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启禀世子殿下,那不勒斯的使臣说西西里岛王国已经有了动作,并且得到了莫斯克大公国(懂的都懂)的援助,现如今他们腹背受敌,境况很是不好。”
“而且他说……”
说到这里,这翻译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让朱瞻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说什么你直说就是了!难不成本世子还会是非不分,不怪罪他这个说话的人,反而去怪罪你这个转述的人不成!?”
“是!”那翻译猛地一惊,顿时就将所有的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意思就是眼下他们所遭遇的这种境况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您的原因才造成的,所以您不能不管他们。”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正常的,所以这次是很虔诚的来请求您的帮助,希望您能够支援那不勒斯王国,帮助他们摆脱此次的危机。”
朱瞻壑闻言眉头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其实,这那不勒斯王国的使臣说的还真没错,眼下那不勒斯王国所遭遇的境况,还真是跟朱瞻壑脱不了干系。
虽然已经回了顺天府,但朱瞻壑对西边还是很关注的,因为他从未放弃过征服那里,甚至是将那里彻底改变的想法。
至于那不勒斯王国现如今的处境,主要是因为朱瞻壑当初在送沐家人到了苏伊士地区,交代了开挖运河的任务后北上金帐汗国的原因导致的。
要知道,在帖木儿帝国灭亡、奥斯曼帝国苟延残喘之后,金帐汗国其实就成了西边最大的王国了。
至于神圣罗马帝国……听听就好了,那其实就是一个联邦,并不是一个整体的国家,就连他们自己内部都会经常因为利益而产生争斗,甚至是战争。
给那不勒斯王国造成威胁的是莫斯克大公国,直到目前,莫斯克大公国其实还是金帐汗国的从属国,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罢了。
十四世纪八十年代,金帐汗国和莫斯克大公国撕破了脸,爆发了著名的库里科沃战役。
在此战中,莫斯克大公国以十五万对金帐汗国二十万,最后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不过,金帐汗国到底还是底蕴雄厚,在仅仅两年之后,金帐汗国就再次出兵并且大胜而归。
但是,后来随着元灭明起,金帐汗国也开始衰弱,两国之间的从属关系也就仅限于表面了,就连每年一次的朝贡也都被莫斯克大公国拖成了两年甚至是三年一次。
在这个时候,朱瞻壑突然出兵金帐汗国,虽然没有直接开打,但毕竟也是拿下过阿斯特拉罕的。
因为帖木儿帝国的灭亡,金帐汗国对朱瞻壑的到来可谓是如临大敌,片刻都不敢放松,从而对莫斯克大公国的防备也就自然而然的降低了很多。
要知道,朱瞻壑只是带着自己的世子护卫回来了,在锡尔河畔还是留下了昆扎西等人的。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不由得点头赞叹。
从2.4万平方公里一直扩张到了1709万平方公里,除了天时和地利,莫斯克大公国历史上的这些人所做出的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告诉他。”朱瞻壑微微一笑,让下面的那不勒斯王国使臣很是兴奋。
笑容,在人类的眼中通常都是积极情绪的,而朱瞻壑的笑容就让那不勒斯王国的使臣认为是朱瞻壑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然而,事实上……
“对于此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支援他们的硬性条件是摆在那里的,我们总不能忽视这些问题吧?”
“毕竟,我们那是船,不是鸟,不会飞,不能在没有足够宽的河道时做到跨越那么长距离的土地。”
“除此之外,我倒是可以在陆地这方面支援他们,但这个问题的难度他们也是知道的。”
“先不说要想解决西西里岛王国的问题只能依靠船只,就说我们从陆路走,首先就要重新去到阿斯特拉罕,然后要穿过金帐汗国的都城撒莱。”
“就算金帐汗国可以对我们视而不见,那之后的圣萨瓦公国、波斯尼亚王国、克罗地亚王国等等呢?”
看朱瞻壑停了下来,翻译也开始尽心尽力的翻译着着朱瞻壑的话。
而那个使臣,表情由高兴到迷茫,再到着急,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情而已。
“不过……”
那个使臣刚想开口,朱瞻壑就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但却让他的眼中泛起了亮光。
虽然他听不懂,但在这种政治谈判下出现这样的转折,往往都是还有机会的表现。
只不过,这种转折是需要代价的,就看他们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代价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烂人
宣德元年,三月初一。
在年号这个问题上,朱瞻壑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用了他堂兄的宣德年号。
当然,不是将他堂兄的年号据为己有,一是因为他没有登基,二也是因为宣德这个年号是早就定下来的。
朱瞻基仍旧是大明表面上的皇帝,宣德还是他的年号,这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这个皇帝手中的权利。
长陵,祾恩殿。
朱瞻壑将香插进香炉中,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怎么样,老爷子,就说你选错人了吧……”
“别跟我说什么都是因为我,堂兄他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您是靖难起家的,应该知道所谓的不利局面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能力不足。”
“试问,当初的汉王一脉在您的制约下,在太子一脉的压制下,又有多少的实力呢?我不还是一样的发展起来了?”
“唉……”
取过了一旁的酒坛子,朱瞻壑将蒲团踢到一旁,直接坐到了供奉灵位的龛台下面,紧紧地靠着龛台。
“老爷子,跟你说啊,如果我这次拿下了莫斯克大公国,以后的欧洲也就是囊中之物了。”
“不过啊,不得不说那些白猪是真的聪明,虽然无力阻止土豆的扩展种植,但却能够找到最好的应对,利用统治者的权利和商人这两点,双管齐下。”
“可惜啊,我还是太急了,要是能等一等,等到可以一次性将土豆输入帖木儿帝国和整个欧洲的时候再动手,现在怕是欧洲也在绝收的灾难之中了。”
“不过无妨,这都是小事儿。”
“人生在世,谁都不是圣人,既非圣人,孰能无过呢?”
“其实我都能想象得到,你要是知道我会说这句话,肯定会说我堂兄也是一时的过错,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啊,老爷子,你觉得现在我和堂兄的关系,比当初你和建文之间的关系要好多少吗?”
“我不会给他机会的,最起码只要我活着,他就不可能重新掌控权力。”
“因为我知道,给敌人第二次机会,那就是等于再给他一颗子弹,以此来弥补上次在凉州卫和宁夏中卫之间时瓦剌的人没能像他要求的那样杀掉我。”
“所以啊,若是真的存在什么泉下有知,那你就好好的看着吧,看着我这个人们眼中的异类是怎样管理大明的,也看着我这个汉家开拓最大版图的人,是怎么进一步扩大大明的疆域范围的。”
“今天啊是三月初一,是您老人家的忌日。”
“两年了啊,您入陵的时候我没能给您抬棺,头七的时候没能祭拜您,周年的时候也没能祭拜您。”
“如今已经两年了,算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祭拜您,您老人家不要介意才是。”
朱瞻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仰头狂饮,末了将酒坛子放在一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看着龛台上的灵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纯白孝服。
摇摇晃晃地转过头,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口走去,就连嘴里的话也都是断断续续的。
“两年了啊……”
“真是可惜啊……在我的预想中……您应该是看着我走到今天这种高度的……”
“也不知道在下面……太祖高皇帝有没有骂您……不用您也不用担心……很快啊,就有人下去给您作伴咯……”
……
所谓祭奠先人,其实并非是真的在祭奠先人,而是在祭奠祭奠者本身,提醒祭奠者不要忘了他们。
当然了,明太宗这种皇帝,就算是无人祭奠,他也不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光是凭借一个靖难之役和北征草原,就会被后世子孙们津津乐道。
有人说,人的一生要经历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生理性的死亡,是在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所有生理机能全部丧失的时候。
第二次是社会性的死亡,指的是人在死后留下的那些遗物、关系等附属物,当那些附属物的价值消失,社会关系也随之消亡。
第三次则是最后一个还记得他的人忘记了他,这个时候人才算真正的死了。
但朱瞻壑认为,像老爷子这种人还有第四种死亡,那就是精神上的死亡。
因为按照传统定义的死亡,老爷子是永远不会到第三种死亡的地步的,总是有人会记得他、提起他,但这些人只能说是在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他。
或者说,他们看的不是老爷子,而是老爷子做过的那些事。
靖难之役、北征草原、下西洋、修永乐大典……
到了这种程度,其实已经可以说是第三次死亡了,因为记得他的人其实和老爷子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做过的事、他的精神一直在流传。
但是,所谓的第三次,甚至是第二次死亡,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生。
“你是彻底不要脸了吗?”
清宁宫中,喝了酒的朱瞻壑满面通红,看着同样喝了酒,但却已经烂醉如泥的朱瞻基。
“在香州府,就算是我再怎么觉得爷爷不公平,但香州府的王宫里还是有他老人家的一席之地,还有着他的灵位在。”
“但是你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孝期未过,你就脱下孝服换上龙袍,这个我已经说过你一次了,懒得再说第二次,但是今天是爷爷的忌日,你都不打算看一眼吗?”
“呵……呵。”朱瞻基皮笑肉不笑,有些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靠在了龙床上。
“有……嗝……”
“有什么区别吗?”
“我倒是想去祭拜,但是,我的好堂弟,你会让我出去吗?”
“别说长陵了,我就连这清宁宫都出不去!”
说着,朱瞻基费力地撑起身子,靠在了朱瞻壑的面前。
“别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了……你就是一个烂人!彻头彻尾的烂人!”
“和爷爷一样,明明就是造反,但却非说是奉天靖难……呵呵……”
啪!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在一旁侍候的贡女和内侍都吓得颤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唯有孙若微猛地冲到了朱瞻壑的面前,似乎是想要动手反抗,但却又没有那个胆子。
“不想让你的夫婿受辱?你还是省省吧……”
“况且,现在你与其担心他,倒不如担心一下你腹中的孩子……”
“以他如今的这幅样子,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垮掉,到时候,怕是想要孩子也不会再有了……”
第三百四十章 :有些人的小动作
本来朱瞻基还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但在听到朱瞻壑的话后却猛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朱瞻壑。
孙若微已有身孕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前段时间孙若微偶感不适,给她诊断的不是太医,而是一个懂些医术的宫女。
结果……
在得知孙若微有了身孕之后,朱瞻基的第一反应就是处理掉那个宫女,但现在的皇宫已经不由他做主了。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虽然不能让一个人毫无痕迹的凭空消失,并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却能够让这个人永远的留在他身边,不离开一步。
只是朱瞻基不知道,自己的堂弟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别说什么假惺惺的烂人,如果真的要说,那也只能是你,而非是我。”
朱瞻壑将孙若微推到一边,看着她神情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朱瞻壑并不在意。
因为在他点破了孙若微怀有身孕的这件事后,她就再也没有上前的想法了。
“没错,我是限制了你的行动,但我是真的限制了吗?你自己心里有数。”
“进入清宁宫的每个人都会经过我的世子护卫盘查是没错,但是你出这清宁宫也只是有人跟着,并非是不让你出去。”
“你是没出去过吗?去给太后请安,去大伯的棺椁前祭拜,甚至是离开皇宫内城去西苑,我阻止过吗?”
一边说着,朱瞻壑一把将朱瞻壑身后的内侍给薅了出来。
“胆子挺大的嘛,敢瞒着所有人给英国公送消息?”
“世……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饶命!”
王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连脑门都见了红。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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