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朱瞻壑感觉心力交瘁,让他感叹“创业容易守业难”。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创业的那个人,但因为他想的足够远,现在的他其实已经是在创业和守业并行的阶段了。
看着桌子上那张简易版的世界地图,朱瞻壑愁的直薅头发。
亚洲那边暂时不用太担心,毕竟自己的根本就在亚洲,一旦发现反对势力崛起的苗头,就能够先一步镇压。
欧洲这边也还好,虽然平原不少,也有肥沃的黑土地,但这里以后是肯定要安排人的。
在朱瞻壑的预计中,未来要么是让自己的弟弟朱瞻垐过来镇守欧洲,要么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具体的要看朝廷以后的变化和自己所能达到的高度了。
如果他能走到顶峰,那就是他镇守中原,弟弟朱瞻垐来欧洲,如果不能的话就是反过来的。
除了亚欧之外,还有非、美和澳。
非洲暂时不用担心,只要没有外来人口的介入,那群黑鬼再怎么能蹦跶也蹦不了多高,毕竟原来的历史就已经验证了这个问题的结果。
澳洲和非洲比较类似,也是因为外来人口的介入才发展起来的,不过在人口方面,澳洲和北美比较相似。
土著人口的生存空间被挤压,甚至有大量土著民族被灭绝,取而代之的是白色人种。
所以,最后剩下的就是美洲了。
美洲的耕地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北美有密西西比平原,南美的亚马逊平原虽然被原始雨林覆盖,但人是一种无法用常理去预测的生物。
就好像朱瞻壑为了拿下中南半岛可以用火攻的方式一样,如果有欧洲人在这个混乱的时候逃往南美,会不会用火攻的方式将亚马逊雨林烧成耕地也难说。
所以……
……
“世子殿下。”
就在朱瞻壑叼着毛笔的笔顶,看着桌上的地图沉思的时候,朱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思路被打乱,朱瞻壑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太好:“进来!”
“启禀世子殿下!”
无比熟悉朱瞻壑的朱凌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朱瞻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他一进来就直接跪倒在地。
“前往英吉利海峡补给王景弘指挥使的补给船队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说着,朱凌就将手里的密信举过头顶。
朱瞻壑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表情很是难看地接过了那封密信。
“把樊忠叫过来!”
“是!”
……
朱凌缓缓退出了房间,将房门也带上了,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面色难看的朱瞻壑,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密信。
那封密信上,除了被朱瞻壑捏住的和褶皱的部分外,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阿拉贡”、“法兰西”等字样。
没一会儿,樊忠就来到了朱瞻壑的房门外。
“末将樊忠,拜见……”
“进来!”
没等樊忠的话说完,朱瞻壑就开口让他进来。
樊忠心下一突,但还是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来。
“看看。”
樊忠刚进来,还没等他行礼,朱瞻壑就将那封密信丢到了他的面前。
樊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起密信看了起来。
信上的字不是很多,一般来说密信,尤其是和战争相关的密信,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的,以最简短的话说明一切。
樊忠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在看完了密信之后就知道朱瞻壑叫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了,甚至还隐隐猜到了朱瞻壑的打算。
“有信心吗?”
朱瞻壑什么都没说,直接蹦出来了这么一句。
然而,樊忠早已明白朱瞻壑想让他去做什么了。
“有!”
第四百九十七章 :评价的资格
战争,从来就没有什么对错,有的就只是利益。
以前的樊忠还不懂得这个道理,那时候的那他只知道死忠于皇帝,皇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一直以来樊忠都将朱瞻壑视作是反贼,一个意图窃国的反贼。
说窃国或许不是很恰当,因为朱瞻壑也是太宗皇帝的孙子,朱瞻壑的父亲朱高煦也是太宗皇帝的嫡子。
但是,武将的头脑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一直被文臣压一头的原因了。
然而,来欧洲的这段时间,樊忠的想法有了改变。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朱瞻壑的确是比朱瞻基更适合做大明的掌权者。
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结果,因为朱瞻壑与朱瞻基在根本上就是有区别的。
十几年了,朱瞻壑的目光一直放在大明之外的地方,很少回大明,而朱瞻基却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这个堂弟的身上,生怕自己屁股下面的宝座被自己这个堂弟给夺走。
来到欧洲之后,樊忠见识到了欧洲的一切,包括好也包括不好的地方。
他没有见识过号称地中海最强的威尼斯舰队,也没有见识过历史上会被称作第一个世界性的帝国葡萄芽帝国的海上实力。
但是,耳濡目染再加上道听途说,樊忠虽然不完全认可欧洲有与大明比肩的实力,却也不敢小觑欧洲的潜力。
单从这一点来说,樊忠觉得朱瞻壑要比朱瞻基强。
除此之外……
想到这里,樊忠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比利牛斯山脉。
朱瞻壑的火爆脾气是朱瞻基无法比拟的,比如说这次,阿拉贡王国在得知了神圣罗马帝国的都城亚琛陷落之后,刚有点小动作,朱瞻壑就敢派船队出兵。
看看朱瞻壑,再想想朝廷……
樊忠觉得,如果是朝廷的话,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肯定会会走一遍例行的程序,然后再经过那些文官的扯皮,等真正开始解决事情的时候,人家都占足了便宜撤退了。
而现在呢?
阿拉贡的约兰达刚得知亚琛陷落,就想让人越过罗讷河,去原本神圣罗马帝国的土地上沾点儿便宜,朱瞻壑就直接雷霆出击。
一方面,朱瞻壑让人率领船队直抵直布罗陀海峡,也不进也不退,就死占着直布罗陀海峡,让阿拉贡王国投鼠忌器。
另一方面,朱瞻壑让船队送樊忠前往比利牛斯山脉北麓,在中央高原和比利牛斯山脉中间的隘口登陆。
这个位置很是暧昧。
明军明面上是阿拉贡王国的盟友,是支持法兰西王国赶跑英格兰王国的后援力量,所以明军在这个阿拉贡王国和法兰西王国的交界处登陆没有半点毛病。
别问,问就是支援友军!难道你不需要我支援吗?那我可把在英吉利海峡的王景弘给撤回来了!
然而,实际上,樊忠在此登陆之后,等于是直接掐住了阿拉贡王国的脖子。
你敢蹦跶?那我就直接一路向西,截断你和法兰西王国之间的联系,同时在直布罗陀海峡的明军也会发难,到时候阿拉贡王国就得面对海上和陆上的双重夹击。
阿拉贡王国的实力虽然强横,算得上是欧洲数得上号的强国了,还有卡斯蒂利亚王国这个坚实的盟友,但和明军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最起码,现在明军的火攻已经传遍了欧洲,谁不知道明军在攻城方面很有一套?
至于海上力量,那就更没得比了,如果他们能有明军这种等级的海上力量,法兰西王国早就被阿拉贡王国吞掉了。
想到这里,樊忠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想看,如果当初的宣德皇帝也能有吴王世子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能早些动手,或许如今的情势又会不一样吧?
与此同时,亚琛。
在战后,亚琛已经开始了重建工作,和亚琛一起,甚至还要提早一些的还有一个城市,就是罗马。
因为欧洲距离中原有些过于遥远了,想要统治这里,那就需要一个和香州府、南州府相似的机构存在。
但相比于中南半岛和德里苏丹的情况,一个州府似乎又不太够,所以欧洲这边就势必会诞生一个规制高于香州府和南州府的存在。
这个机构的名字朱瞻壑已经想好了,准备叫循天府,有遵循之意。
从名字上来看就能知道这循天府的地位,循有遵循之意,相比于应和顺,表面上看起来意思是差不太多的,但实际上却给人一种略逊一筹的感觉。
朱瞻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起初,朱瞻壑还在纠结着循天府到底要设立在哪里,在他考虑名单中的有三个地方。
被神圣罗马帝国作为都城的亚琛、对于教廷来说极为重要的罗马,以及具有特殊战略意义的君士坦丁堡。
在战略意义上,君堡要优于罗马,罗马又优于亚琛。
在统治意义上,罗马要优于亚琛,亚琛又优于君堡。
在经济意义上,罗马要优于君堡,君堡又优于亚琛。
最终,朱瞻壑还是定下了罗马,一是因为罗马地靠地中海,交通比较方便,相比亚琛,无论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罗马都要方便一些。
而且,罗马是曾经教廷的地方,这里的设施什么的虽然被攻城的时候摧毁过,但基础在,重建起来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当然了,亚琛也没有被放弃,因为未来明军的主要目标是西欧,光有罗马一个点是不够的,有了亚琛就可以形成南北策应,到时候不管是有什么变故都方便应对。
“爹,您真的要带兵前往巴黎方向?”
亚琛城内,钱忠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父亲钱勇,不想让父亲离开的想法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
“为什么不去?”面对儿子的问题,钱勇抬起头,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忠儿,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好东西是谁都喜欢的。”
“什么是好东西?金银是好东西,粮食是好东西,土地是好东西,权力也是好东西。”
“如果有律法,比如我们大明,或许也并不完善,但却能够让大多数人遵循道德,退而求其次也能让他们遵循律法,最不济也能做到有人作恶之后可以惩处他们。”
“但在战争中,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这些好东西是谁都觊觎的,他们没有,那就会来抢。”
“哪怕我们足够强大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没人能够保证你永远都是这么的强大,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尽可能的将一切的不安定因素都扼杀于萌芽之际。”
“这个我知道……”钱忠微微低头,嗫嚅着说道。
“可是,世子殿下不是说法兰西王国那边不用着急吗?您这个时候过去的话……”
钱勇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每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都会停住,因为他不愿意说出那个字。
死。
法兰西王国、英格兰王国、阿拉贡王国和卡斯蒂利亚王国,这些敌人单提一个出来都不足以和大明抗衡,但如果是乱阵之中就不一定了。
再说了,就算是实力差距过大,结局已经注定,也没有人能够保证在战争中无人伤亡。
既然没有人能够保证无人伤亡,也就没有人能保证伤亡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钱忠的担心没错,于公来说,钱勇是朱瞻壑最重视的左膀右臂之一,不容有失。
于私来说,钱忠是钱勇的儿子,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出事儿。
“忠儿,过来。”想到这里,钱勇招了招手。
钱忠有些迷茫,但还是顺从自己父亲的话走了过去。
“忠儿,你也知道,世子殿下于我,甚至于我们一家都是有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虽然用一生,甚至是赌上生命的一生去报答这份恩情,在很多人的眼中看来都有些过了,但这是我们仅有的了。”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在早些年,为父镇守倭国的时候,就有人曾经来找过我了,试图说服我背叛世子殿下,为他们效力。”
钱忠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钱勇似乎是没有感受到自己儿子的目光,兀自靠在了椅背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
“曾经,那个人派人来说服我,说我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恩情而赔上自己的一生,世子殿下救我们一家的恩情早在我和你嫡母以及简叔叔将新粮带回来的时候就还上了。”
“但是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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