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哪儿了
“小富婆,我妈喊我回家吃年夜饭了。”
“那我也回家吧。”
“你有没有年夜饭可以吃?”
冯楠舒轻轻点头:“我有饭可以吃。”
“冯楠舒,和家人一起吃的才能叫年夜饭。”江勤思量半晌后开口。
冯楠舒看著远处的烟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勤啧了一声,攥著她的小手上了车,小富婆一路上都没有太开口说话,表情清冷的就仿佛那年高三。
砰砰砰——
鸿荣家园,江家。
袁友琴正在指挥著江正宏煮饺子炖菜,听到敲门声之后立马出了厨房,但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她本来是叫这臭小子出去买醋的,因为楼下的那家便民超市六点就要彻底关门了,再不买,一直到初三都没办法蘸饺子,结果江勤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到现在才回来。
“你买个醋还得去趟山西是吧?!”
冯楠舒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有点慌:“阿,阿姨。”
袁友琴愣了一下,转而换上一个慈爱的微笑:“你是楠舒吧?来家里玩啊,快快快快进来,饺子都煮好了,你也不早点说,阿姨都没能给你准备红包。”
“我不要红包也可以。”冯楠舒摆摆手。
“那哪儿行啊,待会儿把江勤的拆掉给你,对了,江勤去哪儿?”
话音刚落,家门再一次被敲响,江勤一脸无奈地走了进来,两手空空:“妈,楼下超市关门了,我没买著醋。”
“没买著就算了,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
江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这要放在平时,还不得数落我半个小时?
没灵感了,快搞点书评让我抄一下子!!
第203章 我儿媳妇我说了算
客厅的电视里放著春晚,厨房的锅子里煮熟了饺子,窗外是一片华灯初上,夜色下是破碎的雪花摇摇飘落。
江勤端著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来到餐桌前,擦擦手坐到了最好的朋友旁边。
冯楠舒则捏著筷子,坐姿乖巧,粉腮鼓起,眼神亮亮。
袁友琴迎著灯光看著他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看越觉得舒心,于是转身就和正在炖菜的江正宏密谋了起来。
“老江,你儿子把人给我带回来了。”
“真带回来了?”
“嗯,就在外面坐著呢,你继续煮吧,我回房间包个红包给她。”
江正宏举著勺子看她一眼:“你这太积极了吧,不是说好朋友?”
袁友琴听完之后思索了一会儿:“大过年的,就算不是女朋友,给个红包也不过分吧,我瞧著她那么乖就开心,还不能给一个?”
“我懂了,伱是不是想先占下?”江正宏一语道破天机。
“什么占下不占下的,人家叫我一声阿姨,那我怎么说也是长辈。”
“人家都说婆婆和儿媳妇不对付,你倒好,见著一个就想往家里拐,这回可是如愿以偿了。”
袁友琴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养这么大的儿子忽然带了女生回家,还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我的心情真是既复杂又开心,你难道就没这种感觉?”
江正宏往锅里加了些水,盖上锅盖:“是有点复杂,但我建议你还是问清楚,别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问谁?问江勤?那狗东西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那倒也是,不过他之前一直藏著掖著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的带回来了?”
袁友琴压低了声音:“说是家里人没回来过年,一个人吃年夜饭怪孤单的。”
江正宏听完之后觉得很合理:“既然是因为家里没人带回来的,那说明还不到正式介绍给我们的时候,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跟著掺和了。
“我想要的儿媳妇我说了算,江勤他有什么话语权?”
袁女士擦擦手,转身进了卧室,把给江勤准备的红包拿出来之后,回到餐厅递给了冯楠舒。
“楠舒,新年快乐,阿姨给你个红包,祝你岁岁平安,天天开心。”
“阿姨是个大好人。”
冯楠舒接过红包,看了江勤一眼,然后小心翼翼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还拿手拍了两下。
江勤咬了口没有蘸醋的饺子,心说郭子航啊郭子航,你以前的那些烧鸡真就是错付了呗。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好朋友对不对?
而且咱俩是从小学就认识的,勉强算个发小一点毛病也没有。
那为什么小富婆第一次来就有红包,你经常来却连个红包纸都收不到呢?
你啊,得好好反思这个问题。
半晌之后,炖菜做好了,袁友琴和江正宏来到了餐桌上,笑脸盈盈地宣布开饭。
虽然今年除夕的饺子没有醋,可快乐竟然一点也不比蘸醋的时候少。
“今年的春晚还有赵本山啊?”
“哪年的春晚没有他啊,那还能叫春晚吗?”江正宏抿了下杯子里的酒。
江勤吃著饺子,看著电视剧里的《不差钱》,忍不住有些感叹:“说不定再过个一两年就看不到了。”
“这几年的春晚越来越没意思了,要是赵本山的小品也没了,那就真没什么看的必要了。”
“楠舒,多吃点菜。”袁友琴不关注春晚,只关注冯楠舒。
尽管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但她还是忍不住,三番五次地给小富婆夹菜。
她是真的很想要个女儿,大概家里只有个男孩的父母都会有这种想法吧,就觉得女儿乖乖的招人疼,男孩什么的太调皮了,只可惜江勤是头胎,所以这份愿望没办法实现。
而此刻,冯楠舒真的是满足了袁友琴对乖巧女儿的所有幻想,给什么吃什么,看起来就是很好养的样子。
江勤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看了小富婆一眼:“以前不是这么小口小口吃的吧?今天怎么这么淑女?”
“我以前就是这么吃的。”冯楠舒一脸严肃。
“不可能,你是个小吃货,辣椒都敢大口大口的吃。”
“江勤,你是个坏蛋。”
袁友琴气的直敲桌子:“江勤,你是吃饱了撑得吧,老欺负她做什么啊?”
“?????”
要不我走?
看来这个家就我一个外人啊。
江勤暗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又不敢说出来,唯恐大过年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很明智地闭嘴,低著头默默吃饺子。
冯楠舒抿著小嘴,眼神里都是愉悦,就像只被撸舒服的傻猫,漂亮的双眸倒影著温暖的灯光。
接下来的聊天就比较有意思了。
袁友琴问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小富婆就很诚实地回答,说江勤踢我,袁友琴五个字的评语,打断他狗腿。
江勤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听著,觉得膝盖一阵发凉,怕不是老寒腿再次发作了。
其实袁友琴有不少更深入的问题想问冯楠舒,但吃饭之前已经被江正宏给分析过了。
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上门,还不是正式明确关系的那种,问的太多不合适,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最好。
是你的,不用先占下也跑不了。
袁友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没有多问。
等到深夜的时候,龚叔开著车来接冯楠舒了,站在楼下的花池边不断的摆手,于是江勤就把小富婆给带了下去。
尽管她依依不舍的,可也没办法留她著过夜。
袁友琴此时还站在阳台上呢,看著冯楠舒钻进车里的背影,也是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这么大一个儿媳妇要是能留在家里多好,明天早上还能给上门的亲戚朋友都看一圈。
“江少爷,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会儿啊龚叔,我耽误您几分钟,有个事想问您。”江勤把龚叔叫住。
龚叔转过头:“怎么了?”
“我很好奇啊,为什么没人陪冯楠舒过年呢?”
“其实大爷是想让她去沪上过年的,但大小姐不想去,到现在已经第四年了吧,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的。”
江勤想起了那张信息表:“我看过信息登记表了,小富婆没有妈妈了?”
龚叔抿了下嘴角后点点头:“是的江少爷。”
“现在有个继母?”
“是的江少爷。”
“目前在沪上过年的,是她爸爸和她继母一家?”
“是的江少爷。”
“冯楠舒的继母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龚叔愣了一下,低著头缄口不言。
江勤其实也知道,话问到这个份儿上,龚叔已经很难再继续作答了,因为作为一个司机,他肯定不可以随意用自己主观来评价老板的家事和老板的家人。
但这种沉默其实也算是一种回答,其他的就无需多问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沪上?”
“明天一早就走,我和梁秘书会一路随行,江少爷不用担心。”
江勤隔著玻璃看了眼冯楠舒,发现冯楠舒也趴在窗户上看著他:“龚叔,小富婆……是自愿去拜年的吗?”
龚叔听完后点点头:“大小姐不只是去给大爷拜年的,还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尤其是大小姐的婶婶,每年都想她想的不行,从进了腊月就吵著要见小姐。”
“好吧,我没什么问题了。”
“江少爷真是见不得我们家大小姐受半点委屈。”
龚叔美滋滋地在心里叨念了一句,然后开著车驶入了无尽的黑夜。
就在此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忽然响起,顿时把年味冲上了巅峰。
江勤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那一纸禁放烟花爆竹的公告,看样是管得了前半夜管不了后半夜啊。
第二天一早,落雪停止,整个济州都是满地洁白。
从早上七点开始,吃过早饭的江家就陆陆续续迎来了不少来拜年的客人,整个屋子里都乌泱泱的,看上去热闹非凡。
鸿荣家园是个回迁区,虽然基础设施一般,但好就好在亲戚朋友都住在附近,拜起年来也很方便。
袁友琴今年格外的高兴,听到别人说儿媳妇怎么样怎么样,大孙子怎么样怎么样,竟然完全没有一点不爽的感觉,有时候还会参与进去,大肆发表自己的看法。
要知道,自从李姐有了大孙子并到处滋人之后,袁友琴对这样的话题一直都是避之不及的,但今天的参与感却意外的强烈。
“我觉得儿媳妇一定要乖。”
“我觉得儿媳妇一定要高。”
“我觉得儿媳妇一定要白。”
有些跟儿媳妇不对付的亲朋好友就会笑,说友琴你可真会做梦,昨天晚上肯定没少喝,到现在都没醒酒。
“江勤,最近学习怎么样?出去上大学了,没调皮捣蛋吧”
“妈,妈,我奖杯呢,快拿出来,给我表叔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学习之星!”
江勤一边倒茶一边冲屋里喊著,别提有多嚣张了。
聚在屋子里的亲戚抱著奖杯传了一大圈,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给学习之星美得不行。
“还有报纸,妈,把临川青年报给我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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