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没错,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就是蒙志远的老婆英殊。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有话快说,没话我有事要做。”
她没有接茶杯,显得有些无礼,说话的语气也带点蛮横。
“请便。”
林跃往门口招手。
然而英殊只是表情变了变,并没有真如上述所言起身走人。
“有个词叫色厉内荏你应该听过吧。”林跃说完这句嘲讽的话,把端在面前的杯子往唇边送了送:“唔,明前龙井,这茶不错。”
“你!”
英殊看着对面神色如常,但是一直在戏弄他的年轻人——起码相比她的年纪很年轻,气得咬牙切齿,哪里有心思喝茶。她倒是想走,可是又不敢走,因为不确定对方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手里是否有更多类似的东西,而且给她发电邮的目的,绝不可能仅仅为了对坐饮茶。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跃把茶杯放下:“那张照片你看到了吧?”
她当然看到了,正是因为看到电邮里的照片,她才会耐着性子忍着不爽来到这边。
“类似的照片我这里还有一些。”
林跃拿起手机,调出相册里的照片在英殊面前划了划。
“你给我看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
林跃卖了个关子,手指敲敲桌面:“蒙太,请把你的手包拉开。”
她沉吟片刻,还是照做了。
嗦~
包打开。
“手机拿出来。”
英殊的手像是触电一般抖了一下。
林跃又补充一句:“手机拿出来,录音机关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她开着录音机的,此时此刻,英殊的脸已经不能单纯地用僵硬来形容,还多了一些慌张与屈辱。
在林跃的逼视下,她咬了咬牙,把手机拿出来,关掉录音机。
从一进门到现在,对面的男人把她吃得死死的!
“已经关了。”
“我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林跃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这些单据上的开票人沈浩是你弟弟,没错吧?”
英殊阴着脸点点头。
“我盯这家叫安远的公司已经很久了,从2016年开始吧,你的弟弟沈浩就开始为这家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面额还挺大,虽然他们做的很隐蔽,营造了票货款一致的假象,但是只要用心查,还是能够发现其中的猫腻的。”
“你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那沈浩做的事你找沈浩就好,干嘛来找我?”英殊说这句话时有点慌,眼不敢看他。
“很简单,因为沈浩开的每一张发票,都是你签字同意的,如果追究起来,你作为众诚的财务主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我是把这份文件匿名递交检察院,还是发到众诚集团董事会,都将对你造成不可接受的损失,唔,你是做财务的,虚开增值税发票有怎样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她当然知道,就单子上的金额,哪怕判她个从犯,最少也得蹲三年大牢。
“呃……呵,你看这个……”英殊拼了老命才挤出一丝笑容:“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才能放过我们?”
“很简单,借钱。”
一听他的目的是钱,英殊松了一口气,认为能用钱摆平的事不叫事:“多少?”
“500万。”
这不是个小数,但是对于她这个阶层的人来讲,凑一凑的话问题不大。
“是不是我给你这500万,你就放过我们?”
“不,我是向你借500万。”林跃从包里拿出一张借条推过去。
“……”
英殊打量一眼借条上的内容,有点懵,因为上面不仅有借款数额,还约定了利息,3个月10%。
三个月10%相当于年化40%?
除非是买了黑马股或者赶上牛市,什么样的投资能有40%的收益?
如果这人没有打算还,那他用得着打借条吗?
敲诈勒索还能这么玩?
“很奇怪是吗?”林跃点点手机:“如果我说是带你赚钱,不是敲诈勒索,你信不信?”
英殊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总觉得这家伙太奇怪了。
“总有一天,还会有另一个人用我手里的东西威胁你,到时候我会帮你化解这个难题,不过前提条件是别把这事儿告诉沈浩,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也别在私下里搞小动作,不然的话,我保证这些东西众诚集团董事会成员人手一份。”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英殊被他这云里雾里的操作搞懵了,挠破头皮也搞不懂他的心思。
林跃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把另一张写有数字的纸片推过去:“一周内把钱打到这个账户,记得走国外银行的渠道,你不是搞财务的吗?我想这对你来讲不难吧。”
“……”
英殊快被这家伙搞崩溃了,说他小心谨慎吧,确实没错,但是小心谨慎一番不图钱还帮她捞钱,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不懂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懂了。”林跃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往外面走去:“单我买过了。”
哗~
他拉开包厢门闪身不见。
英殊看着桌上的借条和银行卡号,神情恍惚,目光呆滞,脑子里一团乱麻。
……
评弹茶馆。
戏台上两人端坐,女抱琵琶,男持三弦。
人声咿呀,弦发叮咚。
唱的是经典名曲《三侠五义》。
第三排靠中间的桌子后面,聂来金嗑着瓜子把头偏向左侧,苏大强向右扭脸,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道:“看见山上这几个字母了吗?好,莱,坞,明哲带我去那儿玩了一整天,什么迪士尼、环球影城,《猫和老鼠》我知道,唐老鸭,米老鼠也见过,大黄蜂、擎天柱就没印象了,反正他说了一路,我有一半没听懂。”
“老苏,你这次去美国可算开了眼了。”
“那可不,我还跟美国人聊了一会儿呢。”
“你,跟美国人聊天儿?”
“我好歹在学校图书馆干了那么多年,书也看过不少,说几句英文还是可以的,你不行吧?”
“不行,不行。”
聂来金一脸仰慕。
苏大强很是受用。
“唉,大儿子拼命留我,但是……”他摆摆手:“吃的不行,想吃个豆浆油条得去中餐馆买,又远还不正宗,平时也没个老朋友唠唠嗑,住两天图个新鲜还行,呆久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哎,老苏,你这就开窍了,跟我一样的想法,我跟你说,要养老还是在国内,听听评弹,看看昆曲,闷了逛逛园子,饿了来碗汤面,舒服!只要儿女给钱,你就尽情的花,就咱们这岁数的人,满打满算还能活几年?”
“说的没错,钱乃身外之物,怎么痛快怎么来。”
说到这里,苏大强稍作沉吟:“老金啊,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个理财,再给我说说呗。”
“……”
聂来金给苏大强传经的时候,林跃正由我闻堂里出来,听到小米手机传来的录音一阵无语。
既然苏大强这么快就想把钱还给他,当然没理由拒绝了。
第1819章 我最喜欢打脸和揭短了
“老聂,你说这理财真能赚钱吗?”
“还是那句话,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你只要不盲目追高,稳扎稳打着来,挣钱是肯定的。”
“那我怎么总看电视上说国外某某买金融产品暴雷,持有者连房子都给拍卖了呢。”
“那是国外,国外有金融危机,咱国有吗?你要相信政府的宏观调控手段。”
“哦。”苏大强恍然大悟。
“老苏啊,你打算投多少?”
“一……一百万吧。”
“什么?一百万?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苏大强和聂来金都是去年才退休,工作单位的性质差不多,他退休金5000多,苏大强差不多也这个数,100万,那得攒多少年啊。
“儿子给的,不行吗?”
“我说老苏,你要投一两万玩儿玩儿,我没意见,一口气扔进去一百万,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就我们家老三,苏明玉。”
“知道,知道,就是在大集团当高管那个,你说过。”
“我那天听她跟朋友打电话,她买股票,还有那什么债券、信托,有五六百万呢,你看吧,连她都买这个,能不挣钱吗?她买五六百万,我这才一百万,多吗?”
聂来金还能说什么,伸出大拇指:“厉害,你女儿真厉害。”
“所以我就想啊,你看咱们这天天听评弹,下馆子,洗桑拿,平时我再去买点彩票,那点退休金还真不够,就这一百万,咱们买个最保险的,一天差不多也有一百块吧?再加上退休金,以后除了洗桑拿,咱还能叫俩小妹捏捏脚,有这个,总好过伸手找子女要,你说是不是?”
老聂笑道:“没错,老苏,你算是活明白了。”
“如果没有碰到你,我可能到死也活不明白。”苏大强拍着聂来金的肩膀哈哈大笑,惹得附近桌上两个慕名而来的年轻游客对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
第二天,苏大强到银行转了一圈儿,没找到中意的项目,跟聂来金聚首后,又跑到工业园区的国际金融中心找到一家叫豪富理财的机构,被能说会道的理财师一忽悠,居然又追加了80万进去,基本上把二儿子卖房卖车的钱全投了,只留下几万应付日常开销,而且本来说好的要玩风险低的中短期债券,结果钱进了信托项目,按照理财师的说法,50万以上的投资属于大客户,匹配的是高端理财,只有信托和私募基金这种高大上的项目才符合他的身份。
聂来金试着劝了,可是没有用,好面子的苏大强一心要做个逍遥神仙,哪里听得进去逆耳忠言。
其实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美国之行让他有了危机感,大儿媳妇不愿意养他,大儿子失业在家,男人没有收入在家庭里就没话语权,虽然苏明玉答应暂时养他,但是总感觉住的不痛快,像蹲监狱一样,尤其是从美国回来后,保姆像是看犯人一样,每隔一小时就打电话问他在那儿,比方说回答听评弹,人家还要问一句我怎么没有听到唱腔,总之超级不自在,迫切地想要搬出去住,这些钱搞投资,按照理财师的说法,一年就能收入45万,寻思如果大儿子始终不来接他,等手里钱再多一点,就把老宅卖了,去外面买套房子,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日子,也算一个保障。
……
另一边。
苏明玉从美国回来后就投入到反抗监理机制的行动中,因为这在她看来完全是一拍脑袋做出的垃圾决策,不过有一个小细节耐人寻味,之前监理机制是孙副总提的,但是柳青告诉她这次通过监理机制,使劲儿最多的居然是英殊的表哥张副总。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孙副总和张副总背后有怎样的勾兑的时候,她先去找了蒙志远,结果被怼了回来,她的救命恩人兼师父说她只知道市场、利润、成本这些东西,要经营一家企业怎么可以只在意这个呢,她理解不了,也不接受这种说法,作为一个销售,她认为盈利才是根本,然而蒙志远不听啊,把她从家里赶出去,完事飞武汉了。
“明玉,老蒙都这么对你了,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拼积木呢?别怪我说话难听哈,你在老蒙那里已经失宠了。”
柳青把她手里的积木夺过来丢到一边。
“那也好过你吧,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遇事冷静,不要冲动,有疑问给我打电话,你倒好,把孙副总给打了,总经理降为副总,呵呵,现在江北公司彻底被孙副总的人控制了。”
苏明玉又把丢在一边的积木捡起来,继续拼她的小房子,一副偃旗息鼓,没了斗志的样子。
柳青往办公桌一坐,凑近她说道:“我说大姐,你不是一向自夸雷厉风行,是个干实事的人吗?怎么也学别人说起风凉话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讽刺我有用吗?”
“那应该怎么做?”苏明玉抬头瞄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下巴枕着手背直视搭好一半的小房子:“现在蒙总在外地,监理机制又是董事会通过的决议,我能怎么办?”
“要我说,事已至此,咱们不如给他来个破釜沉舟。”柳青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破釜沉舟?怎么个破釜沉舟法?”
“你也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因为监理机制掣肘,江北公司已经丢了好几个大客户,鎏金在江北地区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众诚,但是这并不足以引起董事会的重视,毕竟众诚的市场主要集中在江南地区。你想啊,如果江南公司的市场份额也因为监理机制大受影响,这样董事会那群人还能坐得住吗?”
苏明玉听明白了:“你是说?让我放水,故意弄丢几个重要客户?”
“不是我们放水。”柳青强调道:“是监理机制下我们没法开展业务。”
苏明玉皱了皱眉,面露迟疑,她觉得柳青这么做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都算不上,完全就是内耗。
“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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