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赌什么?”父子俩好像是被调换了灵魂一般,儿子急躁了起来,当爹的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唔……”朱瞻壑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
“这样吧,若是我赢了,那您就听我的,咱们搬到大理去居住!”
“我倒是无所谓。”朱高煦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表情。
“不过你确定吗?确定不换一个赌注?”
“在我看来,你是不会安分下来的,以后你在府中居住的时间怕是少之又少,在大理定居……”
“呵呵,和在滇池这边没什么差别。”
……
朱瞻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塞。
他的确是安分不下来,早在跟老爷子坦白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一点,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把自己带入那个摆烂的自己中。
“汉王殿下。”
就在父子二人还在纠结赌注问题的时候,一道声音的响起让父子二人同时转身。
沐家给汉王一家找的临时落脚点只是个度假的房子,没有院墙,甚至连个大门都没有,完全是田园风的篱笆。
房子很大,足够汉王一家人落脚,近两千的护卫也足以保证汉王一家的安全,唯一的缺点就是眼下了。
有些人会来去自如。
“娘的,以后得跟那些护卫说说了,别啥人都往家里放……”
朱瞻壑一边嘟嘟囔囔地一边往楼下走,他身边的朱高煦则是哭笑不得。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啊!是我让护卫们遇到沐昂就直接放行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自己敢做这个决定的吗?”
……
父子二人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而沐昂则是静静地站在楼下等着。
“汉王殿下,京城八百里加急!”
沐昂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就将密折递了过来。
朱高煦难掩兴奋,因为他知道但凡沐昂过来了,那这个消息肯定是跟他有关的,说不定还……
不过相较于自己的父亲,朱瞻壑则是显得很无所谓。
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有时候就算是到了你也不能着急。
太逆来顺受这种事情显然是不行的,太上赶着也不行,不然会显得你很不值钱。
“这……”朱高煦看着密折上的五个大字,有些发懵。
凭汉王做主。
这五个字能解释出太多太多不同的选择了,每个选择都有不同的含义,最终的结果也会截然不同。
“看我做什么?”朱瞻壑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是给您的,又不是给我的。”
摆了摆手,朱瞻壑直接转身离开,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样子。
“要做您去做,要是想找我……”
“不好意思,我不干!”
朱高煦看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沐昂则是有些尴尬。
这封密折来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把朱瞻壑说的那些话如实汇报上去了吗?他在接收到这封密折之后为什么第一时间来这里见这父子俩?
他敢黑掉朱瞻壑的功劳吗?那他怕不是活腻了。
陈智生这种蠢蛋看不明白,他沐昂看不明白?没见当初老爷子都不想放人吗?你真当汉王来云南就藩了就没有影响力了?
别逗了!要是真信了,那你是有多单纯?
“汉王殿下,您看这……”见朱高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不打算开口,沐昂虽然很是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谁让他才是现如今沐家的话事人呢?要是他二哥沐晟还在家的话他也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沐昂,不好意思哈……”朱高煦闻言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全然没有尴尬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莽夫,带兵打仗还可以,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单纯通过战争就能够解决的……”
“你先回去吧,等我问问瞻壑。”
“是。”沐昂有些尴尬,但也只能先如汉王说的那样回去等着。
“诶等等……”见沐晟躬身准备告退,朱高煦赶忙喊住了他。
“这个。”
那封密折被递到了沐昂的面前。
“殿下,这……”沐昂手足无措,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先带回去吧。”朱高煦笑了笑。
“瞻壑不说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第一百零九章 :耍小脾气怎么了?
朱高煦这算是抗旨吗?
不算。
人家又没说不做,只是阐明了自己的弱点,坦白自己在用计这方面不太行,又没说自己不去。
反正那密折上说了由汉王做主,摆烂,不也是人家的选择吗?
要是听从旨意,那就按照人家说的去做呗!
当然了,这是强词夺理的说法,毕竟谁都知道老爷子的这封密折里所包含的可不只是对汉王一家的补偿,还有想要解决交趾问题的急切。
耍小聪明是躲不过去的。
沐昂没有办法,只能是将消息如实的汇报给应天府,然后就在家里坐等。
另一边,汉王新家的书房。
“你真的不打算插手?”朱高煦看着面前坐没坐相的儿子,脸上满是担心,还有……
着急。
野心这种东西,一旦滋生那就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消散。
朱高煦虽然是同意就藩了,也接受了自己争不过大哥的事实,但想要让他就此放弃争储的野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但仍旧心存最后一丝幻想。
说好听点儿那就有目标有理想有奋斗的动力,说难听点儿,那就是痴心妄想。
“为什么要插手?”朱瞻壑双手一摊,吊儿郎当的气息更加浓重了。
“列爵而不临民,分封而不锡土,食禄而不治事,这不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规矩吗?”
“咱们家都来云南就藩了,自然是要遵守大明的规矩,违背规矩……”
说到这里,朱瞻壑挑了挑眉:“人家要是秋后算账怎么办?爷爷说的就有用吗?这可是违背祖训啊!”
“要干您去干!反正我不干!”
朱高煦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在尽最大可能的帮助自己争取权利,他以前不明白,但现在明白了,他也就自然不会给自己的儿子拖后腿了。
“您跟他们掰扯吧,这事儿我可不管。”朱瞻壑翻了个白眼,从袖中掏出了那枚金牌信符,食指勾住信符的绳子甩了起来。
“我啊,先去搞定一下咱们家以后的钱财来源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朱高煦看了看儿子手中的金牌信符,微微点头。
“您要怎么办那是您的事儿,别把我带进去啊!”临走,朱瞻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父亲一句。
“我领二百个护卫,这次出去最起码得走访一下几个大茶园,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知道了。”朱高煦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
茶马互市是一件大事儿,老爷子将金牌信符交给了自己一家,那就必然是要重视起来的。
茶马互市,代表的其实并不仅仅只是茶马交易。
正常来说,金牌信符一分两份,按照规矩来说,其中一面应该是在朝廷的手里,另一部分是在乌斯藏都司、关西七卫等地的部落族长的手里。
交易时,双方各自拿出自己保管的那一半,确认无误之后方可交易。
金牌信符这个制度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因为这个制度的存续时间很短,只有七十几年。
因为这种制度是要依靠强盛的国力才能存在的。
历史上,在永乐一朝之后,金牌信符的影响力就慢慢的消退了,最终在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王朝的威严严重受损,金牌信符制度也就此消失。
不过有一说一,大明真的算是汉人最后的巅峰时期了。
自金牌信符制度施行以来,洪武十六年时茶马互市的价格是八十斤茶换一匹好马,六十斤茶换一匹中等马,四十斤茶换一匹下等马。
洪武二十二年,这个价格有所变化,分别变成了一百二十斤、七十斤和五十斤。
最后的两次变更是在去年,也就是永乐八年。
永乐八年伊始,茶马互市的价格分别是一百斤、八十斤和六十斤,而到了永乐八年的下半年,这个价格却变成了六十斤、四十斤和二十斤。
短短一年,跌幅分别达到了40%、50%和63%,堪称恐怖。
原因,就是大明在草原上取得的大胜!
鞑靼的覆灭,新筑的京观,都在极大程度上让各地族长感到了恐惧,同时也带给了大明空前的信心。
而在北宋末期,据宋神宗年间的记载:良马上等者每匹折茶250斤,中等者220斤,下等者200斤。
所以,在朱棣看来,给汉王一家茶马互市的权利是一点都不过分的,甚至他还觉得仍有亏欠。
因为云南只是中原产茶的地方并非只有云南,浙江一带、福建一带等都是产茶的地方。
所以,哪怕是文臣坚决反对,朱棣仍旧是强行压着他们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不过啊,这文臣反对的原因并非是将茶马互市的事情交给汉王了,有沐家人在云南,文臣还是比较放心的。
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下,最起码能在汉王聚拢人马的时候就得到消息,提早应对。
文臣反对的原因是这金牌信符之下的茶马互市还有另外一层特殊的含义。
要知道,像乌斯藏都司、关西七卫这种地方也是大明的国土,土地上生活的人也自然都是大明的子民。
既然是大明的子民,那毫无疑问,自然是要缴税的。
中原地区的百姓以粮食和丝绸、棉、麻等物品缴税,可乌斯藏都司和关西七卫等地都不是什么粮食产地,也没有桑麻棉的种植,那用什么缴税呢?
答案是马。
按照大明的规矩,根据部族人口的参差,缴税的幅度也不一样,有三户缴马一匹的,有四户缴马一匹的,也有五户缴马一匹的。
这些赋税会随着每三年一次的茶马互市被一起送到朝廷。
而现在,云南一带的茶马互市被交给了汉王一家,这就代表着很多地方的收税权也都归属汉王一家了。
这才是文臣接受不了的地方,因为能收税和不能收税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产生的影响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这跟他朱瞻壑有个屁关系!?
既然老爷子将金牌信符送了过来,那就代表着他们汉王一脉拥有了云一带的茶马互市的权利,以后云南的茶叶交易就都归他们汉王府管辖。
文臣?算个屁!
有本事你跟老爷子哔哔去!
第一百一十章 :自己惹的,自己哄吧
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随着六月的到来,应天府也暖和起来了,朱棣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乾清宫的门口,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繁星。
手中握着的,是云南沐晟和沐昂分别派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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