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一是如同历史一般,他们继续内斗,内耗,直至人口下降到那几个小破岛能够养育他们的程度。
第二,就是走出去。
上一次,也就是前年,他们被朱瞻壑给摆了一道,利用锦衣卫的特殊权利,通过奸商和贪官得知了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然后给他们来了一个一网打尽。
这都两年了,那些矮子已经比草原上的那群蛮子更能忍耐了。
不过,朱棣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给云南发八百里加急。
作为一个皇帝,他怎么可能处处都依赖一个孩子?他永乐大帝是吹出来的吗?
永乐九年,七月初二。
自永乐七年的那次昭告之后,永乐皇帝朱棣再次以北征昭告天下。
赵王朱高燧为主帅,英国公张辅为副,安远侯柳升统帅神机营,武安侯郑亨统帅三千营,永康侯徐忠、宁远侯何福为左右哨,宁阳侯陈懋、成安侯郭亮为左右掖,总二十万众,北伐草原!
相比上一次,这次朝廷的动作要小很多,毕竟上一次可是号称五十万大军的,而这次只有二十万。
上一次是永乐皇帝朱棣御驾亲征,汉王、赵王扈从,而这次是赵王朱高燧为统帅,英国公张辅为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三千营的统帅换了。
当然了,这只是昭告天下,等调兵遣将、粮草辎重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算是这次只有二十万人,那最少也得是两个月之后才能出发了。
历史,在这里发生了转折点。
英国公张辅自永乐四年因战功累封英国公后,又先后两次南下交趾,历史上的今年,他本来应该第四次下交趾,彻底解决陈季扩父子的问题。
但现在,他却南辕北辙,去了草原。
事实上,这也足够了,因为张辅已经是这个时期为数不多能够独当一面的武将了,派他去草原足够解决瓦剌的问题了。
当然了,想要和上次灭掉鞑靼一样灭掉瓦剌是不可能的,因为朝廷总体上来说还是要脸的。
这次去,看似是打仗,实则是去问责的。
按照以往的剧本来看,一般都是等明军赶到了,瓦剌那些越界的人也就退了,到时候瓦剌再卖个惨,哭诉一下怎么怎么不容易,最后再向朝廷象征性的增加一些岁贡,事情就过去了。
基本上,只要瓦剌不想跟大明闹掰,朝廷是不可能率先跟瓦剌闹掰的,这是文臣们的一贯做法了。
你当谁都是朱瞻壑这种道理都不讲一点就直接开杀的?
不过朱瞻壑表示这都跟他无关,除非老爷子传诏让人来找他,不然他不可能一脸不值钱的样子贴上去。
毕竟,汉王一家已经就藩了,若无皇命不得私自进京。
此时此刻,他已经进入了交趾,这尚属来到云南之后的首次。
他之前也进来过,不过严格来说不算是,因为他只是在交趾和大明的边界附近晃荡,在赌咒河放了一把火,在保禄放了一把火。
这次,是他第一次深入交趾。
此时的他正置身于陈季扩曾经的大本营:升龙。
这里其实只是陈季扩其中的一个大本营,前些年明朝多次派兵围剿他,在这段时间内他换了很多个地方。
现如今,这升龙也被他给抛弃了。
站在洮江畔,朱瞻壑望着江对岸那曾经还算是繁华的升龙城,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此时的升龙城已经几乎是一座空城了,因为城里面无论是贵族阶层还是寻常百姓都几乎跑干净了,原因就是他朱瞻壑来了。
还别说,此时的朱瞻壑还真有一种特殊的气势。
他站在洮江畔,身边一左一右分别站着朱凌朱平,再后面则是三千轻骑,背景板则是冒着青烟的黑色焦土。
他的背后,放眼望去,全都是大火燃烧后的黑色,伴随着缕缕白烟,当真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朱瞻壑放下那根自己再次找人制作的单筒望远镜,珍而重之地将其收入怀中,轻轻地挥了一下手,下达了命令。
洮江和赌咒河不一样,洮江太宽,想要用赌咒河的法子基本上是行不通的,就算是成功了,火势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迅速蔓延,在短时间之内就形成人力所不能扑灭的森林大火。
所以,这次朱瞻壑选择让人建造轻舟,渡江放火。
这就是一个尝试罢了,毕竟河对岸就是升龙城,他虽然是让人去山中而非城中放火,但也是存在风险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在目光所不能及之处有没有人隐藏着。
轻舟的建造其实很简单,只要求能够乘坐一人就可,朱瞻壑也只派了十个人渡江。
除去翻船等意外情况,这些人足够了,除此之外,这样还能避免更大的损失。
如果有人埋伏在对面,这样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至于身后……
一片焦土,虽然仍有未倒的树木,但是谁敢上去?
能烧的基本都烧干净了,如果想要藏人那基本也就只能藏在土里了,但若是这么做,地上肯定会留下大量的脚印。
看着十艘轻舟慢慢的划向对岸,朱瞻壑的嘴角上扬了起来。
“来吧,陈季扩,我们来赌赌看。”
“到底是你的大越国上下齐心,将我这个汉王世子赶出交趾,稳定你的统治……”
“还是我能一把火一把火地放下去,从安南放到南掌,再到暹罗、吴哥王朝,最后把你给烧出来!”
脑子里回想着泰缅所犯下的罪行,同时畅想着将这一片土地烧成焦土之后的样子,朱瞻壑畅快地笑了起来。
这样想想,似乎也挺好的,毕竟……
刀耕火种可是自远古时代传下来的耕种技术,这一把火烧完,这里肯定能种出高产量的粮食!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可惜了
安南的大火还在暗无天日的燃烧着,用昏天暗地来形容是一点都不过分。
被人怎么想朱瞻壑不管,只要陈季扩站出来受死,那这场大火就不会停下来,会一直烧到陈季扩成为过街老鼠,让所有人都想把他交出来,以此平息这场大祸。
反正,他对这片土地上的人也从来都不抱什么怜悯之心。
“殿下……”
在给洮江对岸放了一把火之后,朱瞻壑就带人撤离了,森林大火燃烧所产生的气体是很危险,他并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尝试。
“怎么了?”朱瞻壑一边总结着这两天探子们得到的消息,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禀殿下,汉王殿下传信。”朱凌将一封信呈递给朱瞻壑,然后退出了这个临时的小帐篷。
朱瞻壑皱着眉头打开了那封信,没一会儿,他的表情就变得很精彩。
这上面不是别的,就是这阵子,尤其是倭寇的消息,这让朱瞻壑感觉有些遗憾。
他头一次对自己做下就藩这个决定产生后悔的情绪。
原因无他,如果他现在身在应天,就凭着他此前立下的功劳,或者说是帮老爷子背的黑锅,这次怕是能劝得动老爷子出兵。
不是对草原出兵的事情,现在的朱瞻壑对草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就剩下一个瓦剌,说个不好听的,基本上只要老爷子不脑残,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在他看来,老爷子之所以仍旧对瓦剌的问题犹豫不决,原因就在于他不愿意背上恶名。
老爷子本就是靖难上位,后来又大搞迁都、编修永乐大典和下西洋的事情,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有个好名声,百年之后也能有脸去九泉之下见太祖高皇帝。
这,才是老爷子拖着的原因。
但是如果他在应天,朱瞻壑觉得老爷子肯定还会让他再背黑锅,不过现在的他已经看不上草原了。
要打,就打一些有意义的仗。
比如,现在的交趾,再比如,再次侵犯大明海疆的倭寇。
如果自己在应天,朱瞻壑有信心说动老爷子出动所剩不多的宝船,带人登上倭岛,去做一件他心心念念的事情。
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姬!
到时候,他肯定会选择在富士山头举行祭天大典!
虽然富士山跟泰山没得比,但意义上是不同的,就好像霍去病当年在匈奴王庭的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一样。
狼居胥山也不够格,但意义不同。
只不过,可惜了……
他现在不在应天,就算是在,此时的他也不会主动去说服老爷子出兵,也说不动,因为打从他跟老爷子坦白之后这种事情就不大有可能了。
思及至此,朱瞻壑轻叹一声。
看来,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倭岛上的石见银山虽然已经开始开采了,但时间还早,就算是不计后果的开采,石见银山再开采个一两百年是没啥问题的,到时候就用倭奴做矿工,什么都省了。
除了石见银山之外,在本州岛北侧还有个佐渡岛,上面还有个佐渡金山,也是个好地方,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没有被开采。
只是想想,朱瞻壑就觉得可惜。
有那么一瞬间,朱瞻壑甚至有一种返回应天的冲动,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回去了也不可能说服老爷子了。
“传令下去,准备回去了。”朱瞻壑收起那封密信,起身出了帐篷。
“这就回去吗?”朱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朱瞻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洮江附近驻扎,为的就是能够第一时间接收到洮江对面的情报,但现在却突然说要返回。
“传令。”朱瞻壑没有解释,丢下了一道命令就返回了帐篷。
陈季扩不出面,朱瞻壑也没打算费力去找他,就慢慢的烧就好了,迟早有一天会把他烧出来的。
就一个陈季扩而已,让大明动兵朱瞻壑都觉得亏得慌。
现在他得回去了,因为茶马互市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担心自家老爹玩不转。
就那个脑子,怕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呢。
其次,他费劲巴拉的到处放火可不只是为了把陈季扩给烧出来,而是为了让大明的边境向南推进。
现在,大火已经烧出了快十分之一个云南的地方了,这里现在一览无遗,让人南迁,正好开始耕种。
被大火烧过的地方都是一览无遗的,虽然山地很多,但没了原始森林的阻碍,朱瞻壑不觉得陈季扩有胜算。
除非他疯了。
……
应天皇城,一座一看就不怎么样的小酒馆内。
周新放下酒杯,脸上已经出现了晕红,明显是喝到量了。
他很失望,因为他才刚到应天,就听到了朱棣昭告天下的诏书。
赵王领兵,张辅为副。
“哼哼……”周新冷笑一声,还打了个酒嗝。
“反过来还差不多……”
“嗯?周新?”
就在周新喝着闷酒的时候,突然有人叫起了他的名字。
“嗯?”周新迷迷糊糊地转过身,顺着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
“嗝……”
“微……微臣……拜见……”
扑通。
朱高炽扶额长叹。
他招谁惹谁了?先是被老爷子逼着写对策,他心里没方向就想着出来走走,结果遇到了已经重新回到浙江按察使位置上的周新。
本想着跟周新说一说这事儿,毕竟集思广益嘛,结果……
“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朱高炽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搀着周新离开了酒馆,也就幸亏他体型大,力量还是有一些的,不然的话怕是也得麻爪。
只不过,在朱高炽没有看到的地方,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春和宫。
朱高炽把周新安顿好之后就回了宫,迎面而来的就是太子妃张氏。
“你又去哪儿了?怎么一身的酒气?”一靠近,太子妃就皱起了眉头。
“嗐,别提了……”朱高炽很是晦气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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