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儿子来咯。”
林跃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手里拿的什么?”
自从余晨在年级办公室用他说甘猛的话硬怼徐娇,他对孩子的印象便大为改观,想想也是嘛,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心智还未成熟,当然是有样学样模仿大人了,以前余欢水在家里是最没地位的一个,被甘虹像条狗一样呼来喝去,小孩子肯定会受妈妈影响,现在窝囊废爸爸一下子雄起了,骨子里对父亲的崇拜也会油然而生。
“这是我给你剥的鸡蛋。”
余晨掰开食盒,拿出一个剥好的鸡蛋递过去。
“你有没有洗手啊?”
“洗了,剥鸡蛋的时候我用肥皂洗了好几遍的。”
林跃接过鸡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想起自己总有离开的一天,可余欢水的人生还得继续啊。
“爸爸长这么大,你是第二个人给我剥鸡蛋。”
余晨问道:“那第一个是谁?是我妈吗?”
林跃看也未看床前站着的女人:“是我妈。”
“你妈?就是那个奶奶?”
“哪个奶奶啊?你的奶奶。”
“哦,是那个去世了的奶奶,我都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那过几天我带你去老家看她好不好?”
在林跃看来,新城市居民的后代相对缺少宗族归属感,现实世界里,他有一位堂哥,是同济大学材料专业的博士生,算得上林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然而因为父母年轻时就进城工作的原因,与农村家人的关系特别冷漠,三十二三岁的人了,从生下来就没给爷爷老爷爷扫一次墓,连他奶奶过世都没有回镇上参加葬礼。
林跃一向认为怎么生活是很私人的事,他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忘本,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但是对于自己的后代,他会尽心管教——虽说余晨是余欢水的儿子,严格意义上讲他管不着。
“嗯……”余晨扭头看向甘虹,很明显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今天留作业了吧。”
甘虹没理这茬,把书包递过去:“你去外面写会儿作业,妈妈和爸爸说几句话。”
余晨点点头,拎着书包走了。
房间只剩他们两个。
甘虹尴尬地笑了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有什么治疗方案吗?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经常带孩子过来看看你?”
林跃当然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面无表情说道:“有事说事。”
甘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在电视上看到全康集团给了你一百万奖金。”
林跃默不作声。
“我知道这笔钱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们俩已经协议离婚,我没想着要这笔钱。”
林跃笑了:“就算没离婚,这笔钱也是全康公司为表彰我的见义勇为事迹所发,同样跟你没有关系。”
甘虹抿了抿嘴:“我是说……你想好这笔钱怎么安排了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没有,余晨有啊。”甘虹说道:“他可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想他能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长大以后上所好大学,有一个相对不错的生活环境吗?”
林跃冷笑道:“是你的前男友徐江叫你来的吧?”
甘虹被他戳穿心事脸色一变:“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林跃摇了摇手机:“今夜访谈播出后,某个热心网友对我很仗义啊,虽然人肉身份、开房记录什么的很不应该,但是站在个人感情角度,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不道德行为。我记得……下大雨那天傍晚给你离婚协议书你没签,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从这段时间到中秋节的半个月里,能够确定的开房记录就达三次之多。甘虹,我很想知道这算不算是婚内出轨?”
甘虹的脸色很难看,超级难看,没有血色的难看。
“这算什么?奸夫淫妇谋夺亡夫遗产吗?这事放在古代,知道你们会被判什么刑罚吗?”林跃一脸鄙夷地道:“要我说,你也就比潘金莲好那么一丢丢。”
“余欢水!你……”甘虹被“潘金莲”这个名字刺痛了神经,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你不是一样有了别的女人吗?还是两个,严格来说离婚协议书是一种比较私人的契约行为,只有领了离婚证才算在法律意义上结束婚姻关系,所以你没资格指责我婚内出轨。”
林跃抚掌轻笑:“好,真好,为了给自己的龌龊开脱不惜玩文字游戏,余晨有你这样的妈,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余欢水!你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说这些有意义吗?余晨不跟着我,难道跟着你那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混账父亲?”
甘虹看他不说话了,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膛噌噌乱窜的邪火,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立一份遗嘱,在上面写清楚我只是负责保管,等他十八岁成人之后我一分不少地交给他。”
保管……
存银行买理财是保管。
一百五十万,买个靠谱点的理财一天也能有一百多块钱的收入吧,一个月也小五千呢。
一分不少地交给他……
这里的一分不少是算利息呢,还是不算利息呢?
买房投资也是保管啊。
照人民币每年11%的贬值趋势,十年后一卖,一百五十万给余晨,购买力还能有多少?投资挣的钱呢?给谁?给你跟徐江生的孩子吗?
说来说去还是要从这里撕开一个口子。眼下要钱,后面人快不行的时候再要房子,余欢水会不给吗?水泥砖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利用余晨绑架余欢水的财产,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甘虹见林跃不说话,以为他心动了:“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就叫公证处的人来了。你倒是说句话呀,点个头也行啊。”
是的,她在逼他尽快做出决定。
她怕余欢水死后把财产留给李茜,毕竟两个人现在关系十分亲密,从刚才的情况看,后面病情加重,余欢水瘫了,李茜应该能够做到在病床前面衣不解带地照顾和陪伴,万一俩人像以往电视新闻报道的爱情故事里情深意切的男女主角一样领证结婚,制造出又一个感人肺腑患难见真心的爱情故事,那她就被动了……虽说李茜可能看不上余欢水那点遗产,但是她不敢去赌。
林跃抬起头来看着她:“那一百万可能拿不到了。”
“为什么?”
“我已经决定把它交给另一个人。”
“余欢水,你怎么能这样?”甘虹怒目圆睁,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势,然后是两人婚姻生活里标志性的河东狮吼:“是不是李茜?她根本不缺钱,你怎么能把遗产留给一个外人?余晨才是你儿子!”
林跃看着气急败坏的甘虹,乐了:“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你……你……你……”
她气得站起来,整张脸憋得通红,如同便秘。
“钱你是拿不到了,不过房子,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倒是可以把它作为遗产留给余晨。”林跃看着她笑了笑。
甘虹愣了一下,脑筋快速转了几圈,脸上的怒意像落潮的海水一样消退,说话也恢复了相对温柔的腔调。
“你说吧,什么事?”
第418章 羞辱甘虹
林跃看着她的脸说道:“陪我一个晚上,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我也尝尝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滋味。”
甘虹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野猫,浑身的刺都炸了起来:“余欢水,你这个臭流氓!”
下雨那天、中秋节家宴、今夜访谈会场……
现在又要她陪他一个晚上,在精神上羞辱她不算完,还要在肉体上的凌辱他,他怎么能这么卑鄙?
“流氓?我流氓?”林跃一脸平静说道:“为了钱跟我结婚,你要脸了么?婚后亲热哪次不是要把你哄高兴了才像女王赏赐奴才一样给点甜头?今年在一起九个月,我碰过你几次?一月是因为发了年终奖给你买了一套8000块的化妆品,四月是因为帮你还清了信用卡,你要是性冷淡也就算了,但你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不妨算一笔账。你是看中我的钱才跟我结婚的,那我也就不跟你谈感情了,咱们就谈钱。生孩子的事以前讲过,这里就不提了。现在提倡男女平等对不对,你看中我的钱跟我结婚,我馋你的身子跟你结婚,我没钱了,你可以看不起我,蹬了我,你成黄脸婆了,那我也可以换了你找更年轻漂亮的。生意嘛,讲究一个公平公正。”
“水电费、物业费、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单单给你买衣服包包首饰化妆品的钱,十年下来有二十万吧?结婚前买礼物,结婚后逢年过节孝敬岳父母,装修你们家房子,给甘猛买车等等等等,花在甘家的钱有二十万吧,再加上结婚彩礼三金什么的,那时候我有钱,粗略一算起码三十八万,更有意思的是二十八万的大礼你一分没往回拿呀,哦对,你爹拿去买房了。这么一算,单纯花在你和你家人身上的钱就有七十八万之多,分摊到每一天是二百一十多块。”
“这十年来,我们亲热的频率是多少呢?我算了一下,大约是一周一次,也就是说,一千四百块我能碰你一回,哪怕不计算人民币贬值因素,按照当前物价,也足以换来二十五六岁年轻女孩儿的一夜春宵了吧,运气好的话每月六千块包个职高的女学生也不是没可能,跟她们比,你的性价比弱爆了。”
“当今民众普遍的价值观是什么?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不然为什么毒奶粉、地沟油、苏丹红事件频发,现在你让我念在父子亲情的份上把遗产留给余晨?十年后我长什么样他都忘了吧。再说那套房子,当年买时什么价格?二百万,我拿首付一百万,贷了一百万二十年,如今还了十年,差不多还有六十万贷款没清。再看看当前房价,香兰苑那套房子至少能卖五百万。”
“陪我一晚上换一套房,这个买卖亏吗?不亏吧,你赚了,你赚大发了。”
林跃说了好长一段话,说得甘虹哑口无言。
她能说什么?不要用你的臭钱羞辱我?
可她就是来要钱的啊!
说你以后别想再见到余晨?之前余欢水跟徐娇怼上时她就用过这招,事实证明一点不灵。
所以她根本没有立牌坊的资格。
她不要脸了,过来求钱。
余欢水像个流氓一样回敬她。
不要脸VS耍流氓。
她能说什么?她无话可说。
林跃看着对面如坐针毡的女人,心说这都是你自找的。
电视剧里余欢水不止一次告诉甘虹自己没病,甘虹每一次都说他在撒谎,是以前婚姻生活的后遗症吗?
屁!
她是故意不承认余欢水没病,因为余欢水是在身患绝症的情况下把房子车子留给她,目的是给余晨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如果余欢水没病,讲道理,她是一个好女人的话,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重新划分财产的问题?
她不想把房子车子还给余欢水,又不愿意暴露婊子的真面目,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充愣咯。
在林跃看来,对付这样的绿茶婊,怎么玩儿都不为过。
“哦,上面的要求还有一个先决条件,要在你和徐江领证之后,所以你最好动作快点,万一我死了,房子留给谁那就不好说了。”
“你……”
“参加今夜访谈是他让你去的吧,来找我要一百万也是他的主意吧,想要用我的房子养别的男人,你觉得他不付出点代价可能吗?敢撬我的女人,就要做好被绿的心理准备。”
“余欢水,你真是一个魔鬼。”
林跃冷笑不语。
咚,咚,咚~
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林跃仰头喊了一声“进”。
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阿迪达斯卫衣,背着个双肩包的漂亮小姑娘走进来,看到病床前面坐的女人愣了一下。
“余先生,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要不然我去外面待会儿?”
“不用,这是我前妻,带孩子过来探望我,马上就要走了。”林跃笑着说道,栾冰然是他特意发微信喊来给甘虹压力的,当然没有不是时候这种说法。
“500万哦,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他下了逐客令。
甘虹瞥了一眼青春靓丽的栾冰然,阴着脸背起手提包走了。
现在的余欢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她完全应付不来,以往在余欢水身上百试不爽的高冷傲慢被捶打得支离破碎,捡都捡不起来。
“她是你的前妻,那外面的小孩儿,就是你儿子了?”栾冰然是个自来熟,目送甘虹消失往椅子上一坐,拿起床头柜下放的矿泉水瓶拧开便往嘴里倒。
林跃说道:“你没看今夜访谈吗?”
“没认出来。”栾冰然一脸尴尬地笑了笑:“他们来干什么呀?”
“要钱要房子。”
“那你给了吗?”
“没有。”
“为什么呀?”
“我这还没瘫在床上动不了呢,就惦记我的遗产了?搁你身上能高兴?”
栾冰然摇摇头。
“还是啊……”林跃说道:“不说她了,我这次来是问你遗愿清单的事审批得怎么样了。”
“哦,已经有几项获得批准了,比如蹦极,野营,出海钓鱼,看云海日出……”栾冰然一面说一面从背包里拿出她的小本本,一项一项讲给他听。
半个小时后,栾冰然离开病房,林跃发信息喊李茜上来。
因为苏东升有急事要处理提前走了,张子铭已经开始犯困,不断打呵欠,俩人也只是耳鬓厮磨了一阵,李茜带着一颗潮湿的心回了家。
……
翌日,配合全康公司做完第四场演讲,电视台新闻部的人把车开到了“弘强电缆”驻地。
车一停下,吴安同一路小跑过来拉开车门。
两个保安想要过去架他,被林跃搡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弄得现场观众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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