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堵上西楼
他走了,来到了武朝,父皇退位了,哥哥登基为帝,她本以为这矛盾就能够缓和下来,因为和哥哥通过几封信,哥哥在信里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对傅小官的敌意。
自己终究把国家层面的事想得太过于简单。
哥哥动了手,虞朝没了,父皇母后以及哥哥都没了。
这能怪傅小官吗?
这些日子以来,在董书兰和燕小楼的开导之下,在和姑姑虞书容彻夜而聊之后,她已经渐渐看开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自己还有一个依然疼爱自己、初心未变的相公,还有一个乖巧伶俐懂事的儿子。
这些,就是自己的全部了,当更加珍惜。
“相公,我现在真的想明白了,反倒是你莫要多想。我已经不是什么虞朝的九公主,我就是你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
傅小官笑了起来,心里的结终于解开。
“我真的很担心我们之间再出现缝隙,若是那样,我要这江山有何用?”
“来来来,贤妻,为相公磨墨!”
虞问筠又笑了起来,这时候的傅小官,和当初在上林洲望江楼上的时候一般无二。
“好呀,为妻这就为相公磨墨!”
虞问筠觉得这就是一辈子的意义——相夫教子,大致说的就是现在这样。
她撩起衣袖墨好了墨,极为期待的看着傅小官,这个天下文魁,好久好久好久未曾做诗了。
他此刻忽然来了兴致,他会作一首怎样的诗呢?
傅小官提起笔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下了他标志性的字来: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放下笔,将早已陶醉在这首词里的虞问筠拥在了怀里。
“这些日子我去了大海,去了琉国……我才知道我对你们的相思有多深,我才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曾经给春秀说过,无论这大夏的疆域有多宽,无论我的成就有多大,在我的心里,你们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们心里不欢喜,我宁可弃了这江山,只要你们能够快乐。”
虞问筠回头,眼里一片柔情却又有些狡黠。
“相公,我很喜欢这首词,只是这独上兰舟……怎么我觉得这个兰字指的是书兰呢?莫非、你心里想的是上书兰那舟?臣妾这舟……难不成就荒了?”
傅小官一怔,这小妮子思想居然如此不健康。
“想啥呢,你这舟……相公可同样喜欢。再说了,你怎么不理解一下轻解罗裳,现在夜已深月满西楼,贤妻可能解我这闲愁?让我们同舟共度这美好时光!”
虞问筠轻咬嘴唇,双眼朦胧。
她起身站了起来,不知道窗外有个人黯然离去。
她放下了罗裙,将一应过往统统放下。
从现在起,她仅仅是他的妻子,她想要为他多生几个孩子。
烛火依然在夜风里摇曳,这个深秋的夜,那红帐里却有无限春光。
对面屋顶上已经黯然离去的胖子独自一人来到了摘星台上,“这家伙,比老子泡妞强多了!”
“只是这小子的武功……得督促他练练了,不然身子骨受不了呀!”
第980章 计云归
不知何时观云城降下了云雾。
傅小官在这个清晨早早起了床,他站在了院子里的云雾中,寻思自己确实该继续修炼九阳心经了。
可他才刚刚盘膝坐了下来,便见这浓雾中从天上走下了两个人来。
北望川在那一瞬间张弓搭箭,空中的那人也在这一瞬间开了口,“别特么乱射,是老子!”
北望川收弓,傅小官抬起了头,一脸的欢喜。
胖子!
随着胖子走来的还有一个人,他是计云归。
傅小官微微一怔,胖子和计云归来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计云归,傅小官不太熟悉,哪怕是这次的春雷计划,若不是有胖子的手书,他压根就不会去相信这个他不熟悉的人。
这一次的春雷计划,若是站在国家的层面,它无疑是极为成功的。可若是站在傅小官的私人角度,这个计划是彻底失败的。
所以他看向计云归的眼神并不友善,计云归似乎也明白,他面色肃然,站在傅小官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奴才参见主子!”
傅小官一愕,计云归不是说的参见皇帝,而是说的主子——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主子了?
计云归的腰依然弯着,他又道:“昔日在岷山深处,奴才就是小姐的奴才。那时候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小姐对奴才有救命之恩,有知遇之恩。曾经小姐就对奴才说过,若小姐仙去,在这个世界上,奴才唯一效忠的人只有主子。”
“小姐之事,非奴才所愿,但奴才愿意接受主子的怒火和任何的责罚。”
傅小官看了看胖子,胖子微微颔首。
“坐。”
“谢主子。”
计云归坐在了傅小官的对面,傅小官从袖袋中摸出了那本薄薄的《南柯记》丢在了计云归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计云归仅仅看了一眼封面,“小姐当年在岷山无聊时候所作,她说……这是一段历史的预言。”
“她怎么知道这一段历史?”
“因为小姐那时候是策门大长老。”
“策门大长老就应该知道?”
“不,小姐正是凭着这预言才当上了策门大长老。”
这说了和没说压根就没区别,计云归这时又补充了一句:“想来……小姐曾经看过这一段历史。”
“那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会死在边城?”
傅小官的声音有些大,带着责问,计云归沉默数息,“奴才想,要么小姐仅仅看过这一小段历史,要么……小姐或许、或许没死。”
“你说什么?”
傅小官陡然站了起来,“她死在我怀里的!这能假得了?”
计云归再次开口,“泰和五十年春,小姐也是死在奴才面前的,这事有蔡晞——就是余福记的老掌柜,他可以作证。”
“小姐是奴才和蔡晞亲手盖的棺,亲手埋下去的。小姐当年入策门,就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策门秘法龟息之术,其二是策门神物……蝉衣。”
“这蝉衣一共有三件,其中一件就在文帝的身上,所以文帝本应该死在樊无相的手里,但他借着蝉衣活了下来,延长了数日之寿命,直到春雷计划结束才真正寿终正寝。”
“小姐不一样,小姐本就是圣阶,何况小姐的身上还有一件蝉衣……当年贾南星送了一件给主子,那是小姐让他送给您的。”
“小姐身上既然有一件,那她完全可以硬撼樊无相的那一击。”
这番话令傅小官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件蝉衣他至今都穿在身上,可他未曾想过这等神物居然是母亲送给他的。
若是计云归所言无假,那么母亲穿着这蝉衣确实可以硬撼樊无相临死前的一击。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次计云归沉默得更久,坐在一侧的胖子那双小眼睛瞪得贼大。
他不知道啊,这时候听来,简直难以置信。
“或许,小姐还有更重要的事,她需要再死一次。”
“走,去帝陵!”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母亲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
四人就这样风风火火的离开,既然徐云清需要再死一次,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傅小官连刘瑾都没有带。
一个时辰的行程,傅小官仿佛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北望川。
车厢里,傅小官看着计云归问道:“这南柯记里的这首诗,你可知道母亲从何得来?”
“奴才不知,小姐似乎本来就会。”
计云归回忆了片刻,“大致是在泰和四十年,小姐年十五,入拜月教担任了策门大长老。当时就在岷山,奴才亲自为小姐磨的墨,小姐在这册子的封面留下了《南柯记》这三个字,还对奴才说,所谓南柯,就是一梦,不知真假。”
“奴才不明,小姐又说:茫茫人海总是有些有趣的事和有趣的人,比如有的人生而知之,又比如有的人借尸还魂。”
“奴才依然不明,小姐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然后小姐就在这册子里写下了那首诗,她说……这首诗是她未来的儿子所作,太过玄乎,奴才难以理解。”
“可现在奴才理解了,主子既然是天下文魁,想来作出那首诗便不足为奇。”
傅小官再次震撼,“可她那时候才十五岁,我都未曾出生,她怎么就知道这首诗?”
“或许这就是生而知之。”
胖子有些奇怪,因为他的师兄苏长生曾经提过,说傅小官恐怕就是生而知之。
怎么现在徐云清又变成生而知之了?
究竟谁特么才是生而知之者?
胖子觉得脑子有些懵,计云归这时候却看向了胖子,面色无比严肃,声音极为低沉还非常认真:“如果小姐真的没死,这件事,还请太上皇千万不要透露给苏长生!”
胖子一惊,脑子清醒了,他张了张嘴,“怎么?我师兄……有什么问题?”
“在边城,他来迟了半步。”
“可高显不是说是文帝没有告知苏长生的么?”
“高显撒了谎,因为主子是文帝和小姐的孩子。文帝这次所谋,正是为了给小主子谋一个大大的江山,他断然不会让最关键的一环出错。”
傅小官心里也同样一惊……师傅?
“他这样做意义何在?”
计云归摇了摇头,“恐怕只有小姐才清楚。”
第981章 惊不惊喜?
计云归曾经两次问了胖子同一个问题:“陛下究竟是不是你和小姐的孩子!”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计云归对某些事情的推测。
胖子的回答斩钉截铁,他赌咒发誓的说:“武长风是我弟弟,徐云清是我弟媳妇,我特么是禽兽么?老子是有底线的人!老子告诉你,傅小官实实在在是我弟弟和徐云清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答案,计云归进行了漫长的审视和核查,最终确定了高显是在撒谎,也最终确定了文帝绝对没可能在边城最关键的那一战犯了如此大的错误。
他一定会早早的通知苏长生!
可苏长生实实在在的来晚了一步。
就是晚来的那一步,恰好徐云清受了樊无相的那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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