满脸黯然,也说得朱瞻基满脸的愧疚和……
放松。
的确,朱瞻壑看起来是最有可能,也最有实力造反的人了,但事实上,他造不了反。
不仅造不了反,他还做不了皇帝。
他要是做了皇帝,武将还好,但文官绝对不会服他,到时候的情况肯定会比当年老爷子入应天的时候更加难以处理。
老爷子进应天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建文旧臣愿意低下文人那高贵的头颅,为了官职和爵位而卑躬屈膝,但是朱瞻壑的话……
呵呵,说句难听的,要是朱瞻壑做了皇帝,那些文官就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仅一文钱都不敢贪,还得随时担心自己和九族会不会下去见祖宗。
所以,朱瞻壑是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如果真坐上去了,那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是有人利用他的名声和皇室宗亲的身份,扶持他做傀儡,掌控大明朝。
但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通常来说,成为傀儡的都是些屁本事没有的人,朱瞻壑显然不是这种人。
再说了,要真有人敢这么做,文官不会说什么,但武将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把那人给撕得粉碎。
第二,也是最后的一种可能,那就是朱瞻壑不在大明登基称帝,而是在暹罗这种中原以外的地方。
重新归化那些外族,对于名声之类的也就不是很在乎了,因为那时候就是像大明科举一样从百姓之中遴选官员了,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所以说啊……”朱瞻壑从一旁的纪纲手中接过牢房钥匙,一边开着锁一边说道。
“自己蠢就算了,不要觉得别人也蠢,如果你要是真这么认为了,那你自己才是最蠢,也是唯一的一个蠢蛋。”
“自己连什么情势都分不清楚就想着造反,还想着拉别人下水,你好歹要搞搞清楚形势吧?”
“现在,说说吧,武器到底卖给谁了?”
打开牢房的门,朱瞻壑看着在里面踌躇的朱橞。
朱橞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说了,他的下场不会有多好,但最多也就是革除爵位,废为庶人,或许会被圈禁至死,但最起码仍旧还活着,生活上也不会有多差。
但若是仍旧负隅顽抗,那等待他的,就只有下去见自己父亲这一条路了。
“不想说?”看着踌躇的朱橞,朱瞻壑笑了起来。
“那你是想让我来说?倒也不是不行。”
“那我就说个名字吧……”
“猛哥帖木儿?”
朱橞猛地抬起头,面色惊恐。
第二百四十五章 :让我出主意?
其实,朱瞻壑并不知道和谷王买卖武器的人是谁,因为他对这事儿就没上过心。
要不是钱勇在倭国,通过补给的事情偶然发现了这事儿,朱瞻壑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也没兴趣。
但他也不是在瞎说。
在听到建州卫这三个字之后,朱瞻壑的心中就立刻蹦出来了一个人名,也就是他所说的这个猛哥帖木儿。
其实,如果说猛哥帖木儿这个名字的话,很多人估计连半点印象都没有,但如果换个名字的话,可能绝大多数的人就都会恍然大悟。
爱新觉罗·孟特穆。
没错,就是被满清称为清朝肇祖原皇帝并加以尊奉的满清先祖。
之所以能够在听到建州卫的时候就立刻想到这个人,一是因为对于朱瞻壑来说,最终取代明朝的人是谁他最清楚不过了。
这二来嘛,去年老爷子在建州卫旁边额外增设的建州左卫,当时他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地注意了一下。
只不过,这对于朱橞来说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你怎么知道?”朱橞脸上的惊恐之色不亚于大白天见了鬼。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朱瞻壑洒然一笑,虽然朱橞的问题表示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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