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堵上西楼
六扇门这个主意可是他提出来的,这人选他却没说,谁来担任门主比较好呢?
就在宣帝恼火的时候,傅小官和霍淮谨走了进来。
“傅小官!”宣帝一声大吼,吓了傅小官一跳。
他连忙挤了进去,躬身一礼,“臣在!”
你小子倒是来得及时,咦,霍淮谨也来了,想来是夫子庙之事已经妥当。
宣帝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的思绪一家伙就飘到了夫子庙,陈朝宝藏啊!
虞朝立国两百三十多年,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陈朝宝藏,今儿个就能重见天日了!
朕之国库将再次充盈,朕之内帑……对,这陈朝宝藏得抽出至少两成充实到内帑,这样一来,朕的私房银子可就充裕了,那后宫群殿也能着手翻新了。
宣帝顿时走了神,傅小官抬起头来傻愣愣的看着他,群臣也在这一刻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陛下叫定安伯干啥呢?
怎么忽然没了下文?
“啊……”宣帝过了足足数十息才醒过神来,这六扇门晚点在御书房再议,现在紧要的是那宝藏。
“定安伯,夫子庙之事是否已经妥当?”
“回陛下,臣和霍将军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已经妥当,请陛下下旨。”
群臣一脸懵逼,夫子庙什么事?
那地方早已破败不堪,难不成陛下还要重建夫子庙?
宣帝笑了起来,极为骄傲的挺直了胸膛,他在龙台上走了两步,好整以暇的说道:
“现在,朕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群臣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
一个个竖着耳朵寻思着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他们的视线落在了傅小官的背上,心想恐怕又是这位定安伯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然陛下为何此刻阴霾一扫而光?
“朕的尚皇后,于泰和五十年打入了拜月教,成了拜月教策门二长老!”
这时候江湖传言可还没有传到这些朝臣们的耳朵里,这也是傅小官昨晚之计,要将尚皇后洗白,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但此刻群臣一听却吓了一大跳!
什么?
尚皇后是拜月教策门的二长老?
打入拜月教?
那么尚皇后岂不是卧底?
宣帝没有容这些朝臣多想,又道:“历经十三年,现在已经查明陈朝宝藏所埋葬的位置,就在夫子庙!”
此话一出,群臣顿时轰动!
“陈朝宝藏?”
“我的个天,居然就在夫子庙!”
“据说陈朝当年可是埋葬了富可敌国的宝藏啊,那得有多少金银财宝?”
董康平的眼睛都绿了,银子啊!
那可是天量的银子,若是史书记载无误,陈朝宝藏折算成银子,比傅小官从夷国弄到手的一亿八千万两至少多出十倍!
那是什么概念?
这皇宫都可以镶金边了!
这国库都得再建两处了!
燕北溪此刻也激动无比,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放出银子鼓励百姓大胆的生孩子!
生一个奖励纹银百两,这能生多少?
虞朝一直低下的人口问题迎刃而解,有了更多的人,就有了更多的劳动力,就能够创造出更多的财富,这样循环下去,虞朝盛世指日可待!
宣帝此刻欢喜的看了看傅小官,这个女婿好啊!
如此大的功劳,他全给了尚皇后,还倒贴了那么多炸、药。
嗯,待取出那宝藏,私底下得给他一点,这小子不是爱财么?他的官儿现在无法赏赐了,那就赏真金白银!
“肃静……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朝中的老臣了,不就是陈朝宝藏么?如此激动有失体统。”
宣帝心情很好,借此时机又道:“此乃尚皇后之大功,但是,而今那些江湖强人,却将尚皇后那身份给宣扬了出去,朕担心有不明事理之人借机作乱,故,着全国各地之捕快,有发现散布谣言者,直接给朕抓了。”
“务必追查谣言之源头,将罪魁祸首斩首示众以告天下!”
群臣尽皆行礼,“陛下英明!”
一家伙将尚皇后洗白,宣帝的心放了下去,“今日是吉时,正当开启那宝藏,今儿的议事就到此为止,朕要亲临夫子庙,见证那宝藏的出世……诸位臣工,若是尔等也想去瞧瞧,就随朕一同前往。”
这当然得去看看呀。
群臣欢呼雀跃,宣帝走下了龙台,忽然说了一句:“定安伯随朕同乘龙辇。”
群臣一惊,这位定安伯,天大的圣恩啊!
傅小官却一脸苦笑,和这位老丈人同乘,他觉得不太自在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仪仗准备完毕,霍淮谨早已领着数千禁卫前后保护,金陵府衙也得到了消息,派出了南北两衙的捕快清理街道。
傅小官登上了龙辇,坐在了宣帝的对面。
“此大功,朕给你记着,等问筠生产之后,朕赏你万金!”
傅小官咧嘴一笑,“陛下啊,那铜钱……还是算了吧,占地方。”
宣帝瞪了傅小官一眼,“这次赏你的是真金白银!”
傅小官顿时乐了,“这感情好。”
可接着宣帝的话题一转:“朕本打算让贾公公去总领六扇门,但他今儿一早却向朕告老,理由朕无法拒绝,这六扇门门主,何人来当比较合适?”
傅小官想了想,“若陛下不介意,就由大师兄苏珏来当,臣以为比较合适。”
第669章 寻宝 中
宣帝微微颔首,同意了傅小官这一提议。
道院大师兄苏珏,圣阶,身端正而懂礼法,确实是六扇门门主的上佳人选。
“贾南星之身份,朕其实早已知道。蚁群在虞朝做了些什么,朕也知道一些。”
宣帝抬眼看了看傅小官,“知道朕为什么依然敢用贾南星吗?”
傅小官摇了摇头。
他相信宣帝是知道蚁群的,毕竟这里是金陵,细雨楼的谍子也无处不在,蚁群所为没可能完全瞒过细雨楼的眼睛。
而贾公公本就是稀少的圣阶高手,要查到他的身份并不是难事。
宣帝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他是傅大官推荐给朕的。”
傅小官吃了一惊,“你就这么相信那胖子?”
“哈哈哈,胖子……他曾经不胖,还很是英俊。人们都以为他是十三年前从武朝跑去了道院,事实上他早已去了道院。
而十三年前,奚太后发动十里平湖血案,原本的计划是铲除正好回了武朝的胖子,却没料到文帝将这消息送去了道院。
当时的道院观主,也就是胖子的师傅,将他给救了出去,以至于就连武朝的人,也以为胖子是在那时候入的道院。
当然,自十里平湖血案之后,胖子再没有回武朝。他受文帝所托,在临江扎根,照顾着徐云清和你。”
“朕那时候还是太子,早在泰和四十年就已经和他认识。那时候他在道院,经常跑来金陵,因为他说道院的伙食不好。
朕与他初见就是在红袖招,那一夜我们一起喝了许多酒,就此成为了朋友……朕的一生朋友极少,但傅大官是朕最信任的朋友!”
“朕的这个朋友举荐了贾南星,朕信任傅大官,自然没有担心过贾南星会对朕不利。这么多年过去,朕没有看错这个朋友,贾南星虽然是蚁群的工蚁,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对虞朝不利之事。”
“所以啊,贾南星告老离去,朕是真的不舍。”
宣帝悠悠一叹,“世人皆说天子无情,其实傅大官那个天子是有情的,而朕,也绝不是无情之人。”
傅小官安静的听着,忽然有些恍惚。
他不明白此刻宣帝对他说的这些话是为了安他的心还是肺腑之言。
他的警惕在燕北溪的那番告诫之后就从未曾放松,无论如何,命运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宣帝一番感慨之后,看向了傅小官,又道:“朕知道蚁群查过水月庵之事,在这里朕要对你说,那宫女是朕下令处死的,她的尸首就埋在长公主的后花园里。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是长公主的主意,她担心有人借着这事对尚皇后不利,若是真的发生,她将把一切罪过顶过去。”
傅小官这才真正大吃了一惊,他看向了宣帝,“这不是什么大事,何须弄得如此麻烦?”
宣帝一愣,“这还不算大事?偌大虞朝堂堂皇后是拜月教余孽,这若不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
“若不是今儿个借着这宝藏之机将皇后说成是卧底,你信不信当那消息传入朝中,群臣定要朕给他们一个说法,罢黜皇后是最轻的,他们会逼着朕将皇后处死!”
“那后果,非但会要了尚皇后的命,就连虞问道继太子位也将不再可能……”
宣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怕的又道:“说起来朕是天子,但天子也是要依靠这些朝臣来治理天下的。当所有朝臣真的逼宫,朕拿他们也无可奈何。”
傅小官明白了。
他觉得这是小事,这是站在他的思维角度去看待了这个问题。
在他的思维中,那劳什子二长老不过是个名头,甚至他还觉得有几分传奇色彩。
但放在宣帝等人的观念里,这就是来路不正,自身不洁。身不正无以正天下,堂堂一国皇后,却是匪人,其动机何在?
傅小官想了想,问道:“那棵树里,究竟藏着什么?”
“名册,朕已烧毁。”
宣帝并没有说那名册上有哪些人,但既然已经烧毁,那就必然有尚皇后的名字。
傅小官摸了摸袖袋中的这本名册,改日进宫,将这名册送给尚皇后,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行辇在夫子庙下停了下来。
宣帝和群臣并没有上去,因为傅小官说呆会的爆、炸会很猛烈,怕出了危险。
傅小官和徐新颜还有霍淮谨拾级而上,来到了半山腰。
这里戒备更加深严,有上千的禁卫守着。
从悬崖往下搭好了五处云梯,傅小官攀着云梯落在了悬崖处,这里有工匠凿了一排极深的槽。
那些炸、药就埋在槽里,五条长长的引信牵到了那颗枣树下。
傅小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招呼所有人攀爬了上去。
“叫全部人撤离,这上面可千万不要留人。等所有人撤出完毕之后,这引信得你来点,点完你得施展轻功迅速离去,不然……我怕你会被炸没了。”
傅小官很慎重的对霍淮谨交代了一句,他带着徐新颜往山下走去。
徐新颜转头看了看那颗枣树,问道:“会不会把这颗树也炸没了?”
“难说。”
“哦……若是炸没了,这枣儿可就吃不成了。”
“嘿嘿,沃丰道也有枣树的。”
“嗯。”
傅小官回到了宣帝身旁,拱手说道:“陛下,一切妥当,大致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那宝藏可就重见天日了。”
宣帝捋着胡须强作镇定,周围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翘首以待。
此刻的夫子庙下至秦淮河边,已经站满了金陵百姓。
前些日子禁卫封禁了夫子庙,今儿又有天子驾到,这夫子庙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
吃瓜群众们窃窃私语,却茫然不知。
秦淮河边停靠着一艘画舫,它是红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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