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第869章

作者:鬼谷孒

南易眼睛一亮,在南无为肩膀上拍了拍,“这个好,这个好,有创意,下回我就这么跟你妹妹说。”

闻言,南无为做了一个鬼脸,宣告父子俩打岔时间结束。

南无为整上工夫茶,父子俩坐在院子里,开始了正常父子间的对话,“泡工夫茶的手艺挺地道,跟谁学的?”

“去年何仙姑蔬菜种植基地,跟尹师傅学的。”南无为有模有样地端起茶盏,呲溜了一口茶水。

“哦,人家教了你发豆芽的技术,又教你泡工夫茶,记得常去看望人家。”南易把喝干的茶杯放回到几面。

“去过了,还在尹师傅家里吃了饭。”南无为给南易空盏续上茶水,“爸爸,厉叔叔的事,区阿姨挺着急的,她还给妈妈打了电话。”

“你妈妈知道也没用,她只会指使我来处理。你厉叔叔的事不是太复杂,你跟着我一起去处理,正好看看不依法办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南易说着,招手从校花手里拿过电话。

“光伟,我在家。”

“扑街,你在家还用通知……在羊城?”

“嗯。”

“有事?”林光伟试探地问道。

“你和区静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林光伟一听,便明白南易来羊城与区静有关,“区静出事了?”

“厉亥。”

“我有客户在,两个小时后上你那去,晚上打边炉,我带菜,你准备好酒。”

“好,等你。”

等南易挂掉电话,南无为说起了“去南陈村住几天”的事情。

“去吧,住上几天,陪陪你宗庆爷爷,爸爸很少去南陈村住,屋里的大件没必要添置,你想添台电脑可以添,还有把屋子修缮一下,水磨石地面重新磨一磨,墙面重新粉刷,屋顶也让人上去看看有没有必要拆漏。”

“刷成全白好不好?白蓝拼接色不好看。”

墙面上部刮大白,靠近地面1米—2米高刷成蓝色是当下家装的流行配色(脑子里没概念的可以回忆一下有年头的医院墙面,就是那种风格),很是时髦。

“我的房间别动,其他的你想怎么整都行。”

“喔。”南无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买了一辆摩托车。”

“我知道,你的账户可以动了,以后要买什么自己掏钱,不要像小乞丐一样,到处找爷爷奶奶、哥哥姐姐揩油。”

南无为吐吐舌头,狡辩道:“我才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小鬼灵精,到处占便宜。”

“嘿嘿嘿!”

“给你定了一件骑行防护服,比你买的摩托车还贵十倍,你呀,喜欢玩的都是贵玩意,怎么不喜欢和泥巴玩呢。”南易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还有,摩托车帮你运去了蒙大拿,在自家地里,你眼睛闭起来开都撞不到车,安全点。”

“喔。”南无为掰起手指,说道:“暑假一共没多少天,我要去南陈村、五川农村、香塂陪太奶奶、去美国,还要去文化宫上珠心算课,唉,爸爸,我好忙欸。”

“少得了便宜卖乖,你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全球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一样,九岁的年纪,想玩什么就能玩什么,你就偷着乐吧。”

“我不信,肯定还有其他人。”南无为撇了撇嘴。

南易睖了南无为一眼,“那你去把人找出来给我瞧瞧。”

“我日理万机,没时间。”

“小兔崽子,我还没装,你倒装上了,以后当着我的面不许装逼,你装了,我装什么?”南易抚了抚南无为的头,笑骂道。

“独装装不如众装装,我们一起装。”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以后你是不是拿我当哥们儿处?”

“爸爸,人和人是平等的,让我们脱离腐朽的封建伦理观念,再升华升华我们的无产阶级革命友谊。”

“嗯,往后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儿子。”

“也不是不可……爸爸,君子动口不动手!”看着南易扬起的左手,南无为赶紧说道。

“臭小子,你就给我着吧,去,晚上打边炉,把砂锅洗了,炉子搬出来,粥底火锅,先把粥坐上。”

“光会使唤我。”

南无为嘟囔一句,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南易移了一下凳子,背往树上一靠,眼睛一闭,便开始打盹。

不知过去多久,南易鼻子里钻进了一股浓郁的烟味,眼睛未睁,便破口大骂:“林光伟,你有病吧?”

“痴线,眼睛不看就骂人,你也不怕骂错?”

南易睁开眼睛,抹了抹眼角浓稠未干的眼屎,“不管是不是你,骂你准错不了。”

“得得得,你巴闭,厉亥出什么事了?”

林光伟和区静当初可以算是准男女朋友,厉亥插了一道,林光伟被踢出局,让他再和区静两人相亲相爱有点难为人,这些年双方是互相安好、互不打搅,尽管在同一座城市,对彼此的消息也是刻意回避。

怎么说呢,对林光伟来说,若是区静和厉亥出点小事,他会幸灾乐祸,但真要出大事,他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们先整吃的,一会律师会过来,听听人家怎么说。”

“也好。”

林光伟让自己的跟班把食材拎进院子里,他和南易两人凑到洗手池旁,一边料理,一边聊天。

“丹麦和德国我都去过了,回程的时候,又去了一趟李家坡的Creative参观,我决定了,以后就专攻声音领域。”林光伟手里撸洗着牛鞭,嘴里说道。

“准备从哪一块着手?”

“Creative去年出了一款‘Sound Blaster’16位声卡,支持立体声输出,产品很不错,我觉得将来会是数字化时代,就做声卡,先从电脑配套的普通声卡入手,等技术成熟,再做专业级别的声音处理芯片。”

南易抓住手里的芦笋甩了甩水,“思路不错,我不懂声卡,就不给你瞎出主意了,只要你做出来的声卡靠谱,我给你两个大客户,一年百万片不是问题。”

林光伟心里一暖,东西还没做出来,订单已经有着落,底气十足。

“好啊,一片我给你1块钱回扣。”

“去,打发叫花子呢。”南易啐了一句,抓起塑料袋里的鸡皮闻了闻,“哪里买的?都有味了。”

林光伟也抓起一撮闻了闻,瞬间蹙眉怒骂,“扑街,下次砸他摊子。”

“扔垃圾桶里,顺便去厨房把砧板拿过来。”

个把小时,把所有食材都料理出来,炉子点火,两大一小围坐,开整。

刚吃上几口,金道胜派来的律师李书凡到了。

添张凳子,继续吃。

李书凡坐下后,说道:“南先生,事情有点麻烦,对方证据确凿,官司没法打。”

“嗯,几年?”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精确点。”

李书凡顿了顿,说道:“按照我已经看过的材料,最大的可能是七年。”

“想让厉亥出来,只有让对方撤诉一条路走?”

“是的,对方不撤诉,这件案子没有转圜的余地。”李书凡点点头。

坐在一旁的林光伟嚷嚷道:“哎哎哎,什么三年、七年,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易指了指林光伟,“林光伟林大老板,不是安分人,给他说说案子,顺便巴结一下,以后大把的生意好做。”

李书凡闻言,向林光伟介绍道:“林老板,事情是这样,厉亥先生七年前和季昌林先生一起做生意,他们两个合伙开了一家昌业公司,但是这家公司法人是季昌林先生,而且是一人有限公司,意思就是厉亥先生并不是昌业公司的股东。

之前,两人的关系可能比较好,公司在运营和财务制度上都不是太正规,不管是厉亥先生签字还是季昌林先生签字,都可以从财务那里领钱。

现在,两人的关系因为一桩生意,可能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变差了,季昌林先生找了一个律师把厉亥先生告了,罪名是伪造签名和非法侵占公司财产。”

“厉亥侵占什么了?不是两人合伙做生意吗?”林光伟迷茫地问道。

“我看你也够呛,这还没听明白啊。”南易吐槽一句,说道:“说是合伙生意,但是昌业公司是那个季昌林的,厉亥没份,这就是个坑。李律师,之前厉亥从财务那里拿钱,签的是谁的名字?”

“厉亥先生签的是季昌林先生的名字,构成了伪造签名。”

“屁,那个季昌林不默许,厉亥能提出钱来?”林光伟不岔地说道。

“废话,口头默许,有可能还是和财务三个人私底下默许,这管蛋用,到了法院人家不认。李律师,厉亥提的钱是不是都用在公司的业务用途?”

“我问过厉亥先生,很复杂,既有公司业务用途,也有招待用途、个人用途,还有……不能说的用途,有30几笔账说不清楚,其中至少有20笔可以被判定厉亥先生非法侵占,金额有753万之多,对他非常不利。”

南易略作思考,“李律师,你明天再去一趟看守所,问清楚厉亥和季昌林是因为什么事情关系变差,如果是因为股份,问一下厉亥想要的份额;如果是因为某一桩生意,问清楚是什么生意,每一个牵涉其中的人,名字都要问清楚。”

“好的。”李书凡点点头。

“如果是因为女人呢?”林光伟问道。

“管他去死。”南易啐了一口,又说道:“李律师,厉亥是光头吗?”

“还没有,人还在新兵笼,过几天才会剪头发。”

“给他带包烟,再给他账上存100块钱,算了,钱别存了,让他吃点苦头。”

[嫌疑人被送进看守所,先会关进新兵笼(牢笼的笼),不用干活,等几天消息,可能事情不大就出去了(有的看守所人一进去就理光头,有的会等几天,奥秘就在这里);

也可能案子没转圜的余地,肯定会被送到检察院,嫌疑人就会被换到老兵笼,一边干活,一边等待上庭;

(不管新兵还是老兵笼都有笼头,明面是管理笼里的嫌疑人干活,暗里还有维护笼里规则的职责,这是指定的,谁指定不知道_。

不下雨的时候,嫌疑人每天有放风时间,会有一包差烟分着抽,会抽烟的一人一根,分剩下的都在笼头手里……不能往下说了,剩下的自行领悟,不方便多说,都懂的。)

等宣判,时间不长就在看守所服刑,时间长转去监狱。

嗯,看守所里有收费菜,还可能有下午茶(馒头、包子),每个嫌疑人会有一个“账户”,只要里面有钱,理论上可以买收费菜、下午茶,但是得看笼头肯不肯,和笼头关系不好那惨了,牛奶、啤酒、南瓜饼、抽查监规,有的是办法炮制人。]

李书凡说道:“区静女士已经给厉亥先生存了1000块钱。”

“那还是存吧。”南易看向林光伟说道:“你要不要也意思意思?”

“没钱。”

“哦,跟厉亥说一声,100块里面有我99块5,林光伟5毛。”

“得得得,我存还不行嘛,5毛,恶心谁呢。”林光伟嘟囔着,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一沓钱,点出两张拍在桌上,“我也存100,剩下的100给他买条红裤衩,罩头上。”

“你比我还恶心人,晚上去夜市买条自己穿,看你手指油光发亮,麻将没少打吧?”

“南大老板,你哪知道我们小生意人的苦啊,客户要打麻将,你能不陪着啊?”林光伟端起酒杯,倒起了苦水,“一天洗四五次三温暖,我肚子上生水锈了。”

“少胡说八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去收收风,了解一下季昌林的底细,冚家铲,真当咱文昌围知青点没人啊。”

“好好好,听大佬的吩咐。”林光伟略有点不情愿地说道:“憨居,这种坑都会踩进去。”

“厉亥不是蠢,他只是把义气用错了地方,丁是丁,卯是卯,朋友在一起做生意,更应该把利益分割的章程早早定下来,厉亥到现在都没股份,只能说明季昌林一直拿义气诓厉亥,就没打算给他股份。”

“分钱不分家?”

“估计是吧。”

南易端起酒杯向李书凡示意一下,又和林光伟碰了碰,临了,还不忘和南无为的汽水干杯,“我干了,你随意。”

南无为看看只剩三分之一的汽水,笑道:“我也干了。”

“好,干杯。”

“干杯!”

两瓶啤酒下肚,南易便不再喝,舀了点粥,凉一会,喝完粥便放下筷子。

晚餐结束,等送走李书凡,两大一小三人便上街散步消食。

行至龟岗大马路,路过一家士多店,买了三支雪糕,三人嚼着继续往前走。

“我找了个新马子,下次带出来给你见见。”

“这次是唱歌还是跳舞的?”

“跳舞的。”

“你小子,别逮着一口锅使劲祸祸,下次换口锅。”南易笑骂道。

林光伟认真地说道:“这次不一样,我有和她结婚的想法。”

“你不是说不打算结婚吗?”

“大佬,此一时彼一时,想法会变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