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悔人生
灭国,这不现实,除非朱瞻壑能直接把岛给沉了,不然的话总是会有残留的,而且他来倭国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灭国。
石见银山和佐渡金山,这才是他的目标所在。
开采矿脉需要大量的矿工,后世尚且不能做到百分百保证矿工的生命安全,现在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再说了,银矿石的提炼是对身体有伤害的,如果有倭奴代替那是最好不过的。
开矿、运输和提炼矿石,每一样工作都需要用到人,而且每一样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有人员损失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最后,还有一件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朱瞻壑可以随意乱来,但是此次随他征倭的将士们不行。
杀多了,真的会影响性格,如果真把倭国屠个遍,那怕是这十余万的将士也废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朱瞻壑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走出了营帐。
“世子殿下……”
朱凌和朱平第一个发现,然后就是李彬、谭忠,再然后是柳升,最后是其他的将士们。
朱瞻壑把自己关了三天,他们都很担心。
“李彬,传令下去,就在这肥前就地休整三天,这期间你的三千营负责探查情报。”
“谭忠,你带沐家军把码头修好,以后我们会在这里留下常驻军,这件事不能马虎。”
“柳升,你安顿好神机营,把火器保养一下。”
“所有人都就地休整,我们在这里停留一旬,降一降心里的火气。”
“还有,柳升。”
“殿下请吩咐。”柳升心里大松一口气,赶忙躬身应声。
说实话,他的确是很喜欢朱瞻壑这个将领,或者应该说但凡是武将就没有不喜欢朱瞻壑这样的将领的。
跟着朱瞻壑这种又敢筑京观又敢屠城的将领,那军功是不用愁的。
不过作为将领,柳升也有别人没有去考虑的一些担忧,这个担忧和朱瞻壑现在的担忧差不多。
“派人通知沐姑父,让他奏禀皇爷爷,我们这里需要补充将士,还有,过冬的衣物也要提早准备。”
说完,朱瞻壑再次返回了帐篷。
本来柳升还没觉得有什么,将士伤亡率过高,哪怕只算死亡率也达到一成了,更别提受伤的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补充是正常的。
哀兵必胜,倭军的战斗力一般,甚至还比不过鞑靼,但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他们背水一战的斗志是明军所没有的。
因此,虽然明军一路推进,看似战果颇丰,但自身也还是比较难受的。
可当柳升听到过冬的衣物时,整个人就呆住了。
他本以为朱瞻壑这次过来就是敲打倭国一下,让他们老实一阵子,这样能够在几年内让大明海疆安定下来,不再遭受倭寇的侵扰。
但现在……
柳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因为他真的不敢想象朱瞻壑竟然要打一场跨年的战争。
要知道,现如今征倭军的主力是云南带来的沐家军,他们对寒冷气候的适应性尚未可知。
不过,这不是他需要担心的问题,因为在这里,担心的是朱瞻壑,在大明,担心的是朱棣。
回到营帐里,朱瞻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此前他弄过蒸馏酒,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才六七岁左右,只是弄过一阵子就给放弃了。
蒸馏酒不是谁都能习惯的,尤其是在大明,人们的口味一时之间难以改变。
朱瞻壑给他父亲朱高煦喝过蒸馏酒,一开始朱高煦新鲜了一阵子,不过没多久就腻了。
自那之后,朱瞻壑也放弃了蒸馏酒,但现在他才想起了蒸馏酒的又一个作用。
能制酒精,可以消毒用。
虽然无法保证伤口不再被细菌污染,但总是比没有的好,如果有酒精的话,这次征倭也不会才拿下这么点儿地方就损失这么多人了。
不过,后悔没有什么用。
……
云南,汉王府。
现如今的汉王府可以被称作是真正的汉王府了,新的汉王府已经建成,汉王一家也搬了进去。
除了汉王府之外,朱高煦还让人在一里外建了另一座府邸。
那是给朱瞻壑准备的。
今年已经是永乐十一年了,朱瞻壑虚岁已经十四岁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要成家立室的年纪了。
反正要建府,朱高煦索性就让人给朱瞻壑的也建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朱瞻壑正在交趾,所以朱高煦就没有问他的意见。
“汉王殿下。”
汉王府,书房,朱恒离开之后的朱高煦还有些不是很习惯。
“进来。”
等到朱高煦开口,那名新晋的贴身护卫才推门走了进来。
“山东登州府来信,是沐驸马的。”
“嗯,你先出去吧。”朱高煦闻言一滞,放下了手中的笔。
儿子出征这么久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接收到那边的消息,不过之前的大多都没什么营养,基本没有重要信息。
想了想,朱高煦并没有直接拆开那封信,而是拿着信朝着妻子的房间走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兴师问罪
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夏原吉都快乐疯了,手舞足蹈地向朱棣汇报着这次户部收入库的金银和财物。
以前的夏原吉不说是个一丝不苟且不苟言笑的模样但也差不多了,毕竟他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给人甩脸子,时间长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夏原吉是个严肃且不近人情的人。
就连朱棣也是一样。
今日朱棣才知道,原来夏原吉也会兴高采烈地倾诉,也会手舞足蹈地形容那些战利品。
“说完了?”看着终于安静下来,但还是有些气喘的夏原吉,朱棣笑着问道。
“回陛下,都说完了。”夏原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老脸上有些尴尬。
“嗯。”朱棣点了点头,站起身,亲自给夏原吉倒了一杯茶。
“从你接过户部尚书这个担子开始算起,到现在应该有十年了吧?”
“回陛下,马上就十一年了。”夏原吉躬着身子回答道。
“是啊,十一年了……”朱棣坐回了他的专属位置,眼神有些迷离。
“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朕就没见你这么开心过,在朕的印象里,你是一个守财奴,是一个谁跟你要钱你都捂着钱袋子说没有的抠货。”
“但是,直到现在朕才发现,原来你也会因为户部的事情而高兴……”
“陛下说笑了。”夏原吉直起身,脸上的表情虽不是兴高采烈,但也绝对不是不苟言笑。
“微臣是户部尚书,这户部的事情微臣自然是要操心的。”
“户部的钱少了,代表大明的底子薄了,微臣自然不会高兴。”
“户部的钱多了,代表大明正在走向昌盛,微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为此而高兴。”
“是啊,你也是人……”朱棣叹了口气,眼睑低垂。
“你做户部尚书十一年了,朕还从未见你徇私,这还是第一次。”
“请陛下责罚。”夏原吉将茶杯放到一旁,很是坦然地跪下请罪。
“你倒是坦白。”朱棣被夏原吉的样子给逗笑了。
“行了,起来吧,朕今儿个叫你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要真是兴师问罪,那你也等不到朕召你过来。”
“咱们说一下你额外批给瞻壑的那一批补给的事情。”
“回陛下。”夏原吉很是坦然地站了起来,一点都没有紧张。
“虽然是不在清单之列,但微臣所批的那些补给全都是按照户部的顺序来的,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有,那就只能是在运输时出现了问题。”
……
应天那边还算是平静,夏原吉可以说是劳苦功高,再加上朱棣也知道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希望给户部创收,所以也就没有太严肃的追究。
但在别的方面就不一样了。
经过这件事后,户部、兵部、工部和吏部都少了不少的人,他们的同僚也都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只知道他们很是突然的就不当值了。
有人托关系问过,但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讳莫如深。
但朱瞻壑就不一样了。
老爷子不会向夏原吉问罪,他也不会,但有些人老爷子不会去问罪,只会派人去警告一下,他也不会。
因为他会直接杀上门去。
朝鲜,汉阳。
虽然朝鲜在对倭的战争中几乎是没有占到什么好处,但无论哪个国家,都城永远都是粉饰太平的存在。
朱瞻壑身着铠甲,挎着腰际的马刀,带着近百人的护卫,大步流星地进了这朝鲜王宫,宫门口的守卫有心阻拦,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王宫之中不得骑马驾车、不得携带刀兵,这是规矩,但问题在于规矩是对谁而言的。
如果是平时,朱瞻壑会遵守这个潜规则,虽然他并不怕朝鲜,但该做的面子他还是会做的。
但是今日不同。
朝鲜太子李褆私自扣押明军补给,这事儿可大可小。
如果大明方面有心放过,那这事儿就很好说了,因为李褆虽然是朝鲜太子,但被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朝鲜每一代国王在登基之前都要得到大明的册封,所以朝鲜的每一任太子人选在大明那边都是登记在册的。
如果大明不同意,朝鲜另立太子也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如果得不到大明的承认和册封,朝鲜的世家望族们就会把这个国王推翻。
朝鲜之前就已经把另立太子这事儿上报到大明去了,只不过大明还没有回信,朝鲜这边也没有落实。
如果大明有心放过,那这件事基本上就会以朝鲜赔偿一些东西后结束。
但如果大明有心发难的话,朝鲜可就难说了。
现在朱瞻壑正带兵东征倭寇,大明如果有心发难,这边立刻就可以调转枪头对准朝鲜,同时大宁、开平等卫也会出兵。
到时候,被两面夹击的朝鲜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就不用多说了。
李芳远带着人,手忙脚乱地迎了上来。
早在朱瞻壑进城的时候他就收到消息了,毕竟是大明的亲王世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世子,再加上朝鲜犯错在先,李芳远哪里敢像上次那样?
“世子殿下……”
李芳远也不怕尴尬,面对品阶比他低一级,只是郡王品阶的朱瞻壑,他直接用了尊称。
这个时候,面子都是次要的,保住祖宗基业才是最重要的。
“人呢?”朱瞻壑站定,微微一笑,左手一动,腰际胯刀所发出的声响让李芳远为之一颤。
“别告诉本世子,你还想着包庇?”
“世子殿下只是哪里的话。”李芳远陪着笑,没有半点儿一国之主的样子。
“出了此等大事,我们自然是不会想着包庇,只不过世子殿下您……”
“哦?”
朱瞻壑笑了起来,十分灿烂,最起码朱凌朱平在此次出征倭国之后没见过朱瞻壑有笑得这么灿烂过。
“不打算包庇,那你这是做什么?”
很是刺耳的出鞘声响起,朱瞻壑身后的百名护卫长刀出鞘,直指前面的李芳远。
李芳远顿时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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