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我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毕业之后就进入希尔森公司工作,在希尔森工作期间,我做为主要负责人负责过多起商业投资、兼并、拆分案,并做为资方代表参与过多家公司的运营,直到今年,羙国运通……”
“我知道,羙国运通收购了雷曼兄弟,把雷曼兄弟和希尔森进行合并,成立了希尔森·雷曼/羙国运通公司。”
这个事情,南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说将来雷曼兄弟倒闭的鼎鼎大名,他自然一直有关注,就说泛美控投就有雷曼兄弟的股份,虽然没有话语权,可公司要被收购,身为股东肯定会被通知一声。
南易上辈子听过金融圈的人说过一个小道消息,说是雷曼虽然倒闭,可一众股东的利益并没有受损,反而赚的盆满钵溢。
雷曼的倒闭纯属于股东们利用破产法把雷曼的烂摊子甩给了白宫,自己全身而退。
这消息是真是假,南易也不太清楚,但他乐意盯着雷曼的一举一动,期待将来可能会出现的捡漏机会。
“既然南同志知道希尔森公司,那自然应该清楚,想要在希尔森公司成为项目主要负责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嗯,华尔街以白人为主,其他少数裔想要出位不容易,虽然我个人不太认同什么歧视的说法,可实际上歧视的确在华尔街无所不在。
杨小姐身为女人,又是少数裔,能在希尔森公司爬到高位,这充分说明了杨小姐是个人才。
这可以当做是一个我接受你投资的理由,可仅仅这样还远远不够,杨小姐既然想着投资,自然也能看出亚清的广阔前景,所以,我现在对亚清的估值已经达到2亿……美金。
不管谁要投资,都要以这个估值谈,杨小姐,你还是先考虑清楚,是否能接受我这个比较苛刻的估值,等你可以接受,我们再接着捋清楚为什么我要接受你的投资。”
2亿美金就是南易对目前还是一清二白亚清项目做出的估值,这个估值是南易综合150亩土地的未来价值得出的结果。
“南同志,你疯了?”杨开颜腾地一下站起来说道:“亚清的前景再好,还能做出20亿人民币的估值?”
“杨小姐,你的数学不行啊,明明就是4.64亿人民币嘛。”
“可以啊,那就是4.64亿人民币,这个估值我认可,我们接着谈投资。”杨开颜抓住南易话里的‘漏洞’,又坐了回去。
“妈的,4.64亿也认,这娘们看到土地的价值了啊。”南易腹诽了一句,说道:“杨小姐,亚清项目是一个国际化的项目,现在国际上通行的结算货币是美元,我说的就是美元,咱们不提人民币。”
“2亿美元的估值太高了,南同志你这就是拦路抢劫。”
“杨小姐,你不懂成语可以少说,不要滥用,你应该说我要价合乎情理。”
“拦路抢劫不贴切,那狮子大开口总对了吧?”
“合情合理。”
“南同志,看来你并没有什么诚意,我今天来错了,See you!”
杨开颜站起身就往大门口走去,南易没有起身,既不拦着,也没想着去送送。
南易得到的调查报告里显示,杨开颜在离开希尔森之前,最后负责的项目就是对东京一家地产会社的投资案。
一家金融公司,只要不是草台班子,在进行一项投资之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市场调研。
日本房地产的情况,杨开颜肯定非常清楚。
而国内改革学习日本和李家坡的经验的事实,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稍加联系,多看几期《喉舌报》,再研究一下国内的土地政策,大胆的对未来做个预测,很容易得出一个“华囯房产行业将会大兴”的结论。
杨开颜不仅能看到亚清的前景,还能看到那150亩土地的前景,这是南易对杨开颜做出的判断;她要是看不出第二点,根本没机会在华尔街站稳脚跟,更别提爬到高位,就算她姥爷郑平川在华尔街再牛逼都不行。
华尔街很纯粹,只要不能给自己赚钱,谁的儿子也白搭。
杨开颜的插曲并没有滞缓南易的脚步,亚清项目还是正常的继续往前走。
根正苗红和海店区政府合资成立了一家亚清公司,海店区政府占股55%、根正苗红香塂公司占股43%、根正苗红京城商贸占股2%。
根正苗红京城商贸的注册人已经从易瑾茹变成了叶亰,南易和叶亰还签了一系列的合同,把亚清公司2%的股份和根正苗红商贸公司这个主体割裂开来。
“你的2%,实际要出资180万,现在你能拿出多少钱?”
大事搞定,南易和叶亰坐在长城饭店的会客间里算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小账。
叶亰想了一下说道:“凑一凑,能拿出22万7千。”
“7千就算了,你先拿出22万,剩下的158万算上贷款利息,我算你160万,你和根正苗红香塂公司签订一份借款合同,股本就让公司先帮你实缴了,160万从你以后的分红里面扣。
不过,你可要想好咯,一旦我们的项目黄了,你身为股东,就要承担2%的债务责任,不但22万白瞎,你还要背上180万的贷款。”
“我怕什么啊,你占大头都不怕,我就是个小股东,我慌个锤子。”叶亰笑道。
“行啊,打今儿开始,银行就得对咱们嘘寒问暖,逢年过节得拎着礼物上咱们两家去慰问,咱要是得个伤风感冒,一倒下起不来,还不上贷款就完了。”
“哈哈哈,银行不得给咱配个保健医啊?”
“成啊,再给你配个端屎把尿的老妈子,全方位的伺候,伸左手是吃,伸右手是拉,一撅屁股就是尿。”
“局器!”叶亰竖了竖大拇指说道:“咱也算是打开局面了,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算了吧,这个礼拜我都没空,有什么事到了十月再说。”南易摆了摆手说道:“合同的事情你找埃德温,咱们就说到这,我得回去了。”
“刘贞要生了?”
“快了,就这两天的事。”
“哪天上医院打个招呼,我去看我的侄。”
“行,闪了。”
“别忘记招呼啊。”
“知道了。”南易的声音还在打转,人已经出了房间。
急匆匆的赶回老洋房,接着的几天,南易都围着刘贞打转转,殷勤的给刘贞当着老妈子,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一直到9月21日这天,南易把刘贞送进了洛克菲勒医院。
第0573章 单身税
“疼死我了!”
“南易,你个丫头养的!”
“南易,你个……”
产房里,刘贞在那里嚎叫。
“丫的”完整表达方式就是“丫头养的”,这话的威力等同于“有人生,没人教的”,在一般场合没什么,可当着人父母的面这么骂,那就有点打脸了。
产房外,刘根木和吕碧芳面面相觑,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易瑾茹和南怀秋。
易瑾茹黑着脸,脸色铁青。
南易是别人生的,但的确是她养的啊,刘贞这纯属于逮着和尚骂秃驴。
骂人可以减轻痛感,这话,南易对斯嘉丽说过,对刘贞也说过,当初斯嘉丽生孩子的时候就是在产房里逮着南易痛骂,如今的刘贞也不例外。
只是……
也得注意一下用词不是?
要是万一刘贞一会如南易的愿生个女儿出来,易瑾茹肯定会找后账。
时间滴答滴答滴答,刘贞在产房里嚎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到一声清脆的拍打声,听到这声,南易就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打屁屁了。
呱呱呱,洪亮的哭声从产房里传出来。
“生了生了,听这声多脆啊,一准是男娃。”吕碧芳高兴的说道。
南易听到声音却有点失望,声音不够尖,不像是女声,他的女儿梦碎了,稀碎。
一会,产房的门被推开。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南易说了一声:“恭喜,母子平安。”
“谢谢,谢谢医生。”
南易感谢了一句,又冲校花点了点头。
校花得到暗示,立刻去尽礼数。
刘贞产子,南易可是把后勤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不但医院里搭通了天地线,就连邹一趟也被他给请来在产房外候着;
另外还从国外请了两位最顶尖的妇科/儿科医生在医院外的车里预备,要是有个万一,随时进来做“飞刀”。请这两位不但要花大价钱还得搭人情,人来了,做不做该付出的一样不能少。
顺产、足月,南无为在刘贞的肚子里发育完全,一生下来就是7斤7两。
南氏再添一麒麟儿,南家新添一二房长孙,所有人都挺开心,就连易瑾茹也不例外,虽说不是她的亲孙子,可南易把事情做到位了,横在两人之间的那根刺已经被收了起来。
在一片祥和、迎来送往中在医院呆了三天,刘贞和南无为就回到了老洋房。
回了老洋房,来看孩子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南家二化的邻居工友、亲戚朋友,刘家的亲戚朋友,南易又续上的前南易同学关系,南易结交的那帮大院子弟,南易和刘贞的留在京城的大学同学,刘贞银行的关系,文昌围村委会,南陈村几房代表,闵金生的秘书初帆、范光复,陈风、陈丹、聂开、李津,还有从香塂赶过来的赖彪。
另外还有一些本人在外地不方便过来,托人给带礼物过来的人,这些人都是帮着跑腿的,南易更要好好招待着。
这一路路人马,一直持续了四天,才变得寥寥,每天只来两三个。
“我曾孙尿的好,有劲,长大了和你爸一样,也肯定是个不省心的货。”方梦音抱着南无为,被尿了一身也不恼。
“奶奶,孩子给我,你去换身衣服。”南易从方梦音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擦拭一下大雀雀,换上一片新尿布。
“等孩子大一点,我们回一趟吴钩村。”换好衣服,方梦音又坐到南易边上说道。
“奶奶,是要祭祖吗?”
“差不多,吴钩的南氏出自姬姓,不是公子郢那一支,是出自太子友,明年的六月二十是太子友的忌日,我们回去一趟。”
“嚯,感情我祖上还不简单啊,就是隔的远一点。”南易夸张的叫了一声说道:“奶奶,靠不靠谱啊,当年吴国被勾践攻破,吴国姬姓四处逃逸,隐姓埋名,大部分改成姓吴和姓童,没听说有姓南的啊。”
“那就不清楚了,出自吴国错不了,吴钩以前就属于吴国的土地,可能是祖上给自己脸上贴金,只是太子友的马弁也有可能。”
“马弁不得护卫在太子友边上啊,当年肯定被勾践给屠戮了。”
“别人都希望自己祖上显贵点,你怎么还跟你奶奶我抬杠?”方梦音睖了南易一眼,不悦的说道。
“好好好,太子友就太子友,我是太子友的后人。”
南易不再和方梦音抬杠,给祖宗弄个显贵出身的事情他听多了,哪个姓氏祖上出过名人不说是自己祖宗啊。
“不管是不是,也该回去一趟了,从你爷爷那里就没上族谱,该把族谱给续上,你爷爷当年就惦记过这个事,可时机不对。”
“好,那就回去一趟。”
对续族谱的事,南易有点不以为然,长三角和珠三角一样,也深受祠堂文化的影响,村子基本都是同姓村,罕少有杂姓村。
可亲人关系只限两代,爷爷是兄弟的这一代就开始流于形式,最多红白喜事走动一下,其他事根本甭互相指望。
南革命和吴钩村的关系已经很淡薄,村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更别提他南易。
回去一趟,就是撒点钱修修祖坟,给祠堂捐上一笔,风光风光,方梦音多半就是冲着以南氏媳妇的身份在南氏祖地风光一回,也是了却一下南革命的心愿。
年纪大了,这种事情就会变得在乎起来,南易非常乐意满足一下方梦音。
“注意把你的日程安排开来,明年七月月中我们回沪海,要在那里呆一段时间,半个月吧。”
南易算了一下农历,说道:“明年六月二十是8月6日,七月中就回去?”
“还有点其他事,你把日子安排开就行了。”
“好,我会安排。”南易点点头说道:“明年我没太多事,就是要去印剫呆段日子,其他时间主要是陪我两个宝贝儿子。”
“在哪陪?”
“香塂吧,无为去国外也不方便。”
“也好,深水湾的庄园明年差不多也该弄好了,你这个一家之主该去住一段。”
“嗯,房子太多,住不过来啊。”南易哄了哄手里的南无为说道:“纽约那边长岛庄园也弄好了,我还从来没去住过。”
“说到房子,方氏持有的物业,产权证上的年限能改的都已经改成999年,只是,将来会怎么变动,还很难说。”
“将来就不管他了,咱们家在香塂的物业也不可能持有到2047年,跨过两千年,就观望一下形势,该套现就套现。对地产,我的一贯想法就是投机,留下给自己遮头的片瓦之地就行了,其他的都得放出去。
天下纷争,皆因地起,几千年农耕文明在我们的血液里镌刻着对土地的眷恋,经过衍变,一部分人又把心灵寄托换成了房子,无房不稳、无房必乱。
房产必兴,房产也必衰,进入衰变期,天上就会黑锅滚滚,以前挨骂的是倒牛奶的,将来就不好说咯。
南家当年的大敌勾践曾立法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西晋的晋武帝在泰始九年下令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
唐太宗贞观元年下诏民男二十,女十五以上无夫家者,州、县以礼聘娶,贫不能自行者,乡里富人及亲戚资送之。
奶奶,你说将来会不会有哪个国家开始征收不婚税?”
“我的大孙子,这种没准的事就不要多想了,过好自己的日子,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南易傻笑了一声,“是哦,我想太多了。”
“明天我就回香塂。”方梦音压低声音说道:“打个电话去羙国,把有穷送香塂去陪我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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