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堵上西楼
“三弟此言有理,所有的标题字体得弄得更大。”
“这是其一,我说的还有一个意思,比如萧尚书夜探青楼这个新闻,标题若是这样写——【震惊!萧尚书夜探青楼欲行不轨,贞洁女奋力反抗终究不从!这是权力的滥用还是情欲的放终?】你觉得这个标题吸引眼球不?”
文秀中震惊了,他看着文星照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三弟这个标题莫要说吸引眼球,恐怕还会吸引来萧尚书的拳头……不过没关系,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就这样改?”
“就这样改!”
于是,大夏周报的第一份报纸诞生了震惊体,当它在观云城发行之后,那些书局本来是抗拒的,却未曾料到第一版印刷的三万份在极短的时间就销售一空。
观云城的大街小巷里,有报童在吆喝:
“看报看报,新鲜玩意儿大夏周报,三文钱一份,国事家事天下事皆在大夏周报!”
“大夏周报独家报道首届经济论坛峰会成果,另有震惊天下之大事:萧尚书夜探青楼欲行欢,言部长勾搭上了游尚书的小女儿,农部侍郎彭芳和猪的前世今生……”
大夏周报?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三文钱?挺贵的,但听起来好像好好看的样子,买一份来瞧瞧!
文家两兄弟雇佣了不少报童来宣扬这大夏周报,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各大书局的掌柜一瞧,这玩意儿利润虽然低,但看起来极有销路的样子,那就再加印十万份!
观云城而今有常驻人口两百余万,还都具有强大的购买力,这十万份报纸也很快一售而空。
那就继续印刷!
云西言正在商业部官署里忙着整理经济论坛峰会的那些经济策略,种方圆拿着一份大夏周报蹬蹬蹬上了楼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说,你瞧瞧这个。”
“什么玩意儿?”云西言接过去一看,“大夏周报……首届经济论坛成果连载——京西北道道台秦墨文的经济策略。”
“这个挺好的啊,这玩意叫什么?”
“报纸,说是周刊,就是一周出一期的意思,面向整个大夏发行,才刚出炉,而今只有观云城才有得卖。”
云西言来了兴趣,“这是个绝好的主意,官府行文不一定能够让百姓了解,但这报纸却可以深入群众。如此一来,只要这报纸所报道的是真实内容,就可以让百姓反过来监督官府的施政方针……这是谁办的?”
“听说是陛下让尚书令孟大人牵头,由文行舟文老的两个儿子文若星和文秀中二人为主编办出来的。”
云西言恍然大悟,“难怪,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依我看,这报纸会风靡全国,虽然其余地方会晚一些,但具有同样的效果,毕竟官府施政是持续的,那些百姓看了这些消息,自然就会去加以对比。”
“……不是,你再翻过来瞧瞧。”
云西言将报纸翻了个面,顿时瞪大了眼睛,
“卧槽!”
一行大字出现在他的眼前:【震惊!商业部云西言部长年约二十五未婚,原来等的是游家小女初长成!】
他们能修成正果吗?且看本文详细为你讲解!
第1006章 老夫要去拆了文家!
暮时,下班了。
礼部尚书萧玉楼非常愉快的乘着马车回到了府上。
这些日子为了那些下国要来拜见陛下这事,他亲自下场去作了安排。
这是一件大事!
大夏立国,拥有了巨大的疆域,也拥有了数亿的百姓,这是陛下的丰功伟绩,下国来朝拜这当然是大夏的面子,也是陛下的面子。
作为大夏的臣民,他的脸上自然也极有光彩——这可是千年以降从未有过的盛事,所以这事儿可来不得半点马虎,得办理得风风光光,让那些下国深切的感受到大夏之繁华还有陛下之威严。
而今一应接待的准备工作就快差不多了,今儿再次审议了一番,理应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天朝上邦对下国的赏赐……这事儿有些异议。
萧玉楼认为,大夏是上邦,人家来当小弟,这当大哥的自然得不吝于赏赐。
在礼部的计划中,这份赏赐极高,毕竟这代表着上邦的脸面。
可这份计划书送到三省却引起了一些异议——尚书令孟大人是赞成的,可门下侍中南宫大人却提出了反对,认为既然是他们来朝拜咱们,理应由他们向咱们纳贡,至于赏赐……这玩意儿意思意思就得了。
两位宰辅大人对此各执己见,卓一行卓公又去了太临城,这事儿就无法决断,最终两位宰辅大人呈给了皇上,估计皇上是会赞同的。
如此想着,萧玉楼回到了家门口,他才刚刚踏入家门走了几步,便见他的儿子萧长秋手里拿着个什么玩意儿匆匆走来。
“爹,且留步!”
萧玉楼脸上的欢喜一敛,老神在在的看了儿子一眼,“什么事如此慌张?爹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的?男儿汉遇事当淡定,陛下面对三国围攻从容不惧,这就是气势,气吞山河之大气势!”
“再看三位宰辅,他们有几多慌张的时候?当年奚太后夺权,两位宰相在金殿上临危不惧,泰然自若……儿啊,你也二十出头的人了,当稳重!”
“说吧,啥事?”
萧长秋咽了口唾沫,把刚才要说出去的话给咽了回去,“爹啊,呆会你若是进了主屋还能淡定……儿就佩服你!”
萧玉楼微蹙了一下眉头,“究竟什么事?!”
萧长秋将手里的报纸递了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玩意儿上面记载着你的风流雅事,而今……满城皆知!”
萧玉楼心里一惊,报纸他知道,据说是文家那两个小子在主理,说是宣扬国策啥的,这些日子忙着安排下国朝拜之事倒是没有去看看。
只是……这宣扬国事怎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
萧玉楼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文人雅士上青楼不是什么过错,留宿那花丛之中也极为正常。
他展开这报纸一看,眼睛陡然大睁:【震惊!萧尚书夜探青楼欲行不轨,贞洁女奋力反抗终究不从!这是权力的滥用还是情欲的放终?】
卧槽!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看了下去:
“……话说萧尚书嫌弃家里妻妾已是黄花,借着三分酒意意图老牛吃嫩草!梦曦姑娘守身如玉,岂能给这老牛占了便宜。”
“梦曦姑娘未再弹琴,起而奋力反抗,然,那萧尚书欲、火攻心,在此刻居然力大无穷!”
“梦曦姑娘在慌乱间打翻了酒桌,萧尚书双眼赤红,撕开了梦曦姑娘的衣裳。”
“梦曦姑娘花容失色,悲戚呐喊,萧尚书一脸猥琐,他一把将柔弱的梦曦姑娘拽入了怀里,浑然不在意辣手摧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流云楼掌柜魏三娘一脚踢开了那雅间的门,萧尚书一惊,梦曦姑娘趁机逃离,面若梨花带雨,实在可怜之极……”
“……萧尚书终未得逞,落荒而逃,回府,此事不知为何被他那夫人知晓,萧尚书摘花不成被其夫人乱棍轰出,睡偏房月余……”
这写的不错啊!
简直是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
这若不是写的自己,萧玉楼一定会觉得这文章很有意思,可是,这特么的就是写的自己啊!
那破事好不容易才过去,陈年旧账居然又给翻了出来,萧玉楼的脸顿时黑了,“你娘……她看过了这报纸没有?”
萧长秋撇了撇嘴,“爹,遇事要冷静,娘拿着这么粗一根棍子正在正堂里等着你。”
萧玉楼心里咯噔一下,便见那月亮门里冲出来一个杀意凌然的妇人。
那正是他的妻子,她手里握着一根大棍,双眼如铜铃,脚下似生风,“萧玉楼,你这为老不尊的混账,吃老娘一棍!”
萧玉楼转身拔腿就跑,“文老匹夫,你教的好儿子,老夫要拆了你那文府!”
萧长秋跟着就追了出去,冲着他爹的背影一声大吼:“爹,遇事莫慌,要泰然处之!”
接着他转身一把就将他娘给拽住了,一脸的无奈,“我说娘啊,爹就是这样被你吓的想要在外面养小的。”
“这老东西,老娘还要怎样?”陈林彗气得浑身发抖,“老娘嫁入萧府,操持家业,督促那老东西上进,他才从一个六品的黄门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他成了官居三品的尚书大人,这就开始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了!”
“你别拉着我,老娘现在不稀罕他那尚书身份了,老娘要打断他的腿,让他这辈子躺在床上,老娘侍候他一辈子都比现在这样好!”
萧长秋能说什么呢,这不是多大个事,可这对娘来说,又是一个天大的事。
“爹……那不叫养小,人家还不愿意让他养呢。”
“那他那叫什么?”
“……这,酒后乱性,那是爹一时冲动,这些日子他不是安分了么?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娘啊,你若是这样相逼,他恐怕更有可能在外面养小的,倒时候你压根就不会知道。”
陈林彗一怔,深吸了一口凉气,将手里的棍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她看着空空的府门,咬牙切齿的说道:“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萧长秋翻了个白眼。
“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去把你爹给找回来!”
第1007章 榜样
文府,客堂。
一桌子的酒菜端了上来,文行舟看着依然气鼓鼓的萧玉楼又笑了起来。
“我说萧大人,你真把我这府邸给拆了也于事无补不是?来来来,老夫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就当给老夫那两个荒唐儿子向萧大人陪个不是。”
萧玉楼在文行舟的面前没法嚣张啊,他是文行舟的学生!
“弟子……孟浪了,还请老师原谅。”
“这也不怪你,不过,对于这件事老夫倒是有另一个看法。”
“老师请讲。”
“首先,这办报纸是陛下的主意,犬子办了这第一期的报纸,肯定是要送去给陛下过目的。”
萧玉楼一惊,“这么说陛下也知道?”
“陛下肯定知道啊,但这有什么关系?你未能得逞,这是你的幸运,如此就不好纳入御吏台的考评。另外呢,还有个好处。”
萧玉楼觉得这两个师弟把自己都坑入了万丈深渊,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处?
虽然文人脸皮子厚,他混到而今这个地位脸皮更厚,可也架不住每个人都来打趣你两句是吧?
不要说别的,家里那母老虎该怎么安抚?
总没可能当真在外面养个小的不回家了吧!
“玉楼啊,来来来,咱们先吃点菜喝两杯。”
萧玉楼哪里吃得下,他端起酒杯敬了文行舟一杯,便听文行舟捋着胡须说道:“陛下捣鼓这报纸,为的是什么?”
“他是为了让天下百姓知道大夏的大政方针,不至于被地方官吏给蒙骗了。”
“那他为何又准许这报纸上写这样的新闻呢?这是因为陛下认为,这报纸要亲民,咱们大夏的官也得亲民。”
“亲民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和民一样。老百姓们喜闻乐道的是什么?是一日三餐之后的那些趣事。是生灵活现的风流雅事。”
“他们在看了这报纸之后会怎么想?会觉得尚书大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不是高高在上和百姓相距千里难以触摸的神。如此一来,这神秘感就消失了,他们会觉得尚书大人也吃五谷杂粮,那么地方的官吏和尚书大人也差不多。”
“脱去了官这个神秘面纱,他们就能够和官平等的去沟通,去交流,甚至对于地方官吏做错的事,他们还会敢于去指正。”
“陛下不是说了么,官和民的关系,应该是水乳、交融,而绝不能是彼此对立。大夏的官员要从群众中来,要到群众中去,这就不存在身份的问题,仅仅是分工的不一样罢了。”
“可老夫自从引入了圣学之后,官和民之间,就已经出现了一道天堑,民怕官,官只想升官而不像理会治下的民。”
“这是绝对错误的,现在陛下正在化解那天堑,这报纸……老夫想来就是消弭那天堑的神物。所以呀,这是陛下的良苦用心,你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文老夫子一席话,说得萧玉楼哑口无言。
甚至他还从这番话里得到了升华——那坏事似乎变成了好事,自己那荒唐之举居然还能产生如此大的作用,这么说,非但不会受到陛下的惩戒,恐怕还会得到陛下的褒扬?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文行舟为他斟了一杯酒,又说了一句:“不过……咱们先喝一杯。”
萧玉楼又和文行舟喝了一杯,满眼期盼的看向了老师。
“不过……你这事儿也有负面的影响,有可能导致道德的沦丧。”
萧玉楼吓了一跳,“老师,此话怎讲?”
“你想啊,你毕竟是官居三品的尚书,是天下人的楷模。你做了这事,虽然没成,但百姓们万一跟着你学……你说这道德是不是乱了套?要真论起来,你这事涉及到《刑法》的第一百零三条七十六款……未遂,是可以判你刑的!”
萧玉楼脸都白了,文行舟拍了拍萧玉楼的肩膀,“你这事发生在刑法颁布之前,所以不会判你的。”
萧玉楼这才放下心来,若是按照刑法判了刑,坐牢是肯定的,自己这官儿可就没了!
“老夫寻思,这件事涉及到大夏的道德问题,陛下恐怕会拿这件事来给大夏百姓上一堂律法课,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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