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再说,要论让人蒸发的能耐,克格勃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临近快晚饭的饭点之时,领事馆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位奉天的徐小姐打来电话。
南易按照徐露留下的号码拨了回去,不是徐露家里的电话,中间在叫人听电话,过一会再打来等琐事中耽误了半个小时。
南易:“老妹儿,是不是有结果了?”
徐露:“是啊,手续三天前已经办利索了,家里有事,耽误给你打电话了。”
南易心里寻思,就算是三天前办好,动作也不快,有合作的空间。
“办好了就成,谢谢老妹儿通知我,怎么样,要不要来莫斯科玩几天,陪吃陪喝陪睡,哥哥我一条龙给你服务。”
“拉倒吧,我怕你把我给卖了。”电话对面的徐露啐道。
“哈哈,你哥哥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啊,你爱来不来吧,床上不差人,老毛子,1米85的大高个,那模样别提多俊了。”
“哈哈哈,还是这么能吹啊,还1米85,你咋不说两米八呢。”
“那不成,太高,抡不动。你既然不想来,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还有事呢,你哪天万一过来,就打给你留的号码,不说能帮你多大忙,起码有个照应,挂……”
“别,我要真过去,你真能照应我?”
南易听徐露这语气,还真有过来的心思,“你可想好了,这边钱是好挣,但到底是异国他乡,不比你在奉天那么安逸,要吃你想象不到各种苦头。”
“我还年轻,不怕吃苦。”
“那你自己想好了,真要过来,别带什么阿迪、旅游鞋,现在不好卖,带点皮夹克、羊毛衫、绒毛衫过来,能卖上价。”
“好嘞,谢谢哥。”
打完电话,话筒还在半空没搁下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天仙推开门,说道:“南生,林静找你。”
“一个人?”
“是。”
“把人请进来。”
南易的话音未落,林静就闯进办公室,火急火燎的说道:“南大哥,常姐出事了。”
“别慌,坐下慢慢说。”南易不疾不徐的说道。
林静根本没心思坐下,直接吐口说道:“她被人给绑走了。”
“绑走?在哪里被绑的?”南易狐疑的问道。
莫斯科现在虽然有点乱,可也没乱到随意当街绑人的地步,只要不去一些危险地带,最多就是碰到小偷小摸。
“就在兵营门口。”
“你确定是绑走,而不是被熟人叫走?”
在莫丹兵营门口绑人,南易一万个不信,当守门士兵手里的枪是烧火棍啊。
“呃……”
林静脸现迟疑之色。
“熟人吧?”
“是,是熟人,可对方看着就不像好人,而且,那人一上来就抱住常姐,我看常姐很怕他,但……但还是跟他走了。”林静磕磕绊绊的说道。
“小林啊,既然常鸽是自愿跟着别人走的,这里面的可能性就多了,你来找我,又想让我怎么做呢?”南易和颜悦色的说道:“常鸽当倒爷时间比你常,见得世面更广,人呢,也更复杂一点,有些事情不好因为远近的关系,轻易的认定谁对谁错。
好了,常鸽不会有事,还没吃饭吧,去叫上果荔那个小丫头,我请你们吃职工食堂。”
常鸽是老油条,鬼知道是不是被她坑过的人找上门,要是真有生命危险,她未必会跟着去,既然跟去了,要么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要么其身不正。
并且,常鸽的长相只能说还算周正,和美女的评价完全不沾边,女人要是长得普通,祸事很少会主动找上门。
虽然已经在莫斯科练了十几天的摊,林静依然腼腆,吃饭的时候,南易多和较为活泼的果荔说话,生意虽不太顺,但果荔的心态保持的很好,说说笑笑。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为了让这句话继续保持正确,南易打算再过几天,要是果荔的生意还没起色,他会出手帮一把。
第0897章 各色女人
饭后,南易去了一家叫莫斯特的夜总会。
莫斯特,Most,在俄罗斯就是桥的意思,莫斯特夜总会也可以叫桥夜总会,说到桥,大概和古辛斯基就脱离不了关系。
事实上,莫斯特夜总会就是古辛斯基的产业。
在南易提出见面之前,古辛斯基已经和别人有了约会,也约在夜总会里,安排两个妞陪南易坐着,古辛斯基先去应付另一边。
妞,左右各一个,把南易夹在中间,左边的火热,一坐下就黏在南易的怀里,右边的冰冷抗拒,坐的仅隔南易两厘米,却犹如远在两万五千英里之外。
火热、主动,意味着职业,南易从兜里抽出一张百元美钞塞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山沟里,在蜂腰上拍了拍,示意其离开。
职业就意味着有眼力劲、知情识趣,吧唧一声,火热在南易的脸颊上留下一片湿润,扭着胯走开。
“我是该说你和某个电影演员长得很像,还是你就是我觉得像的那个电影演员?”火热离开后,南易扭头对“冷淡”说道。
刚才,南易已经认出“冷淡”就是前些日子和阿克辛娅在电影院看的那部《情定莫斯科》的女主角。
听到南易的问话,“冷淡”依然冷着脸僵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对方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南易也不再理会对方,端起酒杯缓缓的摇晃着,眼睛看向舞台。
舞台上,二女三男的组合刚刚唱完“螺丝刀螺丝刀,夜里起来安地板”,紧接着又响起《China Boy》的前奏,还挺用心,唱成吉思汗乐队的歌曲,人员搭配也做到和乐队一样。
歌手又唱了一首歌后走下舞台,六个随后面带微笑的俄罗斯女郎走上舞台,她们头上插着翠绿色羽毛,手里拿着一根同样颜色的羽毛,短裙,透明的连裤丝袜裹着修长的白腿,随着音乐扭动腰肢,踢腿挺胸,甚是性感。
紧接着,一个女孩上场,超短裙直到她的臀部,透明的上衣里,内里风光清晰可见,眼睛闪着蓝绿色光,仿佛一只发情的母猫。她两手抓住上衣的两角,时而敞开,犹抱琵琶半遮面,立刻又合拢,关住满园春色……
女孩在舞台上撩拨到观众欲罢不能时,立即走下舞台,准备诱惑观众进行“VIP充值”,这本来就是正常步骤,大部分类似的表演都是这样操作,可是怪就怪在女孩直接跳过前面几个卡座,径直走到南易这边,爬上桌子,趴跪着,做出如同猫咪一般,奶凶奶凶的动作。
“扮猫女啊!”
南易吐槽一声,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美钞,女孩见状,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南易嘶吼一声,南易两只手指夹着钱在空中摇了摇,女孩会意,手撑着桌子往前一俯,嘴一叼,南易手里的钱被叼走。
拿到钱,女孩后退着下了桌子,往其他的卡座走去。
类似女孩这种表演者,有着一套潜规则,刚开始表演,未到真正的戏肉部分就拿出钱打赏,代表着友好的请表演者离开,如果打赏了一笔,手里还捏着钱,做出随时准备再打赏的暗示,表演者就会继续卖力表演。
女孩在卡座之间游走了一遍,一对一解锁VIP内容,又回到舞台有限度的表演了一番,然后走下舞台,结束了表演。
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南易冲冷淡说了声“跟上”,然后站起身,朝着大门外走去;冷淡稍稍犹豫,也站起身,追上南易的步伐。
夜总会楼上还有二层和三层,沿着楼梯往上,走进二层,立即走入一个满目金碧辉煌,犹如宫殿的空间,高大的绿植,其上挂着彩色饰灯,脚下一条溪流穿过一架小桥,里面游着各色金鱼。
走过小桥,就看到很多张赌桌,每张桌前都坐满了人。荷官站在桌后,熟练地洗牌、上牌,这是玩拉号子;另一边轮盘赌的大轮转动着,旁边几个人紧张地盯着。兔女郎穿梭其间,不停地为赌客送上免费饮料和各种小吃。
在轮盘前看了两把,发现最小下注5美元,南易便叫住一个兔女郎,用100美元换了20个最小面额的筹码,给了冷淡10个,自己手里拿着10个,没急着下注,而是继续旁观。
冷淡看了看手里小的可怜的筹码,又看看正认真观察的南易,忽然觉得眼下的场景有点可笑、可悲、可叹,她一个科班出身,还算小有名气的演员,却成了一件送人的小礼物。
南易的内心戏没冷淡这么丰富,他一连在脑子里下了三次“模拟盘”,无一例外没有猜中,他便来到拉号子的赌桌前,看了一会,又来到一张德州扑克的桌子前。
一个华国女人在玩,装扮时髦,神色清冷,嘴唇涂得血红妖艳,一连看了五把,女人只要一下重注必赢,输的注码下的相对轻,赢二输三,她身前的筹码却多了一千五六百美元。
南易瞬间来了兴趣,观察女人,观察荷官,又观察赌桌的斜边上经常会停留一会的男侍应生。
又是新的一把开始,男侍应生给了女人一个隐晦的笑容,接着荷官发牌,南易模模糊糊的看到对方在“发二张”——给赌客发牌的时候不发最上面的一张或两三张,最上面的牌在需要的时候发出,或发给指定的人。
异曲同工的手法还有发底牌,不从牌上面发牌,而是从牌底下抽,熟练的手法配合嘈杂的环境,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猫腻,就算看出来也不容易抓现行。
等荷官把三张公牌发出来,南易一看分别是红心Ace、方片Ace、黑桃3,坐在女人隔壁的玩家也是一个华国人,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是一个玩牌的菜鸟,公牌一见面,呼吸声立即变得粗重,玩牌的老手很容易可以判断出来他手里至少有一个Ace。
到现在,形势已然明朗,女人套的就是这只羊牯,最后多半是四条Ace碰到同花顺,这把牌不知道眼镜男要被削多少。
多看了女人几眼,南易把她的长相记在心里,掂着手里的筹码去了一张21点的赌桌,找了个空位坐下,等一局结束,加入了赌局。
冷淡坐在南易边上,也跟着一起玩。
拿了两张牌,相加是16点,南易没选择补牌,而是歪着头问冷淡,“那天看电影的时候没注意看演员名单,你叫什么?”
“莉迪娅·韦列热娃。”
“乌克兰人?”
南易看韦列热娃的长相没有太明显的俄罗斯族人特征,眼睛看着倒像是乌克兰族人。
“是。”
“不是自愿来的吧?”
“是。”
“来了就可以,还是必须走完全过程?”庄家17点,也没选择补牌,吃三家赔两家,南易输了5美元,等荷官把牌收走,南易放上一个新筹码。
韦列热娃咬了咬嘴唇,愣了一会说道:“陪你过夜。”
“呵呵,还真是周到。”南易微微讥笑,说道:“一会你跟我走,我会把你放在半路,你自己打车回去。”
“?”
韦列热娃的脑子里被灌进浆糊,一团迷糊,“这个华国男人居然……”
“不用觉得奇怪,我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仿佛知道韦列热娃的心中所想,南易直接说道:“何况,不用自视太高,不是所有男人见到你,就想和你上床。逃过这一次,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避开下一次吧……补牌。”
南易两张牌相加14点,问荷官要了一张牌,翻开一看是一张8,爆了。
“谢谢!”韦列热娃轻声说道。
没有再回应韦列热娃,南易专心玩牌。
有输有赢,输多赢少,玩了八把牌,南易只赢了三把,优势不在南易这边的拉锯战展开,10个筹码慢慢磨,不到三十把牌还是被磨光了。
韦列热娃的运气倒还不错,南易站起身的时候,她只输掉一个筹码。
德州扑克那桌,眼镜男已经输掉了自己的筹码,不仅仅是花钱买的,还有荷官先赊给他的。在赌局进行过程中,当某个赌客的筹码已经输光,荷官会视情况先赊一笔筹码给赌客,数量视赌客输去的数字,以及对赌客的财力判断所决定。
一般来说,莫斯科这里的赌场,华国赌客都有一定的特权,无须财力验证,至少可以赊欠2000美元的筹码,先玩着,赢了当场还回去就行,要是输了,临走之前签个欠款协议,潜规则有三天免息还款期,三天之内能归还就是尊贵客人,超过三天,别说尊贵,都甭想被当人看。
不过这是之前,自从有几个华国赌客欠了钱跑回国,留下几笔烂账之后,赌场对欠账的赌客就没那么客气了,他们会有选择的扣下欠钱赌客的护照。
沿着楼梯往下,在半途,南易撞见了来找他的古辛斯基,两人联袂去了一个豪华的办公室。
“古辛斯基,莫丹兵营准备开一个秋季展销会,我希望莫斯科州以及周边的五个州都可以看到这个消息,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设计并实施一个广告投放方案。”
桥公司在今年4月份改组成了集团公司,古辛斯基在集团旗下成立了一家自由报刊《今日报》,宗旨紧扣“自由”和“事实”二字,自由的撰写、报道事实。
南易看过《今日报》上报道的文章,从其中闻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一些俄罗斯的“负面”内容,未经粉饰直接被刊登出来,完全违背了传媒人的生存哲学——有选择的报道事实,不利于团结的话别说。
古辛斯基目前还没遇到麻烦,只是因为《今日报》上出现的负面内容正好符合克里姆林宫和白宫的需要,当有一天不再需要,或者和他们的意愿相违背,就是古辛斯基的跑路时刻。
不过也正因为其宗旨,《今日报》的发行量虽只有4万份左右,但在政经精英们心目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且让古辛斯基很受传媒人的喜爱,隐隐有把他当做“新闻自由”之灯塔,以莫斯科为中心辐射出去,周边六个州的媒体,古辛斯基的人脉都能延伸到。
“亚当,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很轻松就可以帮你办到。不过,你在举办展销会的时候,需要当心一点,白宫对外国人在莫斯科举办有政治倾向的活动非常警惕。”古辛斯基笑道。
“我明白,展销会只是纯粹的商业活动,我不会邀请有政治属性的团体到场。”南易自嘲道:“包括我这个荣誉领事也不会出面。”
古辛斯基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向南易示意了一下。
南易举杯回应。
正事谈妥,接着就是扯闲篇,随意聊着各种话题,只是关于莉迪娅·韦列热娃,古辛斯基仿佛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始终未提半个字。
离开之时,校花把一个鼻烟壶交给南易,在上车之前,南易打开鼻烟壶上的塞子,塞进两个鼻孔闻了闻。
当车子开出,副驾驶的天仙隐秘地打开一个试管的塑料塞子,让里面的液体在车内挥发,随着一股特殊的气体在车内弥漫,坐在南易边上的韦列热娃陷入昏睡。
车子靠边,校花拿着拍立得过来,从各个角度给韦列热娃拍摄照片,接着照片在保镖之间传阅,一起记忆每一个细节。
等准备工作结束,南易和其他男保镖走开,只留下校花和天仙对韦列热娃进行全方位的搜身,所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不会漏过。
十来分钟,两人结束了搜查,对照照片和大家的记忆,韦列热娃的一切被恢复原状,人没什么问题,身上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车队继续前行,在宽敞的街道上穿梭着,南易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罗列着已经做好和将要做的事。
老三样的滞销,激发了南易的灵感,一些在亚清公司已经得到验证的模式可以搬到莫斯科来,也可以开展一点新服务,在寻呼台,南易打算增加一个商情台,每天向用户发送各地的各种华国商品成交情况,用户分等级:
青铜,月租费588美元;白银,月租费888美元;黄金,月租费1288美元;钻石,提供精品信息,月租费5888美元;王者,定制型服务,不仅仅是提供成交信息这么简单,更多的其实是为生意牵线搭桥,基础月租费15888美元起,还需收交易提成。
南易打算把SP(服务提供商)的概念引入到寻呼台,商情台并不隶属于寻呼台,而是寻呼台的内容提供商,等商情台做起来,后面紧跟着就会上天气预报、列客车信息、叫醒服务,甚至是夜总会新妞速递等等,一系列可以多收月租费,用户又感兴趣的SP服务。
卖寻呼机和基础月租费只是第一步,后面的SP服务是第二步,第三步得走着看,视俄罗斯的移动通信发展速度而决定,也许根本不会有第三步,精力直接往手机方面转移。
寻呼台、旅游包机以及十月公司提供的其他商业服务与各种营销活动,在赚取利润的同时,南易也在积蓄力量和影响力,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他打算在莫斯科发动一场洗牌,提高莫斯科华国商人的门槛,把商人和倒爷泾渭分明的区分开。
既方便十月公司更好的给客户提供服务,也树立起“华国商人”的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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