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呜……
她拍拍脸蛋,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开车。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精英中学。
今天是周末,家长是要来校接孩子回去团聚的,但是因为邓小琪让她推迟一会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不早了,绝大多数学生已然离开。
邓心华到调头的路口拐了个弯,远远地便看到女儿在跟一个人争论。
那是……林妙妙?
母女二人在乡村花园14号楼住了好几个月,她当然记得林妙妙长什么样。
“今天下午三节课,往高三一班晃了四次,最终也没见到你想见的人,林妙妙,你还真是贱呢,还记得当初怎么说江天昊的吗?讲他是舔狗,你呢?这舔功是一点不差。”
“邓小琪,你才贱呢,你看不上他,他也不喜欢你,就因为嫉妒我,报复我,自己送上门给他睡,居然还自曝丑闻,你的脸皮现在是比城墙都厚了。”
“林妙妙,拣我睡过的男人。”
“邓小琪,连我不要的男人你都追不到。”
“你!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喜欢?”
“他到底有什么不好的?让你这么讨厌?”
“……”
这两个人,那真称得上是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邓心华在一边听得一脸懵逼,原本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闺蜜,现在因为林跃掐成这样。
滴滴~
滴滴~
她按了两声喇叭,打断马路牙子上两个女孩儿的争论。
林妙妙扭头一看是她,没有打招呼,冷哼一声走了。
这丫头从来都不喜欢她,邓心华一开始认为是自己名声不好,遭白眼正常,后来才发现不是,林妙妙是因为喜欢林跃,所以厌恶她这个“老牛吃嫩草”的中年妇女。
邓小琪也冷哼一声,白了林妙妙背影两眼,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
邓心华给油起步,驾车前行,一面劝说道:“小琪,你不是说事情都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跟她争个面红耳赤?”
“……”
没错,一切都过去了,这是她告诉邓心华的,目的是表明自己已经调整好情绪,会积极地面对生活。
毕竟嘛,她跟钱三一是不可能了,打破恋爱脑后,她也想明白了,就算没有林跃在中间搞事,钱三一也不可能喜欢她,放弃了对钱三一的喜欢,那她还有什么道理一直恨林跃?单纯揪住亲妈跟他睡了这一点,那就有些偏执了,因为任谁看林跃都是吃亏的那一个,他一个小鲜肉,邓心华正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谁赚了?何况他还帮她找了干妈。
“小琪,你好不容易才交到林妙妙这个朋友,听妈一句劝,好好地道个歉,说声对不起,修复一下关系怎么样?”
邓心华知道,因为从小没有父爱,邓小琪一直很自卑,甚至有点孤僻,而她的漂亮会招来同龄女生嫉妒,所以这么多年,能够称得上“好朋友”这三个字的人几乎没有。
“……”
邓小琪还是不说话。
他妈说得很有道理,她也不是没想过和林妙妙修复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林妙妙跟个舔狗一样靠近林跃,她就不爽,非常不爽!
以前是觉得自己讨厌的东西,作为闺蜜也应该讨厌,不应该喜欢。但是最近嘛……对于林妙妙的厚脸皮,少了点恨铁不成钢,多了些气愤,以及害怕那两个人真得好上的情绪。
单纯是因为那两个人好了,她送身子上门的事就变成笑话的原因吗?
好像不是这么简单,但是该怎么描述呢?
“小琪,你怎么……”
邓心华刚要追问,却听到女儿表情难看地叫靠边停车。
没办法,她只能在马路牙子前面刹住车子。
邓小琪推开车门冲到花池边就是一通呕,但看起来没有东西,只是干呕。
邓心华下意识想问她怎么样了,突然间想起刚才在医院听到的那些话,顿时如遭重击,面白如纸。
不会吧……
第2287章 卷末-邓小琪篇
邓心华为什么没有多想?去医院直接挂了消化内科,主要是母女二人这两天都有一点恶心反胃的感觉,而且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自认为消化系统出问题的概率比较大。
因为搬出乡村花园小区后她不用照顾林跃的起居,只需要按时给邓小琪洗衣做饭和接送上下学,俩人同时出现消化方面的症状,让她坚信是自己买的食材有农药残留,便抽空去了趟医院,没想到挂号一查怀孕了。
她到现在都跟做梦一样,一直在纠结身体的事,如今看到女儿干呕的症状,一下子想起来,其实前两天邓小琪就曾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当时也没有当回事。
呼……
呼……
她在发呆的时候,邓小琪回到车上,可能是干呕太难受了,脸色苍白,手脚发软,呼吸也有点急促,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怪罪她看到女儿身体不舒服,居然老神在在地坐着,太薄情,太不关心女儿了。
“小琪,你这样干呕……多长时间了?”
邓心华试探着问。
邓小琪想了想说道:“有一周了,对了,你去医院看了吗?结果怎么样?是不是食物中毒?”
“……”
女儿太天真了,哪里是食物中毒,是男人中毒。
“哦,最近没空,过几天再去。”
她隐瞒了自己的情况,转而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你上回来例假是什么时候?”
“上回例假?”邓小琪想了想回答道:“10月吧,有两个月没来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她跟林妙妙正相反,林妙妙是每天胡吃海塞,巴不得给食堂的菜全吞肚子里,她是能不吃就不吃,哪怕饿的肚子疼也要忍到极限才有行动,还总是三五分饱的量,长期节食下例假自然是不正常的,但是两个月没来,确实有点久。
“走,跟我去医院。”邓心华转身开车,准备调头回医院。
“问题不大,吃几片药……”
话说一半,邓小琪注意到妈妈的脸色很难看,心思微沉,想到电影电视剧里经常有的片段,感觉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傻了。
不会吧……
不会那么巧吧……
她上网查过,算过时间,那天明明是绝对安全期,怎么会!
她想问邓心华调头去医院是不是给她验孕,但是又很难为情,开不了口。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她妈想多了。
她坐在副驾驶,呆呆地看着中控台那个伴随车身震动不断摇晃的小和尚摆件,从来不信佛的她忍不住在心里祈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千万不要中……她才19岁啊,还要当演员,做明星呢。
……
每到饭点是医院最繁忙的时候,换班的护士,下楼去吃饭的陪床家属,上楼送饭的替班家属,还有不挑时辰看病人的访客……总之电梯是要靠挤的,餐厅得排长队,需要静养的病人也得忍受外面的嘈杂。
门诊大楼要好不少,此消彼长,化验科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居然有了空位,不过邓小琪完全没有心情坐,左走一段右走一段,晃得一位等报告的年轻男子对她怒目而视,几次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病人何苦为难看病人呢。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漫长,伴着清脆的高跟儿鞋声,邓心华由拐角处走来,邓小琪赶紧迎上去。
“报告出来了吗?”
眼见亲妈一脸凝重地点点头,直接朝外面走,而不是诊室的方向。
“妈,诊室在那边。”
邓心华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就走,以最快速度来到停车场,坐进保时捷718的驾驶室。
“妈?”
邓小琪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不过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妙:“是不是……”
邓心华点点头。
轰……
像是一道雷在耳边炸响,击溃了她所有的幻想。
真的怀孕了。
她居然……居然怀了林跃的孩子。
愣有好一阵子,连做多个深呼吸,这才清醒过来,摇着头说道:“你没看医生怎么知道我怀孕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不信!”
邓心华把验血报告拿出来,指着上面81000的HCG值说道:“正常情况下这个数值应该小于5,现在……”
要知道前两个小时她刚刚看过医生,对方就是用HCG值作为她怀孕与否的判断依据的,现在女儿的验血报告一出来,看到这个数值,自然再无必要去诊室找医生。
邓小琪不想相信,但是理智告诉她,当妈的没有骗她的必要。
“为什么会这样,我跟他就一次,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喉咙蠕动一下,说到后面都哽咽了,眼圈儿也开始泛红。她还是一个高三学生,对怀孕这种事没有多少概念,更无心理准备。
邓心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握住了女儿的手,一次就中了,怎么就那么寸呢?再想想她,跟着林跃两年,就她的身体情况,平时一直没反应,怎么……怎么离开他后也有了呢?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爷不想让她们跟他一刀两断?非要给母女安排一个宿命之人的角色?
母亲和女儿跟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还怀孕,算是禁忌之恋,过于惊世骇俗,肯定要掐断继续的苗头,可她和邓小琪的关系……整个江州没人知道,邓小琪……其实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不行,这事儿必须要告诉他。”
邓心华拿起手机拨打林跃的号码。
女儿怀孕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告诉孩子的爹。
“不要。”
邓小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摇头。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女儿。
“不要告诉他,不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孩子还要任性?他必须要为这件事负责。”
“我说不要!”邓小琪吼了一句后,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其实她也清楚这都是自己的错,两手把脸一蒙,呜呜地哭起来,娇弱的身子还不断地哆嗦。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怀孕这件事,更怕林跃知道后的反应,要这个孩子,她同意生吗?生的话那学业怎么办?明星梦怎么办?两个人要不要结婚领证?不要这个孩子,不说狠不狠得下心,就算能狠得下心,也会是一辈子的痛,而且如果是由林跃嘴里说出“不要”,她必然伤心绝望,精神受伤。
无论哪个答案她都不想面对,只想逃避。
邓心华一看女儿反应这么强烈,害怕刺激到她,暂时不敢打这个电话,又想到自己的肚子里也装着一个,而且他们有同一个爹,两个人可以说同病相怜,不禁悲从中来,搂住女儿的肩膀抱头痛哭。
一名探视完病人准备回家的中年女子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车厢里的一幕,摇摇头,叹了口气,以为她们是有亲人去世。
医院这种地儿,见证了太多人的眼泪。
……
钱三一已经好多天没有去上学了,大家认为是钱守中的死对他的冲击太大,毕竟身份摆在那儿,院士嘛,要说钱三一学习好没有受爷爷影响,谁也不信。
关键爷爷还是爸爸气死的,只周围人的眼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就HOLD不住。
班里的同学们并不知道,他没在国内,而是跟着母亲去往美国,找刚刚被放出来的蒋昱文了。
“昱文,如果三一的爷爷知道你变成这样,他一定后悔当初做的决定。”
美式简装的公寓内,地板上丢满了空酒瓶,有啤酒瓶,有威士忌瓶,有来自中国的白酒瓶,有些没有喝光,剩了个底儿,还有一些瓶口处积着好大一滩液体。
窗帘拉得死死的,桌子上的面包都发霉长毛了,倒在盆子里的牛奶也已经腐败变质,整个房间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前两个月还一副成功人士,海归精英扮相的青年科学家瘫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脸像抹了一层油泥,胡子快把整个嘴巴盖住,头发也不洗,都打绺了,整个人又脏又丧,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七八岁。
听到她的话,蒋昱文只是木然地看了娘俩一眼,又重回刚才的死人像。
裴音气得端起手边的玻璃杯,把剩下的水浇在他的脸上。
“你师娘力排众议,坚持你老师的决定,哪怕是要变卖家产也要把和解费的窟窿给你堵上,换来了什么?瞧你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滴答……
滴答……
带着异味的水在他脸上流淌,落在好久没换,都馊了的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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