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马里奥
“朕看皇嫂面露疲色,不如先行回返坤宁宫休息。”
“妾身告退。”
张嫣转身朝殿外走去。
林跃跟着道声“臣告退”,紧随张嫣离开。
……
魏忠贤以为朱由检是在帮他?
笑话,针对阉党成员的报复正在路上。
像韩旷这样的官油子,最不缺的是什么?是像杨涟那种可以用百姓利益,王朝兴衰之类借口利用的腐儒。
今天懿安皇后上书,朱由检能“不得已”杀了客氏,明天御史上书就能“不得已”砍了许显纯、田尔耕、孙云鹤……
当然,以韩旷为骨干的东林党人会怎么利用宝船案做文章就不是林跃关心的了,他现在很是得意,因为不得不出卖自己老婆保命的魏忠贤贡献了+1CM,当前长度11CM。
终于到正常人的水平了,他真的是太难了。
一边在心里感慨自己的不容易,他一边握住趴在床头痛哭不止的张嫣的手,柔声安慰道:“娘娘,今天诛杀客氏,动摇魏阉根基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张嫣没有说话,哭得更起劲了。
想当年嫁入宫中贵为皇后,以为是最好的归宿,结果呢?不仅孩子给客氏弄没了,而且每天生活在恐惧中,不知道饭菜里有没有毒,宫殿角落里藏没藏着带刀甲士,身边的宫女太监会不会把今天说过什么话干过什么事都告诉魏忠贤,这样的日子足足苦撑了七年,她能不委屈,能不怨恨吗?现在客氏伏诛,心头紧绷的弦松了一半,不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怎么对得起她这几年的煎熬?
林跃坐到床头,搂着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张嫣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要把手抽回去,但是林跃牢牢握住不放松,她稍作挣扎也就不再坚持。
“林三,今天在乾清宫,多亏你了。”
这是实话,要知道她贵为皇后,在乾清宫面对满朝文武和魏忠贤还紧张的要死呢,可是林三自始至终神态自若,说话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心理素质强的叫人惊讶。
“臣不是说过?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跃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深情注视着她的眼睛。
对于一个当过将军,做过万人级企业领导,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讲,面对满朝文武会怯场?怎么可能。
直到被他看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张嫣才反应过来,她贵为皇后,怎么会因为小太监含情脉脉的目光心跳加速,全身发热呢?虽然……多少次在梦里跟他肌肤相亲,但……但他明明不能人事的呀,为这事儿她还要心腹宫女去外面打听过,了解到许显纯曾诬陷他是一个假太监,结果魏忠贤派人检查过他的身体情况,确信是一个真太监的事实。如果当时魏忠贤特意偏袒,刚才在朝上应该会拿他是假太监的事反击呀。
“娘娘,娘娘……”
门外传来的喊声打断床头的暧昧,林跃很懂事地松开手站到一侧,张嫣强压心里泛滥的思潮,正色道:“何事惊慌?”
“皇上,皇上问娘娘怎么处置客氏的尸首。”
张嫣面露不解,想不通朱由检为什么有此一问。
林跃望当值太监说道:“挫骨扬灰。”
眼见张嫣没有反对,那太监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这么做是不是过了一些?”
“客氏对裕妃、成妃的所作所为可曾顾念人道?”
张嫣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林跃拉着她的手坐回床头,从袖子里取出那瓶有着柑橘芳香的精油:“娘娘,你可知推油之法并非只做助眠之用?”
“它还有其他功效吗?”
“用精油擦拭身体,再辅以揉捏手法可以缓解疲劳。今日娘娘在乾清宫紧张操劳,想必累了,不如由臣施推油之术为娘娘解乏。”
张嫣略带深意看了他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下背朝上。
林跃把精油涂在掌心,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过去。
要说推油手法,他没学过,但是以往没少给女朋友按摩身体,比如宫二、丁建国、唐韵、巩新什么的,老话讲熟能生巧,要说缓解疲劳还真有几分心得。
至于张嫣享受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
七日后,得月楼。
林跃同裴纶从楼上走下来。
那货左手握烟杆,右手拿根牙签儿在那剔牙,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欠扁。
“全京城都知道我把魏忠贤得罪死了,你居然还有胆子请我吃饭?”
“比起被魏忠贤惦记,裴某更怕被林公公惦记。”
“怎么讲?”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韩大人要查宝船案,但是韩大人对案情的了解都是建立在林公公手中情报的基础上。我相信韩大人一定会认真地向林公公请教案情细节,并听取林公公的建议。”
林跃嗤笑道:“裴纶,你这阴阳怪气说话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不就是想说韩旷是个背锅侠,宝船案还得我来完善案情吗?”
“我可没这样说。”裴纶嘴上这样讲,但是脸上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好了,我知道你约我出来吃饭的目的,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卷进东林党和魏忠贤的斗争中的。”
裴纶抱拳道:“谢林公公。”
要么说这货眼睛毒呢,大多数关心这件案子的人目光都盯在韩旷身上,想看东林党大战阉党,只有这货把心思用在他的身上。
“咦。”二人才出酒楼,林跃便被前方走过的两个人吸引。
“卢剑星,你干什么去?”
“林公公。”卢剑星带着一个锦衣卫小旗打扮的年轻人走过来:“哦,这是所里派给我的下属,叫靳一川,才从地方调来京城不久,今天当差时感觉不舒服,我就请了会儿假,带他去看医生。”
靳一川。
双刀飞燕么。
“还不快见过林公公,还有南镇抚司的裴百户。”
在卢剑星的指点下,靳一川走到林跃跟前,面带疑惑叫了声“公公好”,似乎很奇怪年长的卢剑星会对一位年轻公公极尽谦卑之姿。
“嗯。”林跃点点头,望靳一川道:“我见你体质虚弱,正气不足,损瘦气喘,似是伤肺之兆。”
靳一川讶然:“公公精通医术?”
“我不懂。”林跃摇摇头:“只是听一位医生对病人这样讲过。”
靳一川笑了笑,一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样子。
林跃说道:“城西有一家白鹭医馆,有时间不妨去看一看,会对你的病有帮助的。”
“白鹭医馆?”卢剑星稍作忖思:“公公,那医生可是姓张?”
“对,他还有个女儿,叫张嫣。”
“那就是了,之前母亲多有提及,讲他医术精湛,为人宽厚。”
“既然你认识,就带他去吧。”
林跃送走卢剑星和靳一川,跟裴纶别过,朝着自己家走去,进了胡同前行不多时,猛听得前方杏树簌簌作响,一只鸟儿朝他飞来——一只红喙绿毛擅说脏话的鸟儿。
“这次回来的挺快呀。”
他拍拍大反派的头,摘下绑在鸟腿上的书信,展开一瞧,脸色变了。
第684章 林公公喜当爹
前几次去信,他告诉北斋信王已经顺利登基的事,而沈炼、殷澄二人也被特赦,免于死刑,而且二人口风很紧,没有透露之前南下目的地定为杭州的事,也算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了。
沈炼应了总旗的职位,继续在北镇抚司当差,殷澄倒是机警的很,从诏狱里出来的第一时间就逃离京城,免得已经养好伤转到东厂做领班的凌云凯公公杀不了周泰,把一腔愤怒都浇在他头上。
北斋对于沈炼、殷澄被赦免自然是很开心的,朱由检的作为让她选择性忽视了对陆文昭、丁白璎的出卖,因为人在杭州,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她拜托林跃留意朱由检的动向,一旦他真的对阉党下手,务必要告诉她,她会赶来京城告御状,为她爹伸冤。
当然,这只是她想回京城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想见朱由检。
林跃有点无语,自己抢了沈炼去见信王的机会,这妞儿对于沈炼也就少了许多感激之情,反倒是对朱由检的期待不减反增,哪怕身边有一个日益憎恶朱由检的丁白璎。
也不知道这两个对待朱由检观念截然相反的人是怎么共同生活的?
搁置争议共同恰饭?
从字迹和用词来看,每次来信都是出自北斋之手,关于丁白璎的情况基本上是一笔带过,但是这次不一样,北斋告诉他丁白璎怀孕了。
从月初开始丁白璎就一直有干呕的症状,当时她没放在心上,以为是最近吃的食物太腻了,直到前两天丁白璎说月信已经两个月没来,俩人前往附近的医馆问诊,大夫告诉丁白璎她有喜了,孩子差不多两个月大。
怀孕了!
这个结果对丁白璎来讲不啻晴天霹雳,就算不往前推日子计算,她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个祸害了她身子的假太监的。
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一时半会儿又狠不下心打掉,正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北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恰巧信使来到,就把那边发生的事情写在回信上,想问问他的意见。
问林跃的意见?
那当然是不能打了。
得亏有大反派在,也得亏是古代文化背景,要是放到部分现代女人身上,应该当场就打掉了吧。
林跃不敢有所耽搁,回到家里径直走进书房,修书一封给北斋,要她无论如何劝住丁白璎别把孩子打掉,自己马上就去杭州,孩子留不留的问题等他到了再商议解决。
看着大反派带着回信飞向南方,他不由叹了口气,细细算来,霸王硬上弓报复丁白璎讽刺他是个太监的事发生在七月,现在将近九月下旬。
8cm都能一发入魂正中靶心?你说这叫个什么事。
这边朱由检要对阉党下手,他的祸乱宫闱梦也到了实质推进的地步,然而同丁白璎肚子里的孩子比起来,重要程度自然弱了不少。
杭州是要尽快去的,可是这边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感觉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相公,你怎么了?”妙彤看他眼望南方发呆,想起刚才他急匆匆进书房的样子:“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唔……”林跃沉吟片刻,跟妙彤说了一席话。
……
翌日上午。
东缉事厂。
赵靖忠朝饭桌那边的人一脸恭敬地喊了声:“义父”。
“你义母的事……”
“孩儿已经知道。”赵靖忠斜眼扫过侧后方座位上面无表情的魏廷:“孩儿早就说过,那个林三靠不住。”
魏忠贤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自从那个寡妇在朝上参了我一本,害得你义母尸骨无存,这几天来那些东林党人就像闻到腥味的猫,有参我的,有参兵部周应秋的,有参东厂孙云鹤的。虽然皇上一直在维护我,但是孙云鹤已经被去了官帽,交由礼部尚书李标审查。”
赵靖忠说道:“义父,当今圣上能顺利登基,您可是出力最多的一个,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东林党人参您?只要他下道旨意,谁敢参您就砍了谁的头,看东林党那些人还敢不敢指手画脚。”
这话说的很硬气,就像他现在的腰板,因为事实证明魏忠贤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当时林三和他争宠,老东西选择了前者,结果怎么着,那个二五仔不仅做了叛徒,还杀了一记回马枪,配合懿安皇后宰掉客氏,沉重打击了魏氏集团的士气,并为东林党人做了榜样,以致局面对老东西越来越不利。
“陛下自然有他的考虑。”魏忠贤在贵祥的搀扶下从椅子上起来,弓着腰走到后面,摩挲着桌上的木质小亭子,眯着眼睛默不作声。
那是先皇朱由校前年重阳节赏赐给他的,小亭子上的“御景亭”三个字跟观花殿真正的御景亭的招牌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陛下对我说,先依着东林党那些人闹,他们跳得越高越好,这样就可以分辨出谁是该整治的人,等事情发酵的差不多的时候来个一网打尽,至于孙云鹤、田吉等人,不过是用来钓鱼的诱饵。”
赵靖忠正色道:“陛下圣明。”
这是真心话,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有这样的心机,居然会趁此机会给东林党那群人下套。
看着他们跳,跳啊跳,在跳得最欢实的时候一巴掌拍死,然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魏忠贤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说,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正是因为陛下这一招很‘英明’,我才会有所怀疑,陛下身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
之前朱由检来找他求救时什么模样,一副遇事慌张,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暴露出沉溺女色的弱点,现在呢?突然间学会隐忍了?还要对东林党那群人施以钓鱼之术?这人设前后矛盾呀。
赵靖忠怎么也是混了数年官场的人,自然一点就透,魏忠贤最怕什么?最怕皇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义父,你想让孩儿怎么做?”
“你去盯紧韩旷,看看他有没有跟可疑的人联系,我想知道皇上是真的在钓东林党的鱼,还是在拿这个说法麻痹我。”
“那……林三呢?”
“林三最近跟后宫几位娘娘打得火热,你不用管他,我已经派宫里的眼线密切监控他的动向。”
“义父,要不要把那个郭真……”
“万一郭真死在狱中,我们难逃干系,在搞不清楚皇上心意的情况下先不要动他。”
赵靖忠抱拳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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