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她每天吃这玩意儿,本就羸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了。
早晨他以略微强硬的口气让她把药停了,以后再睡不着可以叫当值太监去坤宁宫或者东城找他。
纯妃居然毫不在意他的语气,点头答应了。
要么说后宫失宠的女人还没得势太监地位高呢,面对他如此,面对魏忠贤和客氏呢?
听着远方传来的为熹宗致哀的钟声,林跃一边走一边想,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家伙,安心去吧,汝妻吾养之,汝儿……嗯,他没有儿。
不过话说回来。
瑾儿,张嫣,纯妃,丁白璎,如果严峻斌也死掉的话……
自己这叫啥?寡妇终结者?
与此同时。
杭州城南一座小院里,北斋一脸活见的鬼表情望着停在桂树枝头的绿毛鹦鹉。
“啊,你是北斋?”
“啊,谁是丁白璎?”
能叫出她跟丁白璎名字的鹦鹉,就单纯是学舌么?
“我是信使,啊,信使,周泰的信使。”
如果是一个人这么说话,她会嫌弃啰嗦,鸟儿就不一样了。
丁白璎给外面的声音惊醒,拿着刀从屋里出来时,北斋解开了它脚上的红绳,把那封信取下来。
“是周泰寄来的?”
丁白璎看了一眼神奇的信使,把注意力转移到北斋手里那封信上。
“对。”
“写了什么?”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俩人都愣住了,虽然知道熹宗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死了,日前聊起还说能挺到入冬呢,结果愣是没有撑过八月十五。
“后面呢?”
“沈炼和殷澄还好,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魏忠贤和信王似乎达成了合作关系,待皇上下葬后,后者会择吉日登基;”
“然后呢?”
“没了。”
丁白璎和北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果然,信王为了登上皇位同魏忠贤妥协了。
“我去给周泰写回信,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丁白璎踌躇片刻,摇了摇头。
……
朱由校驾崩,全京城都在哀悼,除了林公公,他乐此不疲地游走在坤宁宫和西宫间,有空就吃吃两位皇寡妇的豆腐,给朱由校头顶添点绿。
后面几天他又挂上了成妃李氏,此时的李氏因为得罪魏忠贤正在西五所做宫女。
他也没做啥事,一盒饼干就把神情憔悴的成妃收买了,因为魏忠贤和客氏的关系,整个皇宫的太监和宫女都不敢跟她走的太近,也只有他这个坤宁宫来的林公公毫不在意她的过往。
魏忠贤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搭理他,而赵靖忠还在回京的路上,所以这段时间他可以尽情地搞小动作。
八月二十四,朱由检登基,尊前皇后张嫣为懿安皇后。次日宣布大赦天下,沈炼、殷澄回锦衣卫北镇抚司继续当差,不过前者官降一级至总旗。
三日后子夜时分,城东信王府。
自从朱由校驾崩,朱由检搬去紫禁城,信王府就空置了下来。
不过今夜的信王府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只有巡夜的家丁,没有正房的居者。
朱由检坐在书房的木案后面闭目养神,以前的亲随带着十几个人在楼下守候。
不知道过去多久,随着一股凉风捎过,打开的窗户旁边多了一个蒙面人。
朱由检睁开眼睛:“朕想不明白,明明有官可以做,你却情愿当贼,明明有正门可以走,每回都翻窗户,这是为什么?”
看得出,这不是二人第一次在信王府见面。
“高官厚禄在我看来都是身外物。”林跃摘下蒙脸的黑布,露出后面令人畏惧的脸庞:“我想要的是阉党覆灭,魏忠贤死。”
“赦免锦衣卫百户沈炼和小旗殷澄已经让魏忠贤起疑心,覆灭阉党这种事不宜操之过急。”朱由检说道:“昨日懿安皇后提醒朕不要吃宫中食物,还让朕注意乾清宫的防卫,没有要紧的事情尽量不要去其他宫殿,你不在宫中,自然无法体会朕的处境。”
林跃没有接他的话茬,说了一句题外话。
“朕?看来你已经适应了皇帝身份啊。”
这话说的朱由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你约朕来信王府见面,不会就是为了发牢骚吧。”
林跃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魏阉?”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从外向内,层层剥茧,削弱阉党力量后再施雷霆一击。”
“需要多长时间?”
“快则数月,慢则一年。”
“太慢。”
“这样还慢?”
在他看来,魏忠贤把持朝政数年,与满朝文武关系盘根错节,操作不好极有可能出大事。
林跃说道:“我有一计可定乾坤。”
朱由检起身说道:“什么计?”
“驱虎吞狼借刀杀人计。”
林跃说道:“前段时间城内人员的议论热点有两件事,一件是皇上龙体欠安,可能撑不了多长时间,信王殿下是首选继承人,另一件事就是魏忠贤贬黜了他手下的能吏林三。”
“这事我知道。”对于这件事,别人或许有所疑问,不过朱由检很清楚,魏忠贤之所以贬黜林三,是为了避免他登基这件事出现变数。说真的,他正想寻个合适的由头弄死林三那个给他添乱的家伙呢。
“你是不是想把他除掉?”
朱由检点点头。
“不可。”林跃说道:“首先,林三这人能力不错,用来对付魏忠贤可抵百万军,其次,懿安皇后在你登基这件事上帮了大忙,如果现在动她身边的人,怕是会落下一个欺负寡嫂的恶名,最后,用林三可以给那些慑于魏阉凶名不敢轻举妄动的朝廷官员一份鼓励,鼓励他们站出来清算阉党,提升陛下的威望。”
“你说的很有道理。”朱由检心动了:“不过朕怎么能确保这个林三不会反水呢?万一他还对魏忠贤抱有幻想,或者贬黜林三至库房巡检清盘物资这件事就是一出苦肉计呢?”
别说,朱由检还挺小心的。
林跃笑着说道:“陛下所虑甚是,不过这件事完全不必陛下操盘,懿安皇后和魏阉、客氏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由她出面与林三沟通,陛下稳坐幕后,就算事情出了变化,也能控制事态,稳定局面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并非以雷霆手段拔起阉党集团,而是一颗一颗拔除魏忠贤的爪牙,只要在处置涉事人员时照顾一下魏忠贤的感受,陛下当可以左右逢源,火中取栗。”
“妙啊,妙啊。”
朱由检大喜过望,要说这个周泰,玩起阴谋来那可是少有人及。
“依你之见,要削弱阉党的势力,该从何处下手?”
林跃说道:“首战必须要出成绩以振朝纲,但是又不能逼得魏阉狗急跳墙,陛下觉得客氏怎么样?”
“客氏?”
明代除了得宠和居高位的宦官能在宫里居住外,其余人等皆在宫外或租或买房子栖身,这些人是没有办法在宫里生火做饭的,只能随身携带口粮充饥,夏季还好一些,冬天的时候别说热饭了,搞不好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也是为什么林跃随身携带食盒装蛋糕在张嫣看来实属正常的原因。
宫女就不同了,因为久居宫中,可以在住处生火做饭,于是一些宦官请求相好的宫女温饭,这种关系看起来很像夫妻,于是有了“对食夫妻”的叫法,万历皇帝以后,宫女和太监结成对食夫妻这一现象蔚然成风,一些宫女甚至会因为找不到对食宦官自卑。
客氏和魏忠贤就是对食夫妻的关系。名义上她是熹宗朱由校的乳母,但是有传言说她年轻时妖娆妩媚,搞来搞去成了朱由校的性启蒙老师,朱由校登基称帝后当即封她为奉圣夫人,内阁要员几次上书,要求客氏搬出后宫都被朱由校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搪塞回去了。
所以说魏忠贤能有今天,客氏功不可没。
“陛下,宫里的饭不好吃吧。”
林跃说了一句听起来没头脑的话,但朱由检闻言色变。
宫里有尚膳监,来自全国各地的贡品源源不断地往京城运,想吃什么没有?然而那些饭菜再好吃,朱由检都不敢动一下,害怕被客氏的人毒死,每天吃的都是周皇后亲手做的食物,味道当然不敢恭维,不过胜在安全无害。
“好,就客氏了。”
林跃的一句话让他下定决心先从客氏入手削弱魏忠贤的实力。
“不过朕想不明白,你让朕说服懿安皇后出头,大嫂手里怎么会有客氏的把柄?”
“懿安皇后手里当然没有客氏的把柄了。”
这话说的朱由检一愣。
“不过我可以给她递刀子。”林跃说了一番话,赶巧天上的月拨开乌云,洒落的光华透过窗户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异感。
许久,朱由检回过神来:“你比朕想的还要阴险。”
林跃没有回应他的感慨:“如果陛下没有要吩咐的事,我该离开了。”
朱由校说道:“北斋……她人没事吧?”
“陛下觉得呢?”
“……”朱由校停顿片刻:“丁白璎也没死,对吗?”
林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手搭窗台往外纵身一跃,几个起落远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朱由校拿起书桌上放的杯子,才发现茶水已经凉了。
成大事必然会有牺牲,如果老天爷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第681章 这……臣怎么好意思呀
五天后。
坤宁宫。
张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绣花的纱帐,掀开毯子把脚放到床下。
便在这时,林跃打外面进来,臂弯搭着才从浣衣局拿来的常服。
张嫣看着他和两名宫女走过来,帮她褪去休息才穿的纱衣,换上新拿来的常服,那只手每触碰一次她的肌肤,都不由得心猿意马,微微气喘。
林三的手有魔力吗?不是的。
主要是因为这些天来不知道怎么了,晚上总是做梦,做的还不是一般的梦,是春梦,而梦里的主角,就是眼前这个小太监。
他滚烫的手掌拂过肌肤的感觉那么清晰,就像那根本不是一场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
一天,两天,三天……几乎每天都在做。
现在给他一碰就浑身提不起劲,只想在床上瘫着。
换好常服,她喝了杯茶,定定神,屏退左右宫女。
房间里只剩二人。
“林三,本宫待你怎样?”
“娘娘待臣很好。”
林跃心说能不好嘛,每天给他吃豆腐,估摸着再来几晚就能把她拿下了,然后是纯妃,良妃……
其实……朱由检的老婆周氏也挺好的。
“魏忠贤呢?比魏忠贤待你如何?”
“魏阉岂能与娘娘相比。”林跃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俩都亲密到这地步了,你说什么魏忠贤,你知道你每天“做春梦”的时候叫的谁的名字吗?
“本宫昨日见过皇叔,见得一道奏疏,上面详细记录了魏忠贤炮制宝船案谋害皇上的过程,他问本宫对此事的意见。本宫回答说,杀夫谋逆之仇不共戴天,当把魏阉及一干党羽铲除,正法纪,振朝纲。”张嫣望林跃说道:“林三,你以前在东厂呆过,知道很多魏阉及其党羽的丑事,本宫能依靠的人不多,在这件事上你愿意帮本宫吗?”
虽然这个剧本就是林跃设计的,不过看到张嫣真把一腔怨恨发泄到魏忠贤头上,依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那个短命鬼丈夫明明是朱由检害死的……
“臣愿为皇后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看着她,眼睛像是在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张嫣被他的目光灼了一下,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忘了。
林跃说道:“难怪宝船案调查到接近真相的时候魏忠贤忽然喊停,还将臣贬去司礼监清盘库房,原来他是怕事情败露。”
“嗯……”张嫣说道:“本宫知道皇叔给我看那本奏疏的用意,他才登大宝根基不稳,如果主动提及此事,可能会导致局面失控。本宫以先皇未亡人的身份控诉魏忠贤的恶行,于情于理都是应该,而你曾在宝船案倾注大量心血,要说暗中调查得出真相,基本上没人会怀疑。”
林跃说道:“皇后娘娘想的真周全。”
上一篇:斗罗:没有金手指我该怎么办?
下一篇:守墓人:我的分身是始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