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当然了,你等一下啊,我去付钱。”苏菲·马索蹦蹦跳跳的又往跟在后面的中年销售走过去。
“238万对吗?”
“是的。”中年销售恭敬的说道。
苏菲·马索二话没说,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支票本,摊开支票本,凌空唰唰唰的写好一张支票撕下来,递给中年销售,“把油加满,机油换一下。”
“没问题,我们另外还有礼品赠送,请放心。”
中年销售的脸上乐开了花,苏菲·马索的要求都是小事情,转身对另一个工作人员说道:“最好的机油,加满汽油。”
“这边请,到这里办手续。”
中年销售吩咐完,又引到着几人到休息区等待,先亲自端上几杯咖啡,然后和苏菲·马索办理手续。
苏菲·马索在办手续,玛丽恩是百无聊赖,她转头就找南易说话。
“亚当,你们马上要去印度?”
“是的。”
“欢迎我一起去吗?”
“当然欢迎,我已经定了明天中午的航线,如果你来不及准备,我可以打电话把航线给取消。”
南易当然不欢迎,在印度他有太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要执行,可是玛丽恩身为苏菲·马索的闺蜜,又是姓瓦伦堡,他根本不好推辞。
瓦伦堡这个姓氏的能量大啊,这么说吧,按照南韩的说法——在南韩,从出生到死亡都离不开亖星,可在瑞典,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将近半口姓瓦伦堡。
瓦伦堡家族不仅掌握了瑞典的“钱袋子”,其诸多家族成员还是知名银行家、企业家、政治家、外交官,有一个说法是想要和瑞典政府建立联系,必须先和瓦伦堡家族沟通。
在瑞典,瓦伦堡家族扇你左脸,你就应该乖乖的把右脸凑过去。
在斯德哥尔摩,手随便往一个方向一指,死物多半属于瓦伦堡家族,活物多半给瓦伦堡家族服务,瑞典产业工人中的四成都在给瓦伦堡家族服务。
凡是瑞典的企业,不管是什么领域,瓦伦堡家族机会都掺和一手,几乎囊括了19世纪以来工业发展的每种样态。
从伊莱克斯吸尘器到ABB变压器、斯勘尼亚卡车,从爱立信到萨博战斗机,几乎掌握了整个瑞典的经济命脉。
这种说法,并没有一点夸张的修饰,当下,瓦伦堡家族控股的公司在斯德哥尔摩股市所占份额超过四成,甚至斯德哥尔摩期权交易所也是该家族控股的企业。
瑞典能成为当今世界最为发达的国家之一,可以说和这个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
瓦伦堡家族秉承“存在,但不可见”的信条,把自己的家族藏的很深,虽然这个家族在瑞典的能量巨大,可明面上这个家族的资产并不是很多。
瓦伦堡家族之所以能占据瑞典经济的半壁江山,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善用瑞典股市的特点。
瑞典政府对股市实施了AB股制,A股不能流通,但享有董事会的选举权;B股可以流通,但只对现金的流通与红利有“表决权”,所以,尽管B股的数量要远远大于A股,但只要掌握了A股,便能牢牢地控制住企业。
一个世纪以来,瓦伦堡家族持有了瑞典多数重大公司的股份,与此同时还拥有数倍于其他股东的投票权,由此成了这些公司的实际控制者。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有段时期,瓦伦堡家族仅持有伊莱克斯4%的股份,却拥有94%的投票权。
这种双重股权制度也让瓦伦堡家族“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富”,因为他们拥有的股份在绝对数量上并不是很多。这也是为什么,富可敌国、权倾朝野的瓦伦堡家族,从未在任何的全球富豪榜上出现过的缘由。
可是南易并不信,一个兴盛了超过200年的家族,会只有表面上那点财富就是怪事了。
不说南易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的南氏,就说站在聚光灯下的斯嘉丽,把她明面上的财富都加起来,再使劲灌水,大概能凑齐10亿美元,要说她有15亿美元,说的人都会觉得心虚——牛皮会不会吹的太大了。
泛美控投,明面的股份非常之分散;斯嘉丽控投旗下有斯嘉丽粮食集团、斯嘉丽矿业集团、斯嘉丽基金、斯嘉丽石油,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巨头,而且还都挂着斯嘉丽的名头,可斯嘉丽的个人股份不是个位数就是小数点后一位,企业估值再高,她的个人资产也高不到哪里去。
同理,南易知道藏头露尾,瓦伦堡家族不可能不懂,明面上瓦伦堡家族就能撬动两三千亿美元,暗地里说不好能掏出这个数的现金。
只要手里有银行,想要隐藏现金太容易了。
对这个世界了解越深,南易就越发现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隐藏势力,摩根、洛克菲勒,不少人都知道这两个家族是大财团,可怎么个大法,他们又掌握了多少资金,这谁又能说的清楚?
……
次日,南易三人就登上了飞机。
在孟买,法拉奎一边关心实验室的进度,一边在研究兰伯西实验室和太阳制药的资料。
伟哥的临床试验已经完成,光荣孔雀不可能就闲着什么事都不做,不管怎么说光荣孔雀都是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不生产点药物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不,实验室里正在研发几种在印度没专利,但在其他国家拥有专利的药物。
研发不难,都有现成的配方和研发资料可查,难的是研究清楚生产工艺的技术和生产成本,生产药物是为了赚钱,当然得找一种需求量大、卖的上价,且生产成本又比较低廉的药物。
研发的事情不需要法拉奎亲力亲为,他的主要工作是入股印度的同行,一是搭顺风车喝点汤水,二是阻止同行暂时未进行,但是将来很可能会进行的“仿制伟哥”的行为。
第三生物制药花了好几年时间,又投入了大笔的资金,好不容易研发出一款药物,要是被人给仿制和自己抢占市场,这还有天理?还有法律?
可是没辙啊,印度在1970年就推出《专利法》,将原来从殖民时期延续下来的产品专利保护,转变为工艺专利保护;规定“只保护制药工艺,不保护药品成分”,对食品、药品等只授予工艺专利,不授予产品专利。
随后,印度政府还颁布了严格的药品限价法令,以及限制国外药企在印度的生产和销售能力的其他法令。
在工艺专利法案下的印度药企可以随意仿制生产任意一种药物,一个通过美国FDA审批的药物,仅3个月就能在印度市场上看到仿制药。
有法案保护,想告印度同行是告不赢的,对付他们只能进行先行防卫,趁着他们还没开始仿制就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要么就大家绑在一块成为自己人。
南易向来与人为善,一直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做人,扼杀这种事情能不做就不做,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这不,法拉奎就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操心着。
天气太热,坐在空调房里的法拉奎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嗡嗡的,放下资料,拿起桌上一个红色扁扁的铁盒子,打开盖子,用小指在盒子里挑了一点如同黄油一般的固体,在自己的两边太阳穴上抹了抹。
霎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就往脑子里钻,人蓦然抖了个激灵。
盖上铁盒的盖子,法拉奎把铁盒拿在手里嘀咕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东西在印度一定可以大卖,联系一下鸣,找一家华囯的药企进行合作,一定要在孟买这里组织生产。”
法拉奎已经看过清凉油的成分表,这个东西制作起来不难,根本没什么复杂的制造工艺,关键是里面的原材料大部分只有华囯才有。
南易一行人下午两点从巴黎起飞,飞行了将近10个小时,又由于时差,他们在孟买降落的时候,正是孟买时间的次日凌晨三点半左右。
进入八月,印度变得更加炎热,哪怕是凌晨,气温也没有多低,空气中依然充斥着闷热。
苏菲·马索刚走出机场大厦,领口处就变的湿湿的。
“亚当,这里好热。”苏菲·马索捻住领口,抖落了几下,让凉风灌进去。
“坚持一下,到车里就好了。”
南易回了一句,抽了抽鼻子,他的鼻子里钻进了一股酸腐气味,这股气味从北方飘过来,一路汇集了香水、香料、焚香、鲜花,让单纯的臭味变得非常复杂。
虽然是凌晨,可南易他们降落的不是时候,正好有一趟航班和他们前后脚降落,旁遮普人、贾特人、孟加拉人、泰米尔纳德人,婆罗门、刹帝利、首陀罗各种肤色、各种轮廓和他们往同一个方向傍地而行。
随着人流走了半程,南易一行就分离出来沿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就来到停车的地方。
“BOSS。”
几人来到车前,已经等在那里的普兰就对南易打了个招呼。
“普兰,大半夜让你过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
“太热了,上车,早点回去。”
南易说着,打开车门先邀请苏菲·马索和玛丽恩上车,然后自己才钻进车里,三个人一起挤后座。
“GOT!”
普兰应了一声,举起左手在半空转了转手指,其他达利特女兵看到手势就依次钻进车里,稍待一会,车队就集体发动。
驶出一段距离,一辆巴士就喷着黑烟,喘着粗气,穿过一群行李工往南易他们的车队追了过来。
从机场前往孔雀山庄十字路口的道路,一开始是宽阔的现代公路,道路两边种植着树木和灌木,有条不紊,颇有点美感,两女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接着,道路就开始变窄,多车道变成了单车道,两边的树木消失不见,一片贫民窟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贫民窟里闪烁着点点灯光,映照出它黑褐色犹如沙丘的外型,一堆接着一堆绵延不绝,最终消失在地平线外肮脏的烟雾里。
简陋至极的栖身之所,破布、碎塑料片、碎纸箱、破芦苇、竹条交织搭建而成,沙丘之间互相挨着,互相借力支撑着不躺倒,狭窄曲折的弄巷穿行其间,杂乱广袤的贫民窟里,寻寻觅觅寻不见任何一件比人还高的东西。
十几分钟前还是现代化的机场,满是光鲜亮丽,旅客们自有他们的去处,可几公里之外,就是充满绝望和脏污的景象,让人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反差。
“亚当,外面这些?”
苏菲·马索收回目光,错愕的看着南易。
“贫民窟,我离开孟买的时候还没有。”南易同样看着窗外,好奇的看着如此之快就出现的新贫民窟。
“他们都是孟买的穷人?”
“不是孟买人,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农民,应该又有什么地方发生了灾祸。”
南易猜想最近又有不少农民涌入孟买,人数多到达拉维根本消化不了,看样子,一个大型“非法聚居区”又会在这里诞生,只是这里的聚居区应该存活不了多久。
这里可是孟买的门面之一,孟买市政厅应该不会容忍农民们在这里长久住下去,强拆是早晚的事。
“发生灾祸他们就会来这里?”
南易给两女解释了一下眼前的现象会出现的原因,然后又转头看着窗外,只希望贫民窟里端详。
有个女人湿漉漉的蹲在“家门口”,用手指梳理着乌黑的秀发;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用一个铜钵舀水替一个小孩子洗澡;一个男人一手照着手电,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根木棍,这是印度这边的打更人,晚上负责在弄巷里巡视,既负责打老鼠,也负责清理死尸和醉鬼、病鬼;
另有一个男子手里拴着三根绳子,身后跟着几头山羊,每头羊脖子的下方项圈上都系着红色的丝带……
三点多的凌晨,贫民窟居然还有如此多的人未入眠。
“困不困?”
南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苏菲·马索。
“不困,我对这里很好奇,想尽快出去看看。”
“别急,有的是时间看,回到家先沐浴睡觉,晚上我带你们俩去城里,让你们看一看孟买富裕的一面。”
“亚当,孟买这里的城北和城南真的是不同的两个世界?”玛丽恩问道。
“是的,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车子继续行驶,凌晨畅达的交通,让南易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孔雀山庄。
孔雀山庄的恢弘并没有让两女震撼,倒是山庄中央花园里的浴汤和浴火凤凰让两人会心一笑,特别是苏菲·马索还给了南易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让两女先行沐浴,南易回到了卧室,检查了一遍衣柜,把萩原小百合的衣物收起来,藏在一个比较隐蔽的柜子里。
上次南易回去的时候,萩原小百合也跟着回了东京,不然南易也不会想着带苏菲·马索来孟买。
南易自然有想过齐人之福,哪怕把他的女人全聚集在一个屋檐下,他也能把关系给理清,可他很清楚做人不能欺人太甚,自己的女人本就是埋首在沙土里的鸵鸟,再让她们王见王,那就是戳破她们自欺欺人的最后一丝借口。
清理好卧室,南易在卧室隔壁的洗漱间冲了个凉,趿拉着拖鞋去卧室的过道里,从靠墙摆放的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厨房离的太远,南易也不想喝口水就让佣人大老远的来回跑,干脆就在卧室这边安了几口冰箱。
站在过道里,喝了一口水,南易就朝左边招了招手,待普兰走到近前,他就带着人往屋顶走去。
“朴雅卡的情况。”在屋顶站定后,南易就说道。
“一切表现的很正常,9天前,她和塞伊拉·夏尔玛偷偷见过一面,塞伊拉经过乔装打扮。”
“见过之后呢?”
“朴雅卡的情绪明显变得更好,其他没什么变化。”
“那个很上进的佣人呢?他是叫沙对吧?”
“对,他还在很用心的学英语。”
“呵,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会很欣赏他的上进,可当下在这里不行,找个合适的借口把人给开了吧。”
“明白。”
南易和普兰聊完,回到卧室的时候,苏菲·马索已经趴在床上,头发还湿漉漉的。
“头发怎么不擦干?”
“擦不干,没看到吹风机。”苏菲·马索转趴为躺,懒洋洋的说道:“亚当,我累了,你帮我。”
“嗯。”
南易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捧起苏菲·马索的秀发吹了起来。
苏菲·马索撩开拖拉到眼睛里的头发,说道:“亚当,我一点都不困。”
“我困了,不去触碰生物钟的前提下,我还可以睡三个小时。”
“无趣。”
苏菲·马索撇了撇嘴。
“你真睡不着自己可以在山庄里转一转,骑马、喂牛都可以。”
“这里有马?”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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