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错哪儿了
为什么?
一方面,他比很多劳苦功高的人的工资都高,另一方面,上家老板还曾苦苦哀求他别走,这谁能不飘?
而老员工里带头吵架的是他们的市场部经理、运营经理、策划经理,几乎所有的经理。
最近有一个新闻网站挺火的,叫做今夜头条,嘎嘎好玩,嘎嘎有意思,大家都嘎嘎在用。
好巧不巧的是,昨天的沪上头条就是拉手网以四薪代价挖走拼团主管的独家爆料,看到这条新闻,老员工的闲聊群里直接炸了。
我们他妈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就拿这么点窝囊废,结果你转头花了四倍的价格挖了人家的员工?谁听了不炸?
其实哪怕有不公正待遇,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私下反馈,不至于当场吵起来,因为很多社畜都习惯给自己留个后路,生怕彻底撕破脸后后悔都来不及。
但拉手网的这几位老经理不怕,因为人家拼团前几天就抛出橄榄枝了,还让他们自己报价。
妈的,有这种后路,谁还受你这种窝囊气啊!
“吵什么呢?都吵什么呢?给我闭嘴!”康敬涛还没了解情况,上来就摆出了负责人的派头。
谁知道下一秒,市场部经理胡强忽然就怒了:“姓康的,该闭嘴的是你,在你眼里,我们就狗屁不是对吗?”
听到这句话,康敬涛都懵了,一整个站在原地没敢动。
运营部经理来玉莹忍不住开口打圆场:“康总,其实大家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职场环境能够公平公正一点,我们不多要,跟他们一样四薪就够了。”
拼团那边的另外七个主管也开口了:“我们也不多要,四薪就够。”
眼见著他不敢答应,胡强呵呵一笑摘,然后看向江韬:“小子,别得意,当年康总也高价挖过随心团的员工,后来被开的一个都不剩了,你觉得你是个例外?”
见到这一幕,康敬涛深吸一口气,就像是看到一颗子弹缓缓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这颗子弹是怎么打出来的,什么时候打出来的,但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要崩。
傍晚时分,天色开始变暗,拉手网的办公室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只剩下那些老员工扔下的工牌,摆的满桌都是,然后还有坐在窗户前的康敬涛,好几个小时都没换过姿势。
他是在琢磨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有点明白了。
在知道自家主管被挖的时候,江勤故意把江韬和潘东子拉出来当靶子,强行抬价,让那九个人起了内讧。
而这九个人的内讧还没解决,团队里的老员工就因为不公平开始了新一轮的内讧。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三言两语地为打工人的怨气点了把火,这把火就直接把他们烧穿了。
“康总,这都已经下班了,您还不走?”祝金福背著手走进来,开口说了一句。
康敬涛转过头:“对不起啊老祝,我好像毁了你的团队。”
“什么叫好像啊,别谦虚了,本来就是。”
“其实我不介意,相反,我还得谢谢你呢,其实从拼团开始升级之后我就一直很慌,因为我知道这个市场迟早要死在我手里,可谁知道你竟然来了,给我顶了锅,你简直是活菩萨啊。”
“??????”
祝金福拉了把椅子坐了过来:“康总,其实咱们一开始就错了。”
康敬涛沉默片刻后点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在所有网站都抱著脖子互掐的时候,只有那个大学生在想尽办法哄用户,在所有人都想著高端布局的时候,只有那个大学生收留了被裁掉的地推。”
祝金福伸了个懒腰:“就像现在,在你想尽办法要阻止拼团的时候,其实那个大学生要的是咱们因为起内哄而死光。”
康敬涛沉默了半晌:“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是比别人更懂底层人的想法,明白底层人更想得到什么,而这恰恰是所有身居高位的老板们都做不到的。”
“那我们就只能输?”
祝金福眉心一皱:“你就这样认输了?你的傲气呢,你的锐利呢,你这样还配不配是拉手网的人?”
康敬涛有些惊诧地看著祝金福,这人在他眼里一直是老好人的形象,不争也不抢,没想到还有这种壮志凌天的豪迈。
“老哥,你是不是还有赢的办法?”
“当然了。”
祝金福神色凝重地开口:“我得赶紧想办法加入拼团,去晚了可别不要我。”
康敬涛
第492章 深城的落幕
五一假期转眼就过完了,而夏季的炎热也渐渐开始凸显了出来。
每日特惠在四大一线城市迅速铺开,而拼团的在线人数也开始不断往上飙升,至今还未达到巅峰。
五月中旬,京都小雨,时而瓢泼时而涓滴,但还是洗去了刚刚弥漫全国的燥热感,让气温复归凉爽。
此时,城市的上空有狂风卷积著乌云,黑暗而低沉,当闪电从云层后方闪过,沉闷的雷声也就如约而至,诡秘而喧嚣。
“拉手网在深城的业务全部崩盘了,很多喜欢囤券的消费者都闹到消协了。”
“康敬涛被连降两级,发配到了星城。”
“拉手网在深城市场的负责人祝金福,带著手下四个很有经验的经理加入了拼团,外界都在传言他们是看不惯康敬涛的行事风格,无奈反水。”
“康敬涛估计自己都没想到,他一铲子下去,挖断的是拉手在深城的根。”
“另外,拉手网准备撤掉深城市场,专心布局二三线,那些背叛了拼团的主管和经理连一薪都没拿到,现在打算联合起诉拉手。”
“江勤……”
“据说一直在学校里学习,很少出来,只不过中间接受了几次采访。”
“总结来说,拼团该推的推完了,该布局的也布局了,什么也没耽误,还顺势调整了自己的团队结构,而背刺他们的那几个主管什么也没得到,对手还塌房了。”
陈嘉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听著杨学宇分享著靠以前的人脉获得的内部信息陷入了沉默,久久都没有开口。
事实上,很多购物网站的高层在陆续得知这个结果之后都很沉默。
他们知道康敬涛气势汹汹地去了深城,也知道因为他的私下运作,导致拼团的地推计划被搁置了一天。
这对于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拼团毕竟不是当年那个拼团了,现在的它,早就坐稳了团购第一的交椅,成为了招风的大树。
在拼团几乎对所有网站都形成碾压势态的现阶段,能让他们受挫的行为是会让所有团购网站都一起欢呼的,
可谁也不想不到,当康敬涛那边捷报频传的时候,反转忽然就来了。
是,挖了,但是把自己挖没了。
拼团丢了九个主管,看似惨的不行了,但是却获得了一个总负责人和四个经理。
事件的发生之快,转变之大,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完全猜不到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细节。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肯定是江勤的手笔。
因为这件事的风格和入驻沪上的突袭、融资消息的忽然公开、gis服务的强势上线、每日特惠的暗中布局,甚至和偷别人家的券买鸡蛋的风格都极其相似。
可江勤真的一直在学校里学习,甚至整个五一都没去过南方,他是怎么做到的?
然后,一些小道消息随之传来,大家才逐渐知道他干了什么。
很简单,就是抬高了少部分被挖员工的身价,然后开了个电话会议,然后对面就开始崩了,一直崩,而且是血崩。
这种风轻云淡的应对和深城市场的风云突变绑定在一起,反差感十足。
人们似乎能脑补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中,江勤坐在教室里认真地看著书,然后摸起电话轻轻说一句让他凉吧,于是拉手就凉了。
当然了,这证明了人类的想像和现实确实存在著极大的偏差。
狗能学习?他他妈三天两头去张柏青那里退学费,气的张柏青都要喊保安了,他还能他妈的学习?
好朋友倒是没少逗,好朋友的小嘴儿倒是没少欺负……
不过当大家脑补清楚了整个事件的脉络之后,他们很容易就想起了另一家网站,一家已经泯灭在历史长河当中的网站,随心团。
当年随心团的状况急转直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从他们的深城团队被康敬涛挖走开始的。
那几乎是随心团厄运的开始,也是他们走向毁灭的起点。
当时的随心团丢了市场之后,马上就遭到了拉手和糯米的合纵连横,导致市场极度缩水,此后就再也没硬过。
换句话说,如果拼团的应对不及时,或者不精准,它的下场也会是随心团那样,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可谁能想得到,江勤明明被逼到了悬崖边沿,却还是能够疯狂起舞,甚至还转手甩了康敬涛两个大逼兜,并顺道摸走了他口袋里的两颗糖……
商战是没有硝烟的,但紧张与刺激丝毫不亚于真正的战场。
人们无法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康敬涛当时的恐慌,但仅仅是代入到了康敬涛的视角,其感受就足够让人沉默了。
周末,在沪上的一家烤肉店,叶子卿和崔依婷对面而坐,望著那被烤的滋滋冒油的五花肉,相互举杯。
自打拉手网撤出沪上之后,崔依婷就被调到了临近的甬城,工资少了,但是日子舒服了,因为甬城没有狗,至少现在没有。
而她这次故地重游,除了来见老朋友,其实也是因为深城市场发生的事情。
“深城市场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也是我一手弄丢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江勤帮我报了仇……”
崔依婷把杯中的酒水喝光,语气之中充满了感叹。
叶子卿闻声淡笑:“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斗志昂扬地回临川找江勤吃饭吗?”
崔依婷点点头:“从去年开始,这段记忆就不断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当时我们的团队被挖掉,只能断臂求生,引糯米去牵制拉手,老板他的表现有些高高在上,搞的我很郁闷,质问他这么淡然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有就说出来。”
“现在……他没说出来,他做给大家看了。”
崔依婷看她一眼:“你现在似乎很快乐?”
叶子卿微微一笑:“跟他做事,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我会觉得与有荣焉,就好像亲手找那个姓康的报了仇。”
崔依婷伸手端起酒杯:“敬江勤。”
“敬老板。”
喝掉杯子里的酒,叶子卿拿起筷子:“周振豪呢,他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崔依婷沉默了一下:“他没说话,应该是没什么话好说了,你应该不知道,其实在我们加入拉手之后,振豪经常问我一个问题,就是当初随心团遇到了危机,咱们俩为什么要去请教江勤。”
“他一直记恨了那么久?”叶子卿有些惊讶。
“对啊,当初咱们创业的时候,有个老板喊江勤江总,喊他小周,他心态就开始不平衡了,后来咱们两个又去请教江勤该怎么做,算是彻底伤了他自尊。”
叶子卿眉毛轻挑:“那他现在应该不会了。”
“是啊,现在如果有人说,某某某比江勤差一点,我只会觉得那个人很厉害。”
与此同时,在深城市场的分站,拼团员工们正在举行庆功宴,彼此间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祝金福端著酒杯,到处和人碰杯,把自己喝的微醺,脸上笑意更胜。
康敬涛还问他如何转败为胜,这还不简单,直接加入拼团啊,这不就转败为胜了嘛!
“徐总,我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老板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
“诶,太可惜了,我以为老板他老人家怎么说也得来参加庆功宴的。”
徐凯旋忍不住看向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大叔:“祝总,我发现伱有点想进步。”
祝金福愣了一下:“我一直都很想进步,可是那个姓康的来的太晚了,他要是去年来,我他妈去年就加入拼团了,哦对了,我还给老板写了首诗。”
“您还会写诗?”徐凯旋很惊讶。
“当然了,你听哈,东风吹,战鼓擂,伟大的江总怕过谁?他左手打拉手,右脚踩大众,唬的敌人一动不敢动!”
徐凯旋细品了一下,眉心微皱:“每一段的字数都不太一样,这好像是词吧。”
关深在旁边斜了他们一眼:“这个连顺口溜都算不上……”
“我发给江总看看。”徐俊凯打了个酒嗝,伸手掏出手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
“江总怎么说?”
“江总也说是好诗,让打印出来贴墙上。”
正在此时,分站的门被推开了,宋雄从外面走了进来,绕过了那些欢闹的人群,进了市场部经理的那个隔间,开始默默地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他是康敬涛的内应,所以是最后一个离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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